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确实窄,如果骆向东不说匡伊扬已经看开的话,我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儿,总觉得自己亏欠了,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之前有次聊到这里,不知道为何岔过去了。今天正好有时间,我跟骆向东干脆商量着要不就答应匡伊扬去香港读书的事情。
骆向东说:“我了解伊扬,他一旦想开了,就不会再计较的。”
我说:“你以后对我好点儿,要是咱俩分了,真对不起伊扬这份大气。”
骆向东闻言,侧头看着我道:“你怎么不说对我好点儿呢?我哪儿对你不好了?”
我说:“我就这么一个大活人,全都给你了。我也不信什么来世,就这辈子,算我能活个八十多岁,掐头去尾也就还剩六十年。咱俩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唐僧上西天,一步一个坎儿,我不想经历这么多伤了这么多人之后,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只要一想到我以后可能会跟骆向东分开,眼泪顺脚就往外飙。骆向东伸手帮我擦眼泪,轻轻蹙眉,道:“我连大外甥都给豁出去了,你要是还觉得我对你不是真心,那你想让我怎么样?跳海明志?”
我憋着嘴站在骆向东面前,说不出是委屈还是心酸,总之就是眼眶还红红的。
忽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突兀的男声,笑着道:“跳啊,光说不练假把式,耍嘴谁不会啊?”
我跟骆向东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窦超不知何时出现在船尾。他穿着件淡粉色的t恤,戴着黑超,别提多骚气。
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只是瞧见他那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瞬间就不想哭了,有种从林妹妹被拉回到现实的错觉。
骆向东也是从温柔立马切换成平日里的傲气范儿,看着窦超说:“你是不是皮子痒了,想下水去冲冲?”
窦超跟骆向东相距五米开外,闻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这一上船你俩就没影了,我还特地去了楼上房间看了一圈,感情你俩在这儿腻歪呢。”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这么酸了?还跳海明志?你怎么不剃发出家呢?”
他话音落下,骆向东立马迈开步子向他走去。窦超真的是在第一秒内掉头往回跑,一溜烟就消失在床尾。
骆向东只是吓吓他,没想追上。我走过去,憋着嘴说:“超哥一天天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他听见多少。”
骆向东倒是一脸坦然,出声回我:“他知道咱们的事儿。”
“嗯?”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骆向东道:“他知道你我还有伊扬之间的关系。”
我沉默半晌:“……哦。”
骆向东倒是一点不避讳,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听着都少了几分理所当然。我心底藏不住话,所以迟疑半晌还是出声问他:“那超哥他们怎么说?”
骆向东道:“以前他们是不赞成咱俩在一起的,觉得女人自然没有外甥来的重要。”
我本能的撇撇嘴。
骆向东见状,又说:“但他们都见过我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知道我就是非你不可。现在看你就是看我老婆,所以你不用在乎其他女人叫我东哥,因为你可以直接叫我老公。”
第四百三十五章 他死,我守寡
一句老公,从骆向东嘴里面说出来,直叫我从头麻到了脚。我本能的别开视线。出声揶了一句:“谁叫你老公啊?”这么肉麻的话我可叫不出口。
其实我挺佩服那些热恋中就叫老公老婆的情侣。因为我总别扭的觉得结了婚之后才能这么叫。我以前没叫过,现在自然也叫不出口。
骆向东定是见我红了脸,他过来逗我。非让我叫一声听听。我撒开腿顺着夹板往前跑。避而不答。
从船尾一溜烟跑到了船头,窦超。沈子松和yumiko都在。前两人躺在夹板的太阳椅上沐浴阳光,yumiko则坐在一旁跟queenb玩握手。
kingb和queenb看到我。马上起身向我跑来,我弯腰摸了摸它们的头。潜移默化的宣誓主权。
沈子松问我:“向东呢?一上船就没见你们两个。”
我笑着回他:“在后面呢。”
窦超来了句:“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是‘新婚燕尔’。那也不至于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吧?以前向东可不是这么酸的人,还跟你跳海明志呢。”
说曹操曹操到,骆向东从船身后闪身而出。闻言。他薄唇开启。出声道:“你的耳朵比狗的还尖,我在哪儿说两句悄悄话你都能听见。赶明给你栓个绳。送警队当缉毒犬得了。”
窦超脸上满是不以为意的笑,骆向东话音落下。他很快接了句:“就算当警犬,那我也是扫黄犬,专抓你这样的。”
骆向东瞪了他一眼,然后在靠边的太阳椅上坐下。
沈子松笑道:“瞧他为了盯你连狗都乐意当。”
骆向东嗤笑着回道:“他上辈子指不定是什么玩意儿托送的。”
说罢,他招呼我过去,我坐在他身边,他马上递给我一杯饮料,然后道:“待会儿到了能潜水的位置,我带你去潜水。”
我说:“我不会潜水。”
骆向东道:“我教你。”
我有点心悸:“游泳还学的半吊子呢,又要潜水,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骆向东说:“你还真担心自己那条小命,放心吧,船上有安全员,一会儿跟着下去。”
沈子松淡笑着说:“子衿,你不用害怕,向东把你看得跟自己命似的,宁可自己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闻言,我勾唇笑了笑。
窦超忽然从躺着变成坐着,他面向我,‘哎’了一声引起我的注意,然后道:“子衿,如果向东跟你妈一起掉水里面了,你先救谁?”
我有两三秒的停顿,诧异窦超怎么会如此之无聊。可后来我还是一本正经的回复他:“我一定救我妈,我妈不会游泳。”
窦超说:“假如你妈会游泳。”
我挑眉道:“那还要我救什么?”
窦超又说:“不对,假如你妈跟向东都不会游泳。”
沈子松笑的无奈,瞥眼对窦超说:“你有意思吗?”
窦超道:“别看我这问题老套,简直就是检验谁在她心里最重的终极标准。”
骆向东坐我身边,破天荒的没有打断窦超,任由他无理取闹。
我说:“假如我妈跟向东都不会游泳,我觉得我还是会先救我妈,毕竟她养我这么多年,我要是为了男朋友不要我妈,那岂不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窦超马上眼睛一瞪,对骆向东说:“啧啧,你看看,快看看,这还当着你的面呢。”
骆向东俊美的面孔上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马上说什么。
我接了一句:“如果向东死了,大不了我这辈子不找也不嫁了,替他守寡好了。”
“噗……”
沈子松正在喝东西,闻言,直接呛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站起身,说了句:“子松哥,没事儿吧?”
沈子松摆摆手,自己抽了纸巾擦嘴,然后笑着对我伸出大拇指,道:“子衿,你真狠。”
我实话实说,结果窦超,沈子松跟骆向东的反应都很不一样。
窦超是调侃,沈子松是赞美,而骆向东,他只是满脸似笑非笑,满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直把我盯得浑身发毛。
就在我快要坐不住想走的时候,窦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不耐烦的说:“哎,要不你俩赶紧结婚得了?”
我顺势别开视线,看着窦超说:“我们才刚在一起多久?结婚还早着呢。”
虽说我跟骆向东终于还是苦尽甘来在一起了,但结婚是修成正果的事,说实话,我不敢想。普通家庭结个婚还得双方家长同意,我不确定骆向东的爸妈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可我爸妈那头,我还没跟他们通气,不知道他们知晓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总之前路依旧坎坷,我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窦超问我:“你不想跟向东结婚?”
瞧他这话问的,我真想回他一句‘废话’。
可话到嘴边,我只能说:“我们还小嘛。”
窦超哭笑不得:“小?你二十四岁是不大,可向东都奔三了,马上三张的人,听起来多可怕?你们要是拖个三五年都不结婚,等到结婚再生孩子,他岂不是老来得子?”
听着窦超的话,这回轮到我哭笑不得。我真佩服他的思想,为什么总是这么刁钻?正常人根本就想不到。
我被窦超逼得渐渐不好回话,回浅了像是在应付,回深了又怕触碰到我们暂时不想碰的东西。终于,坐我旁边一直没开口的骆向东出了声,他看着窦超说:“你也二十九了,我也没见你正经找个女人谈恋爱准备成家,我们俩的事儿,你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窦超回的理所当然:“爱情是什么?不过是一时间的荷尔蒙失调导致的精虫上脑,让你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真是美翻了,你想跟她谈一段一对一的恋爱。可婚姻是什么?我姐说了,得找个我管得住也管得住我的女人,谈一辈子一对一的恋爱。以我目前的修为,能维持一段爱情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婚姻啊。”
我他么真想给窦超这段话录下来,虽然我并不赞同他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可也许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就在于此。女人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而男人更喜欢三宫六院妻妾成群的热闹。
骆向东跟沈子松对窦超的话都是意料之中,沈子松笑着摇头,道:“看来我们这帮人里,没准向东还真是结婚最早的那个。”
窦超说:“结婚早好啊,趁着现在的钱还值钱,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指不定钱都贬值成什么样儿了呢。”
骆向东笑骂:“怎么不抠死你呢?”
窦超挑眉道:“哎,你还真别说我抠。你要是能跟子衿两年内结婚,我把老头子给我买的海边四层别墅送你们当新婚礼物。”
沈子松半惊讶的说:“真的假的?那别墅算院子两千多平呢。”
窦超点头:“对,我说了,只要他俩两年之内能结婚,我就送了。”
我一听这话,马上佯装认真的抓起身边骆向东的手,对他道:“走,咱们回一趟东北,赶紧把证给扯了。”
沈子松笑坏了,连连说我是个财迷。
骆向东道:“她不是财迷,是房奴。”说罢,他又侧头看向我,半真半假的问:“早知道你喜欢房子,跟我要不就得了?”
我说:“别人送的跟咱们自己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