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福晋和睦相处了?”
“只不过是见你不常去她院儿里坐坐,恐你们不和才说了那样的话,你若觉得委屈,以后我不说就是!”
默依听了更是郁闷,“你就那么信她?你怎么不想着使她和我过不去?”
允祥微微一笑不说话,许久方道:“嫡福晋理家这么多年,府上虽说争议不断,但她从来没有因为我的缘故和哪个福晋置过气,就算是早先进府在府上有些根基的小易她也没有任何敌意,更何况是后进的福晋。再怎么着,这府上,除了我,她就是最大的!”
默依无言以对,只得道:“这书房待着也没意思。不如去我院儿里坐坐,你有些日子没去了!”
允祥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你是谁后倒总没时间去你院子里坐坐,总让你往书房跑下人看着对你确实不好。。。。。。。”
“我不在乎!”默依白了他一眼,“他们爱怎么嚼舌根就怎么嚼舌根,我只要时时守着你就行,别的我不关心!”
说着二人走了出去锁上门,一起往北院儿走去,路上无事。默依没话找话的问道:“你已经知道我来自于未来,为什么不肯问我你们将来的事儿?你若问的话,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不是因为你来自于未来而对你上心的,我不问,是不想污了我对你的心,清荷留书后,我总是在想,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来到这里,每当想到有这么一个女子穿越时空守了我多年后,我的心里就特别宁静,甚至有一种归属感。。。。。。”说话间,允祥攥紧了她的手道:“我以为这一辈子解险韵于我只是一封留书勾起的幻梦,如今你却又真实的出现在我生命里,我很珍惜你的到来,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知道后来的事儿。虽说曾经我有那样的念头,可和你相处的越久,我就越不想知道后来的事儿!”
默依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便笑道:“想知道解险韵长什么样子吗?”
允祥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我可以吗?”
“可以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北院儿,一路进了里间儿,湘雅倒了茶,默依嘱咐她自己睡去,湘雅离开后,默依起身走到书案前。磨墨铺纸,脑海里搜寻着解险韵的模样,须臾,一个头扎马尾的娇俏女孩跃然纸上,她双眸明净似乎没有沾染尘世一丝灰尘,她的嘴角在笑,可细看的时候,能从那抹笑意里感到一丝无奈的苍凉,而她明净的眼神中,充斥着的则是绵延不尽的忧伤!
允祥在一旁看着,见默依画完后,拉过她细细的打量着,看了许久笑道:“你运气不好,穿了两次,可都没穿到美人儿身上,苏嬷嬷自不必提,纳喇氏默依的容颜少了一丝柔和,若果你穿到湘雪身上就好了,湘雪和你倒有几分相像!”
默依闻言,眼前浮现出那年在启祥宫遇见的那个明净温暖如阳光的女子,搁下笔叹道:“这么久了,你还忘不了她吗?”
允祥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我想忘。。。。。。。。”
此言一出,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便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一支骨笛给默依道:“这是我在匿瑾那里见到的,听说是你给她的,我记得这骨笛,似乎是我赏给梁九功的,怎么到你的手里?”
默依看着那支骨笛,脑海里蓦地又浮现出清荷的模样,不由的眼睛一酸,手捧着骨笛几乎流下泪来,清荷,现在回头看看,你对我是那样的尽心,可你的这份恩情,我当如何报答,从哪里报答?
“这是梁九功讨来送给清荷的,清荷知道是你做的,便转给了我,那个时候,只有她知道我的来历,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后来,匿瑾要出宫嫁给你做福晋的时候,我以为和你之间再也没有可能吗,这才把骨笛托付给她,连带着把你也托付给她,你觉得,我此次回来,会和她过不去吗?她就像是我生命的延续,我怎么会和她过不去,你放心,我会与她和睦相处的!”
默依说着这些话,看着手里已经被摩挲的发亮的骨笛,不由的又湿了眼睛!
允祥从她手中拿过那枚骨笛,从贴身的衣服里又拿出一枚笑道:“快别难过了,这枚才是我要做了给你的,那年我随扈科尔沁,后来用猎杀的鹰骨做了这枚骨笛,那鹰是盘旋在科尔沁草原的勇者,当时我以为科尔沁是你的家乡,便想着拿科尔沁的鹰骨做了骨笛给你个念想,可在骨笛做好不久的一天,我和十四弟比武的时候听到了苏麻拉姑去了的消息。。。。。”
☆、第一百六十九章 衷肠难尽诉
说话间,把那枚同样被摩挲的发亮的骨笛放在默依的手中,笑道:“我以为这一辈子都无法交给你,却没想到,我们之间竟还有着这样的缘分!”
默依怔怔的接过,允祥笑道:“你原先的这枚我自己留着,虽说是吹不响的哑笛,但你随身携带那么多年,我看着她,权当看到了你!”
默依听了有些发窘,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说那些话,我此次回来,定是要陪你走到最后的。。。。。。。”说到这里,突然问道:“你如何想到苏茉儿会想家的?我印象里似乎没和你提过科尔沁大草原的事儿啊?”
允祥听了笑着从书案上拿起那本容若的《饮水词》,翻出苏茉儿那阙词道:“就是这个,那天我去钟粹宫给你请安时在门口儿捡到的,以为你是想家,便和小易合计着去科尔沁的时候给你带些土特产回来,但总不能把科尔沁的牛羊带回京城,便做了鹰笛给你!”
默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后来寻不到那阙词,她只以为是被当做废纸丢了,未曾想竟被允祥留到现在,本以为无望的兴奋,竟然藕断丝连着,确实使人意外!
见书案上的那幅画墨迹干的差不多了,允祥把它拿了起来细细的看了,笑道:“这幅画儿很好,我以后要把她悬在书房里,累的时候看看。。。。。。”
见他如此,默依也撑不住笑了,道:“你若喜欢,我明儿个给你画幅好的,这幅粗制滥造的。你挂在那里岂非让别人误解你的鉴赏能力。”
“我说话你别不信,你就是再怎么用心画,也画不出比这幅更传神的,最初做出来的感觉最好,第二幅肯定会掺杂些别的因素而影响了画作的意境!”
“你说的,我真不信!”默依看着他把那幅画珍而重之的卷了起来。笑道:“都说好作品是酝酿和练出来的,如果人人都能一举成功的话,那世间到处都是天才了!”
允祥把那幅画收起来拉过她笑道:“岂能一概而论呢,作品也要分类别,这幅画是你心中对自己最直白的感觉。只是想出来就画出来,没掺杂别的因素,所以纯美。”
见默依依旧不懂,便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默依看了看床榻,红了脸,“孝期未过,不合适的。。。。。。”却又在允祥准备说话时笑道:“你明儿还要早起上朝,你睡。我看着你!”
“那你呢?”允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她笑的灿烂,看着他眼里已经隐隐有了血丝,忙把他推到榻前,服侍他躺下道:“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就去睡,外间不是还有一个床榻吗。不影响什么的!”
见允祥还要说话,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唇笑道:“不许再说话了,快些睡吧,明儿皇上肯定还有许多事儿要让你做,你休息不好办砸了的话,他要训你如何是好。。。。。。。。”
允祥听了只得闭上了眼睛默依伏在榻前看着他眉梢暖暖的笑意,温柔也忍不住浮上唇角。
一根蜡烛燃了半根的时候,允祥方沉沉睡去,睡着的允祥没有初睡时的笑意。眉宇间淡淡的‘川’字诉说着他心里忧愁与不安,这才是真正的他,他不快乐,即使是做了雍正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即使有天子的疼爱与庇佑,他依旧不快乐!
默依静静的看着睡着的允祥,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眉宇,轻轻地叹了口气,叹息声使一旁的烛影忍不住摇晃,泪水伴着叹息声落了下来。默依忍不住喉头发哽,恐惊醒了他,便掩着嘴快步起身去了外间伏在榻上低低的哭泣起来,她出去后,已经‘睡着’了的允祥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榻畔烛台上缓缓坠落的烛泪,叹息着起了身,透过珠帘看着外间那个不停哭泣的身影,心里是一阵强似一阵的心疼!
犹豫了一下撩起珠帘走了过去,把她揽在怀里叹道:“好好儿的,怎么哭起来了?如今诸事圆满,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默依倚在他的怀里只是落泪,我不开心,是因为你受苦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哭,是你雍正朝的八年殚精竭虑力尽身死,我哭,是因为对你的一切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我阻止不了你,也不忍心阻止你,我知道你的存在对于雍正有多重要,我也知道雍正的庇护对于你有多重要,我无法阻止你君前尽忠,无法阻止雍正做个办正事的君主,你们注定碌碌身死,我注定做个满心悲伤的旁观者,允祥,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历史上从来没有你这个人,没有你,也就没有使人挂心的怡贤亲王!
虽说生命少了你会失去很多意义,可强似在这里看着你的命运一步步上演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这些话,这些难以言尽的心事,允祥,我该怎么告诉你!我以为我出现能给你带来快乐,可你的快乐却是安慰我的面具,那些年的悲伤已经渗进你的骨子里,我却还在为了得到你的心而窃喜!
穿越者的身份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优越感,反而给我带来不少负累,我知道即将上演的悲剧,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求全必毁,我怕尘埃落定之后,你依旧归为历史中的一朵浪花,而我,却不得不在那个灰色空间里进行着自己未来的宿命!
好不甘心,却只能认命!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允祥已经不在,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摩挲着攥在手里的骨笛,书案上的画已经被带走,历史该继续的依旧会继续,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呆呆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