、习俗和规矩,以便将来更容易接手朝堂事物。”
“朕也有此意。”
“皇爷爷,允炆的太子府附近尚有一处空闲的宅邸,不如叫人收拾出来,暂且让皇弟住下吧。”
“子澄认为呢?”
“臣亦觉得可行。”
“那就这么办吧。顺天府尹,着人好好伺候,万不可怠慢了朕的孙儿。”
“臣遵旨。”群臣中一个官员答到。
“朕也乏了,今儿朝会就到此吧。”说完,朱元璋就向后堂去了,留下一群高呼“万岁”的臣子和仍然跪在地上的朱高炽。
众官员心知肚明,整个朝会朱高炽就跪在殿上,并非皇上老了,忘记说“平身”了。而是皇上表面在给朱高炽下马威,实则是在给千里之外的朱棣下马威。虽然燕王正值盛年,封地兵强马壮,是一个以往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王爷。但皇上不给面子的人谁还敢碰啊,在说巴结燕王也不急于这一时。这不,朱元璋一离开,群臣就鱼贯而出了金銮殿。生怕一个不小心,波及自己。
唯一一个不怕惹祸上身的就是朱允炆了,“皇兄,快起来吧。”
朱高炽本来是要起身,可朱允炆来到自己身前让自己起来,自己还真就不能起来了。这大殿里皇上的每一个奴才都是皇上的耳目,于私朱允炆是长,于公是君,他朱高炽可不想图热是非,不然这回是“罚跪”,下回不知又是什么了。
于是又硬生生的跪了下去,“臣参见太子殿下。”
“皇弟何必拘礼。”朱允炆扶起地上的朱高炽,“上回还是和皇弟在王府偶遇,如今已数月有余。”
“弟弟还记得皇兄当时误会我是府中的小奴,问我要不要来京城呢。”
“弟弟还记得呢。”朱允炆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当时有眼无珠了。”
“皇兄说哪里话。不如请愚弟到府中喝一杯叙叙旧可好?”
“允炆正有此意。”
提前让小奴捎了消息回府,待朱允炆和朱高炽回府时,满桌的酒菜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酒国三巡,朱允炆和朱高炽的双颊都有些泛红,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臣弟竟不知皇兄海量。”
“我这酒量,还是四叔教的。”
“父皇?”
朱允炆想到自己那次与四叔喝酒,喝得酩酊大醉,貌似在依稀之间还把四叔当成了过世的父王,像小孩子一般在四叔怀里哭泣,一阵羞懗之感就冒了出来。脸变得更红了,红的不想话,红的好似落山的夕阳一般。
白皙的皮肤上两多美不胜收云彩被朱高炽尽收眼底,一时动情就伸手摸了朱允炆的脸颊。
朱允炆全身一阵,脑海里回放起在燕王府的翠庭园中,自己看到的四叔与那个名为郁鸢的男孩儿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你这是作什么!”朱允炆打落在自己脸上的手。
“皇兄脸上沾到菜里的芝麻了。臣弟不过是帮你弄下来。”
真的是沾到芝麻了吗?弄掉芝麻需要整个手掌都贴抚在自己的脸上吗?是自己,多虑了吧……“多谢皇弟。”朱允炆心里依旧瑞瑞不安,酒也跟着醒了大半。心里告诫自己:万不可再喝了。
朱高炽看朱允炆面露难色,心思也全部在酒桌上了,故而说道,“臣弟还要去看看安身的府邸,就不在此叨扰了。”
“如此,允炆送皇帝出府。”朱允炆也没有意思要留了。
“皇兄也喝了不少,臣弟自己出去就可以,不必劳烦皇兄了。”
“如此也好。”
出了太子府,朱高炽紧绷的神经也才舒缓开。用摸了朱允炆脸颊的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又摇了摇头,“自己刚刚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小声骂了一句自己,又抬起这只手用双眼注视了好久,又再次摇了摇头。方才向府衙走去。自己都没注意到嘴角牵扯起来的微笑弧度。
而朱允炆此时心绪控制不住的混乱:四叔朱棣、皇弟朱高炽,还要那个叫郁鸢的男儿,一个个人、一幕幕画面毫无章法的在头脑里退叠起来,理不清数不明。
索性起身直奔了齐泰府……
朱允炆又见郁鸢
朱允炆到了齐泰府上,看门的下人对太子造访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君臣之礼废不得,仍旧恭恭敬敬地向朱允炆行了大礼,“太子殿下吉祥,不知太子到访,咱们家老爷现在不在府上。
“齐大人出门去了?”
“回太子,老爷自上朝之后就没有回到府中。可能是和赵郁一同去了品茶坊。”
“赵郁是何许人也?”自己经常来府上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回太子,赵郁是老爷的书童。”
离开齐泰府,本来就心情就不平静的朱允炆此时心情就更不好了。今儿怎么也要找到齐泰哥哥,向他一吐不快。于是,朱允炆又信步来到了品茶坊。
品茶坊是京都中一间集茶艺和棋艺为一体的茶楼。这里的茶全都是名贵的品类,正所谓“品”而不是“喝”,自然是贵族子弟和风雅人士常常落足之地。
品茶坊是一间三层的木质楼房,朱允炆直接奔上了第三层,以往他都是和齐泰在临床的位置看着市井流民,品着苦涩香茶,畅谈百味人生。
果然,还是那个位置,朱允炆看到了齐泰。
齐泰对面,那曾经是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
他,是齐泰的书童?允炆心下疑惑,一个书童竟能有如此清新脱俗的气质?还穿着如此繁琐的常服?
“齐大人好雅兴啊。”朱允炆出现在齐泰的对面,未曾看一眼身侧的少年,双眼直盯着齐泰,言语之间充满了调侃。
齐泰听出了朱允炆的调侃之意,见允炆竟也不叫他泰哥哥,心下也开始不快起来。抓起郁鸢的手,迫使他站起来。二人此时变成与朱允炆面对面的局面,齐泰语气颇重的说道,“我虽为当朝官员,但和我家书童出来喝个茶用不着和太子报备吧!”
朱允炆这才向“书童”脸上看去,这一看,心里震惊了。他不是和四叔纠缠的那个男孩儿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齐泰的书童。朱棣一双震惊和不解的眼神,此时在齐泰眼中就成了“鄙夷”二字。
“怎么,太子殿下是瞧不起臣的书童?”
“我……他……”朱允炆不置可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赵郁拜见太子殿下。”
“你是赵郁?”
“太子认识小人?”
“不,不认识。”就算是自己认识,可他和四叔……自己该如何对齐泰张口呢。只能推说不认识罢了。但还是不禁要确认一下,“泰哥哥,此人真是你的书童。”不觉得,加重了书童二字。
齐泰此时以为朱允炆是在瞧不起郁鸢身份的低微,可他心中的朱允炆并不是这样的,不曾想朱允炆也在乎身份地位?自己这么久以来竟是误看了他吗?心脏就像是被谁揪了一下,难受的紧。
“赵郁虽是我名义上的书童,但我早就下令,我全府中待他莫不像对待半个主子。”
“泰哥哥……”朱允炆想告诉齐泰这个男孩儿自己是见过的,可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张嘴。
“不敢当,微臣还有事儿要忙。这便回去了,太子殿下,请了。”齐泰说完便拉着郁鸢的手气哼哼的离开了。
郁鸢被齐泰拉着下楼时,转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太子朱允炆。嘴角扬起了一抹的微笑。
朱允炆看到了这一抹微笑。郁鸢的这一抹微笑和在四叔府中,在四叔身下时如出一辙的微笑,充满了挑衅和示威的微笑。
朱允炆确实是落魄了,抓着头发陷入沉思——这个叫郁鸢的男孩儿何时入了齐泰府,又何时改名唤作赵郁了?他和齐泰哥哥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和四叔一样的关系吗?
难道,四叔和齐泰哥哥喜欢的,竟都是男子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朱允炆的脑袋里盘旋着,所有的问题都千头万绪找不出个头儿。
朱允炆得子
“太子爷,太子爷……”一年轻男子在朱允炆面前挥舞着手臂,将他拉回现实。
“小邓子?怎么是你。”这小邓子乃是朱允炆的贴身仆役太监。“我不是吩咐不用跟着我。”
“太子爷,不是奴才跟着您。奴才可是先到了齐大人府上见您不在,问了看门的之后才知道您到品茶坊来了。”
“罢了。什么事儿让你追到这儿来了?”
“太子爷,奴才恭喜太子爷。”小邓子跪在地上,“刚才太医来府里给太子妃请平安脉,说是太子妃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孝贤有孕了!”虽然消息来得突然,但着实是喜事一桩。“回府。”
“奴才恭喜太子爷,贺喜太子爷。”小邓子一路上都拍着马屁。
朱允炆来到太子妃马孝贤所居住的院落,看到她的太子妃拿着水瓢在浇灌一片牡丹花圃。阳光、美人、鲜花儿,此情此景确实美不胜收。
“孝贤,你已有身孕,要多多养着身子才好。”
听到丈夫的声音,太子妃马孝贤放下水瓢,一只手放到肚子上,“才一个月而已,不碍事儿的。”
“孝贤,你入府这么久了。是我亏待你了。”
“太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夫妻夫妻,自然是要互相理解。互相宽容,情才长久。何况,孝贤如今已经有了太子的骨肉,感觉和太子之间的夫妻情分又深了几分呢。”
“孝贤。”朱允炆抱着自己的太子妃,此时才有即将为人父的真实感。“日后,我定然不会再冷落了你。”
次日,消息传到皇帝朱元璋耳中。为了庆祝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将有自己的孩子,更为了此孩子能平安降生积福,朱元璋特别大赦天下,并宣布免除一年的赋税。
这道圣旨一颁布,真可谓是普天同庆。
阿旺对大刘说:“这下有银子过个好年了。”
大刘点点头:“家里的娃娃有钱上学堂了。”
大刘家媳妇对阿旺的婆娘说:“咱终于能给爷们置办件新衣了。”
恰好下了朝经过的朱允炆听到市井民众的对话,心下了然:其实不论是不是太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