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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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太子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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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姨娘也收起悲色,吩咐生活丫鬟道:“还不快些把哥儿和姐儿扶起来?”
  丫鬟应声,将双腿已经跪到发麻的两兄妹扶了起来。
  吴纤还在小声地啜泣着,欢姨娘心疼她,亲自揽着她往回去。
  “这段日子就在庄子上小住,等你父亲消了气再回来。”
  吴纤一听要去鸟不拉屎的庄子上住,当时就不干了,将将又要苦恼起来。
  欢姨娘抱着她安抚地拍了拍,轻声问她说:“你是想让人把你嘴堵上塞进车里,还是娘亲自把你送过去?”
  吴纤吓了一个哆嗦,欢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对别人的那套用在了对女儿身上。唉,也是她将她保护的太好,一点心眼子都不长,这才惹了麻烦。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君心难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心存芥蒂。
  …
  而学士府内,又是另一番其乐融融的场景。
  屋里坐满了人,老太太、叶檩、卢青兰、苏氏,还有几个孩子都在。
  润润站在最中间,绘声绘色地给他们说太子是如何摔了一个杯子,来了好多厉害的人,就把要对他们动手的人吓住了。
  叶檩有些头痛,上次是太子不愿意表明身份,他便装作不知道,由着润润嘴里
  ‘如意家的表哥’乱喊,喊到现在已经变成她自己的表哥了。
  润润正表演到太子要摔杯子那段,不过太子说了一句什么猪什么狗的她忘了,也不重要了,反正只要大家看得明白就好。
  叶檩轻咳一声,说:“润润呐,爹爹跟你说很多次了,不能喊表哥,要喊太子。”
  “你们可不知道,太子表哥的人有多厉害。他们进来了都没动,那些坏人就自己把棍棒放下了。”
  叶檩:……
  …
  宫里,太子正陪着皇帝写字。
  皇帝写的是一个‘忍’字,他问太子:“阿曦,你看朕这个字如何?”
  皇帝在从前未立太子的时候,也是个精通‘琴棋书画诗酒茶’闲散皇子,一手正楷更是颇有大家之风。
  太子在旁由衷地道:“父皇的字,说句僭越的,不敲您的玉玺,也能价值千金。”
  皇帝听了却摇头笑了笑,“我这个字写的还是不够好,安国侯才是真正的拿手。”
  父皇知道自己跟弟弟出去碰到了哪些事,太子并不感到奇怪,奇怪的是他父亲怎么突然说起这位侯爷来了。
  “太丨祖暴毙后,你祖父马上争天下,老安国侯就是其中一名副将。等你祖父坐稳江山以后,却想卸了他们的兵权,也是老安国侯第一个主动放下虎符。后来几次变革,肱骨老臣们走的走,死的死,只有几家人留了下来。其中最属不忿的,大概就是将你祖母那个腿脚不便的妹妹,指给了当时还是世子的安国侯……自始至终,这家人都没做出任何反抗。吾儿,你说安国侯这个‘忍’字是不是写的很好?”
  皇帝故意用‘你祖父’‘你祖母’这样的称谓,就是为了让太子不至于觉得太心寒。权力之争,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讲。真论起来,太丨祖皇帝还是布衣平民出身,一路走上天下最权贵的位置,又怎么可能不使用些手段呢?
  太子一时茫然,他今天为润润出头,是因为觉得吴家兄妹,借着出身安国侯府就仗势欺人。可原来,安国侯府也有被屡屡逼入绝境的时候,而且那个人居然还是他的祖父?那么他现在又在做什么,仗着太子的身份欺负人吗?跟他们有什么区别……这其中的关系简直就想衔尾蛇一般。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待这家人,父皇只能和你说,离远一些,心存防范。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吧。”
  

☆、第 25 章 女学

  刚入夏,京城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国子监里要开辟一处女子学堂,三品官员以上有六到十岁适龄女孩的,都可以去参加考核,考核的成绩优秀的就可以脱颖而出。虽然对外还没说这女学里教的是什么,可一听说是皇后亲自督办的,想也知道不会差。不说旁的,往后只要是说从国子监女学出来的,那身份也能更上一层楼,婚事上肯定能顺当些。
  当然一些官员也是隐隐有些担心的,毕竟这是本朝第一次开的先例,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
  这是国子监女学试行的第一次,一方面可能真的是如皇后所说,以后这样扮下来,摸清女孩子们的品性,确保皇室宗族里不会再出一个当今太后那样的性子。
  另一方面,是皇帝深感觉京城里靠姻亲关系维护的宗族利益太过根深蒂固,已经渐渐超出他的控制。每每处理起一人,都要想想他的儿子娶了谁,他的女儿又嫁给了谁……让他头疼不已。
  …
  同样头疼的还有内阁学士叶檩。日前他就升迁了太傅,从一品掌以道德辅导太子。
  他这个年纪,三十出头官做到这样大的,本朝还没有。
  前朝倒是有一个,不过那是个油嘴滑舌,贪赃枉法的大贪官,最后被处以薄皮抽筋的极刑。
  叶檩除了对着润润和老太太说话温和些,对别人都是冷着脸的模样,寻常同僚见了,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一方面他本来个性就是如此,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显得与谁过于亲密。
  况且内阁那么多有学问的,哪一个挑出来能比他差了去?别说同僚间见了他有眼神飘忽不定的,就是他自己都坐立难安。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去找了自己的老师——内阁首辅袁靖,也就是如今的国杖爷。
  袁靖也是草根出身,风高浪急地一路爬上来的。袁家现在还有两个嫡亲女儿,一个成为了皇后,另一个就是成国公夫人。成国公也不是那等顶着空爵位混干饭吃的,也是带过兵打过仗,亲自捉过鞑靼单于的一员猛将,手握重兵。偏这两对还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时人说谁不说‘天下生女不如男,袁家生男不如女’。
  袁靖这几年虽然盯着内阁首辅的官职,但已经频频告假,深居简出。每天在家里养养花,斗斗鱼,闲来无事跟妻子去成国公府坐坐,看外孙外孙女儿绕于膝下,日子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叶檩来见他的时候,他刚从湖边钓鱼回来。额头一层细目的汗,倒是比平常严肃端正的模样可亲了几分。
  叶檩躬身作揖到底,“学生叶檩见过老师。”
  袁靖说:“怎么这会儿功夫过来了,天热,让你师娘给你端碟冷茶来吃。”
  外头就听到陈氏不满的嘟囔,“说什么要走在前头来招待学生,眼下还不是要借我的手?”
  他们夫妻二人才是恩爱典范,成亲数十年,恩爱如初。
  陈氏已经年近古稀,但因为保养得意,看起来不过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一头黑发看不出一点老态。倒是袁靖这几年眼睛忽然不行了,看东西越发不清楚,看一些小字的时候,必须用西洋流传来的放大镜才能看见。
  袁靖佯装生气地瞪了妻子一眼,陈氏抿嘴笑了笑,着手让丫鬟去准备吃食和茶点了。
  袁靖一边用帕子擦额头,一边招呼叶檩说:“谨谦,到了我这儿就别拘束着了,快坐着吧。一会儿茶和果子上来了都吃点,我先进去换身衣服松快松快。”
  谨谦,是他的表字,现在也只有皇帝和老师会这样喊他。
  叶檩来的时候真是夕阳将要下山,天气最闷热的时候,他穿一身官服而来,内里早就湿透。
  不过虽然老师这么说了,他也没有真的放松下来,坐着的时候已经将背板挺的笔直。
  …
  袁靖没多久就换了家常衣服出来,见他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也觉得平常。他们二人之所以能成就师生情谊,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两人身上有很像的东西。出身寒门是一方面,性情又是另一方面。
  见了他来,叶檩立刻起身躬身道:“老师,学生此番是为了……”
  袁靖却抬手止住他的话,恰好陈氏从外头端着果盘进来,一进来看他们二人不发一言地对站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就心照不宣地撤走了里外伺候的人。
  袁靖让他和自己喝过一道茶,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的心事我也猜到了一些,只是你我心里都知道,这事儿同我们本身的学问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看上头的心意。这做官哪,三品往上,就跟你的学问啊,眼界啊没什么关系了。你只要会办事儿,能摸清上头的心意,就不会出错。”
  两人性格上虽然严肃端正有些像,但其他地方却是完不尽像的。
  “本朝传位不过数代,根基尚浅。上头最忌讳的就是前朝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世家大族。”袁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显得有些聒噪了,若是眼前这个学生再听不懂,他可真的无可奈何了。
  叶檩从前一心都扑在学问上,政务和人情上多亏了老师的提点,此时方才豁然开朗。
  确实,内阁里比他有学问的不少,可比他家世差的,却屈指可数。再盘算一下这些人的综合素质,这位置轮到他头上也说得过去。
  “谨谦受教了,多谢老师。”叶檩起身对着袁靖又深深做了个揖。
  …
  两人又闲聊几句,天色渐晚,叶檩就此告辞。
  临分别前,袁靖忽然想起什么,说:“我听说你有个女儿叫‘润润’的?怎么没听你提过?”
  叶檩一时不明白,他家里儿子女儿都有两个,也没说哪个取了名字都要支会老师的。再说照他的性子,也不是会是那等让儿女故意在师长面前卖乖求宠的。
  袁靖又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女学的事你也知道了吧,让你家两个姑娘都来。”
  蓁蓁肯定是要去的,虽然年纪不达标,但只差了几个月,并不是大问题。京城里有眼睛的人谁不知道,信王府的眼睛就盯着太子妃的宝座呢。
  所以袁靖这话的意思是,让他别把蓁蓁漏了。
  叶檩虽然一时没明白老师话中的意思,还是应了下来。
  当然,袁靖也不是从被人嘴里听来的,是从自家外孙女如意嘴里听来的。白日里他们在湖边钓鱼,如意口中就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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