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短暂沉默的空挡,张丹青轻声道:“子衿,你身边有骆向东,很多事情他都能照顾的很好。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你别多想,一个人做事儿有一个人的方式。我……只希望你别再怪小薇。”
张丹青最后这一句欲盖弥彰,说的我心里酸涩难挡。
我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眼泪再次涌上来。伸手捂着嘴,我很怕自己哭出声。
会所走廊随时都会有人出现,我不得不时刻观察着周围左右,见有人走过来。我背过身去,很快的擦了擦脸,然后低声道:“丹青哥,我就一个要求,万事儿别瞒我,有什么事情咱俩一起扛。”
张丹青应声:“好,别担心我,我会跟你联系的。”
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看到镜中眼睛通红的自己,这样子是骗不了骆向东的。
我洗了把脸,用纸巾把脸擦干。深吸一口气,我想缓和一下情绪,却发现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迈步回到包间门口,我推开门往里走。借着包间灯光昏暗,我也没抬头,直接坐到骆向东身边,然后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东西。
骆向东侧头看我,出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说:“跟我妈打了个电话。”
说完,放下杯子我又拿起果盘中的草莓开始吃。我故意不去看骆向东的脸,生怕他看出我哭过。
好在郑泽宇拽着骆向东干别的,这事儿也就岔过去了。
等到晚上出包间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个都喝了不少酒,卫铮帮我们叫了代驾。我跟骆向东坐在车子后座,回家的路上,骆向东拉着我的手说:“生日想要点什么?”
“嗯?”
我正在走神,所以没细听。
骆向东靠在真皮后座上,侧头看着我,又问了一句:“生日想要什么?”
我问:“谁生日?”
骆向东失笑:“别跟我说,你忘了自己的生日。”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恍然大悟。如今已经十二月中旬了,再过个一个多礼拜,就是我的生日。
“你不说我确实忘了。”
最近被容馨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我都快不知道是什么月份了,更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骆向东拉着我的手,手指有意无意的摸着我的手指头。他低声说:“之前你生日,我不仅没送你什么好的礼物,还惹你难过。今年的生日,一定好好过,你想要什么?要什么我给什么。”
也只有骆向东这样的人说‘要什么给什么’,才不是夸大其词。
这话放着平常,我定是开心的不得了。可眼下我心里有事儿,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努力的勾起唇角,我淡笑着回道:“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骆向东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跟我十指相扣。侧头看着我,他目光温柔而坚定的说:“以后你每年的生日,我都会在你身边。”
第四百九十四章 到底藏不住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我睁不开眼睛。直接接了电话:“喂?”
“请问是梁子衿梁小姐吧?”
“嗯。你哪位?”
“我们是夜城警察总局,请问你认识张丹青吗?”
我心底咯噔一下,顿时睡意全无。睁眼眼睛看到身边躺着骆向东。他还没醒。我赶紧掀开被子下床去到外面接。
拿着手机,我低声道:“我认识。他怎么了?”
“张丹青涉嫌绑架恐吓,目前人证物证俱在。受害者控告你是幕后主使。所以请你马上来一趟警局,协助我们调查。”
我:“……”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脑子已经懵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不敢再有迟疑,赶紧转身回去房间叫骆向东。
“向东,向东。你起来。”
“嗯……”骆向东哼了一声。眼睛都睁不开。
我急得脸色煞白。晃着骆向东的胳膊,连声道:“向东。你起来,你帮帮我。丹青哥在警察局……”
骆向东终于被我给晃醒,微睁着满是睡意的眸子,他看着我道:“什么?”
我心底害怕到极处,木然着表情说:“丹青哥在警察局,你帮我把他弄出来,求你了,他是为了帮我。”
骆向东脸上的睡意逐渐减少,他看着我说:“他怎么会进局子?”
到了这时候,我瞒不住,只得低声道:“他……为了逼容馨讲实话,把容馨给绑架了,还拍了一些东西。”
我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我故意没说裸AA照这种刺激性的字眼,可骆向东的脸却骤然阴沉了下去。见状,我连声道:“向东,你先别生气,先帮我把他救出来再说,警察刚刚打电话来让我过去一趟,我……”
“他犯事儿,警察为什么让你过去?”
我:“……”
我盯着骆向东的脸,他赤AA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我火急火燎,他却并没有半分着急。
我看出他的不悦,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容馨怀疑是我指使的。”
骆向东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道:“不是吗?”
不是吗?
即便心里早就担心过,可当骆向东真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认不出蹙了下眉头。
我说:“不是我。”
骆向东沉着脸道:“梁子衿,你跟张丹青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了你连绑架恐吓这种重罪都敢犯?”
我心底漏了个窟窿,心脏沉下去,却一直见不到底。这种无尽的恐惧比粉身碎骨要吓人的多。
不用看也知道我脸色有多难看,我定睛回视着骆向东,话到嘴边却不想解释,只是说了句:“不是我指使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骆向东别开视线不说话。
房间中明明很暖和,可我却觉得空气中都充斥着冰冷的因子。
我站在床边,他靠坐在床头,我看了他不下半分钟,确定他不会主动开口之后,我这才硬着头皮,出声问道:“我现在去警察局,你去吗?”
骆向东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唇瓣开启,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嫌弃的道:“他现在是绑架罪,你让我去警察局说什么?让我替他扛罪吗?”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既然你一直没想告诉我,看来你是想好退路了,那你去救吧。”
骆向东两句话就把我一直隐忍的眼泪给逼出来了。我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房门关上的瞬间,眼泪模糊了视线,我却不知道是伤心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
……
“子衿,子衿……”
我心疼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搅,好半晌慢慢睁开眼睛,视线中映入一张逐渐清晰的面孔。
骆向东右手臂撑着身体,用左手晃着我的肩膀。
见我睁开眼睛,他轻轻蹙眉,出声道:“梦见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梦?
我伸手摸了下脸,眼睛是湿润的,心底的恐惧和委屈是那样的明显。原来刚刚不过是梦一场,可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睁开眼睛仍旧让我害怕。
我几乎是瞬间就扑入骆向东的怀抱,我紧紧地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脖颈处。
骆向东回抱着我,拍着我的后背,低声道:“不怕,没事儿了,是不是又梦见鬼了?”
我不是梦见鬼,而是心里有鬼。对于我这种心理素质差的人而言,真是一宿都熬不过去。
不管这个梦是预兆现实也好,是给我打响警钟也罢。总之我撑不下去了。
紧紧地抱着骆向东,我颤声道:“向东,我有事儿瞒你。”
骆向东拍着我的后背,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顺着我的话道:“瞒什么事儿了?”
我说:“昨晚在会所,我出去不是跟我妈打电话,而是跟张丹青打电话。他把容馨给绑了,还逼她拍了视频和照片,所以容馨才会乖乖的把实话讲出来。向东,我刚才梦见丹青哥被警察给抓了,我害怕,你救救他,如果他真的被警察抓,我求求你救救他,他不是坏人,他只是想帮我……”
我双臂穿过骆向东的腋下,死命的扒着他,就像是扒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骆向东闻言也是一愣,只是这愣神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几秒之后,他板着我的肩膀看着我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低声说:“应该就是这两天。”
骆向东是绷着脸,可却没有像梦中一般跟我发脾气,他只是眉头微蹙,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昨晚跟张丹青打电话,他怎么说的?拍容馨的那些东西呢?”
我说:“容馨昨天在饭店洗手间从我要视频和照片,她以为是我找人做的。我昨晚跟丹青哥通话,他说他会善后,我才知道是他。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他会做这样的事儿,不然我一定会拦着他。”
张丹青不让我跟骆向东说,我之所以本能的想要隐瞒,也是害怕骆向东对张丹青出手,更害怕他会误会我跟张丹青之间的关系。
可这件事我越想越害怕,毕竟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耍心眼和小计谋,而是赤AA裸裸的犯罪和违法。我必须得事先知会骆向东,不然真的等到东窗事发的那天,张丹青绝对不会出卖我,可他就真的完了。
他才刚出狱,我不可能让他为了我再进去吃牢饭。
骆向东沉默十秒有余,我担心梦中的情景再现,所以本能的去拉他的手,强忍着害怕和酸涩,出声说:“向东,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想着瞒你。你跟我生气也好,骂我气我都行,我求你千万得帮张丹青,我不想看着他去坐牢……”
我到底是个没出息的人,不会像梦中一样摔门就走,因为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和能耐,帮不到张丹青。
骆向东见我跪坐在他面前,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忍不住瞥眼说了句:“现在知道怕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想着瞒我,非得等见了棺材才落泪?”
我摇着头,不用见着棺材,我现在已经哭都找不到调了。
骆向东见我一抽一抽,他伸手抹着我的脸,低声道:“行了,我还没说你呢,哭什么哭?”
我强忍眼泪,可眼泪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收回来的。我一抽一抽的说:“我,刚才梦见,丹青哥,让警察给抓了。”
骆向东眉头轻蹙,开口道:“现在就祈求容馨私下解决,千万别通到警察那里去。”
我问:“万一,容馨报警了,那怎么办?”
骆向东道:“好在张丹青也不傻,他好歹抓了个证人出来。只要那个侍应生还在夜城,容馨就有把柄在我们手上。我觉得她不会想走法律途径,不然把她自己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