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法国学过车,但却从未在路上实际演练过。看着街头巷尾人烟稀少,瑾萱起了兴致,毅然打开了车门。
刚开始她的心还是紧绷着,生怕哪里突然窜出一人来。车缓缓地行进着,隔着车窗,隐约听到外面的风呼啸而过。
后面司机的鼾声越来越大,要是让父亲知道是她自己开车回来的,汤叔肯定会被责备,想着他一脸愧疚的样子,瑾萱不禁一笑,那笑如昙花绽放在夜空中,带着幽幽的清香。
酣睡的声音盖过了她的笑声,没想到一个人喝得如此酩酊大醉,睡得竟然是如此香甜。
车灯如注照亮着街道,光辉显得十分冷清。瑾萱还想着刚才的事情,突然间从巷口冒出两个人来,瑾萱吓了一跳,心陡然一紧,赶紧刹车,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如果不是因为开得很慢,指不定闹出人命来。
瑾萱手心冒汗,不想一回国就惹出事情来,后面司机还在埋头大睡,她一个人只能硬着头皮打开车门,那冷冽的风,刮得她的脸颊有些疼。
那条巷子极为隐秘,在夜色当中,瑾萱根本就没有发现。
“你怎么样了?”瑾萱十分愧疚,咬了咬唇,直盯着那个人。看他们的打扮,不像寻常的百姓,但这个时候从这样的地方窜出来,就好像做了贼一般。
她撞到了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扶着他的人刚要发作,却被那个人拦着,他看了瑾萱一眼,挥了挥手,像是安慰,又像是无所谓。
扶着他的人喊了一声“七公子”,那被叫七公子的人瞥了他一眼,他便不再敢做声了。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仍然那么明亮,如星辰般闪闪发光。他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却让人觉得威严四起。也许是因为疼痛,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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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温润如玉 。。。
扶着他的人喊了一声“七公子”,那被叫七公子的人瞥了他一眼,他便不再敢做声了。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仍然那么明亮,如星辰般闪闪发光。他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却让人觉得威严四起。也许是因为疼痛,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瑾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愣愣地站在一旁。正当她想着道歉的方式的时候,那人却立即逃开了。
那个喊“七公子”的人见状赶紧追了上去,不再说什么。
瑾萱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十分诧异。
她在寒风中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转身刚要走,脚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硌着十分难受,一抬脚,借着车灯,瑾萱清楚地看见那枚印章躺在地上,熠熠生辉。
她将它捡了起来,心想是那个人掉的,追上前走了两步,人哪里还在,早就不见踪影。她心中有万般的疑惑解不开,只好先将它收着,重新回到了车上。
回到家中,母亲已经睡下了。父亲还在书房里看书,瑾萱本打算道一声晚安,想想还是不要打扰父亲,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向来爱整洁,一进屋便洗了脸,换下了衣服。
小婉侍候着,打理了一下,已经是十二点钟的光景了。外面巨大的钟,指针正对十二,晃晃悠悠地敲打了三下,那声音透过重重的围墙传了进来。已经夜深人静,家里的人也差不多都睡下了。
瑾萱让小婉回去休息,自己屋里的灯却还亮着,兴许是今天玩过头了,竟然有些难眠。
她想起衣服里还搁着那枚印章,便从床上下来,刚才走得急,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是一块极为精致的寿山石,对着昏黄的灯光,她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铭章”字样。
这块随形章,细腻如凝脂,白中带着淡青色,石皮摸起来如羊脂玉一般温润。面上红漆虽有些斑驳,但带着些金粉仍旧十分艳丽。
这名字瑾萱觉得十分陌生,那个侍从喊了一声“七公子”,心想这七公子到底是何人。看着这枚上等的印章,不由地想起那个人来。
,她好像听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灯光映在瑾萱的脸上,与寿山石的亮色四周静得出奇,她的唇瓣轻轻地动着相得益彰。
黑暗中,分辨得不是十分清楚,只瞧见浓密的剑眉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尤其是那对眼睛,在黑夜里发光,亮得令人睁不开眼来。
她的心里噔了一下,赶紧用手覆着那枚印章。从柜子拿出放首饰的锦盒,小心地将它摆好收了回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早已忘记要给致远打电话的事情了,她想着那个人应该会回来寻他的东西,心想着该怎么道歉才好。
这十里戴远不是那些战火纷飞的中原腹地所能相比的,这里虽不是南北要冲,但经济发达,物厚民丰。酒楼茶肆,商馆店铺,比比皆是。
若有缺点,也属城外山城有一伙土匪,时常出没,拦路抢钱,骚扰城外百姓。
十里戴属澜系管辖之地,陶大帅重病,悄悄迁到十里戴的官邸。
一来为了养病,二来为了四女的婚事。身为澜系主帅,他以身作则,在外头的口碑极好。
这伙土匪在陶大帅眼中并不算一回事,他回来没有立即派兵去围剿这伙土匪,是有其目的所在。
他对自己的子女督责极为严厉,家中人甚为敬畏。
他膝下七个子女,早年战争,大子随父帅出征,丧命在战场上。二子年幼在兵乱之中走散,至今杳无音信。五子早夭,现只剩下一帮女眷和七子。
所以太太对七子的疼爱极盛,什么事都由着他来。陶大帅管教甚严,这次回十里戴养病,带着太太,四女与七子只得跟了过来。
七子从小体弱多病,生□□玩,桀骜难训,却资禀非常,外人称“七公子”。
陶大帅怕他一个人在平昌惹事,硬是将他带了过来。陶大帅对他的一举一动,无不监督,一有不端,便严词斥责,重则加鞭重笞。
早几年将他安排在军中做事,他从来不闻不问,只顾玩耍。
陶大帅眼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说战乱性命无常,就算是百年之后,他也希望自己能安心离开。为保陶家的地位,他不得不动这样的私心,未来大帅的位置,当铭章莫属。
可是如今他还这样子不问世事,只顾自己玩乐,让陶大帅忧到了极点。
陶铭章听说父亲要南迁,心想终于可以摆脱父亲的管制,在冀中好好逍遥自在。没想到还是逃不出父亲的魔爪,无奈父命难违,就算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也得跟着回来。
听说大哥和二哥皆是出生于此,但两个人都命不好,铭章就不觉得这是个好地方。这是他第一次陪父母来到这个地方,陶家老宅早就不在了,现在的陶府是十几年前建的。
回到这里依旧难改自己的性子,总想出去转转。听说刘师长的军队就驻扎在不远的南城,几年不见的忘年交,他甚是想念,这天趁着大帅午间休息的时间,跑了一趟南城,中途听闻大帅醒了寻他,未曾和刘师长会面,便和许泽之匆匆连夜赶了回来,想从后院溜进府内,不料匆忙之间被瑾萱撞着了。
太过匆忙,连印鉴从口袋里掉了出来都浑然未觉。许泽之也是,两个人都因为陶大帅慌了神,不知道回去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许泽之从小就跟着铭章,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和铭章被陶大帅处置的情形。
五六年前,当时他们都才十几岁,也是这样偷偷跑出去的,回来的时候,自己被大帅的近侍官痛打了一顿,一连几星期下不床,以为那条腿从此废了。铭章被大帅打得更惨,他去看他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却一声不吭地忍着。
作为铭章的近侍,他不能阻挠他要去哪里,只能陪着他保护他的安全,以及回来后的处罚。
陶府是一座西式的小洋楼,粉刷着淡青色的油漆,虽长时间荒着,却显出别样的古韵。外面围墙围着,要走进去方知里面的天地。楼前一排翠绿的梧桐,生机勃勃地在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后门也有近卫官把守着,许泽之上前,近卫官便知来人是谁,赶紧恭恭敬敬地开了门。
许泽之从小就跟在陶铭章身边,办事利落。铭章只是小腿轻微擦伤,许泽之看他走的姿势不对,便想上前扶着他,陶铭章瞪了他一眼,说,“还不至于瘸了!”
他自顾自往前走,见大厅里的灯还亮着,心里一沉,脚步缓了下来,无声无息地走了进去。
“七公子!”在门口的时候,许泽之喊了他一声。
铭章并不回头,只是轻声说,“你且去休息,有什么事我担着。”
他走了进来,见母亲和姐姐还未休息,便松了口气。他走的姿势还是有点怪异,勉强用手撑着,显得自然一些。
“总算是知道回来了!”母亲看他一脸风尘仆仆,猜也猜得出来。
四姐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不对,便笑道,“这不知道是被哪家小姐给踢了,瘸着回来了!”
陶铭章并不回话,只是一副笑脸走到太太面前,婉言说,“母亲您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太太刚要开口,见他的腿的确有些异样,裤子上带了些许的尘土,转了话茬,急切问到,“你那腿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叫医生瞧一瞧!”
他回过头,笑着,“没什么大碍,刚刚走得急,不小心绊了一跤!”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敢绊我们的七公子啊,还不知道是得罪了哪家大小姐,被人给打了出来!”
四小姐向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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