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也不比我差,”苏正明亲自给她倒上酒,“这不,我一把年纪还在担心瑞奕,大海兄早就在外潇洒了,真是羡慕。”
段言很少碰酒,并非酒量不好,她有了小树就没再抽过烟,酒也是能不喝就不喝。
看她坐着没动,苏正明有点不高兴:“怎么,侄女这是不给叔叔面子?”
段言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苏叔叔,今天称呼您一声叔叔,我要说的话想必您心里头清楚,请你高抬贵手,星海和瑞奕之间的帐可以慢慢谈。”
苏正明一歪头,身边的美女便把酒喂到他嘴边,他慢慢的喝下,眼神极尽猥琐,“我倒是听不懂你这孩子在说些什么,哦对,星海出事了,这我知道。但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瑞奕可是正大光明的,什么也没做。”
说罢,他又把段言面前的空杯子给倒满,“你可不能冤枉了瑞奕和叔叔啊。”
“我知道你对前阵子星海拿下了欧思的独家代理权耿耿于怀,还有再之前新区的那块地……”段言又喝下一杯:“今天你想怎么喝都成,但这件事,麻烦你别再继续了。”
“你们说我这大侄女怎么这么会说笑,”苏正明对着两边的美女说:“既然她说了陪咱们喝到底,岂有不从之理?喝,能开多少瓶看你们的本事。”
……
段言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她头重脚轻的被推出包厢,苏正明似乎凑着她的脖子根说话,“看你也走不动了,叔叔送你回家吧。”
段言狠狠的把他一推,使劲掐自己一把,瞬间神智清明许多,她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些:“滚开,我自己可以回家。”
这油盐不进的老油条,喝了半天仍是嘴巴咬的死紧,此时段言再没了好耐性,警告他:“不要跟上来,我随时报警。”
苏正明也没少喝,被她用力一推脚步有些虚浮,他呸了一声道:“装什么清高,臭娘们儿,还不是未婚先孕自己带个小孩,男人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段言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她一坐下就觉得全世界都在转,她摸出手机,迷迷糊糊的对着屏幕按下了其中的一个号码,等待接通——
漫长的嘟嘟声过去之后,有人接起了电话,段言自顾自的说话:“喂……来接我,嗝,我在富贵居!我好晕……来接我……回家……”
……
顾斐宁没有存段言的手机号码,因而在看到陌生号码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
女人的声音很软很困倦,像是喝醉了,根本不晓得他是谁,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让他接自己回家。
顾斐宁在富贵居旁边转了一圈才看到她的车,非常拉风的颜色,跟她张扬的个性很搭。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门了,甚至连衣服也没换,还是深蓝色的家居服,头发还是洗完澡后的微微濡湿。
他敲了很久的车窗才把车子里的女人给敲醒,她倒是很聪明的坐在了副驾,开窗,短暂的睁了会儿眼,把钥匙扔出来给他,动作一气呵成。
顾斐宁怀疑她压根没看清自己是谁,毫无戒备之意。
他叹了口气拿了钥匙坐进车里,只见她在一旁睡的香甜,鲜嫩的双唇稍稍嘟着,浓密卷翘的睫毛安静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就像个天真的孩子。
也许是晚上的河豚太过鲜美,顾斐宁此时觉得嗓子很干,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越过她软绵绵的身子给她系上安全带,朝着与她家相反的地方开去。
第21章 V章
初夏夜晚的空气已经没有那么凉了,顾斐宁打开车窗透透风。
段言睡着了倒是很乖,一反平时嚣张任性的模样,如同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只是酒精将她的皮肤晕染成玫瑰的颜色,而眼皮底下是一片浅青的痕迹,看来这两天她确实很累。
她身上有着浓重的酒味,被夜风缓缓吹散。
本来他是想将她送回家的,谁知脚刚放上油门,他就变了心思。
他车开的又快又稳,到达小区的时候竟没有惊动段言一点。
顾斐宁侧过头,倾身拍了拍段言的脸,“醒醒。”
段言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奶猫似的应了一声,“干嘛呀……”
“到家了。”他在她耳边说着,“起来自己走。”
但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的夜里蝉鸣的声音。
段言用尽最后的力气软绵绵的拍开他的手,又垂下了脑袋。
顾斐宁顿了顿,他竟然觉得她现在的模样有点可爱,他收回手,下车,开门,然后将她抱了出来。
当段言的身体整个都被他抱在怀中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竟然这么轻,这么软,这么柔,这么香……
顾斐宁定了定心神,每次跟她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他都像个苦行僧终于闻到了肉味,这时如果詹谚在他身边,铁定也会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顾斐宁把她抱进了屋,放在了宽阔的沙发上。
段言换了个地方,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然后一杯温温的柠檬水就被放在了她的嘴边。
她直觉就要推拒——刚喝了那么多酒,此时体内发热,就像是武侠小说里讲得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随时有内力可能会泄出,她不需要这温水,反而会令她更难受。
只是这拿着杯子的手,又冰又凉,着实非常舒服……段言将滚烫的脸蛋贴上去。
好爽快,段言恨不得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掌中。
顾斐宁的一只手被女人牢牢捉住,她绯红的脸蛋不知死活的靠上来,灼热了他的掌心。
黑暗中,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他用另一只手喝掉了原本为她准备的柠檬水,然后坐下来,大掌熨帖在她的两边脸颊,感受着彼此之间的温度。
没有开灯,只有外头的月光照进来,朦胧的照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令他正好能看到她半睁半闭的双眼,小巧挺翘的鼻子,和仿若待吻的嘴唇。
渴,真的很渴,那杯水倒进了沙漠里头,顾斐宁渴极了。
此情此景无法不令他想起七年前,或许也是这样的夜,但那个女人是清醒而主动的,他们分享的那些快活的甜蜜的时光。
身体的反应往往快过心脏和头脑,他是如此渴望。
顾斐宁吻了上去。
两人嘴唇相接时都下意识的颤抖了下,但很快,他们便相当契合了。顾斐宁轻吮着她的唇瓣,温柔的舔舐着,直到段言张开嘴,他才顺势用舌头缠住了她的。
今夜喝下的酒真是醉人,顾斐宁汲取着那淡淡的酒香和她呼吸吞吐间如幽兰般的芬芳,他醉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段言整个人都被他拢入怀中,宛如一个婴儿,他低下头与她相濡以沫,手也不规矩起来——她虽然瘦,但还是很有料的,他惊喜的察觉。
段言被这个缠。绵而激。情的吻弄得气息不稳,两只手捶打着顾斐宁,但他强有力的桎梏住她,良久,才放开她。
她的头脑依旧混混沌沌的,勉强用一指撑在男人强硬的胸膛上,迷茫的看着他,随即嘴边绽出了一朵浅浅的梨涡:“顾……斐……宁。”
男人闻言包住她纤细的手指,放在嘴上亲了亲,“你还记得我。”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语气中仍带着三分轻狂:“呵,烧成灰我都认得你。”
顾斐宁在黑暗中无声的笑了:“真是我的荣幸。”
段言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她慢慢的靠在他身上,手却胡乱的动作着,划过他的下颌线,说着没头没脑的话:“薄唇的男人薄情,你……是个薄情的男人。”
她的手似乎带着细细的电流,经过哪儿,哪儿便炽火燎原的燃烧起来,把顾斐宁烧的都快神志不清了。
他的下面亦有了感觉,不用去看,也知道帐篷又支了起来。
可段言还浑然未觉,直至它顶到了她。
段言不开心的按了按,“这是什么,讨厌,色狼!”
顾斐宁被按的倒吸一口凉气,小兄弟被这措手不及的动作搞得越发精神起来,他又吻了上去,这一次比起适才的缠。绵,更为火花四射。
段言的抱怨被吞没,不知不觉将手圈住了他的颈项,然后摸了摸他的脖子。
顾斐宁陡然停下,那遥远而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感觉到他的离开,段言不习惯的恩了一声,然后就听到顾斐宁在她耳边问:“段言,告诉我,七年前你有没有去过应州?”
顾斐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心跳加速,瞳孔紧缩。
然而怀中的女人自顾自的翻了个方向,又闭眼睡了过去。
顾斐宁简直没脾气了,他又叫了她几声,都没回应。
最终,把她抱去了卧室的床上,眼观鼻鼻观心的给她脱去外套,盖上了被子。
经过刚才的问题,他身上的火苗已经熄灭的差不多了,只是没办法再给她换上睡觉的衣服,否则他真的可能直接把她给办了。
顾斐宁将门掩上,自己回到客厅,打开壁灯,郁躁的点燃一根烟。
尼古丁慢慢取代了刚才的暧昧味道,顾斐宁的目光落在茶几上,幽深而沉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他心中那个小心翼翼的猜想几乎要破壳而出,两个女人的面孔慢慢重叠在一起,他今晚恐怕是要失眠。
既然睡不着,干脆就工作。
其实他经常失眠,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渐渐的,在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工作或者发呆,看着黑沉沉的天慢慢泛出透亮的蓝来,心情会好很多。
早晨的时候,他又去冲了个凉水澡,经过主卧时,听见了从里面发出的手机铃声,铃声本来不算响,但他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便有些突兀。
隔着细细的门缝他看到床上的女人用被子烦躁的捂住了头,又翻滚到另一边去。
他想了想,走进去,手机在床边的柜子上不停震动着,屏幕上显示着“家里”,看来是她家里人给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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