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来的。”秦舒笑道:“廖忠宁肯全家被杀,也不愿意出卖费浚。这样的交情,费浚又怎么会见死不救?今晚他们肯定会派人来劫营,打算一举救出廖忠。而且我料定费浚还会让楚天亲自来,因为只有他来,费浚才会放心。”
“但愿能如将军所料。”牛大力又小声嘀咕一句:“早知道,还是该跟他们过江去杀敌。”秦舒正打算责骂他几句,没大没小的。却听旁边士兵小声喊道:“都督,来了。”
秦舒定睛望去,果然在夜色中,又队人马缓缓向大营靠近。不久便派出一小股部队,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营寨前面的路障拒马,必是叛军无疑。
“连弩准备。”秦舒嘴角又浮出一丝冷笑,心道:今晚定要擒下楚天等人,一举平定叛乱。
叛军很快就将外围的障碍清除干净,然后一起呐喊,向营内冲去。紧接着就是无数的哀号惨叫,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大多落在挖好的陷坑里。此时叛军终于明白中计,纷纷向后逃跑。埋伏在两边的必胜营,又是一轮连弩射出。必胜营虽然训练的时候,不用连弩,不穿藤甲,但奉命出征时,秦舒就向皇帝奏请,调拨了五千连弩以及五千藤甲。既然有这样利害的武器和装备,不用白不用。皇帝当然照准,大笔一挥,就成了现在叛军的恶梦。
连弩箭矢的杀伤力,虽然不如普通的强弩,但一弩十发,又在夜晚,密密麻麻的箭雨,谁能躲得开?一阵惨叫过后,叛军倒地不起的,至少近千人。
连弩发射完毕,牛大力立刻高声喊道:“杀。”第一个上马挥刀冲向叛军阵中,埋伏在两旁的必胜营,也都纷纷杀出。
这家伙,等完了再收拾他。本来该发冲锋令的秦舒,被牛大力抢了先,感觉很不爽。双腿一夹,也骑着火龙驹冲了出来。火龙驹有些年头没有上过战场,显得比秦舒还兴奋,竟然冲到牛大力的前面。秦舒长枪一挥,便将迎面的一个叛军,刺得肠穿肚烂,血沫四溅。
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悬念可言,等牛大力汇报战果的时候,真让秦舒觉得,简直是牛刀杀鸡。死七、伤二十九,毙敌九百,俘虏过千,战绩相当辉煌。唯一让秦舒觉得遗憾的是,领兵来劫营的居然不是预料中的楚天,而是叛将廖廷。这小子由于救父心切,落在陷坑里,被竹签活活刺死了。
秦舒担心对岸战局,留下牛大力继续打扫战场,看押俘虏。自己却带着五百人马,前去接应。刚到江边,却碰到杨清带着几百士兵,迎面而来。原来对岸的战斗也顺利结束,严铿担心主营有失,也让杨清带兵过来接应。两人便合兵一处,返回大营。
当晚严铿等三人带兵渡江后,按照计划,分兵两路。严铿、杨清二人带两千人马,来到敌营附近埋伏。约莫三更左右。果然见营中起火,赵贽便指挥着南楚兵马,打着必胜营的旗号劫营。结果中了叛军的埋伏,南楚军队大乱,急忙后撤。叛军哪里肯舍,几乎空营而出,一路追杀南楚军队到江边。
原来南楚军队停放在这里的战船,又被叛军烧毁,南楚兵马无路可退,只好被水一战,拼死抵抗。严铿见到时机差不多,便与杨清二人带兵出击,先占了叛军营寨,四处放火。使叛军军心大乱,然后再与南楚军前后夹击,大败叛军。
秦舒听完杨清的战报,知道这次必胜营大获全胜,叛军已无再战之力。心中大为欢喜,又问道:“那可有抓到费浚、楚天二人?”
杨清摇头答道:“属下等杀入营中时,见营内四处都悬挂白幡,原来费浚因伤势过重,回营便死了。楚天带着少量叛军,拼死突出重围。严校尉正带人追击,又有蒋校尉阻拦,相信应该能擒下。”因见秦舒有些不悦,急忙道:“不过属下在破营之时,抓到了一名女子。据被俘的叛军交代,她是费浚的女儿。”
“哦,那快带上来,本将有话问他。”其实秦舒倒不很在意费浚、楚天的下落,但是皇帝交代除了平叛之外,还要查出这次叛乱的真正原因。所以听说抓了费浚的女儿,便着急要见她。
杨清却泼了他盆凉水,道:“那女的好像是个哑巴,无论属下怎么盘问,就是一言不发。而且神志也好像有些问题,痴痴傻傻的,将军怕是问不出来什么。”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居然是这样的情况,秦舒很不甘心,还是让人把费浚的女儿带了上来。果然如杨清所言,除了傻傻地瞪着秦舒,根本问不出半个字来。秦舒正觉得恼火,有人禀报李茂等人回来,只好暂时把她扔在一边,出帐迎接。
李茂自从到了楚国公封地,便一直称病不出,既不会客,也不出面参与军务,出奇地配合。所以秦舒才能为所欲为,不然总是被个亲王压着,恐怕就没那么轻松惬意。秦舒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当初可是他自己要求要来监军,一路又根本没有发挥什么监军的作用,难免让秦舒生疑。
“秦将军立此大功,真是可喜可贺。”李茂见面的时候,还是一脸和善的微笑。秦舒也急忙行礼道:“末将此战全凭陛下天威,殿下洪福,将士用命。”
两人客套一番,便一同入帐。至于后面的叶灵,自从上次之后,就没拿正眼看过秦舒。秦舒也懒得理她,瞟了一眼,看她没有向自己打招呼的想法,也就不敢多管了。
“哇,怎么这里又多了个美人?”李茂刚一进帐,目光就完全被费浚的女儿吸引过去。秦舒刚才只顾想着叛乱之事,还没注意观察,听李茂这么一说,奇#書*網收集整理才仔细打量一番。那女子果然长得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姿色。当然,和叶灵比起来,还是略有逊色。
“殿下,这是费浚的女儿,神智有些痴傻。”费浚造反,一家都是钦犯,秦舒得赶快把情况说清楚,不然李茂动了别的心思,可就麻烦了。
“是费姐姐。”叶灵在后面听到秦舒说话,急忙跟了进来,见果然没错。急忙跑到那女子旁边,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道:“费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那女子见突然又来了不少人,似乎显得有些害怕,一下挣脱叶灵,警戒地望着她。叶灵吃了一惊,问道:“费姐姐,是我啊,灵儿。”
杨清正好站在旁边,便好心地提醒道:“叶姑娘,她是个傻子。”
叶灵刚刚也看出那女子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受到惊吓过度。听到杨清这样说,立刻抓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说,你们把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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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好心好意地开口提醒,没有想到叶灵是这个反应,连声道:“冤枉啊,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了。”
“不可能。”叶灵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手上更加用力,恶狠狠地道:“是不是你们对她做了些什么?把她吓成这样的?”
“真的没有。”叶灵在必胜营的身份超然,杨清又不敢反抗,只好向秦舒求援:“都督,你帮属下说说啊。”
秦舒本来不想招惹叶灵,现在不得不开口道:“叶姑娘,真是误会。我相信杨清不敢说谎。”李茂也在旁边劝道:“叶小姐,你认识这位姑娘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叶灵见他二人都开口,便将杨清放开,道:“几年前我在费叔叔家住过段时间,费姐姐聪明伶俐,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秦舒心中立刻生疑,命人去叫了几个被俘的叛军进来询问。不过这些叛军对费家的家事并不十分清楚,但唯一肯定的是,费家小姐确实在以前就是这样,而不是今天才如此。问清楚不是杨清的责任,叶灵便要带费家小姐回自己营帐。
秦舒免不了交代一句:“她可是朝廷钦犯。”
“我知道。”叶灵头也不回地答道:“回到京城的时候,我自会送还给你,好让你拿去请功。”
被她这样一说,秦舒很觉没趣,转眼又见李茂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讪讪笑道:“让殿下看笑话了。”
李茂却笑道:“看来叶小姐对秦将军颇有心意。”说着又“啧啧”几声,道:“叶小姐模样极美,家世又好,秦将军真是好福气啊。若是将军也有此意,不如等本王回京后,就去代将军向叶侯求亲,如何?”
“千万不可。”秦舒可不敢招惹那只母老虎,连连摇头道:“末将可高攀不起。”
李茂对这事却很热心,又道:“秦将军少年英雄,论长相,论官职,可不比京城那些世家子弟差。怎么说的上是高攀?”
“不,不。”秦舒又急忙道:“殿下好意,末将在此谢过。只是末将年纪尚轻,还想着多立功勋,不愿过早成婚。”
“好志气,不过……”李茂还打算再说,却听一名士兵进来,行礼道:“都督,严、蒋二位校尉回来了。”
“太好了,快请。”秦舒正好趁这个机会,对着李茂道:“殿下,末将还有军务要处理。请殿下回帐休息。”
“好。”李茂只好失望地道:“这事咱们以后再商量。”然后带着随从离开。
李茂前脚刚走,严铿、蒋邯二人便双双进帐。见礼完后,秦舒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有抓到楚天?”
严铿、蒋邯互看了一眼,蒋邯便道:“属下无能,让楚天逃脱了。”
秦舒一听又没抓住楚天,不禁怒道:“真是没用,怎么又让他跑了?杨清不是说他只带了少数兵马突围吗?你带着一千人,也没把他擒下?”
“属下无能……”蒋邯还要再说,严铿却抢着为他解释道:“都督,楚天武艺不俗,见大路有人拦截,便逃入山中。蒋校尉带人追赶,但因不熟悉地形,还是被他走脱。蒋校尉自己也中了楚天的暗算,受了些伤。”
秦舒看蒋邯脸色发白,身上多有血迹,看来确实是有伤在身。便道:“伤的怎么样?下去让叶姑娘瞧瞧。”
蒋邯立刻道:“属下无妨,多谢都督关心。”
“你先下去吧。”秦舒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又问严铿道:“怎么不见赵贽他们回来?”
“赵大人在对岸看押俘虏,清理战果。不过,”严铿迟疑片刻,还是道:“不过属下觉得,南楚军中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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