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袖扣还在兀自愣神,不知道骆向东这话是从何而来。直到他往我面前跨了一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抬着我的屁股把我给迎面抱起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用双腿卡在他腰上。还不待我说什么,骆向东的脸已经压了过来,他吻着我,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生怕自己掉下来,我只得伸出双臂环着骆向东的脖颈。他带着我从玄关往客厅走,期间将我压在客厅的墙壁处,我后背抵着墙,身前就是骆向东的身体,他压得我要多紧有多紧。
激烈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我抽空睁眼瞥了眼阳台那里,窗帘没拉,好在现在天色渐晚,外面视线昏暗,我们这里又是顶层,不怕别人看见。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抬手将客厅的大灯给关了。
霎时,房间中一片黑暗。骆向东的呼吸越发低沉,我悬空掉在他身上,自己使不上劲儿,只得抱着他往他身上窜。
骆向东一手揽着我的后腰,另一手抬着我的屁股,抱着我走到沙发处。当他整个人压下来的时候,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曾几何时,相似的一幕好像发生过。
骆向东吻着我的唇,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轻轻啃噬。我体内的火很快被他给挑起来,所以主动伸手探进他的毛衣里面,摸着他的胸口和腹肌。
骆向东一边吻着我的脖颈,一边伸手解我裤子的拉链。我也没客气,手指在他下腹处摸来摸去。
意乱情迷之际,我没想到骆向东会抱着我往下一翻身。我们俩还在沙发上,这一翻身自然就掉到了地上。
地毯是下午干洗过刚刚铺上的,还有一点点潮湿。我被骆向东压在身下,顿时清醒了几分,不由得‘啊’了一声,然后道:“你慢着点。”
骆向东微微抬起头来,黑暗中我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嗯?”身体夹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中,身上再压了个骆向东,我快要喘不过气来,自然也没反应过来骆向东话里面的意思。
骆向东轻笑出声,开口说:“你还真是喝完酒就断片。”
说罢,他身体恶劣的往前一顶,我感受到腿间的异物,不由得轻轻蹙眉,出声说:“别闹了,先起来。”
骆向东低头吻着我的耳垂,轻声说:“你不是问我袖扣为什么会在茶几下面吗?”
我下意识的道:“对啊,你……”
我话还没说完,脑子中立马灵光乍现。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面我跟骆向东就像刚刚那样,一路从客厅折腾到沙发,又从沙发掉到地上,再然后……
难不成……那不是梦,是真的?
心底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便再也挥之不去。骆向东吻得我浑身酥痒难耐,我忍不住伸手推着他的脸,看着他道:“我们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儿?”
关键地点不对。我还在这儿住的时候,怎么可能跟骆向东……
骆向东幽幽的声音传来:“去年你生日前夕,你有朋友来夜城,你喝多了,我去接的你。本是好心送你回来,谁知道你借酒装疯非要拽我上AA床,当时我真是拒绝又拒绝,只是你热情的过了头,我……”
“呀!骆向东!”我都懵了,骆向东的话勾起了我一年前的记忆。我记得当时李润竹和田浩淞确实来了夜城,我也确实跟他们喝酒喝多了,只是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着实记不得了。
我还在记忆中搜寻的时候,骆向东已经悄悄的把手顺进我衣服里面,在我胸前摩挲着。
他逼我把注意力拉到现在的事情上面,我本想好好问问他的,结果他非要做完再聊。沙发空隙不够我俩施展的,骆向东抱着我上了二楼,我俩在房间中待了近一个半小时才出来。
洗完澡后我俩都穿着睡衣,我问骆向东:“我当时喝多了,可你还清醒着,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骆向东瞥了我一眼,几秒之后才面带悔色的说:“我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没有当时一时冲动直接把你给睡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他不想欠,我成全他
回来夜城一个礼拜,跟骆向东忙着搬家,上班忙工作。转眼又到了周末。我跟骆向东约好飞日本去看纪贯新。
纪贯新已经从iuc出来了,待在之前的病房。他依旧不穿病号服,穿了件白色的圆领针织衫。下身盖着被子。我没看见他下面穿了什么,不过大抵猜得到。他一定不会穿病号服的裤子。
我跟骆向东来之前给纪贯新的二哥打了电话,并没有告诉纪贯新。因此当我和骆向东推开病房门走进去的时候,正巧碰见纪贯新在跟小护士耍脾气。
我只见他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用日文说:“我不吃。”
小护士刚要说什么。听见门响,跟纪贯新一块儿转头看向门口。
我走在前面,对上纪贯新那双略显诧异的眸子。我出声道:“不吃什么?”
纪贯新看了看我。随即目光扫了眼我身后的骆向东。不答反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周末放假过来看看你,你这刚从icu出来又耍什么?什么东西你不吃?”
走到病床边。我这才看见小护士手掌心里面放着一板银色的药片,小护士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用日文道:“他不肯吃药?”
小护士点了点头:“安藤教授说。药一定要在十二点之前吃,因为待会儿还有其他的药,不能耽误时间。”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表,还剩下三分钟不到。
把一板药都拿过来,我出声问:“吃几颗?”
小护士道:“八颗。”
我二话不说抠出八颗药来,拿起病床边淡蓝色的水杯,一起递给纪贯新:“吃药。”
纪贯新靠坐在床头上,闻言,他又大又长的眸子一挑,看着我说:“你让我吃我就吃?”
我盯着他的眼睛,什么都没说,忽然掌心朝着自己的嘴一扣。在场除了站在我身后的骆向东之外,纪贯新和小护士都惊呆了。
尤其是纪贯新,他顿时眼睛一瞪,蹙眉道:“你疯了?”
我摊开掌心,八颗药一颗不少都还在。刚刚我用拇指都给按住了,幸好药颗粒很小,不然我真得吞下去。
面无表情的看着纪贯新,我开口说:“别身体刚好一点就开始作,麻溜儿的吃药,你不吃我吃了。”
兴许是一物降一物,纪贯新一脸的不爽,可还是伸手接过了药。蹙着眉头扔进嘴里,然后咕咚咕咚喝了好多的水。
他像是小孩子一样,吃完药还喊苦。
我说他:“你少装。”
站在我身旁的小护士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糖,递给纪贯新,然后对我说:“这药真的很苦,确实不好吃。”
人家小护士都这么说了,我只得模棱两可的看了眼纪贯新。
纪贯新把一颗糖咬的嘎嘣作响,等到嘴里的苦味儿散了一些之后,这才看着我和骆向东说:“婚都求了,你俩不忙着筹备婚礼的事儿,还有空往我这儿跑?”
我刚想把话题岔过去,自打进门之后第一次开口的骆向东便先我之前说:“结婚是大事儿,赶好不赶早,多得是要忙的。你又没结过婚,当然不知道。”
纪贯新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回道:“说得好像你结过婚似的。”
骆向东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他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随即看着纪贯新道:“你这算是彻底好了吧?”
纪贯新道:“你见过没病的人需要住院的吗?”
骆向东说:“没准你心理有病呢。”
纪贯新冷笑:“你脑子有病我也没见你住院啊。”
他俩见面就掐,我倒不怕他们打起来,就怕骆向东把纪贯新心脏病给气犯了。想到心脏病,我也忍不住看向纪贯新,轻声道:“贯新,你手术成功了,以后就不会再受心脏病的困扰了吗?”
纪贯新白皙的面孔上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唇瓣开启,出声回道:“看见刚才逼我吃药的小护士了吧,一天进来五六遍,吃的药我都懒得数。医生说了,就照这个吃法吃两年,我就跟正常人没两样了。”
闻言我松了口气,刚想笑着说太好了。结果骆向东比我嘴快,似笑非笑的说:“吃药一把一把的,还一吃就吃两年,好人也吃完了吧?”
纪贯新看着骆向东,意外的没有跟他呛茬,反而是满脸笑容的道:“是啊,所以我打算住院两年。这两年里,你们每个周末都来看我吧?”
他话音落下,骆向东顿时抬眼扫向他。
纪贯新还不作罢,视线移到病床边的我身上。他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我说:“子衿,坐。”
我左眼扫着纪贯新,右眼扫着骆向东,哪里敢坐纪贯新身边。
勾起唇角,我呵呵一下,随即道:“你们两个吃什么水果?我帮你们拿。”
“车厘子。”
“过来。”
前者是纪贯新说的,后者自然是骆向东说的。
骆向东嫌我距离纪贯新比距离他近,看着我的视线都带着火星子。
我走到沙发面前的茶几旁,将装有车厘子的果盘端给纪贯新。
纪贯新看着我道:“子衿,下个礼拜再过来吧,骆向东又是忙就不用让他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无不无聊?”
成天明争暗斗的,再说现在都尘埃落定了,纪贯新也明知道我跟骆向东之间的关系,还偏偏要过嘴瘾。
骆向东不会真的往心里去,我自然也是。只是每当纪贯新如此说,我心底深处还是会隐隐作痛。
三个人的世界,总要有一个人的退场,来换得另外两个人的圆满。
骆向东说:“别带上我,我没他那么无聊。”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纪贯新和骆向东中间,距离病床和沙发都不远不近。
病房中就我们三个,中途有朋友来探望纪贯新,看到我跟骆向东,也是没待多久就走了。
我从前很难想象我们三个会有同处一室还不吵闹的时候,即便现在,此时此刻我也会恍惚。
我跟纪贯新聊在夜城工作的事情,纪贯新也跟我聊他在医院的一些事。期间骆向东全程翻杂志,可我们说什么他都有在听,时不时的跟纪贯新斗上两句嘴。
我这次来日本,意外的有些晕机,在飞机上就直犯恶心,好在包里面还有几块糖,摸出来压了压。
纪贯新坐在病床上吃车厘子,我看他吃得欢,就去茶几上拿了草莓吃。
可能是飞机餐没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