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这里议论,到底怎么办才好。马里亚家后门开了一个小缝,挤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穿着很破旧,手里拿了点什么东西,躲躲闪闪的从门边沿围墙走下去。不时观察着四周,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印象。
园园看见走出后门的女人,心中一喜,指指正在躲闪着走路的女人:“头,就她怎么样?”
许昆山正在凝神思考,经园园提醒。马上明白她的意思,刚才脸上的沉闷之气,一扫而光。看看附近的地形,紧皱的双眉舒展开来,点头同意。
两人尾随这个女人,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许昆山如一条蛟龙出水。闪电般突然跃起,对准女人的双肩抓去。
女人感觉有人袭击。还没来得急反应,傻站在当地,手中的小包裹掉在地上。
许昆山双臂下沉,快速把女人手臂扭到身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拿出的绳子,绑在女人的双手上。
园园手疾眼快,怕女人乱喊,捂住女人的嘴,瞬间,两人配合得当,抓住一个俘虏。
漆黑的夜晚安静得可怕,小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风在身边吹过,对面前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依旧不紧不慢地徘徊在人们脚下。
许昆山拉住女人,直奔小树林,进到树林里,开始审问,尽管有点语言障碍,好在听力不成问题,审问了好半天,总算弄明白了:马里亚嫌弃萨拉丢人现眼,把他们母子送到不远的乡下,距离这里十几里远的一个山庄,等过了风头再说。
其实是变相的抛弃了他们,反正他老婆、儿子多,也不少他们母子两人,对于马里亚来说,女人就是身上穿的衣服,只有随时更换,才能保持新鲜感。
被抓来的女人,在府里的地位不高,是个厨娘,晚上,趁主家疏忽,偷点吃剩的东西,送回去给饥饿的儿女吃。
她刚开始以为是府里的老爷发现她了,要对她进行惩罚,后来发现两人都是异教徒,脸上平静了一些,据她所知,这些人绝不会管这点闲事,心里尽管害怕,对待两人的态度大变,竹筒倒豆腐,府里的乱七八糟的小事都说了。
老爷的亲家詹姆斯在都城里做大官,前几天来这里,一直在府上居住,每天丰厚的菜肴招待,厨娘说的话,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歪打正着,两人记在心里。
他们看女人实在提供不了其它有用的消息,两人警告了女人一番,好在这女人不笨,如果叫主家知道,她的饭碗都保不住了,当然满口答应,看此人面貌还算憨厚,园园把她轻轻敲晕,弃在路上,也许等不到天亮,她就会获救。
两人直奔女人提供的乡下山庄,十几里山路,白天走都困难,何况在漆黑的夜晚走,园园发现来国外幸亏穿的是休闲鞋,如果穿上高跟鞋,在这个黑漆漆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要人命了。
这个国家真穷,别说郊区的地面,就是城市的地面都是坑坑洼洼,园园看见许昆山比她走的顺利多了,也许这老头一辈子在军营里训练出来的,什么路都走习惯了,才走的如此从容淡定。
园园感觉越往前走,脚步越沉,从小到大,她哪里走过怎么远、这么难走的路,就是训练的时候,再苦再累好歹也是白天。
现在,借着一点光线,望不见小路的尽头,树木在小路的两面摇晃,双脚踏碎一地斑驳的树影,好似踩上建筑工地大小石子,别提多难受了,一会的时间,脚底感觉生疼,好似被研磨的墨块,还在继续受罪。
远处,不知道是什么怪鸟,长鸣几声,好似对晚上还在室外的人们做出警告。
总算看到前面若隐若现有一片建筑物,估计就是厨娘说的农庄,按路程算应该是这里,天更晚了,月亮和繁星都升上来,远处山庄的灯光若隐若现,风儿飘过来,路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几声不知道什么的动物,鸣叫声远去,留下阴森的暗影,叫人感觉这里的世界很恐怖。
总算走近了山庄,园园叫许昆山在这里等,她隐身以后,飘忽进入庄园,从房檐上悬挂的风灯看出,这里的占地面积远没有马里亚家大,只有几间平房,正房看起来还不错,其它的房间年久失修,或者直接堆放粮食、柴草等物,造成房屋演变成库房,从破旧的门、窗里伸出来的枝条等物,看出房子破败,和储存之物的廉价。
园园凑近几间相对看来整洁一些的房子,里面出现了人身,她隐身进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在屋子里不平整的地面上跑动,后面一个十几岁的妇人在后面紧追,并急急地喊着:“凯文,别跑,小心地面!”
果然,男孩又跑了几步,摔倒在地上,咧开大嘴,哇哇大哭起来,好似受到无限委屈,女人把孩子搂到胸前,眼泪在眼圈中转悠,无私地把关爱倾泻过去,男孩总算停止了哭泣,抽噎着,偎依在妈妈怀抱里。
园园仔细看去,虽然不认识萨拉,听张奇、李斯的描述,她感觉面前的女人,一定是萨拉,还有那个男孩的名字叫凯文,与小女孩口中的凯文弟弟不谋而合。
园园猜测的完全对,从上次丈夫马里亚叫她去办了那件事以后,看他眼神中的神色就有点不对,就好似看到不贞洁的女人,往日的温情消失不见,满脸都是嫌弃、不屑、以致厌恶。
她办完了那件事情以后,就后悔了,她真的错了,儿子还小,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疼爱,儿子的地位可想而知,她的儿子在马里亚众多的儿子中排行二十,有承诺有什么用,如果孩子未成年就死了,狗屁的承诺都没用了。
当时,她只看见了那个异族男人被人打的血肉模糊,后来才知道,被她冤枉的异族人当场就被活活打死了,就是他的两个小白脸同伴也受了重伤。
午夜梦回,她经常会想起那双大大的眼睛,那个年轻健康的身体,远比丈夫的身体结实、健康、性感,在接触到对方怀抱的一瞬间,她恍惚、游移、痴迷过,就这样一个年轻强壮的躯体,美好的所在,被她葬送了,送到天国里去了。
她暗暗责备自己,她已经成了杀人犯,她错了,真的错了……
在自哀自怨中,她被丈夫名为躲避风言风语,实际上发配到这个荒凉的庄园,这里的一切,远没有家中舒适,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破旧的房子、凹凸的地面、儿子跑几步都会摔倒,再苦再累她认了,她错了,这都是真主对她的惩罚。
可是儿子还小,这里的粗茶淡饭孩子实在难以下咽,几天的时间,孩子都饿瘦了,她梨花带雨地搂着儿子哭了几场,人还要活着,明天舍出脸面,求求老爷,要点好吃的,给儿子补养一下。
第七十九章 恐惧感
她擦干了儿子凯文的眼泪,正要把孩子抱上床,听到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分不清男女:“萨拉,你做的事情,真主都知道了,你祈祷吧!”萨拉到处查看声音的起源,发现屋里屋外都没有人,她心惊胆战,难道真主派使者来责备她了。
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萨拉吓坏了,跪在地上:“安拉,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真主的惩罚,是我贪图财富,想要给儿子挣点身家,事情都怪我。”
那个怪异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意:“萨拉,把事情经过对真主说清楚?”
萨拉彻底晕了,恐惧感袭来,使者一定不满意了,立即详细交代事情的经过。
自己死了没关系,孩子还小,没有母亲的庇护,这孩子活不了多久,她看着儿子凯文,稚嫩的脸蛋,心都纠结到一起,都怪自己受不了诱惑,古兰经上清清楚楚的几项罪孽都犯了,实在罪大恶极,死了都不能赎罪 。
她絮絮叨叨地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连丈夫对她的指使和许愿都说了。
园园一边听一边把对方的话语录音下来,心中都要笑翻了,这里的女人,真是傻到了极点,如此惧怕真主,宗教真是害人不浅,看到对方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叹息一声,看这个女人的面貌明显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儿子都如此大了,孩童心还未变,同样是女人,这里的女人好可怜。
园园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并且录完音,对依旧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确切点说是女孩,依旧用怪异的声音交代了一句:“好了,起来吧!”
萨拉恍然一场梦。刚才的一切真主真的能原谅她吗?那个怪异的声音如此可怕,好似对她的灵魂说话,今后这个声音还会出现吗?我的凯文还小,他需要母亲的庇护,等孩子长大了,我会亲身到真主面前求得他的谅解。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紧搂着顽皮的儿子,一动不敢乱动,听到外面的风声吹动了窗棂,发出‘咔吧’!轻响。吓得身体不停地发抖,恐惧感包围了她……
萨拉心中的使者,已经飘然离开了农庄。来到许昆山面前,看到对方就在原地转悠,脸上的表情带着焦急的神色,她解除了隐身:“姑父,事情办完了。咱们回旅店再说。”
月亮和繁星已经升上了天空,透过路上的树木,在路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几只晚归的青蛙,站在没有人的小路上‘刮、刮’!乱叫几声,听见他们过来。一个跳跃,蹦出去好远。
月牙睁开笑脸,对静夜中所有的一切。送上善意的微笑,留给地上的生灵一片朦胧的月光,万物都在它的庇护之下。
两人凭着记忆在崎岖的路上行走,只感觉白天的暑热豁然远去,留下一个清凉的世界。园园尽管还累,但是取得了证据。脚下好像轻松起来。
回到旅店,两人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园园把事情的起因说了一遍,录音也放给许昆山听,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两人都沉默了。
从萨拉交代的事情分析,萨拉是受了马里亚的蛊惑,马里亚是受到詹姆斯的挑唆,詹姆斯的官职绝不会擅自来到这里,一定是得到某个大人物的授意,这一环扣一环的阴谋,起因一定是眼红钻井队开采出来的原油,再联想到那些穆斯林对钻井队围而不剿,答案呼之欲出。
明天将针对马里亚和詹姆斯,叫他们自食恶果,血债要用血来偿,一夜无话。
第二天,园园还在熟睡中。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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