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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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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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铿还一直纳闷,是什么风把这位公子吹了过来,现在听句安这样说,才知道他是有事相询。句郗可算是严铿上司的上司,于是很客气地道:“不敢当。句公子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

句安看了看左右,笑道:“这里都不是外人,那在下可就说了。瑶月姑娘,不,瑶月夫人才貌双全,却不知道严大人是如何虏得佳人芳心?其实不隐瞒大人,在下也十分喜欢倚翠楼的玉儿姑娘,可就是……嘿嘿,不说也罢。不知道严大人,可有什么秘诀教教在下?若蒙赐教,在下感激不尽。”说着便向严铿必恭必敬地行了一礼。

这话问出口,周围众人都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要是逛窑子的事情,是个男人都干过。严铿偷腥上瘾,还把瑶月都娶回家里。对于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司空见惯,但像句安这样,为了个窑姐儿,还亲自登门向人请教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此一人。兵部尚书句郗,乃大充名将,皇帝宠臣。实在没有想到,生个儿子出来,居然如此好色窝囊。

这个问题,倒很真把严铿问住了,连打了几个酒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句安却还不识趣,继续追问道:“严大人万请不吝赐教,在下定到厚报。”语气极为恳切,还真有几分学生请教先生的味道。

“这个,”严铿吞吞吐吐半天,确实不在该怎么回答。还好邻桌的蒋邯站了起来,笑着为他解围道:“严校尉能抱着美人归,自然是因为心诚。公子如此失意,怕是还不够诚意吧?”

严铿也马上接着这个话头,道:“蒋校尉不愧是此中高手,一语中的,一语中的。”边说边悄悄将额头的冷汗抹去。

“诚意?”句安想了想,自言自语地道:“在下的诚意还是很够的啊。”又继续问道:“那不知严校尉是如何,表现出自己的诚意的?”

严铿几乎要被他问崩溃了,看不出句安外表文质彬彬,问出的问题,居然这么欠揍。这下倒好,不仅严铿回答不上来,便是蒋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围了。

客厅沉默几分中,终于在旁边,又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常言道‘婊子无情’,跟这些女人讲诚意,还不是看谁的银子多。”

“是谁?”严铿铁青着脸,转眼看着说话的禁军校尉王昊,冷然道:“王校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铿娶的瑶月,虽然是倚翠楼的人,但现在已经从良嫁人。而且今天就是两人大喜的日子,王昊居然再口出“婊子”二字,显然有些不妥。

萧刚见部下说出这么不和时宜的话,急忙呵斥道:“王昊,你喝了几口黄汤,又开始胡说了么?”

王昊满脸通红,一嘴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听到萧刚的呵斥,非但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继续道:“都督,难道属下说错了?属下就是没有严校尉的银子多,不然早该把这娘们弄回家了。”

严铿见他越说越龌龊,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去挥手就是一拳。王昊虽然喝的有几分醉,但武艺不失,侧身闪避之后,便开始还击。两人曾是禁军中同僚,彼此相当熟悉,打的虽然厉害,还好没有伤到对方。只是酒席被他二人掀翻了不少,整个大厅一片狼藉。

秦舒和萧刚两人,因为大战在即的缘故,近来都在竭力地约束部下。使得禁军和必胜营之间的关系,大为缓和,几乎再没有这样的动手冲突。可是今天王昊居然首先惹事,实在让萧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冲上前去,从背后踢了王昊一脚,怒骂道:“你还不住手?”

王昊正专心和严铿较量,背后在后面偷袭一脚,正打算开口喝骂,结果见是上官萧刚。顿时气焰消减了几分,低着头道:“属下……”

“滚。”萧刚指着外面,喝道:“明天早上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都督……”王昊见萧刚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开口求饶,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严校尉。”萧刚亲自端过酒,对着严铿道:“王昊鲁莽,本将代他向你道歉,请校尉满饮此杯。”

严铿虽然一肚子火气,但有萧刚亲自道歉,而且秦舒也在不停地向他使眼色。于是见好就收,陪着萧刚把这杯酒喝了下去。

经过王昊这么一闹,众人都在没有吃喝下去的雅兴。在萧刚带着禁军诸将离开后,秦舒等人也都跟着告辞。只有句安还念念不忘,向严铿请教,但是看到新郎官脸色不好,也怏怏地告辞。

蒋邯住在城内,又不和秦舒等人顺路,出门就先行告辞。剩下的牛大力,想想刚才的事,又不觉来气。这些天众人都忙着操练,根本没有多少机会,可以这样吃喝。好不容易等到个机会,牛大力还没喝个半饱,就被王昊给搅和,心里当然十分不爽。

一路上牛大力都在不住地抱怨,说禁军那帮孙子又开始欺负人啦。杨清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秦舒也有些闷闷不乐,前一阵子刚和禁军改善了关系,今天又来这么一出,真担心日后到了战场上,两军是否能通力合作。

牛大力自顾自的抱怨了一阵,见那两个人都不搭理他,便道:“都督,禁军欺人太甚,亏了咋们最近还对他们客客气气的。等以后再遇到,看我老牛怎么收拾他们。”

“胡说。”秦舒本来就有点心烦,听到牛大力这话,便把脸一沉,道:“你敢。今天你没看到,王昊被萧将军责打了三十军棍。你难道也想挨本将的棍子?”

牛大力见秦舒不像是开玩笑,吐了吐舌头,道:“属下不敢。”转头见杨清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杨清,你在想什么?倒是说句话啊。”

杨清总算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对秦舒道:“都督,属下总觉得有点奇怪。”

秦舒问道:“什么奇怪?”

杨清再稍微思量片刻,才继续道:“都督,刚才听句公子和王校尉的口气,似乎都和‘倚翠楼’的姑娘,关系十分密切。据属下所知,咋们必胜营中,也有不少人经常去那里……”

“喂。”牛大力现在还是光棍一个,平日多余的精力和钱财,都花费在倚翠楼里面。此刻听到杨清这样说,急忙道:“你小子乱说什么?”

秦舒却被杨清提了个醒,狠狠地瞪了牛大力一眼,示意杨清继续说。杨清便又道:“其实逛窑子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能是属下多心了。不过这么多禁军将领,以及兵部尚书的儿子,总是去同一家妓院。属下担心,万一不是巧合,那可就糟了。”

秦舒一直觉得杨清,虽然才干不如严铿、蒋邯,但心思细腻,是个不可多得的助手。如今竟然能在这么小的事上,发现出些疑点,不论结论正确与否,都是值得肯定的。秦舒点了点头,道:“你担心的不无道理,可以私下派人打听下,倚翠楼的老板是谁,背后究竟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杨清领命之后,牛大力马上就笑着道:“杨校尉就是过分小心,一家妓院有什么可疑的。”

秦舒却哼了一声,道:“往往越不起眼的地方,就越不简单。本将警告你,再有人看见你进倚翠楼半步,本将就打断你的腿。”

“啊?”牛大力顿时张大嘴巴,半响没有说出话来。直到和秦舒分别之后,才开始抱怨杨清信口胡说,断送了他人生最大的乐趣。

至于秦舒,在回家的路上,也不住回想着杨清的话。倚翠楼固然是个男人都想去的地方,但有那么跟京城军方有关的人出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只希望杨清能调查清楚,否则在京城重地,万一生出什么乱子来,可不是秦舒所想看到的。

回到家门口,秦舒看到外面停着辆马车,车夫正卷缩在驾驶位上睡觉,似乎是在等人。秦舒仔细打量一番,认不出是谁的马车。但那车夫听到动静,突然把帽子拿开,倒让秦舒吃了一惊。这车夫秦舒也认识,就是叶氏兄妹身边的那名驼背仆人。既然是他驾车,那么估计又是叶灵来访。

诸葛芸此刻还在家里,两个女人见面,指不定会出什么好事。秦舒向那驼子点头示意,然后下马敲门。片刻之后,芹儿便将门打开,见秦舒回来,有些吃惊地道:“公子不是要喝喜酒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出了点意外。”秦舒把缰绳交给她,便问道:“叶小姐来了?”

“是的。”芹儿答道:“她还带了个姐姐过来,让小姐治病。”

诸葛芸刚到京城的时候,就跟叶灵见过面。当时曾说过,要帮着给费仪治病。不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秦舒一时没有记起。经芹儿提醒,秦舒马上想了起来,便道:“我去看看,准备点夜宵吧。”他刚才在严铿家里,也没吃饱,现在肚子还有些空。

走进内院,叶灵就坐在院子里,见秦舒回来,急忙起身道:“将军回来了?”

秦舒点了点头,见诸葛芸房里有烛光,便问道:“师妹在里面给费小姐治病?”

叶灵点了点头,道:“针灸之术,家父与我都不擅长,只好请诸葛姑娘费心了。不过刚才诸葛姑娘说,费姐姐病情拖延的太久,只怕没有多少希望能复原。”

秦舒见她语气中有些伤感,宽慰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为她的病费尽心思,可以说问心无愧了。”

“谢谢。”叶灵又坐到石凳上,突然问道:“蜀国公世子下毒弑君之事,家父想让问问你的意见。”

“我?”秦舒摇了摇头,道:“我职位卑微,何劳叶侯他老人家如此上心?”

叶灵笑着道:“你不用担心,家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家父觉得,以你的才干,绝非池中之物,所以才让我向你询问。”

“那好吧。”秦舒也笑了笑,道:“承蒙叶侯看得起,我就实话实说。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下毒,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下毒之人,绝对不会是蜀国公父子。理由我也不多说,叶侯应该能明白。”既然叶璇已经把秦舒盯上了,与其遮遮掩掩,倒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反正只要叶璇抓不到把柄,也奈何不了秦舒。

“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叶灵轻轻叹了口气,道:“朝廷真是多事之秋。眼看就要跟鲜卑开战,竟然又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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