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门口走,边走边说:“你给我滚,谁让你进来的?滚!”
杜慧过去拉简贝贝,佣人也是。简贝贝一甩手,厉声道:“路瑶,你他妈还要脸吗你?全家上下都在担心我哥的时候,你还把纪贯新给带回来了,怎么,你真当这儿是你家了?!”
杜慧挡在路瑶和简贝贝之间,闻言,她沉着脸道:“简贝贝我告诉你,你少一口一个他妈的,我是路瑶亲妈,我还在这儿站着呢。这个家轮不到你来说话,你想让谁走就走?”
简贝贝瞪大眼睛,指着杜慧的脸说:“这个家我说的不算难道你说的算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小三儿,是……”
‘啪’的一声响,佣人明显的倒吸了一口气。简贝贝捂着脸,瞠目结舌的看向杜慧,杜慧气得手发抖,可眼中的神情却是害怕和后悔的。
简宏峰宝贝这一双儿女,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动手打,如今她这个当人后妈的动了手……
简贝贝眼眶瞬间就红了,扬手就要打杜慧,路瑶将杜慧往后一拉,与此同时伸手扣住简贝贝的手腕。
简贝贝气疯了,当场就跟路瑶撕扯到一起。杜慧和佣人见状,赶忙上前去拉着。路瑶比简贝贝要高,手臂也比她长,混乱中,她推开简贝贝,简贝贝往后退了两步,刚要上前,路瑶出声道:“你不就是想让我走嘛,我走!”
简贝贝站在原地,怒视着路瑶,头发和衣服都乱了,眼眶也是红的,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杜慧拉着路瑶的手臂,皱眉道:“你胡说什么呢!往哪儿走?”
路瑶看着简贝贝,眼中说不出是疲惫还是无奈,她只是道:“我走,你能不能让这个家消停几天?”
简贝贝大声回道:“你别跟我在这儿废话,你滚,带着你妈一块儿滚!”
杜慧瞪着简贝贝,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偏激的话,因为简贝贝的半张脸都红起来了。
路瑶冷声回道:“我管不了别人怎么样,我走就是了。”
说完,她径自迈步往楼上走,杜慧看了眼简贝贝,随即追着路瑶的脚步上了二楼。
路瑶回到房间之后,立马掏出行李箱开始装衣服,杜慧进来的时候,见到这副场面,她连忙上去拽她,皱着眉头说:“你干什么你?大半夜的往哪儿走?”
路瑶也不吭声,兀自收拾。
杜慧知道路瑶脾气倔,她把行李箱中的衣服往外拿,边拿边说:“这是简贝贝的激将法,你不能上当,她让你走你就走?你凭什么……”
路瑶看到她装进去的衣服被杜慧扔到床上,这一瞬间,她积压在心底的怒火陡然飙到头顶,几乎不受控制的喷发而出。
“你以为我是因为她才走的吗?我早说过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家在冬城,那儿没人会动不动就叫我滚出去,动不动就说你是小三儿。你愿意留在这里一边享受一边仰人鼻息,我不愿意,我受够了,我想走!”
路瑶越说声音越大,直到吼得杜慧站在原地,眼眶泛红。
路瑶别开视线不去看她,将床上的衣服随便往行李箱里一丢,拉上拉链,提起就往外走。
“瑶瑶……”
杜慧压抑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路瑶的眼泪瞬间涌上眼眶,拉着行李箱的手紧握成拳,指骨都在发白。
只是咬牙忍了几秒之后,路瑶将所有的酸涩吞回到肚子里面。
再开口,她声音已经是平静到近乎淡漠的:“我知道你把我带到夜城,是为了我好,现在我长大了,也有能力养活自己,也能养你,你跟我一起……”
“算了,你跟简贝贝确实不适合待在一起,想出去住,我同意。”
路瑶的那个‘走’字还没有说完,杜慧已经先她开口了。
闻言,路瑶眼底最后的一点光也消失了,随之换做的是意料之中和失望的嘲讽。
拉紧行李杆,路瑶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照顾好自己吧。”
她到底还是选择了这片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即便路瑶说可以养她。要说以前路瑶没能力,杜慧要留在简家是迫不得已,那么现在呢?
这一刻,路瑶走的毫无留恋,也许不是失望,是绝望才对。
她是杜慧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她们的性格却南辕北辙到近乎完全相反。
朋友一场分道扬镳都会怅然若失,更何况是相处了二十几年的母女。路瑶试着去体谅杜慧,去理解她,可她终究是做不到。
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简贝贝和佣人都在客厅中央。
见状,简贝贝冷声道:“路瑶,别跟我这儿装装样子就算了,有种你这辈子别再踏进简家大门!”
路瑶看向简贝贝,面色淡漠的回道:“我说我一直感谢简家给我的一切,夜城户口,十年的衣食无忧,也许你不信,可我确实感谢。叔叔,简程励,还有你,我们毕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年,只是这一切不是你给的,而是叔叔给的。所以我希望我走以后,你跟我妈能少点针锋相对,不是为我也不是为她,而是为这个家,就算叔叔跟我妈离了婚,也不可能再跟你妈复婚了,下一次再进这个家门的,也许是你更不想见到的。”
也许是这一刻路瑶说话的情绪和口吻都特别的淡定,以至于简贝贝想发火却找不到最合适的那个契机。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路瑶拎着行李箱走出简家大门。
关上房门的刹那,路瑶以为自己会舒一口气,结果一张嘴,酸涩涌上来,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打从十二岁进简家大门开始,路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她想念远在冬城的爸爸和哥哥,也厌烦杜慧和简贝贝的争吵,她更害怕吵架的时候,有人会大喊着叫她‘滚出去’。
杜慧每次跟简贝贝吵架,都会高呼自己是光明正大嫁进来的,可这一点在十年里并没有多少的体现。简宏峰对她更像是随便养在家里面的一个女人,好吃好喝,穿金戴银,却从未给过一个当丈夫的尊重。
杜慧在这个家里尚且仰人鼻息,更何况是路瑶了,没人能理解她心底的这份尴尬和窒息。
有些话,不说憋屈,说出来,又有人会觉得矫情。
所以她向来不愿多说,只是一心想走。可如今真的离开了这个家,她心中竟是酸的喉咙发紧,身体上的每一寸肉都在疼。
纪贯新坐在车上,车子就停在出别墅区的必经路口,等了不到半小时,果然看见路瑶的身影,她拎着行李箱,步子不紧不慢。
眸子微挑,纪贯新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怎么,她如他所料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只是没想到玩的这么大,行李箱都拎出来了。
他正想打开车门下去,却见路瑶走着走着停下来了,她摸出兜里手机,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徐应嘉打来的,路瑶强忍着喉咙处的酸涩,出声说:“嘉嘉。”
徐应嘉一下子就听出路瑶声音不对,她紧张的问:“瑶瑶,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路瑶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嘴上却惯性的道:“没事儿……”
“你别吓唬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简程励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提到简程励,路瑶心底的最后一道关卡,似是被开闸的洪水给冲破。她一个没忍住,直接大哭出声……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为老不尊
路瑶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般,情绪如脱了缰的野马,不受自己控制。她蹲在小区马路边。拿着手机失声大哭。
听不见手机中徐应嘉说了什么。路瑶只觉得这一刻要是不让她哭出来,她可能真的会憋死。
泪水模糊了她本就不怎么好的视线,因此路瑶看见身侧的一双裤管时。纪贯新已经站在这儿半天了。
他起初以为她是故意不搭理他。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抬起头来,路瑶顺着纪贯新的双腿往上看。待看清楚他那张脸时,她本能的止住哭声。然后伸手抹了把眼泪。站起身,二话不说。提起行李箱就往前走。
纪贯新拉住行李箱的拉杆。路瑶拽了两下没拽动,所以愤怒的看向他。
纪贯新看着路瑶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出声道:“离家出走?”
他明知故问。路瑶沉声回道:“如你所愿。”
纪贯新笑了:“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路瑶不想跟他犯话。拽着行李箱欲走。可是他不撒手,她就拉扯不过他。只得皱眉道:“放手,你想干嘛?”
纪贯新说:“自己出来的。还是被人给欺负出来的?”说罢,不待她回答,他径自补了一句:“心里觉得委屈,我替你出头。”
路瑶气得抓心挠肺,她蹙起两道好看的眉毛,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纪贯新,一字一句的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是觉得气没撒出去,干脆找个罪名把我也关进去得了!”
总好过现在这样,慢刀子割肉。
纪贯新瞥了眼路瑶拿在掌心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唇角勾起,眼中却没什么温度,出声问道:“都这功夫了,还想套我的话呢?”
路瑶没想过要套纪贯新的话,她只是受够了,连表面上的虚与委蛇都懒得装。
“你松手。”她垂目盯着纪贯新放在拉杆上的手。
纪贯新瞧出她有发飙的迹象,所以故意道:“不松。”
路瑶一口恶气直接涌上心头,她什么都不想顾了,直接抬手去推纪贯新的胸口。纪贯新站在原地,只觉得好笑。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半制止住她的长牙五爪。
“哎,注意形象,你不是一直挺淡定的吗?”
淡定他妹!路瑶朝着纪贯新使劲儿,即便他已经钳制住她的双腕,可她还是想去打他。
纪贯新何时见过路瑶这般模样,像极了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再也装不了高冷,更别说是优雅。
看着她挺瘦,其实疯起来还挺有劲儿,纪贯新又不会真的弄疼她,只是象征性的抓住她的手腕,有几下晃了神,被她的拳头捶到胸口,他疼的直皱眉。
“冷静,冷静一点儿……”
路瑶手用不上劲儿,后来连脚都用上了。
她抬腿去踹他,纪贯新一边往后躲,一边拽着她上了路边的草丛。
“你给我放开!”
“你先别动……”
两人都有要求,却谁也不愿意让步。纪贯新不可能让路瑶再打到他,所以他瞅准机会,忽然将她手臂从头顶一绕,路瑶只觉得自己转了个圈,下一秒,后背已经贴到纪贯新胸前,自己的手臂反卡在脖颈处,这回她是踹不着他也打不着他,还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