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混血王子的笔记?”西弗勒斯小心地给一块苔藓加了保湿咒,卷起来放进了口袋,“斯内普校长的笔记?”
“对,对,就是那本书,一本魔药书。”佩妮看了看爬到更高处的西弗勒斯,“我敢说,你的名字肯定是为了纪念那位校长,听说他跟你父亲的关系不错。”
战争结束了二十几年,大肆渲染的媒体已经让全英国的巫师都知道混血王子的真实身份和那本最早属于艾琳?普林斯的《高级魔药制作》。所有人都觉得惋惜,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留下的唯一手稿——因为后来发现,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应该就是在决战之前不久,这位任性的校长销毁了自己所有的笔记,销毁得连一点残片都没有剩下——而那本珍贵的《高级魔药制作》,又在有求必应室的厉火里毁于一旦。
“虽然书被烧掉了,但是那本书上的咒语,几乎都已经流传出来了吧?像倒挂金钟,锁舌封喉什么的,现在的咒语手册上都有写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那些是不是完整的笔记呢?你的爹地手里没有一份抄本吗?”
“你可不要指望当年的他会做出这样细致的事情,佩妮。他只知道在学校里捣乱,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想抓住所有的金飞贼。”
“这不会是马尔福教授跟你说的吧?”佩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西弗!我们还是去有求必应室看看吧,那地方我们都没去过,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
“唔……这倒也是。”
西弗勒斯想了想,从树上跳了下来,整了整长袍。
“走吧。”
两个孩子穿过草坪,走向城堡的入口。他们没有注意,在他们经过的路上,好几个学生抬起头来,用各种各样的眼光打量着两人的背影。
战后这么多年,虽然斯莱特林早已不是贵族学院,但大概很多人都畏惧着西弗勒斯那两位声名显赫的父亲,再加上极其内敛的性格,西弗勒斯?波特—马尔福尽管学业优异,在整个学校里可没几个朋友。遗世独立的马尔福少主独自一人,一身黑衣穿行于霍格沃茨的走廊过道,迎面的风高高扬起黑发的身影,已经被无聊的地下校报评为霍格沃茨最令人过目不忘的景观之一。
似乎也只有这个看上去总是迷迷糊糊的赫奇帕奇泥巴种女孩,不知为什么,居然能和浑身冰冷的马尔福少主经常混在一起。看着西弗勒斯手把手地从零开始教她魔药,教她咒语,甚至允许她“参考”作业,许多女生——包括一些男生也免不了——在一边嫉妒得咬牙切齿,但没有人敢去惹他们。
有一段时间,学校里竟然流传出这样的可怕传说:要是谁胆敢招惹了西弗勒斯,那天赋秉异的男孩就会设法把他带到某些神秘的地方,比如斯莱特林的密室,又比如禁林深处的角落,给他一个两难的选择——阿瓦达索命咒或者一杯毒药。
西弗勒斯向梅林发誓,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神经错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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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文森特?克拉布那一场愚蠢的厉火,有求必应室在之前几个世纪里积攒下来的东西被烧得一干二净。
但西弗勒斯和佩妮还是在八楼那个神秘房间里看到了无数的垃圾——各种战争回忆录中记载过的消失柜,巫师石像,魔镜之类全都没有了,新的东西大模大样地替代了它们:那里堆着战后新推出的各种型号的飞天扫帚,各种魁地奇用具,一只金飞贼在空中飞舞着,却找不到出口。他们身边有一小袋金加隆,整叠的空白羊皮纸,演戏用的道具刀剑,似乎是真的麻瓜手枪,在英国被禁用的精美波斯飞毯——西弗勒斯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把这两件东西带走——还有一棵挂满装饰的圣诞树,下面摆着几瓶雪利酒,一个裂开的茶壶,碎片底下正好压着不知道谁写给谁的粉红□书信封,在它的旁边,居然还放着一封言辞激烈的恐吓信,如此等等。
大概是因为被厉火清理干净之后,这个房间显得过于空旷,令人感到十分浪费,所以最近二十年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似乎能把任何东西都往这里面塞,他们肯定在这里举办过各种聚会,地板上还有摔破的酒瓶。而且…………众所周知,埋下宝藏的人,往往会忘记回来取。
两个孩子在所有这些东西里面翻找,到处搜寻着,试图使用飞来咒召唤“混血王子的魔药书”,但是喊了半天,一无所获。
“它早就被烧掉了,找不到了。”
这肯定是唯一正确的结论了,那本葬身厉火的书再也不会重见天日,这意味着,除了那些药瓶上的标签和文件签名之外,西弗勒斯?斯内普校长没有在人世间留下任何手稿。两个原本就不抱多大希望的孩子,认为就这样空手出去未免过于沮丧,就打算在房间里再翻一翻其它东西。于是,他们把一个柜子和一张破烂桌子那歪歪斜斜的抽屉全打开了,又找到了一本书——但不是他们要找的那本——和一部无法开机的麻瓜手机。在两人争抢着摆弄手机的过程中,佩妮的魔杖,大概是刚才没有扣好,不小心从袖子里滑出来,掉到了桌子后面。
“哦,真讨厌。”她不得不挪开桌子,绕到后面去,趴在地上捡魔杖。
“西弗!”佩妮突然在喊他,“你看这里!快看!”
西弗勒斯急忙丢下那部不能用的手机,凑了过去。在非常靠近地板的墙角,他们看见了一行若隐若现的黑色小字,如果不在身处这个位置,也许根本不会注意到:
“‘镜中之物’,找不到宝藏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佩妮立刻抓起魔杖,照着前半句话,一连喊了三次“镜中之物”,但是整个房间没有一点反应。
“镜中之物?”西弗勒斯狐疑地打量着那行拉丁文,歪着头看了半天,“应该没错,‘镜中之物’是一个咒语,可我们不知道怎么使用它。”
随后,他抽出魔杖,也试着喊了一句“镜中之物”。
“西弗!为什么你就可以?”佩妮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下巴“啪”地掉了下来。
西弗勒斯呆在那里,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念完咒语,从有求必应室四面的空气中,就出现了一根根细细的线条,那种灰暗的,斑驳的颜色,就像是从建筑这座城堡的古老石墙里抽出来的一样。它们聚拢起来,无声地在他身边缠绕着,不时温柔地触碰在他身上,感觉有点冰凉,温度与湖底的地窖差不多。西弗勒斯本能地伸出手去,那些线条仿佛都长了眼睛,一下子全都向他的指尖涌去,勾留在他的手指上,落到了他的掌中,融化成一团灰色的东西——不多长时间,一本破烂的,卷曲了边角的《高级魔药制作》,出现在男孩的手心。接着还有另一件物品,西弗勒斯一时没拿住,它“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叮呤当啷”滚出了好远。
“‘镜中之物’,其实这是有求必应室的召唤咒语!”佩妮明白了过来,跑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那是一件老旧的,褪了色的冠冕,他们使劲地擦它,用了好几次“清理一新”,但还是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能辨认它上面镶嵌着几块蓝色宝石。他们把它翻了过来,发现背面还镂刻着一行模糊的小字,似乎是:“无法估量的智慧是人类的最大财富”。
“谁说那是召唤咒语,我可没有召唤过这个玩意儿!”西弗勒斯为自己竟然召唤出一件女用饰品而感到十足的愤恨。他翻开手里的书,一页一页地查看着,欣喜地发现这显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在最后一页,他们看到了那句著名的“本书属于混血王子”。佩妮随手把那个旧冠冕丢到了桌子的抽屉里,和手机扔在一起,然后关上抽屉,凑上来研究这本书。
“说真的,这里面的大部分咒语,现在都已经广泛流传了。”西弗勒斯继续漫不经心地翻着书,拿起魔杖念了一个“复制成双”,将另一本交给了佩妮,“不过还是值得拿回去研究研究,尤其是关于魔药的部分。”
“噢,我亲爱的复制品。”佩妮接过那本书,拍了拍封面,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你还可以高价出售它,一本卖它20个金加隆。”男孩开玩笑地说,“但是,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我父亲是这么对我说的。他们说,在这个房间里面发生的事,一定不愿意为人所知,所以那些报道和回忆录,只要一提到这里,总是说得尽量简略。”
☆、镜中之物
下午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连堂魔药课,地窖里站满了忙碌的小巫师。
“普林斯小姐,”卢修斯看着佩妮坩埚里近乎完美的白色液体,再一次掩饰住眼里的疑惑,“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照着书做呀。”昨晚显然没睡好的佩妮抹了抹黑眼圈,重新拿起了搅拌棒,开始顺时针搅拌。
一圈,两圈,三圈……那锅沸腾的药水冒出了奇怪的“吱吱”声音。
“停下!多了一圈!”
“砰!”
坩埚爆炸,碎片四溅。在卢修斯的无杖禁锢咒之下,碎片和药水被限制在一个小范围里,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赫奇帕奇扣20分。普林斯小姐,今天晚上7点留堂。”
“嗷……”
“可怜的佩妮。”
“佩妮,你今天怎么了?前几次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小獾们发出一片哀叹,卢修斯随口命令了一句“安静”,就充耳不闻地快步走开。
从今天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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