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已身似燃火,止不住轻颤,狂涌的热浪袭击着全身各处,如大江呼哮奔腾,意识眨眼又被冲击得一片模糊。突然,一波波剧烈的痛仿佛要撞碎她的大脑,她捂住头颅,痛苦地呻吟,视线变得混乱不堪,耶律齐爆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冲上来拎过她甩了她几掌打得她满世界嗡鸣,一下骑在她身上,上下乱摸乱揉,撕毁了她的衣服,恶心的头颅埋在她身上豺狼一样粗暴地啃咬,上官萱头部痛到极限,生不如死几乎昏厥。却有一幕幕画面在她眼前闪过,还有不同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她看到天绝府,看到惊鸿山,看到黑风门,看到许多回忆,玉箫,笛子,军营,悬崖……许许多多片段涌现出来………
耶律辉面红目赤地解着自己的衣物,她的痛苦更刺激了他的兽性,骂道:“贱人,居然会武功!等我上完了你就废了你!”
咻——
一支利箭从包外飞来,眨眼间射穿他粗壮的脖颈!
他的眼球恐怖地突出来,身躯僵在半空,“啊”的一声轰然倒在上官萱身上!
耶律辉临死的惨叫传出帐篷外,外面的士兵冲了进来,见到死相狼狈的耶律辉混乱地对外面叫,立即有一大群人进来目睹惨烈的血案!
“快通知二王子,将军被刺杀了——”
耶律辉迈进包中,幽深的眼看着帐篷里的状况,已死的耶律辉倒在上官萱身上,而上官萱正极痛苦地尖叫着,她神情紊乱不安,双手紧紧地捂着头。
士兵惊慌地禀报耶律辉的死因说:“禀告王子,刚刚外面闪过一个刺客,放了一支箭直射帐内,我等听到惨叫立刻冲进门,就见他已经当场毙命了!”
云烈愤怒呵斥:“谁给你们的权利擅自从地牢带出牢犯!”
下人被吓的愣在那,颤颤巍巍地回答:“是将军下令要小的们带出来的!”
他大步越至床前,审视上官萱尤为不正常的面色,见床头有只残留的瓷瓶,拿在鼻间嗅了嗅,愤怒地砸烂在地上,一把抱起她箭步走出帐篷。
上官萱死死地瞪住云烈,脑中冒出许多声音。
我来参军之前是个小倌。
我不姓云,我姓耶律,耶律云烈,契丹王朝二王子。
然后闪过黑风门发生的一切……
失踪的记忆死灰复燃,所有片段仿佛就在昨天。
上官萱猛然睁亮眼睛,才发现此刻自己正被云烈抱着向前走。
来不及再多加考虑,药效的作用已经发挥到最高处,将她难得的一丝澄明瞬间泯没,体内的熊熊烈火将要把她烧毁。她下意识地咬住嘴唇,竭力抵抗自身的痛苦。她满头大汗,面色绯红,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半空中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荡,道不尽迷人和妩媚。
软玉在怀,幽香弥漫,云烈低低地说:“你不必装作不认识我,当然我知道你很痛恨我,那是因为我们的立场不一样。”
云烈带她施展轻功飞出帐篷,“扑嗵——”水花四溅,上官萱被丢进一方大池子里,云烈命人往池中放冷水,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浑身的火天珏顷刻消磨掉不少。
“你就在这泡上一夜吧。”
上官萱感觉火天珏持续被池水消融,四肢有了力气,神志也豁然开朗。她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靠在池边睡着了。醒来以后已经不在水中,而是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软床上,床畔两侧伺候着两个姑娘,是侍女。侍女见她醒了,热情地用契丹语对她说了几句话,她听不懂。两个侍女愣了愣,又跟她说了几句,她也只能翻白眼了。她们听不懂汉语,她听不懂契丹文,彼此交谈简直是对牛弹琴。
然后其中一个侍女取来一套崭新的女装,伺候她穿衣服。
上官萱一边比划一边拒绝道:“我不穿这个,给我汉装!”
她们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也指了指衣服摆手,好像在说,除了这个没有别的。
她问:“二皇子现在在哪?”
云烈没把她送回地牢却送到这里软禁,可她还着急着要见皇甫少华。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模棱两可,上官萱无奈,只好先任她们伺候更衣。穿戴完毕以后,两个姑娘带她到梳妆镜前照了照,焕然一新的形象让司徒明月愣了愣神。这套衣裳色彩鲜艳,靓丽夺目,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和风情。
上官萱走出外面,这边天空竟是那么蔚蓝。来到这里多日,第一次仔细观看这里的风景,目光所到之处无不构成奇美的画面。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辉映红了大地。
她站在外面心事重重地看风景,摊开手掌,落日霞光就落在她手上。
云烈来时,她似乎在享受日落,契丹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好看,她专注地看着自己迎接日光的手掌,盯了很久都没移开眼睛。
云烈走上去说:“这里景色如何?”
上官萱说:“景色不错。”
“如果你喜欢这里,可以留在这里。”
上官萱讥讽道:“你在开玩笑吗,我是汉人,绝不会留在契丹。”
“有何不可,待我契丹一统中原,你们汉人都变成了我们契丹的子民,你自然可以随意留在这里。”
“契丹人真够狂妄,你怎么就相信契丹人一定能够统治我们汉人!说不定哪一天,你们这些自负自大的契丹人还会被我们汉人统治呢!”上官萱只要想到他假扮汉人到兰州参军,暗算兰州城就愤怒不已,“我鄙视你们!”
“你不在当我是朋友了。”
“我们的友情在你攻城那夜就不复存在了!不要再对我谈友情二字,对侵略者我们只有仇视,永远不会有任何情感!”
云烈沉默了许久,说:“若非夏侯光晨把你带走,我也不会真正伤害你。”
上官萱颤抖起来,极度仇恨地提高音量道:“若非你把我抓出城外,我便不会被夏侯光晨带走,我所经历的折磨和惨剧也不会发生!是你把我送入了魔窟,是你毁了我!”上官萱叫着出手向他打去!
耶律云烈拦住她的攻击,制住她,拧眉紧锁地问:“为什么这么说,什么把你送入了魔窟,毁了你?难道不是夏侯光晨专门从我手中救走你吗?”
“夏侯光晨是宇天珏的仇人,而我是他报复宇天珏的对象!难道黑风门和你们契丹人一起攻打天绝府,你想不到吗,天绝府的敌人怎么会善待我?”
云烈脸色一青:“你受了什么折磨,告诉我!”
“与你无关!”上官萱竭力平复自己即将因痛恨失去理智的情绪,说:“我想见我的朋友皇甫少华。”
云烈叹了叹气,“可以,用过晚膳后你可以见他。”
然后叫来伺候她的侍女,问了些话,那两个侍女认真地禀报了很多,他又吩咐了什么,她们恭恭敬敬地退下去。
云烈对上官萱说:“跟我来。”然后向另一个方向走。
他们来到云烈的华贵的大帐篷,迈进包里,外面的侍卫放下门帘,上官萱仔细打量这里,卧室在里面,外面相当于书房,寝室与外厅之间是长长的屏风拦隔。包内有两个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各种书籍,而多数都是汉文书,桌子上有本正打开的汉语书,和一叠写着汉文的纸张。
传了膳,用过膳后,下人将东西撤下去,上官萱擦擦嘴说:“我现在可以去看我师兄了吗?”
云烈点点头,叫外面的侍卫带她去地牢。
途中上官萱四处观察,这里守卫很森严,周边环境也很陌生,想逃走难如登天,绝非马上能做到的。可她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总还是要找机会逃。就算自己逃不出去,也得想办法把皇甫少华救出去。
远处一个红红的人影向这边走来,是那个比女人还妩媚的苏媚。苏媚过来之后两个侍卫停下脚步与他打了招呼,苏媚与侍卫说了几句话,那两名侍卫点了点头。他虽然身为汗人,在这只是负责掌管汗人舞姬的小官,但这些天的观察看来,这些契丹人对他态度都很恭敬,所以这个人并不简单。听其他来得时间长的舞姬说过,苏媚这个男人不但能歌善舞名声显著,更精通驻颜术,因此得宠于几位契丹王妃,备受器重,是个红人,所以许多官员还要给他些许薄面。
契丹的大营和汉人的大营不同,汉人的军营里几乎不允许女人出现,但在契丹的大营中,则有很多女子侍女,甚至王妃都可以时刻陪在王子身边随行。
苏媚对上官萱说:“王妃现在要见你,请跟我走一趟。”
上官萱挑起眉,“王妃?”
苏媚说:“没错,走吧!”
“王妃见我做什么?”
“这我不知道,我只负责传话。”
“我现在要去狱中探望我师兄,请容我探望完他再随你去见王妃。”
虽然不知道王妃见她有什么事,预感上绝对不是好事,但不管是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见皇甫少华让他定心。她说完继续走,却被苏媚一臂拦住去路,不悦道:“王妃的命令除了王子任何人不能违抗。”
说话时,苏媚刻意摆弄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衣褶,优雅的姿态很是吸引人的视线,而瞥到那腰间,上官萱心口猛地漏下两拍。他腰上挂的那只玉箫——
她震惊地抬头,正要说话,苏媚先开口说:“想知道王妃为何找你,跟我走便是。”这明显是一种暗示,上官萱听懂了这弦外之音点点头,“好,请引路!”
上官萱胸中翻江倒海充满疑问,忐忑地跟苏媚七转八拐。为什么这只玉箫会在苏媚手里?难道是巧合?苏媚是什么人?苏媚带她走了很久,越走越不对,上官萱感到两侧的士兵兵和苏媚的眼神交流着悬机,很奇怪很诡异。终于,苏媚停止脚步,严肃地四处打量一遍,各处小兵纷纷给他做了一个手势,他点点头,忽而面向上官萱,在她的讶然中利落干脆地撩起长衫下摆单膝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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