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微微一愣,脸色顿时也惨白了起来,随即俯身道:“是娘娘。”说完,便要下跪。
我想上前去制止住莺莺的行为,然而却被莺莺哀求的眼神拦住了,看来,对付这头母狮子,还是不要硬碰的好。
☆、嚣张王妃
莺莺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跪在了婉灵的面前,这幅场景,让我心里一百个气氛,凭什么她这个王妃要当的这样嚣张!
婉灵捧起身边放置的茶水,一边轻轻抿着一边道:“大家开始赏花吧,这时节,正是赏花之时。”
婉灵说完,立马又一个妃子插嘴笑道:“是啊是啊,这个时节,正是百花争艳,什么花儿都赶在这个时节开了。”
“哼。”婉灵淡淡的看着我道:“百花争艳?那些无名的野花怎么能争艳?都是下贱的东西。”
婉灵这一番针锋相对的冷言,顿时让在座的妃子都哑口无言,看来,三年过去了婉灵不但没有收敛,而且还更加顽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婉灵却丝毫没有让莺莺起来的意思,我看着摇摇欲坠的莺莺,却只能干着急。
婉灵打了一个呵欠,而后站了起来道:“这有了身孕,身子骨便容易觉得乏,我就先回去了,妹妹们若是要继续赏花,那就继续吧,不赏了散了去也行。只不过她。。。”婉灵用手指了一下莺莺道:“下贱出身的就是下贱出身,不懂的规矩,就让她在跪一柱香的时辰吧,也好反思反思。”
说完,不等众人施礼,独自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踱步离去。
婉灵刚走,身边的妃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身穿暗蓝色衣服的妃子走道莺莺面前笑道:“娘娘说的没错,下贱的身份就是下贱,亏你曾还是给我们端茶倒水的丫鬟,府里的规矩还不懂,活该此下场。”
我开口道:“貌似你的身份也和丫鬟差不多吧,王爷能去你那里几次?一年一次?还是更久?纵使是丫鬟,也有被王爷看上的时候,比如说出身青楼的我,也得王爷的亲睐,你这样说是指王爷的品位肤浅,还是骂自己连我这个出身青楼的女人都不如?”
“你!”那个妃子气呼呼地用手指着我,而后面色难看的嘀咕道:“算是我在说自己,我们走!”
我笑道:“不是你们走,而是你走。”
那妃子回头一看,果然身后已经没有其他人,唯独留下自己,顿时一阵恼羞,扬长而去。
我见四下无人,于是踱步到莺莺面前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你还是快起来吧。”
莺莺始终没有抬头,但我仍旧能想象得出此时她是一副苦笑着的神情,莺莺道:“我在明,她在暗,若是被娘娘发现了,岂不是更惨的结局。”
我沉默不语,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要帮我。”
“不为别的。”莺莺道:“只因为,你和她长得很像。”
我顿时被莺莺这一番说辞感动了,时至今日,还是她一如既往的待我好,我甚至有冲动,要想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然而我明白,若是告诉她了,只会更加连累与她。
我淡淡道:“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只是一介青楼女子。你跪不跪,与我毫无关系。”说完,我紧绷着一张脸唤了菁儿往寝宫走去。
☆、多情最是薄情人
我淡淡道:“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只是一介青楼女子。你跪不跪,与我毫无关系。”说完,我紧绷着一张脸唤了菁儿往寝宫走去。
我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我现在只是小鱼,曾经的莫童雨,已经彻底的死去。所以莺莺,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过姐妹情分吧。
多情最是薄情人,只因为曾经的多情,伤的太深。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继续往回走。
菁儿道:“娘娘如何知道今日必会暴晒,让奴婢带雨伞呢?虽说平日里王妃娘娘没少刁难其他几位娘娘,可是今日的举动奴婢是头一会见,好在娘娘有先见之名。”
我微微仰起头,而后淡淡道:“赏花,日出清晨最好,花瓣点点露珠,才显得美,现在正值中午。。。”我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了。
菁儿听到这些,似乎也懂了,扬扬手里的茶水道:“这壶水,不如奴婢给柳妃娘娘送去?这样的日头。。。怕是柳妃娘娘那样的身子骨怕是受不得的。。。”菁儿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停住了脚步,而后四下看了一眼道:“先不急,这会儿指不定还有人在哪里监视,还是稍后再去的好。”
菁儿这才露出了笑容,甜甜道:“奴婢就知道娘娘是菩萨心肠。”
我冷冷道:“你错了,我只是觉得这茶水倒了可惜。”是的,我绝对不可以让自己有半分怜悯的心情,送她茶水,就当是还了刚才他帮我的恩情吧,从此,两不相欠。
回到屋子,菁儿却在哪里不安的踱来踱去,一会儿仰头看着天边,一会儿向我走来欲言又止。而我始终是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态,静静地品手里捧着的茶水。
终于菁儿挨不住了,走到我身边俯身道:“娘娘,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看看了?”
我微微眯着眼睛,而后起身道:淡淡:“嗯。”
远远地便看见莺莺摇摇晃晃着身子跪在那里,虚弱的仿佛只要一阵微风,就能将它吹倒,我微微皱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还未走近,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菁儿用因为兴奋而颤抖的嗓音低声道:“娘娘,是青大夫,看来柳妃娘娘有救了。”
只见莫飞扬三两步跨到莺莺身边,莺莺只是抬起头看了莫飞扬一眼,便晕倒在了地上,莫飞扬慌忙抱起莺莺,便往远处走去。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摇摇头。
菁儿道:“娘娘,怎么了?”
我淡淡道:“兴许青大夫这次,要惹麻烦了。”
菁儿眨了眨眼睛道:“为什么?青大夫可是王妃娘娘器重的大夫,应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吧。”
我看着眼前的菁儿,却不想再解释什么,她所了解的婉灵,还少之又少,以婉灵无事生非,强烈的妒忌心理,又怎么会放过婉灵和莫飞扬,尤其是王爷曾经也宠幸过莺莺,早就是她婉灵的眼中钉。这一次,定是又要借题发挥了。
看着满园盛开的花和蝴蝶,我又想起曾几何时,那个脸上有着伤疤的女人,身穿一袭白裙,在花丛间旋转再旋转。
☆、灼灼其华
我问菁儿:“王爷去哪里了你可知道?”
菁儿点点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们私下传言说王爷本在王妃娘娘寝宫,不巧朝廷内又有急事,这才将王爷招走。”
我恍然大悟,原来婉灵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就是因为炎煜琪不在。我又开口道:“你可知王爷何时回来?”
菁儿摇摇头道:“奴婢不知。”
我淡淡道:“看来,只有自己在那里等了。菁儿,随我到花园凉亭歇息去。”
“是,娘娘。”菁儿俯身道:“要带雨伞吗?”
我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盛开着的桃林道:“你带一只小竹篮就行,这繁花盛开的季节,想必也有许多花瓣,你且随我前去拾取一些回来。”
桃花树下,经风一吹,满枝摇摇欲坠的花瓣便如同雨滴般飘落,洋洋洒洒,像极了我初见莫飞扬时的情景,妖且异异。我微微扬起嘴,伸出纤白的手,花瓣便飘飘扬扬,落在了我的手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怕也不过如此。
而脚下躺着的花瓣,更是洋洋洒洒的铺了一地,踩在上面,松松软软,我索性脱了鞋子,赤着一双脚,感受由脚底传来的凉凉的、软软的如丝绸般的奇妙感觉。没多久,菁儿拿着的小竹篮,便装的满满的了。
菁儿看着花瓣道:“娘娘可是要拿这些去沐浴?若是要沐浴,大可让奴婢前去领取一些芬芳的新鲜花瓣。”
我摇摇头,沐浴所用的花瓣用在这里,格格不入,而我需要的,是旁人所不曾察觉的自然美,于是道:“不是。等会你便知道了,你现在要做的事,便是替我把风,看看王爷可曾回来。”
菁儿茫然的点点头,我拉着她一直走到凉亭处,很好,凉亭处也有吹落的花瓣,只不过为数不多,丫鬟们也没来得及收拾,倒也是可行之地。放下了手里的鞋子,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没有其他人,于是抓起凉亭便的树枝,将菁儿抱起,脚尖轻轻一点,便和菁儿一起落在了凉亭的屋檐上。
菁儿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我,我轻声道:“曾经为学舞蹈,因为身体轻盈。将你放在这里可要小心,好生看着王爷,若是见王爷回来便将花瓣洒下,记住,不可多洒也不可少洒,让它似雨纷飞便可。还有切不可让别人发现你在这里。”
菁儿听了我的话,不住的点头。我又是一个飞身,越到了地面上,静静地坐在凉亭里,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
看来婉灵的恶行要么是炎煜琪不知道,要么就是炎煜琪装聋作哑,而我无论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要将莺莺的事告知与他,而我这样做的另一番目的,无非是要展开对他的俘虏。
正思索着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便见原本稀疏的花瓣顿时多了起来,洋洋洒洒,如一场花雨。
看来,是他回来了,该是时候演一出好戏了。
我摊平双臂,脚踩在有些凉意的地面,踏着洒落的花瓣轻轻旋转,跳着自己临时编出来的慢舞,边舞边歌。
☆、乱了情,迷了眼
而那边,炎煜琪跟着三两个人,在丫鬟的簇拥下,缓缓向我这边靠近。
这一瞬间,我竟有一丝紧张感,仿佛自己是初嫁的新娘,惶惶不安的等待夫君挑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
我朱唇轻启,静静地闭上眼睛缓缓吟唱,是将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全心全意的投入在歌舞声当中。
“誓言一朵受了伤的玫瑰,
雪躺在雪地里释放它的美。
你坚持这一次我得要吃点苦,
你说我太自私逼着你不诚实,
你说誓言只是伪装圣洁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