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萱饱受蚀情蛊折磨,果然如那神医所说,蛊毒爆发,胸腹之中极度搅痛,肿腹如瓮,痛得她直在地上打滚。
“小姐,小姐……”小玥急得眼泪都冒了出来,“你怎么了小姐……”
“蛊毒……发作了……啊!”上官萱痛苦地叫着,抽|搐着。
简直是是一脚踏在鬼门关的感受,这种疼痛是在没犯病之前无法想象到的,萱儿觉得自己的胸腹内部仿佛再被千万把斧头重劈,片刻都难以忍耐,更别说要持续疼痛整整三日三夜!
小玥惶惶然蹲在萱儿旁边,见她遍地打滚苦不堪言,只想马上背她去找主子,可她尝试了一下要背她,上官萱肿|胀的腹部一撞到她的背,便痛得捶打她:“放下我别背我,我好痛,我受不了了……”
小玥抱她又抱不动,哇地哭了。
“来人啊,来人啊……”小玥放声大叫,“萱儿小姐不行了,快来人啊……”
几个奴才闻声匆匆赶来,一见上官萱如此,脸色大变!
小玥忙说:“快去叫主子,快——”
奴才拔腿便跑去通报,这时,很快,宇天珏和单之杰陈甫生等人便飞身赶了过来,萱儿在地上惨叫连连目眦欲裂,长发凌|乱披散在地面,且死命地按着自己肿|胀的肚子,眼睛血红。
宇天珏和单之杰同时打了个寒颤。
剧痛中挣扎的萱儿朦胧中看到了几条熟悉的人影,那些人影已经在她眼里变成双层,她狠命地咬住嘴唇,竭力抑制自己发出嘶喊,可顷刻间,嗓子一阵痛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萱儿!”“萱儿!”宇天珏和单之杰同时向她伸出手。
宇天珏一掌凶狠地挥开单之杰的手臂,迅速将上官萱拦腰抱起!
“萱儿……萱儿……”他拨开萱儿脸上被汗水浸|湿的漉漉发丝,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
“好……疼……啊——啊——”
上官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泪流满面地申吟着,“杀死我吧,让我……让我死个痛快吧,与其惨死,还不如,直接把我了断……”她的手胡乱地捏住宇天珏的手臂,指头深深地抓进他的肌肉里。
宇天珏不禁闷|哼一声。
好痛!无法形容的痛楚从胸口蔓延至全身,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萱痛不欲生,比在他心脏上割肉还痛。
而单之杰望着宇天珏怀中生不如死的萱儿,激狂的心跳也与她的痛苦汇成一片。
宇天珏的手刀在萱儿颈间利落一砍,上官萱昏厥了过去。
这种时候,即便是昏厥也好过活活受罪。
宇天珏回头瞪了单之杰一眼,冷冷地说:“以后,不准你碰她。”
单之杰一怔,淡淡的苦涩在脸上荡漾开来。
他双拳紧握,内心充满挣扎。
还是忍了下来,“大哥,我……”
宇天珏抱着上官萱大步流星地离去。
接连两日,上官萱禁受着地狱般的折磨,不断地从昏厥中痛醒,再在烈痛中昏厥,宇天珏只好给她服了一颗能让她失去所有知觉的软筋消魂散,这是种类似迷|药的药物,能使服用者浑身麻|醉无力无觉沉睡不醒。
凝神望着床榻上上官萱纤细的身子,苦涩与伤痛袭了上来,心里怀恋着曾经那个美丽的身影。他甚至默默地屏息,仿佛呼吸一重,都能惊扰了眼前的睡颜。
一股热浪涌在眼里,眼前的女子曾经是他心头一抹最灿烂的阳光,是他三生有幸得到的珍宝,多怀念她那清澈透亮眉眼含笑的眼睛,那是世间最稀有的宝石,她纯真的笑容是这世间最美丽的蔷薇,如今却被残酷的煎熬抹杀了。
叹息着,走出房间。
庭院里笔直地站着一长排下属。
宇天珏厉声问:“还是没有查到夏侯光晨的下落吗?”
属下们抱拳回答:“暂时还没有。”
该死的!忘尘山庄已经被他们一把火烧毁,黑风门的余党遍布天下,却搜索不到夏侯光晨此时的下落!他们总会有自己其他的主心据点和老窝!
“继续查,一个月之内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信息,你们就提头来见我。”
“是,属下遵命!”
****
御剑神教天君殿。
殿后富丽堂皇的巨大卧室中,纱帐虚掩着床上缱绻狂野的两条人影。
女子娆妩媚,波浪的黑发如瀑披散白|嫩如雪的肌肤,光洁的额头上一串银链,光芒夺目的紫水晶宝石恰好落在眉心。
她张着迷蒙的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子眼底一片深邃。
女子妖|娆地说,“熙,我爱你……”
单之杰满脑袋却都是上官萱。
翻云覆雨过后,单之杰穿上自己的衣服,忽然淡淡地说:“我不爱你。”
李清遥怔了怔,打量着他心思重重沉寂的表情,恍惚地笑了笑,“怎么了,教|主难不成真心爱上那个小丫头了?”
单之杰翻身下床,掀开帷帐走了出去。
李清遥将自己的紫色外衫慵懒地罩在身上,也下床跟了过去,单之杰到大殿上端坐,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她细细地打量着他近来的变化,呵呵地冷笑。
“可惜了,却中了蚀情蛊,你们想让她活下去么?你们想让她被夏侯光……”
单之杰瞥了她一眼,“你说话注意点,不要太自以为是。”
“属下知道了。”李清遥收敛起自己的妩媚,变得冷若冰霜。
“只是属下想提醒教|主,为了理想和大业不要太过儿女情长,自古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绝美的女人既是男人们的迷|魂药,也常常是败事的祸根。女人嘛,只要教|主想要,满天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是莫要太执着的好。”
单之杰不悦,“你也不过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其中之一。”
“我明白,我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所以我爱你是不图你的回报的,教|主大人。”
“你下去吧。”他说。
李清遥自嘲地勾勾唇角,回到卧室穿戴整齐,没有再打扰他地退出天君殿。
而迈出天君殿的一刹,雪白艳|丽的脸上却蒙上一层浓浓的失落。
走着走着,她碰上了正往这边走来的司洛辰。
司洛辰平静无波地看着她身上激情过后的痕迹,说:“看来教|主回来了。”
李清遥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说:“他心情不好。”
司洛辰举步与她擦身而过,李清遥又饶有兴致地补充了一个问句:“上官萱中了蚀情蛊,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心疼吗?”
司洛辰身形顿了顿,继续向天君殿走去。
右使李清遥妩媚的嗓音轻飘飘地拂过他的后背。
“你没戏的,教|主已经爱上她了。”
****
“爷,白苏先生刚才来了一趟,带来一个消息!”陈甫生到宇天珏的书房报告。白苏则是那位为上官萱诊查出蚀情蛊的武林大夫。
“什么消息?他人呢?”
“白苏先生有要事在身,马上要进京,临走之前特地来告诉我们,他想起来一个虽不可根除解决蚀情蛊毒但或许能够抑制蛊毒爆发的方法!惊鸿山上的华清泉泉水至纯至净,天下最清冽,乃历代惊鸿派掌门人所专用,女子长期浸泡不但滋阴补气,还十分有助于修炼内力。听说那泉水清香扑鼻,清凉甘甜,寻常人长期饮用可疗伤可散毒消淤止痛。白苏先生建议我们不妨先把小姐送往惊鸿派,前去一试。”
“惊鸿山……”
宇天珏脸上变幻莫测,惊鸿山,惊鸿山,他在心中呢喃,看来那惊鸿派与萱儿着实有缘,上官萱本就央求他渴望回到惊鸿派,这下,他还非要将她送上山去不可了。
上官萱月信前三日终于辛苦熬过,她感觉自己在短短三天内仿佛经历了几死几生,鼓胀的腹部已经消退恢复,可依然后怕无穷。
小玥见她苏醒,马上去叫人。
很快,宇天珏进来了,走到床前,慈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退烧了。”她脸上的青黑色也已经消散。
上官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睛含着泪水,嘴唇颤抖,宇天珏伸手擦拭她溢出的点点泪水轻声道:“没事了。”
上官萱猛然扑到他身上放声大哭。
宇天珏紧紧抱住她,安抚道:“萱儿,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萱儿点点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压住哭声,身体却止不住发颤,他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
好半天她平静下来,哽咽着说:“我好怕死,可是太痛了,痛得我好想死……”
“不要把死字挂在嘴上。萱儿,明日我要送你去惊鸿山。”
上官萱拉开他搂着他的手,坐直身体,惊讶地看着他。
宇天珏说:“而且此次,我要亲自带你上山。”
“为什么,你不是不许我回去么,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她问。
“华清泉你知道吧。”
上官萱点点头:“知道。华清泉是我们掌门专享的,平日用来修身提神的好地方,不过,我没见过。”
“华清泉的水质特殊,浸泡它可散毒消淤止痛,白苏大夫告知你的身体如果能长期浸泡这个泉水,或许可以抑制蛊毒爆发。”
“或许,就是也不一定?”
“一线希望也是好的。”
“但是,华清泉只有惊鸿派掌门人才能使用。普通弟子是不允许靠近的。”
“那又如何,但凡天下所有,我宇天珏想要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上官萱安静地坐在床上,窗外还能看到月光。
师父,我回来了。
次日,天绝府浩荡的人马便启程,前去惊鸿山。
来到惊鸿山上,天绝府的人连连感叹惊鸿山的陡峭秀丽,雄伟缥缈。
到达惊鸿派,门口的弟子们照例将来的一行外人拦在门外,“来者何人,到惊鸿派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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