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怀宁靠在墨青溪的胸前,想着刚才的事,很明显,她和墨青溪的消失引起了轩然大波。
也是,她还好些,只是本朝太子的侧妃。但墨青溪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涉及到与夏朝的邦交问题了。尤其他本就是墨朝用来抵罪送给夏朝的,他这一消失,京城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了。
但月怀宁还在意一点,那就是她和墨青溪消失快一个月了,追他们的人才到。扣除古代讯息传递慢的原因,也很不正常,看来,是有人帮自己。至于帮自己的是谁,月怀宁想不到除了月怀安以外的人。
还是那么习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想到这里,月怀宁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怀宁,你不用学骑马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墨青溪有些犹豫的声音传来。
月怀宁听见这如金玉般的声音,只觉的浑身舒畅不已,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墨青溪的意思。
他肯定是见到别人嘲笑自己,想来安慰自己吧,真是一个可爱的人。这么想着,月怀宁更加软倒了身子,抬起脸,看着墨青溪如玉的下巴,突然,凑上去轻啄了一下。
墨青溪感觉到下巴处的柔软,低头去看月怀宁,却只看到她如墨的发顶。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墨青溪带着月怀宁打马出了最后一个关口。
又走了一段,只见满眼风沙,一望无垠。月怀宁叹道:“京城应该还是冰天雪地,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炎热。”
墨青溪这些日子与月怀宁日夜相处,又加上月怀宁刻意要求,已经和正常人一样能通顺说话了。闻言,问道:“怀宁不喜欢?”
月怀宁皱了皱眉头,她之所以选择北方彪悍之地,只是因为这里龙蛇混杂,没有成型的国家,是个三不管的地方,方便自己藏身,却没想到这里的天气是这样的。
但她也不是挑剔之人,大漠自然有大漠的美,所以轻轻的摇了摇头,指着远方一个客栈说道:“咱们去那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附近哪里有绿洲,也好定居下来。”
“嗯”,墨青溪边答应,边朝着那处客栈奔去。
与此同时,京城的太子府,张灯结彩,红幔高挂,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
然而事件的主人,也就是墨千凤却一点也不开心。勉强挂着僵硬的笑容送走宾客,墨千凤来到寝宫门外,刚要进去,却见到远处躲躲藏藏的一个身影停住了。
伸手招过那个人,墨千凤的声音沉的能拧出水来,“看你这个样子,月怀宁还是没有找到?”
“这,这,暂时还没有消息!”那人一边擦着脸上的热汗,一边颤颤巍巍的答道。
“没用的奴才!滚,还不接着去找!”虽然不抱希望,但是听见果然是这样,墨千凤还是立刻怒火高涨。
“是,是,小人这就去找。”说完,那个人慌忙的跑了出去。
墨千凤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风暴孕育。抬手推开房门,墨千凤就见到了今天自己所娶的太子妃,墨非然。
嘴角微微上勾,墨千凤反手关上房门,对着墨非然说道:“你在怕我?”
原来墨非然此时手中竟然拿着一把短剑,红盖头已经被掀到一边,正瞪着一双漆黑的眼,满是坚定的看着墨千凤。
听见墨千凤如此说,墨非然没有反驳,而是摆出了一副谈判的架势,说道:“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什么,只要你答应我不碰我和怀宁,我就帮你!”
墨千凤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嘲讽的说道:“你也真是可怜,现在还在为别人着想,却不知道那个人早就已经逃走了!”说到这里,墨千凤攥紧了拳头,声音里满是怒火。
墨非然一愣,然后问道:“你什么意思?怀宁呢,他不是今天和我一起嫁给你吗?”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也对,这种丑事怎么可能外扬呢?”
见墨非然紧紧的盯着自己,墨千凤突然觉的自己还不算最可怜的那个,于是笑着说道:“一个月前,月怀宁跟你的好朋友墨青溪一起逃婚了。”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般,炸的墨非然半天没反应过来,如同木偶一般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墨青溪不想嫁给白泽,月怀宁也不想嫁给我,他们俩一起消失了。恐怕,现在都已经出了墨朝边境了!”墨千凤凉凉的说到。
见墨非然一脸呆滞的样子,墨千凤突然有些平衡了,又投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说道:“我怀疑月怀宁根本就是个女人!”
几次跟月怀宁近身相处,墨千凤早就有些怀疑了。是男是女又如何,自己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等把他娶过来,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有机会弄明白的,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但却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月怀宁根本就是个女人。
墨千凤这话一出口,墨非然脑中闪过以前的种种。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不过都被忽略过去了,现在想想,其实很多事情都很蹊跷。
这么一想,以前很多事情都豁然开朗,月怀宁,自己一直碍于性别不敢表明喜欢的人,真的是一个女人。
自己为了能跟她在一起,不惜求了皇上跟她嫁同一个人,却没想到她一转身便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私奔了,连个信息都没留给自己,就这样消失了。
拽下头上的凤冠,墨非然只觉的刺眼不已,一把摔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珠玉四散。
“月怀宁,墨青溪,你们果然对的起我!”墨非然恨声说道,声音高亢而尖锐。
墨千凤看着这样的墨非然,笑道:“我可以帮你!”
墨非然双眼充血,冷声道:“我为什么相信你?”
墨千凤拉开外袍,解开小衣,指着自己腹上象征着男子贞洁的红点说道:“凭这个可以吗?”
墨非然看着那红点,既熟悉又陌生,反应了半晌,才冷声说道:“好,我就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点翠贝壳小鬓珠花五
大漠的客栈中,月怀宁一进门,就觉得里面气氛不太对。客栈是两层,一楼是供客人吃饭歇脚的地方。
月怀宁与墨青溪一进来,就见里面仅有的十来个人都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俩,眼神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显然是不怀好意。
墨青溪拉住月怀宁,想要退出客栈,却发现月怀宁已经坐在了桌子上,只好跟着坐下,并暗暗警惕。
月怀宁选择来这个三不管的地方,自然有她的想法,所以她只是悠然的坐下,并暗中观察着对面的那批人。
明显是一伙的,身上都带着家伙,个个彪悍精壮,只有两个例外。一个就是坐在当中的那个首领,如果月怀宁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一个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一道伤疤从眉头贯穿到脸颊,给人一种凶悍的感觉。
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就是角落里蹲着的那个女人,一身书生服侍,明显是夏朝人,却不知道怎么和这帮人混在了一起。此时,这些人都在盯着月怀宁,只不过眼神不同罢了。
月怀宁打量完后,便叫老板,赶了这么多天路,终于离开了墨朝,能放心休息一下了。
月怀宁这一叫,老板没过来,对面的女人中走出一个,直奔月怀宁而来。“钱呢?快拿来!”那个女人将手中的钢刀往住上一拍,接着如此说道。
月怀宁皱眉看了一眼桌上闪着亮光的钢刀,又安抚了一下墨青溪,才问道:“什么钱?”
“少装蒜,没钱你来干什么!告诉你,老子的耐心有限,惹毛了我,要你好看!”
月怀宁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就听墙角那个书生装的女人喊道:“别给她!”于是朝着那个女人看去,却见她已经被人捂上了上了嘴,正在挣扎。
收回视线,月怀宁慢慢的说道:“恰巧,我的耐心也有限。你现在将这刀拿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完,拿起茶壶给墨青溪与自己倒水。
那个女人听了月怀宁的话,反应了一下,才哈哈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对着后面的那群人说道:“听见了吗?这么个小鸡子一样的女人,竟然在要挟我,真是。”
她还没说完,就僵住了,因为月怀宁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后面的笑声也停住了,因为她们根本就没看清月怀宁是如何出手的。
“滚!”月怀宁收回匕首,轻轻一推,那个女人便向前滚去。
月怀宁又坐回座位上,拿起茶杯,递给墨青溪,才又叫老板。老板躲在里面,哪里敢出来。月怀宁也猜到原因了,所以不悦的看向那群人,希望他们赶紧离开。
却见那个刀疤脸男人起身,带着人来到她桌前,沉声说道:“果然好功夫,但我风云寨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只要你能胜得过我们,今天我就认栽了,否则!”
“别废话了,你们一起上吧!”月怀宁早就已经饿了,所以有点火大,想速战速决。
那群人见月怀宁竟然如此小看她们,纷纷举着兵刃上前。月怀宁则对着墨青溪说了句“等我”,便一步跨出,躲开劈来的砍刀,脚上一用力,便将那人绊倒在地。
她们虽然人多,但明显没受过专门的训练,逞凶斗狠还行,真遇到行家,便漏了怯。三下两下,便被月怀宁摔倒在地。明明身上没什么伤痕,却一个个打着滚,哎呦妈呀的叫个不停,也起不来身。
场中只剩下那个男人,他目光一凛,手中的铁枪就奔着月怀宁扎过来。月怀宁见他的速度与出枪的角度,就知道他有两把刷子。
不过,长枪本是马上兵器,而月怀宁又专攻近身战,所以,那男人被月怀宁贴身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命运。膝盖一疼,那男人便向地面栽倒。
但那个男人并没有倒下,而是用铁枪支撑住了身体,满是戒备与不屈的看着月怀宁。
这倒是让月怀宁满欣赏他的,又因为他的长相、身材有些肖像徐青铜,月怀宁的表情柔和了些,没有管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这时,原来躲在墙角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