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华说心中警铃大作,但看见另一辆马车已经过来了,车上俨然坐着苏氏姐妹,除了苏喻。路清章看了一眼马车,在苏言的拉扯下,上了马车。那么,她和云墨呢?路清章都没有回头看她们一眼。云墨想要跟上去,被苏言一脚踹了下来。
云墨拉着游华说,“你想不想跟着少爷?”游华说沉重地点了点头。“”你之前是喂马的,那么,你会不会骑马?”那一时,云墨已经拉了一匹马,游华说一目了然,毫不犹豫地飞身上马,并且将云墨拉到了马上。瞬时,只见一骑黄尘。慕容明堂一眼就看见了云墨,示意安滁西,“那个小贱人跟过去了。”
安滁西冷冷道:“拿箭来。”
路清章所乘的马车专挑荆棘丛生的地方走,眨眼到了林子深处,马车动不了了。车上的人都走了下来,苏言拉着路清章,十分害怕,“路大哥,我很害怕,盗贼不会来吧?”话未说完,几声悠长可怖的口哨,一个粗腰壮汉搭了一条长藤吊了过来,接着又是十来个,一下子就把马车包围了。
“哟,今日艳福可也不浅呢!瞧这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说着,他的手就要凑到苏言的脸上去了,被苏言狠狠甩了一巴掌,“下流无耻!”
那个粗汉不怒反笑,“哈哈,我就喜欢狠辣一点的姑娘,这个给我了!各位兄弟别和我抢。”
一个文雅得不像盗贼的人咳了咳,“别太过分。”
粗汉拉起苏言,苏言却使劲扯住路清章,“路大哥,救我!”
路清章皱了皱眉,看向那个最文弱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草莽英雄。”
“你们想要什么?如果你们放了这位姑娘,她可以给你们金银财宝无数。”苏言也吓得直点头。
“金银财宝?呵呵!”其他几个盗贼也一起笑起来,那个人继续说道,“路公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要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难道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到了这里?”
路清章看了看四周,“你们既然来了,还躲在暗处干什么?”
几个人影骤现,赫然是安滁西、慕容兄弟,还有苏喻。苏言连忙喊道:“喻姐姐,救我!”
苏喻冷冷地一拂衣袖,“我不是你什么喻姐姐!她才是我亲妹妹,苏吟,过来!”苏言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苏吟的脖子上,“你们都别过来,否贼我杀了她!”
苏喻心一沉,慕容明堂却抓住她的手腕,“放心。”
“快放我走!”
慕容川道:“苏言,你觉得你离开得了吗?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少受些折磨。”
苏言看了看四周,眸子里一片灰暗,“好好,我苏言居然被自家姐姐害了,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可怜苏吟还不到十岁,便横尸当场。苏言正要自杀,慕容川指尖一弹,匕首掉落在地,苏言一下子被那个粗汉制住。
“苏言,你…”
“苏大小姐,做大事不拘小节。”
路清章冷冷道:“慕容明堂,蓠芜已经没有了。枉你们心思算尽,却没想到蓠芜已经被我毁了!”
“我不信!那是你爹的遗物!你和你爹一样,都该死!”
“那你们呢?”
“我只是想让我爹醒来。”苏喻心情此刻有些悲恸。
“你爹是无恶不作的贼人,若是让他醒过来,江湖上会死更多人。”
“别跟他废话。”慕容川道,“贺岫,叫你的手下做他想做的事情。”
慕容明堂道:“路清章,你再不拿出来,这个爱慕你的苏小姐就要被辣手摧花了!”
路清章抿紧嘴唇,“我只有一句话,我已经没有蓠芜了!”
苏言一声哭喊,衣裳被撕得稀烂,露出了大片的雪色肌肤。粗汉脱下裤子,对着路清章向苏言施暴。苏君已经完全晕了过去。
她有什么错,仅仅只是因为她爱上了他?或者说,仅仅只是一点好感…路清章踢起一块石子,慕容明堂却将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好好看着,你再拿不出,她就会死在这里,还有她那天真的妹妹!”
一会苏言就没了声音。
慕容明堂狠狠踢了他一脚,“快拿出来!”
慕容川笑道:“大哥,让我来。”说着,他跳了下来,捏住路清章的下巴,啧啧称赞:“清章,你这张脸,长得太美。”
路清章怒气陡生,“慕容川,你想做什么?”
“我是你哥哥能做什么,如果你能拿出蓠芜,现在我就可以放了你。”
“我说了没有!”
“那我就要好好检查了。”说着,慕容川解开了路清章的腰带。
自始至终,安滁西站在树上居高临下,一言不发,好像底下发生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游华说远远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波澜大惊,早知道安滁西是个危险的人物,没想到他竟然可恶如斯!云墨已经死了,她背后重了致命一箭,临死前,她居然求她这个没有一丝内力的人一定要救出她的少爷。虽然和她相处没有几天,可是云墨的确是个单纯的丫头,单纯地恋着护着她的少爷的忠仆。游华说真想一走了之,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循声来了此地。
路清章上半身近乎赤裸了,慕容川一边摸着他的肌肤,一边叹道:“看样子,蓠芜真不在他身上。清章,你告诉我,蓠芜在哪里?否则,我怕真的忍不住……”
忽然,浓烟滚滚而来,趁着风势。安滁西皱眉,看了看四周,忽然瞥到一角影子。是谁?他随即飞了过去,可是却只是一个衣角。不好!他一回头,发现有几个人都往不同的方向飞去,可是都只找到一个衣角!再看路清章,已经消失不见!安滁西捏住衣角,震成细碎。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火很快地扑灭了。
众人都十分气恼,到手的鸭子居然飞了。
苏喻道:“这林子这么大,他们不可能走远的。我们分头找。”
谁知,游华说和路清章就躲在一棵树上。
“云墨呢?”路清章问。
“死了。”游华说低声答道。忽然,她抬眸看向他,路清章一眼了然,“你会说话?”
游华说有些尴尬,沉默不语。
“你是碧鸿仙子?”
游华说更加诧异,但没有否认,“我们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是数年之前。”
“但那一面,我却记得了你。你的味道,你的眼神。”
“连安滁西都没有认出来。”
“谁给你下了毒?安世华?”
游华说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中的毒太多了。”
“蓠芜呢?”路清章急切地问。
游华说从靴子里逃出来,“在这里。”
“你怎么没有吃?”
“没来得及…”
路清章顺了顺她的头发,“这么多年了,只有你还没有变。”
游华说干干一笑。路清章倒出一粒蓠芜,塞入她的嘴里,“快吞下去。”
游华说非常惊讶,“只有两粒…”路清章却帮她将药丸推了下去。“你疯了,这么珍贵的药…”
“对啊,这么珍贵的药,你要怎么还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游华说淡淡一笑,郑重地回答:“我欠你一条命。”
路清章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想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现在试着运功,有没有内力?”
游华说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快,这会不会是假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忽然一道内力袭来,路清章拉起游华说飞了出去,那棵树瞬间粉碎。安滁西望着那手拉手的两个人,不知为何,觉得特别刺眼。
慕容明堂笑道:“原来他们真的没有走远。”
那些人围了半个圈,个个面目可憎。
“你不会一个也打不过吧?”游华说低声说道。
“你的内力恢复了?”路清章问。
“还要一会儿。”蓠芜的确很神奇,游华说已经感觉体内气息流动开始顺畅了,有很多停滞的地方慢慢地开始疏流。
路清章搬过她的脸,“我想看的是这张脸。”他瞥了一眼安滁西,用那条绿丝巾将她围得严严实实。
慕容川笑道:“清章,大庭广众的你和一个丑八怪卿卿我我,叫我怎么想?你还是乖乖的,否则这个丫头比那个苏言可就会更不幸了!”
慕容明堂问道:“苏大小姐,我记得那个丫头是不会说话的,是吗?她到底什么来历?”
苏喻也觉得奇怪,那个丫头难道是装的?可是路清章怎么知道?“车队里有些丫头是临时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的,至于她们什么来历,还真的不知道。只有一点,她们都不会武功。”
安滁西冷冷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曾自称是阑珊派的什么珊玉。”
“阑珊派?听都没听过。”苏喻疑惑道。
路清章冷冷道:“慕容川,你若想要蓠芜,就和我单打独斗一场。如果你赢了,蓠芜我就双手奉上。”
慕容川看向慕容明堂,慕容明堂点了点头,慕容川便拿起宝剑,走到中间,“清章,说话算话!不然,我想后果我保证这次绝对是你不想看到的。”
路清章走到场中,慕容明堂抛给他一把剑,“清章,别说我们欺负你。”
☆、绝处逢生
慕容川先攻上来,他的剑法也是数一数二的,不愧得过慕容将的指点,一招一式,都击要害。相较之下,路清章的剑法就显得逊色多了,而且被逼得步步退让,眼看一剑刺向他心窝。游华说大声喊道:“倒挂金钩!攻他腰际!”原来慕容川耽于美色,腰盘虚浮,但他的内力和剑招完全掩盖了这个破绽,不知道游华说怎么知道的。路清章一闻此语,专攻慕容川的腰部,逐渐站住了脚跟。但要赢他,还很难。
苏喻道:“我去会会那个丫头。”
游华说刚刚思考怎样打败慕容川,忽然,一条长鞭甩了下来,她侧身一避,果然,身手开始更敏捷了。这年头,但凡美女,都爱甩鞭。游华说是最不喜欢长鞭的,一个是携带不便,另外是不便于近身搏斗。但是她此刻内力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