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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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赠予-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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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是呢,大家都没见识过。”辰南枝轻轻道。
  “所以啊,今天安公子就亲手为我的辰大阁主包一次饺子,让你好好尝尝。”安然笑着抬头,趁辰南枝一个不留神,迅速伸出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顿时雪白的面粉抹在了他的鼻梁上。
  辰大阁主被这举动弄得一愣,狠狠摸去鼻子上的面粉,白了他一眼,转身坐到一旁,却是悄悄红了脸,心里一股暖暖的甜意漫上来。
  是啊……好好尝一尝,久违的滋味。
  除夕夜深,奈何轩只剩下安然和辰南枝两个相依偎在院子里守夜。席间,辰南枝喝了一点小酒,此时酒意渐渐上涌,有些神志不清。他枕着安然的肩膀,半闭着眼,嘴里却是不知在咕哝什么,絮絮叨叨没玩没了,说着说着,竟还小声啜泣起来。
  安然一惊,正想要扶起他,却被他一手按住。
  “你别动,听我说会儿话。”
  “好,你说吧。”
  “饺子很好吃。”
  “以后再给你包。”
  “今年的除夕又没有下雪。”
  “南方不下雪很正常。”
  “可是很久以前的除夕,都下雪了。”
  “嗯?”
  “其实我也是北方人,”辰南枝缓缓吐出口气,仿佛在放下什么重担,“母亲是江湖侠女,父亲是北方官家子弟。父亲家中嫌弃母亲出身,可是那时我已经出生,父亲坚持要娶母亲过门,于是父亲被逐出家门。后来,我们一起在北方生活了几年,几经挫折辗转至南方。父亲因自幼甚少吃苦,身子骨不如母亲,来到南方后,受不住南方深重的瘴气,最后病死了。”
  安然反手握住辰南枝的手,默默听着,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疼惜。
  “母亲独自把我拉扯大,凭着自己在江湖的声望,徒手创立了忘川阁。”
  “你母亲创立的忘川阁?”安然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惊呼。
  “是,她便是初代阁主。”辰南枝语气极为平淡,两人交握着的手却在细微颤抖着,安然紧了紧手指,两人的手握得更紧,“母亲因为极度思念父亲,导致她最后得了失心疯,疯狂的她创立起忘川阁,与整个江湖为敌,最后,惨死在江湖正派手中。”
  “那个时候,五大家族联合起来,约战忘川阁,想与母亲一较高下。母亲心知这是阴谋,却无计可施,只得前往。她没有带我,把我藏在阁中,她说让我等她回来。我很听话的等了,等了很久,也许有两三个月,我却只等来她惨不忍睹的尸身。她的贴身侍女告诉我,她在比武台上就已经中了暗器,重伤在身,仓皇逃回的路上,遇到了追杀,最后不幸身亡。后来,追随母亲的人,在母亲下葬的那一天,全部自刎与母亲坟前,如今忘川阁的人,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些人,这些人看到的,只有忘川阁的势力。”
  “他们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你母亲,又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你本应有更好的对策的。”安然伸手揽住辰南枝的肩头,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我要报仇。”
  “我记得,赴约之前你跟我说过,有我陪着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是这个噩梦吗?”
  辰南枝默然,轻轻把脸埋进安然的颈窝。
  “你放心,以后我都陪着你。”安然轻轻抚着辰南枝的发,颈间一阵湿意慢慢浸染,“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你的故事?”辰南枝轻轻抬起脸,却是笑了,笑得很开心,“你还有什么故事是我不知道的?身为一头豹子,刚满月的年纪就被我捡回来,你还有什么经历能逃出我的视线?”
  安然顿时一脸黑线,他忘了在辰南枝的印象里,他不是人,他是妖。
  “其实我不是玄,我只是一个寄生在玄身体里的灵魂,如今我离开了玄的身体,玄的灵魂也可以好好地生长下去了。”
  “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孤魂野鬼误打误撞附身到了一头小豹子身上。”安然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要解释自己的出身,只会越解释越麻烦,况且小时候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也无需让他知道,徒增伤心。
  “唔……”辰南枝状似很认真的沉思了一番,随后抬起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安然,“你也不用太难过啦,你的母亲被雪豹挠死了,我母亲被别人害死了,咱俩同命相怜。”
  这什么啊!完全的牛头不对马嘴。安然身子一僵,挑着眉看着眼前两颊红扑扑的人儿。说了我妈不是豹子,我也不是豹子啊!这家伙,是喝醉了吧?
  蹙眉看着身前的人仰起的脸,眼中氤氲着水汽,醉意朦胧,安然心里却是升起一股欢欣,罢了,解释不通就算了,这样也好。
  “你收留我,也是因为同命相怜?”
  辰南枝点点头,脑袋又枕回安然颈窝。
  “那收留了,就不许随便抛弃了。”
  辰南枝再次点点头,然后慢慢闭起了眼,嘴角溢出丝丝笑意。两人就这样相互倚靠着,看着远处三生堂的灯火,看着子时升上夜空的烟花。
  “安然,说好了,陪着我,不许再食言了。”
  “好。”
  辰南枝在安然颈窝蹭了蹭,缓缓抬起眼,视线却猛然落入安然的视线中,那炽热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仿若要把自己一起融化一般。辰南枝遵从自己的本能,慢慢闭上眼。下一刻,一股火热的感觉袭上自己的唇,撬开自己的牙,探进口中一阵狂乱的翻搅。
  那一刻,心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翻涌而出,淹没了所有的思绪,辰南枝就这样沦陷在这莫名的感觉中。
  其实安然只是想好好看看怀里的人,却不想那人小心翼翼的眼神就这么大意的闯进自己的视线,瞬间勾起了自己所有的思绪与感官。他只有一个想法,拥有这个人,霸道的占有他。当他闭上眼的时候,安然再控制不住,狠狠吻上去,攥取他的唇,狠狠地吮吸,感觉到他柔顺的张开嘴时,又狠狠的侵占更深处。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抓住了,放不开了,就此沦陷了。而他也不会再放开,不可自拔又如何,他甘愿。
  那一夜,烟花映照着夜空,宛如绽放在忘川彼岸的花,艳丽,荼蘼。
  那一夜,旖旎的情丝缠绕,喘息与□□交融在寂静中,缠绵,缱绻。

  第二十章

  大年初一,各堂管事照例齐聚三生堂给阁主拜年,然而意外的却是,从头至尾,辰大阁主都没有出现过,只有萧阁主主持大局。
  此时,奈何轩,缺席于三生堂的辰大阁主正“虚弱”的歪在床上,一旁安大公子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一会儿端茶送水,一会儿给阁主这捏捏那揉揉。
  “舒服点了没?”
  “再揉揉,疼。”
  “好。”
  “上面一点,对,啊!左边一点,嗯嗯,就是那。”
  “这里吗?怎么样?”
  “哼,叫你乱来,跟你说了不要了,你还跟个疯狗似的死抱着不放。”
  “好好好,我错了,属下知错,辰大阁主。”
  萧玉衍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内这一幅莫名冒着夫妻恩爱感的画面,内心是几近崩溃的。
  “阁主。”
  辰南枝转头,看到萧玉衍站在门口,顿时尴尬非常,挣扎着爬起身坐在床头。刚坐好,股间某处撕裂般的疼痛再次传来,辰南枝浑身都僵了,额角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来。
  安然见状,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起身半抱起他,在他身下垫了好几个枕头,才让他坐得舒服点,而辰南枝却已经尴尬得不行了。
  这一幕,在萧玉衍看来,就是自家阁主趴在安公子肩上,露出一副小媳妇儿的娇羞样。是的,他没看错,辰大阁主真的是在脸红。
  萧玉衍隐约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又好像没有知道,索性装傻,走上前状似关心的问道:“阁主可是昨夜守夜着了凉?”
  辰南枝怔了怔,随即回报以“虚弱”的微笑,表示确实着凉了。不过在场的可都是心知肚明,以辰大阁主的武功,如此深厚内力,区区一个守夜想让辰大阁主着凉?冷笑话也要找个有笑点的吧。
  “着凉?谁信?”无耻的揭开血淋淋的真相的人,除了安然别无他人,“你家阁主胡诌也就你信,昨儿个酒喝多了,在院子里耍猴把戏,从桌子上摔下去,把腰闪了。”
  萧玉衍挑眉,这应该是更不靠谱的理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家阁主的习惯了,辰南枝醉酒从来不会耍酒疯,除了说些平时说不出来的话,基本都会安安静静的。
  “谁胡诌了!”辰南枝忍无可忍,“昨天是谁喝醉了,跟个禽兽似的见人就咬!”
  “我咬谁了?咬你吗?咬哪了?给我看看!”安然也不甘示弱,作势就要掀阁主的被子。辰南枝信以为真,连忙抻着两只爪子死死按住被角,脸上再次浮现淡淡的红晕。
  萧玉衍茫然,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玉衍,本阁主告诉你,别看他平时装的跟个人似的,发起疯来他就是个牲口。衣冠禽兽!”
  萧玉衍茫然点头,眼前的气氛有点奇怪啊。
  “你怎么人畜不分呢?你见过有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牲口?萧玉衍,就是昨天你家阁主自己摔了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萧玉衍继续茫然,他有点看不清真相了。
  “我只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个牲口,萧玉衍可是亲眼看见我把你抱回忘川阁的。”
  萧玉衍此时终于不再茫然,点头回应阁主的话。
  “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不是了,萧玉衍又不是瞎子。”
  萧玉衍再次点头,可是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为什么每一句话都要扯到他头上?
  “那个……阁主,属下先告退了。”你俩继续。
  很显然,那两位根本没空搭理他,萧玉衍迅速闪身离开。出了奈何轩,终于松了口气,回望一眼奈何轩,萧玉衍又茫然了,于是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辰大阁主到底怎么了?
  不过,真相只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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