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狠狠抹了把汗,还好能掰。
挑衅地朝黎儿比了一个中指,然后用嘴型对她说“cao”。也不管她懂不懂我的意思,反正我只想那么做。
回家路上,我不愿与黎儿同车,偏生我们来时只有一辆马车,那只有辛苦小姑娘你跟在马车后面自己小跑回去吧。
不要怪我狠,和你比,这只能算小惩大诫。长得不错,心地也忒黑了点。
殷肖平时善待沈芯主仆过了头,只是这回对我的做法也没有异议。从皇宫里出来就没有再看黎儿一眼。回到了家,他的脸还是紧绷着,连每天必去沈芯那里的报道,今天都省了。
“那黎儿全名叫什么?老是黎儿黎儿的叫,搞得好像跟他很亲似地。”
“我也不知道,娘只跟我说她叫黎儿。”殷肖很无奈地说。
想从细节入手,每天让殷肖叫她黎儿,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给别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关系很亲密。
殷肖平时都是叫我“星”,只有在情动时,才会唤我“星儿”。
这招真阴险,想来个潜移默化,哼!门儿都没有。经此一事,我一定要让她滚的远远的。否则,我的小命指不定哪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们把黎儿嫁出去好不好,反正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帮她找户好人家,相信你娘即便是不舍,为了黎儿着想也会答应的。然后我们再多找几个乖巧可爱的小丫头让你娘挑,你说好不好?”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恶媳妇挑唆丈夫对付可怜的婆婆啊。真是冤孽哦!
殷肖沉吟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我。他也不想忤逆自己的娘亲,只是自己已经有了刘星,不可能再接受黎儿。何况黎儿实在是不应该触到他的禁忌,让刘星陷入危险。
“肖儿,这几天很忙吗,怎么昨日不见你来娘这里?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沈芯一上来便是关怀备至的拉着殷肖。
这让殷肖原本就铁了心要送走黎儿的事,不知要如何开口对母亲说。
“娘,我看你这里始终只有一个黎儿顾着,怕她照顾不周,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几个婢女过来吧。”
“不用了,这么些年,娘一直都是黎儿照顾着,换了别人,娘不习惯。肖儿的心意娘领了。
“可是这黎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咱们总不能耽误人家的终身幸福吧?”
“那便是她的命啊,谁让娘这把老骨头,就是认她来伺候呢。若娘将来的儿媳妇,有她一半贴心,娘就知足了。”
“娘,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我的妻子,只会是刘星。”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你来看看娘的画,不如由你来题诗吧。”
“什么?为什么不行?”
我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殷肖回来,只要他一点头,我马上去找他十几二十个小丫头回来,让他娘挑个够。
结果却是不行。那就别怪我先斩后奏了。
趁着殷肖不在,我便出了门。此刻街上的热闹喧嚣都进不了我的眼,我只有一个目的地。只顾自己在路上疾步,看到周围的人都惊恐地避开。不是吧,难道是我的脸色难看到令人避而远之的地步了。
听到避开的人提醒,我才转身看去。一匹骏马正朝我的方向疾驰而来。说是骏马一点也不为过,跑起来那是英姿飒爽。
呵呵,真是巧了,姑娘我正心情不好,别想我给你让路,有本事你就撞过来。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你敢纵马行凶,今天我就和你杠上了。还顺便欣赏起那马撒丫子跑起来的样子。恩。马真不错!
我怎么看这马完全没有减速的迹象,还直冲我而来,晕,我走的是不是斑马线啊?可别撞了没得赔啊。
我慌了,真叫我碰上个不怕事的主。我可真是个倒霉催的!
眼看马已经来到身前,来不及躲了,下意识地抱住头蹲下身子。
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时间的流动,身边的一切都清晰的可怕。这是临死前的超自然现象吗?还挺新奇的经历,只可惜迎接我的是死亡,而且还是不怎么光彩的死法——被马踩死。
头顶有一阵风掠过,马蹄声也在我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慢慢放开抱着头的手,站起身来。马就停在我的身后十几米处。
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我当了回木栅栏,被这畜牲跨了一回。
劫后余生,我的怒火一下子蹿到脑门上:“没长眼啊,看不见人嘛?大街上骑着马横冲直撞,有病啊!”
骂出来后舒爽多了,刚刚那一瞬间,恐惧和怒火像在我的身体里炸开了一样,差点把我撑爆。这会儿,我才注意起马上的人来。
一个长相普通,浑身煞气的男子。他的眼神锐得像一支淬了毒的箭,能让人片刻窒息。妈呀,不会是黑社会吧。如果时光能倒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骂得斯文点。
懊恼啊,他会不会不爽我骂他而重新骑马过来在我身上补几脚?会很痛的吧!
武器!对,我应该找点武器来和他对抗,就算死也要死得英雄气概,在死前为自己报一下仇。
在注意他的动静之余,我眼观八方,极力地搜索着一切能称之为武器的东西。
馒头?太小了,不来劲。
糖葫芦?喂马还差不多。
绣花鞋?又不是小布什。
鸡蛋?
青菜?
我彻底崩溃!难道就没有称手点的东西吗?随便什么板砖,水管,榔头,西瓜刀都行啊。难道天要亡我。
二十一章
果不其然,那毒眼男眼神一黯,纵马向我而来。
周围实在是没地方躲,看着随手抓来的一把青菜,我郁闷了。
扔吧,好歹能表示一下我的愤怒。
蹲好马步,高举青菜,朝着来人,狠狠地抛出。
不是我想搞怪,是我真的无奈,没有料到毒眼男突然加速冲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举了起来,刚脱手的青菜全部砸在我自己高高昂起的脸上。很不幸的我,又被人挂到了马上。
为什么啊?第二次,第二次了!怎么这些人老喜欢把人当成布袋一样挂在马上呢。这样真的很难受,会晕马,会想吐的。
快速奔跑的马,剧烈地颠簸着,我感受到了来自胃部的痉挛。艰难地抬起手,抓住毒眼男的脚,用尽全部的力气:“慢点!难受!”
这个时候,是个人都会发点善心,稍微放慢速度吧。可我遭遇的简直是恶魔。恶魔啊!他完全不顾我的感受,继续快速前进。
我想起了游乐园里的海盗船和UFO,那时候也是被晃得内脏在肚子里不停的翻搅,可你上了那玩意儿,就必须继续玩下去,只有等时间到了,才能下来。这其中的煎熬,是说不出的感受,只能说恨不得拧断自己的脖子。
我现在就有自我了断的冲动。难受得快要晕过去,意识渐渐地模糊。邝元静看到步入御书房的司马青,激动地快步迎上,给了他一个狠狠地拥抱。司马青笑着回抱他。那笑容竟给平凡无奇的脸上增添了一抹亮色,好像冰封的天地突然照进一缕阳光,耀眼地仿佛能刺伤人的眼睛。感叹造物者的神奇,两种天壤地别的形象竟然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哥,你能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小子都成皇帝了,我能不回来看看吗?”
“恩!今天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
“那是当然!”
“哥,我怎么听说你进宫的时候可是抗了一个人进来的。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直接打晕了抗走的吧。”
从司马青一踏进宫门开始,沿路就有人不断地向邝元静回报。一路上不知道把多少宫女太监的下巴都惊掉了。这飞鹰将军进宫面圣竟还抗了个人,这可是天大的新闻那。邝元静八卦的本质又开始作祟了。
“没什么,只是路上碰到个不长眼的小子,就把他给抓了过来。真是没用的东西,在马上晃了几下就晕了过去。”司马青嘴角轻扯,满脸不削。
“不是吧,还是个男的?大哥什么时候连口味都变了?”唯恐天下不乱的邝元静惊叫道。嘿嘿,好不容易让他逮到机会,可以好好的损损这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大哥,岂有放过之理。
“走走走,去看看大哥拐回来的妙人儿。”不由分说,邝元静拉着司马青往外走。
门口侍卫的脚边正蜷缩着一个人,看上去身形单薄,个头娇小。邝元静心里一咯噔,这身形哪里像是一个男子啊,分明是个未成长的男孩嘛,难道大哥真的有那个爱好?不由斜眼看向司马青。刚好碰上司马青箭一样的目光,赶紧收回视线。
没办法,早些年在军中试炼,就是跟在大哥身边当副手,有多少次是大哥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哪怕是亲兄弟,也不及大哥对他的万分之一。如今即使是当了皇帝,可见了大哥的感觉却一点都没有改变。大哥的眼神还是那么有杀伤力。心里头暖暖的。
上前扳正躺在地上的人的肩膀。
“刘星!”
邝元静慌了,怎么会是刘星呢?看着眼前人儿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即使是昏迷中,任然是一副痛苦的表情。他一把将地上的人抱起,冲进御书房。
“来人,快宣御医。”
“打盆热水来。”
“大哥,怎么会是刘星,她怎么会这样?”邝元静一把抓住随后进来的司马青的衣袖,紧张地问。
“她是什么人?”司马青不答反问。他了解邝元静,哪怕是在战场上,生死一线的时候,也不曾展露一丝害怕,一丝慌张。当初势单力薄的邝元静被邝风无亲地扔到军队里,美其名曰是锻炼,实际上根本就是放弃。倔强的邝元静咬牙坚持了下来,战场总是上冲在最前,杀得最勇猛。那些所谓的战功,都是他用自己的命拼回来的。也正是这样的他,才让司马青另眼相看。
“她。”邝元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殷肖的女人,可他不愿意那么介绍她。
“朋友”
“朋友?”不只吧。能让他如此上心的,只是朋友?司马青也不点破,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