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周公睡眼朦胧,却碍于帝释天在身边才没直接呼呼睡去:“你可知她做的什么美梦?”
“说是遇见一个会说故事的周公子。。。而且日日所见!”
一提到周公子,周公打了个哆嗦,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面目普通的姑娘能带着帝释天将自己叫醒怕是来兴师问罪。他硬是将脑袋里的糊涂浆摇头甩出,然后睁着一双清明认真的眼睛看着止水:“这位姑娘,你可是错怪了我,我是筑梦人,刚在白楼里捡起各方世界的噩梦枝条辛辛苦苦的造梦楼,哪里有时间跑到别人梦里乱逛。而且我的白楼里都噩梦,哪里会是哪姑娘空中说的美梦!”
周公又一躬身,很是本分恭敬。
“噩梦美梦,做梦的人根本分不清,就像你这两栋楼。表面看起来灰楼才是噩梦楼,白楼才是美梦楼,但实际上却是相反的!”
“话是没错,不知你说的那人身在哪方世界?如果她现在还在梦着,我会进去看看到底是谁成日给她讲故事,而且还和小官一个姓氏!”
“她在东方第三百六十个小世界,西陲国,藤家,藤子无!”
帝释天眯着眼,记下了这个地方,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能让止水牵肠挂肚,跑来求情也要解了那人的梦魇。
周公不敢怠慢,匆匆跑入了白楼里好半晌又跑出来。
“每一个噩梦结成的枝条我都有记载,确实有她的噩梦,那是她五岁到八岁之间的梦境,里面是一个长指甲长发的女人,对着她灌了茶水?”
“不是!她现在应该十五岁!”
“噩梦没有,那确实是美梦了!你还要查吗?”周公问的止水但脸面确对着帝释天。
“请周公替止水查查,止水感激不尽!”
待帝释天点头首肯,周公又跑去灰色楼查了美梦结成的砖窑,可结果还是没有。
“你是不是记错了,那个藤子无这些年根本没做过噩梦也没做过美梦!”
“不对!”
这次回答的是周公,他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帝释天一个响头:“天帝!美梦也好,噩梦也罢都是众生日思夜想心有所期,心有所惧才会产生的。我睡在两栋楼里,在梦里捡起筑楼所需的材料,说白了,我也就是收集各方世界梦的工匠而已。今日我睡在白楼,为白楼再建一米高,正好能与灰楼持平。下次我再去灰楼,便能再垒砌一米。可这次我搭了三日,却还是未长半毫!”
帝释天一惊,纵身飞向天,直到两栋楼的顶端。
第九章 心乱如麻 纠缠入眼
现在并非相差一米,而是相差一米有半!帝释天将神力集中在双眸中,却惊骇于双眼所视:不是白楼不长,而是灰楼正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自动向上垒砌!
“周公!速速进入白楼,加快你的速度,切不要让这灰楼高出白楼五米!两楼过高,噩梦楼已根基松动!我会查明!难道天下还有第二个周公不成!”
帝释天撂下一句话,转身飞向高处隐入云层里。周公也不敢多留钻入白楼中盖房子,独独留下止水一脸凝重。
不是周公筑梦楼!不是周公造梦!那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入别人的梦境造就美梦,还能筑起高高的灰楼?要不是帝释天今日突然起性叫出了周公,想来这天界也会因两楼倒塌酿出人间大祸!
止水越想越后怕,帝释天纵然可恶但却是唯一能帮她找到真相的人,可事已至此,显然也超出了他的掌控!
止水在原地等不了结果…她纵身化成一道白色亮光,直直冲入天际,全身神力包裹皮肤急速的飞行让她的裙角燃起了火,小腿的炙热火辣比不了心中焦急煎熬!这一刻,她才知她与子无的情分不是一声有缘再回,而是如血至亲。那些对佛祖的承诺已经打了水漂,被人间之情牵绊不可能一刀斩断!
琉璃宝山上有色彩斑斓的琉璃宝殿,斑若苦坐在宝殿之上对着阳光细细地擦拭手中的青色宝剑,天下没有什么能入了自己眼,却只有这把陪着自己征战两千年的冷情物件才能让他珍视。青色的剑身隐隐发亮,倒映着斑若苦俊朗的脸,刚毅、高傲、无情。多少天女爱极了他,若能与斑若苦春宵一夜,天界便会轰动一时。特别是天女绘声绘色的描述斑若苦在即兴之时另一番模样的话本已有数十种,孰真孰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满足天女们的臆想。同样的,斑若苦也不讨帝释天和其他几个天王的欢喜,这并不是他太过俊美,而是他神力太强,基本与帝释天齐平。他在战场上足智多谋勇猛无敌,是天兵天将的楷模,也是帝释天的心头刺。不拔刺眼,拔了又让自己出血。
南天王和帝释天两人这种微妙的关系就在这天打破。
青色宝剑上突然映入一枚白色光点,它顺着刀刃滑向倒映在另一端的琥珀眸子里。琥珀眼睛一眯显然被耀眼的白色刺着了双眼。他抬头望去,看着天边那斜飞入上空的耀眼白。
“是谁那么大胆,似要耗尽神力冲破第五层天!〃天有九层,九层之上是如来的极乐天,九层是帝释天所在,五层却是他们天王所管辖的领域。青色宝剑收入腰间剑鞘,斑若苦几个步子走向正在攒着脑袋身上全是火焰的人。
“你这样做是想在床上躺一年?”斑若苦将手掌上下相对,而一身火光的止水持着尴尬的仰头姿势钉在虚空中。
“放开!我要去善见城!”止水看不到身后的人,也未在意问话的人声音。
“有急事?”身后的声音很悠哉,淡淡的不经意却也点燃了止水压抑许久的怒火。
止水身上的衣裙是凡间的棉布所做,根本经不起在天空中急速飞行的带来的热度。此刻止水被定住,也根本没在自己身上只剩天丝的裹胸和亵裤;黑色长发因她的愤怒飘扬起,露出她洁白的背脊,粉色的裤将她的翘起的曲线恰到好处的展露三分。
“是!我急得去跳轮回台,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任何事。只是轮回台不在天上。”斑若苦瞟一眼止水的背影,亦将她当成琉璃殿中随时准备宽衣解带的天女。他蹙眉,眼中三分轻蔑,却也不经意的瞧见她赤脚上的烧得通红的铃铛。
“你身上还带这凡间物?”一双黑白盈动的眼睛就这样闯入斑若苦的脑海,再一寻,却又忘记在哪里见过。模糊中,好像有人也在最近提到过凡间。。。。
止水俯视自己的脚腕,一看不要要紧却瞧到自己坦露的肌肤,她想将自己的身体环着却怎么也动不了半分,就像傻子一样让人白白看去了身子!止水又羞又恼,恨不得撕一张云被裹着自己的身子!
“你是不是有病!我要走!解开封印!我带什么物件关你一个男人何干!解开封印!”
斑若苦一愣,却也扬起嘴角,看着前方忽然变得红嫩的背脊。他两手放开,看着前方女子扯着一片云裹着自己的身子,然后缩着脑袋又开始酝酿不多的神力。
斑若苦一扯她的脚腕,掌心手指环着她脚上的金铃铛,吓得要飞起的女子哎呀呀的一声惊叫。
“你!放开我!”止水气不过,扭头向下瞪着扯着她的脚腕的罪魁祸首:“啊!?”
斑若苦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由愤恨变成诧异、又从诧异转为迷茫、再从迷茫变为羞涩、最后又从羞涩转成焦急的脸。
“看来。。。你是认得我的!”斑若苦又一使劲儿,将她的身子拉到与自己齐平,然后他却认真思量几秒淡淡的问道:“我在哪里见过你?!”
止水的心本就焦急,又惊斑若苦一定,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挤入心间,正当她想理顺自己的思绪好好对这个眼睛长在头顶、口出伤人话的南天王说句我不认识你时,他的自言自语又像软刀子一样划过自己的胸口,又麻又疼。
“。。。。放开!我没空和你纠缠,我要找帝释天。”
“帝释天?你刚才不是要去轮回台?”他扣住她柔嫩的肩膀,像是一只抓到老鼠的老猫,有闲情有实力和自己耗着。
“斑若苦!我告诉你,我要去救人!我朋友的命比回答你的问题珍贵!缠着一个丑女你不嫌,我还嫌你碍了我的眼!”很好!趁着现在将这冒出来的杂念斩断,放开我,我的肩膀就不会烫的吓人!
“斑若苦?你倒是认识我,还觉得我和你很熟?喊起了我的名。。。呃。。。”悠闲的老猫看着手中的耗资着急的扑腾,却不想这耗子能伸出一脚直接揣上了自己的。。。男人最重要的部分!
“阿弥陀佛,请谅解,我没时间和你多耗!”止水咬牙切齿,趁着斑若苦撒手之际点开四通盒飞身而入。
如今先回止族!回到止族找佛祖,告诉他今日所见,事情严重了,他不会不管!
想法永远比现实来得虚幻。
她确实回到了止族中的闺房,却没想金光收入盒中时,她的身旁还站着斑若苦!完了!这不仅没甩成,还将自己的闺房给暴露了!
“。。。。你。。。”斑若苦额头还冒着冷汗,但身为天王却强忍着疼痛与灭顶的羞辱笔直的站着。
止水只觉得自己身在一团乱麻里,斩不断理还乱,子无的事没有结论,先碰到占自己的帝释天,有拉着斑若苦回到了家!
冷静冷静,对!去子无身边,到凡间多少可以陪着子无,告诉她梦里有阴谋,不能沉迷!
女人没有歉疚和恐惧反而突然松口气的脸应在一双琥珀眸子里成了极大的讽刺,不自觉的他的后牙咬得紧紧,大手一伸将这个面目不好看却表情多变的人纳入怀里。
“啊?你干嘛?我。。。。”我,我。。。。。。
止水的下巴被斑若苦捏在手里,她只觉得后颈酸痛,自己的脸对着一张放大了的俊脸。
呼呼。。。呼呼。。他的鼻梁真高,鼻尖硬硬的低着自己的鼻头,他的嘴巴在说啥?呼呼的热气让她脸上的毫毛都在竖起,而身体竟然不自然的颤栗,兴奋?害怕?激动?心惊?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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