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纤纤摇了摇头。
左策安连声喊道:“子衿,叫小厨房重新做早饭送到偏厅去!金兄杨姑娘他们还没有吃呢!”
戴钰愤恨的看着左策安带着一群人走掉了的身影,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馒头。他居然对她笑,居然对她笑,居然笑!!!
早饭过后,绯如画准时登门拜访。正好看见左策安和杨纤纤在侧厅,吃着早饭谈笑风生,绯如画停下脚步在桌旁站定,也不说话定定盯着左策安。
左策安权当她是空气,看不见。
杨芊芊倒是有些迷茫,打量着绯如画几次,见左策安也不打算引荐,也不打算说话,倒是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
绯如画最近很郁闷,自从她出入江湖以来,早已习惯因为美色被宠,走到哪里都有人的恭维和讨好。多少江湖好少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多少人见到她磕磕巴巴连话也说不完全。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出入左策安家的江湖儿郎,似乎正眼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目不斜视,难道是自己隐形了,还是江湖上的口味已经变了?还是说……都是正人君子?不对呀,正人君子的概念不是这样吧。
不过,绯如画会没自信?开玩笑,只会自信过剩。
所以面对左策安有意的忽略,她并不以为意。
过一会,戴钰本来打算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抱着打探敌情的心态过来了。措不及防看到绯如画,不由得一惊,躲闪不及被绯如画看见了,绯如画也不打招呼,似笑非笑的表情凝视着他,眸中闪烁不知多少重意思。
戴钰心里发麻,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左策安把杨纤纤,一路欢声笑语送出大门口。
“看不出,左公子喜欢杨小姐呀。”绯如画意味深长的对着戴钰笑道。
戴钰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目光炯炯的扫视四处,看见桌子上没吃完的食物才想到,自己的早餐根本没有吃饱!愤恨的拿过一个肉包子,如吃人肉般狠厉的大口咬开。
绯如画被戴钰忽视也不生气,默默的倒了碗豆浆,放在了戴钰面前。
大约平生第一次,对一个男子这样好吧。
戴钰丝毫不领情,继续当没看见,几乎咬牙切齿般怒视门口,看着左策安言笑晏晏的和杨芊芊道别。
还不回来!有什么好说的!
“男子之间偶尔的异样悸动,不过玩笑罢了。世俗之下,男女才能长久相守,不离不弃。”
对于绯如画的已有所指,话中有话,戴钰也不答言,继续拿肉包子不知当谁的血肉吃。
眼见着杨芊芊已经走了一会,也不知这马蹄飞扬之下的尘土,到底是有多好吃,能让左策安还在门口痴痴的看着。
绯如画眼色示意手下人去把左策安叫过来,手下人领命去了。
左策安看着绯如画和戴钰这个组合,实在厌烦,再看绯如画手下一副,如若不答应,不死不休的跟着的架势,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了。
要不是他现在打不过。。。哼。
绯如画笑意盈盈的先开了口:“左公子,好事将近呀。”
干你屁事。
“没有没有。”
“杨小姐貌美如花,我是女辈尚有怜惜之感,也难怪左公子心动。”
“杨小姐确实貌美。”
“女子脸薄,要不要帮你去问问?”
“左某自有风前辈做主。”
绯如画不满意左策安不愠不火的搪塞态度,加紧盘问。
“那可是这么定下来了?”
“绯门主不关心戴公子,怎么开始关心左某的终身之事?”面对绯如画的步步紧逼,左策安话锋一转,开始盘问绯如画。
老虎不发威你一直认为我好欺负对吧,还没完了!
绯如画瞳孔一缩,直直瞪着左策安。左策安毫不怯弱,怒目瞪回去。
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回荡着莫名噼里啪啦的火气。
绯如画从未想过左策安居然有这样大胆子,胆敢反呛她,闹什么?
“左公子毕竟算是戴公子的师弟,爱屋及乌。”绯如画也不扭捏,落落大方承认。
“毕竟算也是不算,还不算的事提起来未免有些早。”左策安意有所指继续说:“人算不如天算,那怕是觉得已胸有成竹的事情,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对不对,绯门主?”
想起被左策安搅合的好事,绯如画笑不出来了,简直牙根发痒,想要活活咬死左策安一泄心头怒火。
“还请戴公子带着绯门主出门转转,这些天家里人多,难免招呼不周,怠慢就不好。”
戴钰装模做样的站了起来,致歉道:“左公子这几日可能是因为忙,身体不见大好。家师责备心切,身体也不甚好,也只有出去替左公子寻几株上好草药,为家师和左兄看诊,请绯门主自便吧。”
左策安心里大声道,我好我好,我好得很呢!你们都走我最好了!
脸上不由微笑,戴钰什么时候那么听过话?这话说的和逐客令有什么区别了?
绯如画自然是明白人,面上看不出什么,气郁不平慢慢看呼吸节奏。
“女子打扰多日,一直铭记戴公子招待之谊。既然戴公子有事,那么女子暂留几日也未尝不可,待戴公子回来,略备薄酒谢戴公子。”
左策安几乎都要惊呆了!!!戴钰千万不要拿他和绯如画在一起比啊,这根本不是一个境界的人好吗?
“那不打搅左公子戴公子,处理私事了,女子先行告退。”
绯如画一甩袍袖,带着手下呼啦啦的走了。看着绯如画飘飘然的飘走了,戴钰心里骂开了,这比左策安不知道难缠多少倍啊,左策安根本是单纯的要死啊!!!
看着戴钰的神情,左策安心知两人想到一起去了,斜睨了戴钰一眼,拿个馒头抱着碗转身回屋眼不见装不存在。戴钰气结,拿我当空气对不?再说,那是瞟一眼吗?那根本是翻了一个大白眼好吧!当他瞎了吗?
戴钰怒火冲冲的转身回了药庐,看见欢喜的雷凉扑上来,想要和他诉一诉离别的师徒情,哪知道戴钰冷着脸,喝道:“雷凉!去把草药全处理了!”
全。。。全处理了?雷凉看着满屋子的草药,想要昏厥罢了,怎么他刚回来就这么悲惨?难不成回家拜的神明不灵验,而适得其反?
雷凉瘪瘪嘴,看着戴钰怒气冲天的神情,不敢争辩,幽怨的神情折磨手中草药。草药被雷凉想象成了风八等和戴钰,用尽全力拿药槌去槌,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恩,戴钰心情不好怎么会让别人心情好,首当其冲倒霉的正是雷凉。
每次都是!雷凉也要哭了。
雷凉也没想到,绯如画竟然这么大的本事,磨到现在,也没有磨得师傅对她怎么样,还好好的活着呢。
戴钰莫名其妙的在左策安那受了气,他心里想不明白的不是左策安怎么敢给他气受,而是,为什么自己要受这份气?这根本不是自己的作风好嘛?不是应该一把毒粉过去,让他轻则耳聋嘴哑重则就此告别人世,怎么这样的想法一点也没有了呢?
就算自己不是世俗中人没有世俗中想法,没想过如花美眷,子孙绕膝。可也完全没有想象过,会和一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出来,这怎么了呢?鬼迷心窍了?
戴钰想不明白,紧皱眉头,抱着头蹲在书桌的后面,苦思冥想。
作者有话要说: 绯如画的错啊……是她以为戴钰在乎的点,其实戴钰根本不以为意,没戳到戴钰心底啊,所以在戴钰面前行不通啊,就变成了胡搅蛮缠了。
☆、第 12 章
这数日来,绯如画是不来了,反倒是杨芊芊和金莘谦倒是走顺腿了,日日登门拜访。
戴钰板着脸堵在门口,直言师傅最近身体不好,谁也不想见,想把他们轰走,别来烦人了。
杨芊芊笑的一脸天真烂漫,仿佛看不见戴钰的臭脸回道:“我们是来找左哥哥的。”
腾地一下,戴钰的怒火值达到顶峰,来不及再说什么。左策安已经屁颠屁颠跑出来,笑容灿烂的接他们进去,眼见着三个人言笑晏晏的向左策安的房内行去,戴钰阴沉着脸色,眸中杀意盎然。
真不知自己为何要忍下这口气,戴钰心底怒骂着自己,也只有捏住袖内的毒粉包,不断幻想着毒死他们毒死他们,过过瘾罢了。
戴钰脸色沉重,活脱脱见了仇人一般,站在左策安门外,光明正大听墙角。左策安当他不存在,砰的一声把门摔合。几乎要砸到戴钰的脸面,戴钰额角的青筋一蹦一蹦的,咋看咋吓人。
雷凉没胆子继续看热闹了,悄悄的溜回药庐,躲灾避祸。
屋内欢声笑语,言笑晏晏,兄友弟恭,谦辞礼让自是一派和气。
幸而是金莘谦和杨芊芊一起来的,若是只有杨芊芊一个在,戴钰没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
杀了杨芊芊之后。。。怎么处理左策安呢?戴钰很认真的思考起来。
屋内人自然是不知道戴钰的想法,除了左策安,余下两人也不知戴钰正在门外偷听。
想着戴钰这么光明正大的偷听,左策安越想越恼火,越发笑的前仰后合。金莘谦越发不快,江湖上久传左策安是君子之流,为人有章有法,怎么现如今看了,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在女子面前,竟然这般无礼?
察觉到了金莘谦有些气恼的神情,杨芊芊不动声色的收敛了笑意,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目光,金莘谦刹那回神,笑道:“看着左兄的身体日益好了,我甚觉欣慰,想当年左兄风姿,真是叫我辈自愧不如。”
左策安来不及自谦说惭愧,被杨芊芊抢了说话,目光炯炯的看着左策安,对金莘谦问道:“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看着左哥哥文文弱弱,更像是读过诗书万卷的读书人,不像是江湖上的那些糙汉子呀。”
金莘谦笑着对杨芊芊讲道:“师妹,你想错了。不要觉得左兄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想当初左兄与杨子墨兄弟走镖,那是强强联手,多少难缠匪徒遇到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打平开拓多少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