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给戒了,也离那种女人远一点。”
骆向东嘴都没张开,只是‘嗯’了一声。
话已至此,我没有再留下去的余地,所以我转身往走廊一头走去。
骆向东跟在我身后,一直到出了医院大门,他这才问我:“你跟谁来的奉宁?”
我不语。
骆向东又说:“太晚了,我送你去酒店。”
我心底忽然很是烦躁,所以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出声回他:“不用,纪贯新会来接我。”
骆向东一下子就不说话了,我也不敢细想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自以为是的过了头。
那句话说的真是好,别太高估自己在任何人心目中的地位,不然到头来自己会活的像个笑话。
我现在不仅是个笑话,简直就是个悲剧。
一路往外走,到街边拦车。因为时间晚,医院这地方又偏,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车过来。
等车的途中,我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张耽青打来的。
接通电话,我出声说:“喂,耽青哥。”
张耽青问我:“子衿,收工了吗?”
我怕他担心,所以骗了他:“收工了,已经在酒店了,你不用担心我。”
张耽青说:“怎么能不担心?白天你说去奉宁,我这都后悔没跟过去,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回头贯新回国第一个弄死我。”
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出声回他:“没事儿,我好着呢。”
张耽青说:“算了,我明天就开车去找你,你住奉宁哪里?”
我一听这话,赶忙道:“不用不用,我这边跟团住,很安全的。”
张耽青说:“要不你明天回市里,要不我明天去奉宁,我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骆向东就站在我左边不远处,他扭头看着我。我拿着手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实则却越走越远。
放低声音,我对张耽青说:“耽青哥,你真的别过来,要不这样吧,我明天跟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尽可能回市里。”
张耽青这才作罢,叮嘱我好半晌之后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我刚一侧头,正赶上左边一辆计程车驶来。我伸出手臂摆了摆手,计程车在我面前停下。
我拉开副驾坐进去,司机问我去哪儿,我之前收到mike他们的短讯,所以直接报上酒店名字。
自始至终,我努力不去关注骆向东。可当我上车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从倒车镜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眼倒好,我看到骆向东开车跟在我后头。
司机并不知道我跟骆向东是认识的,他还带着笑说:“呵,后面一辆保时捷。”
我没搭腔,心里面却始终想着骆向东的那句话:他不会希望一睁眼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
想想我跟骆向东,想想我跟匡伊扬,再想想骆向东跟匡伊扬,叹气都不足以体现我此时此刻的无奈。原来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计程车停在某酒店门前,我给钱下车。骆向东的跑车也跟着停在路边,不多时,他下了车,迈步向我走来。
在我走进酒店之前,骆向东出声道:“你什么时候回市中?”
我不回应,径自迈步往里走。骆向东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我身边,我余光看得清楚,所以当他伸手想要拽我的时候,我反应很快的躲开。
眸子微瞪,我眼带防备的看着他。
骆向东紧抿着唇瓣,呼吸一提,强忍着不快。
几秒之后,他沉声说:“纪贯新不知道你来奉宁了吗?”
听到他提起纪贯新,我本能呛他:“关你什么事?”
骆向东道:“你跟他在一起,他是养不起你还是管不了你?让你半夜三更的在这种地方晃荡?”
我说:“我跟纪贯新怎么样用得着你管?你有这个时间不如赶紧去管管匡伊扬!”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直推迟归期
这话我一出口就后悔了,匡伊扬变成今天这样,跟我有最直接的关系。包括他现在躺在医院里面。也是为我挡了一棍子。
我这么说。着实有点过分。
正当我以为骆向东会毫不留情的揭我老底,臭骂我一顿的时候,他只是明显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怒意已经分外明显。却没有马上出声。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吞下了这口恶气,随即回我:“伊扬我自然会管。你明天马上回市中,如果我发现你还留在外面晃荡。别说我亲自给纪贯新打电话,叫他把你给看好了。”
我眼睛瞪得老大。却没料到骆向东有一天会拿纪贯新来压我。
我被他揶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不确定他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气急,我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酒店里面走。
骂不过他。我还躲不过他嘛。
mike他们帮我在楼上开好了房间。我进门之后气得把包包甩在沙发上。心底说不出的委屈。我瘪瘪嘴,眼泪已经冲上了眼眶。
骆向东太能欺负人了。他因为他是谁啊?
坐在沙发上憋屈了近一个小时,我脑袋里面翻来覆去想了很多。犹记得过年当天,徐璐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匡伊扬。她说看见匡伊扬跟别人打架,甚至连警察都打。
那时候我猜匡伊扬心情定是不好,找个噱头发泄一下就是了,但是如今看来,他连k粉这种东西都敢碰,那真是不想好了。
比起骆向东对我的欺负,我心底更过意不去的是匡伊扬。在我们几人之间,他永远都是最单纯心善的一个,可因为我跟骆向东的事,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叫我于心何忍?
我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却是第一次明确的后悔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会选择认识骆向东,我真是不会选择认识匡伊扬,这样我就不会错的如此离谱,搞得大家全都心力交瘁。
独自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一直等到外面的天色蒙蒙亮,我这才疲惫不堪的跑去卧室里面睡觉。
睡着了,满脑子都是噩梦。我梦见匡伊扬因为吸AA毒而满身长藓,他伸手指着我和骆向东,呀呲欲裂的说:“我恨你们!是你们把我逼上绝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画面一转,只剩下我跟骆向东两人,骆向东说带我去一个好地方,结果他领我去到悬崖边。他指着悬崖下面,对我说:“梁子衿,伊扬被你害死了,你也害惨了我,别人都说我连外甥的女人都抢,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他面向满脸惊恐的我,冷声道:“你真要把我们全都逼死了才好。”
说完这句话,他纵身一跃,当着我的面跳下了悬崖。
“不要——!”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呆的盯着陌生房间的陌生天花板。半晌,我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臂是伸直的,五根手指维持着弯曲的样子,一直掰不回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怕睁开眼睛,我仍旧吓得满头是汗。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了。
mike他们跟我住同一层,他们昼伏夜出,显然还没有睡醒。而我,早已睡意全无。
满脑子都是匡伊扬,我担心他有事,所以收拾了一下之后,下楼打车再次赶往医院。
但等我到了医院之后才知道,原来匡伊扬早上七点不到就醒了,而骆向东很快办理了转院手续。
他们已经走了。
骆向东向来如此,行事干脆,他说不让我见匡伊扬,那我绝对是见不到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来医院看见匡伊扬能说点什么,是请他原谅我喜欢上他舅舅?还是求他重新振作别再吸AA毒,给他也给我自己一条活路?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本能的想要过来。
再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我主动打给mike,虽然他还没醒,可我还是在电话里面对他说:“mike,我们回市中吧。”
mike说:“我们今晚还想去j…night玩呢。”
我说:“不好意思mike,我得回市中了,我帮你们叫其他的导游过来吧,费用我来给。”
mike闻言,他问我:“子衿,是出了什么事吗?”
一个刚认识不到三天,跟我不同国籍的人用英语对我表达了一下关心,我一下子眼泪没忍住,直接喉咙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最后,mike他们一行人还是陪我回了市中。他们确实是为了陪我,我非常不好意思,而他们表示理解,叫我换一个导游过来,让我休息两天。
张耽青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市中了,他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怕我在外面有什么意外,他不好跟纪贯新交代。
我满心私事儿,没办法再带团,也不想耽误游客,所以干脆跟许一凡说了一声,请了两天假。
这两天窝在家里面,我既找不到匡伊扬在哪里,也不可能给骆向东打电话。而纪贯新来电话的时候,我又不能跟他说,只得瞒着他,心里面别提多难受。
纪贯新对我说:“子衿,我得晚几天再回夜城了。”
我问:“是你二嫂那边有什么事吗?”
纪贯新‘嗯’了一声,然后道:“她难产,生了好长时间没生下来,最后剖腹产生的,医生说母子身体都很弱,要留院观察一阵。我们全家都在加拿大这边呢,我也不好马上回去。”
我很快说:“你不用着急回来啊,在那边陪陪家里人。”
纪贯新说:“我不是想你嘛,你一个人在夜城待着,我不放心。”
我说:“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有手有脚,再说你还让耽青哥看着我,我有什么事儿找他就好了。”
纪贯新道:“你别太拼命工作了,不差那几万块钱,千万别把自己累坏了,回头我可要检查的,你瘦一两都不行。”
隔着千山万水,纪贯新的声音让我觉得聒噪而温暖,我忽然就鼻子泛酸,红着眼眶低声说:“贯新……你什么时候回来?”
纪贯新说:“要迟几天,怎么了?你是不是特别想我?”
“嗯。”我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里面特别想纪贯新。如果纪贯新在我身边,他不会让我带着个外国团,我也不会去奉宁,更不会碰见匡伊扬。
这样,我就可鸵鸟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违心的过我自己的生活。
可现在……我的心乱了,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因为自己做错事而连累匡伊扬,我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纪贯新说:“要不你过来吧?”
我伸手擦了擦眼泪,道:“我工作走不开。”
其实我想说,纪贯新全家都在加拿大,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