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出来自然十分困难。”言下之意,便是你们自己没有抓到人,干我屁事。
拓拔雄听他讥讽自己天狼营没有用,也变了脸色。李昌唯恐二人闹僵,急忙道:“拓拔将军不熟悉京城地形,所以才被刺客逃脱。禁军还是继续搜查,一定要抓到刺客。”萧刚见楚王发话,只好抱拳道:“末将领命。”
李昌复对拓拔雄道:“时候不早了,请将军回房休息。本王已经命禁军在这几条街严加护卫,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拓拔雄虽然心疼死去的十几个部下,但想到这样反而能逼迫皇帝尽快接见自己,也就不再说什么,道:“多谢殿下。”
李昌便向他告辞,带着萧刚等人走出馆驿。刚离开不远,萧刚便又小声道:“回王爷,傅小公爷果然不在燕国公别居内。”李昌冷哼了一声,瞪了身后的秦舒一眼,道:“孤早猜到多半是他所为。萧将军,你亲自带人在此守卫,切不可再让傅羽乱来。”
“是。”萧刚答应后,自带着麾下禁军在附近设下岗哨,心中却大觉郁闷,想不到堂堂大充禁军,居然给这些鲜卑人站起岗来。
回到楚王府后,李昌又单独将秦舒叫到书房内,劈头就问道:“子逸让傅羽去刺杀鲜卑使者,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难道还想两国兵戎相见么?”
秦舒知道李昌肯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狡辩也没有什么意思,便如实答道:“属下把握好分寸,并没有让傅羽成功得手。”
“废话。”李昌怒气十足地道:“真要是得手了,本王绝对不会轻饶你。说吧,究竟为什么?”
秦舒只好将叶璇之事详细地说了出来,并道:“叶侯爷已经怀疑到属下和王爷身上,属下实在不敢冒险,所以必须去那宅中察探一番,逼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想不到老二居然有这么个师父。”李昌哼了一声,道:“看来父皇当初真是铁了心想让他继承大统。”转头又问道:“那密道可当真存在?叶璇既然怀疑到本王头上,子逸可要小心谨慎,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根本没有什么密道。”秦舒道:“殿下请放宽心,叶璇虽然怀疑属下,但属下自问做事严密,不会给他抓到任何把柄。但属下却有一事不明白。”
李昌急忙问道:“什么事?”
秦舒才缓缓道:“叶璇刚回京不久,根本不认识属下。凭什么就怀疑到属下身上?属下怀疑,殿下身边可能有他安插的眼线。”
“什么?”李昌负手在房内走了一圈,道:“本王府上侍卫也有好几百人,有他的眼线倒也不算奇怪。”说着又轻叹道:“只是本王以前并无成大事的打算,所以并不在意这些。现在才觉得身边的人手不够,能信任的人除了子逸,也只有赵乾等几人。”
秦舒突然想起赵乾刚才有意无意打听自己的行踪,便道:“赵乾这几个人王爷也不能过分信任。”
“你是说奸细就在他们几个人中吗?”李昌眉头皱了皱,道:“这几个人跟随本王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王爷还是小心些好。”秦舒不急不缓地道:“属下不敢胡乱怀疑王爷身边的人,但王爷需知,属下为王爷办的可全都是些灭族的事情。王爷,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也罢。”李昌想了想,道:“本王会尽快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不过傅羽这件事情肯定不能瞒过父皇,刺杀鲜卑使者的罪名可大可小。父皇要是怪罪下来,本王可保不住子逸的这个义弟。”
秦舒呵呵一笑,道:“傅羽刺杀鲜卑使者,所幸只是杀了些随从。陛下虽然会震怒,但还不至于重罚。就算陛下有什么责罚,殿下也该在旁劝阻。傅羽此人向来是有恩必报,殿下若是能结交,再加上迎娶雍国公之女为妃。四姓国公便算是有两人支持殿下了,对殿下入主东宫可是极有帮助的。”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李昌点了点头,但又道:“孤得到郭鹏的消息,说雍国公已经面见母后,想要以结亲冲喜为借口,请母后为孤和他女儿赐婚。母后已经首肯此事,就等着父皇下旨了。”说着又叹息一声,道:“母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若是再听说永宁妹妹的事,只怕,唉!”
秦舒知道桓皇后对李昌有养育之恩,听他语气中又有自责之意,便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爱母心切,属下十分感动。但还请殿下小心谨慎,在皇后娘娘面前千万不可显露破绽,否则……”
“这个孤当然明白。”李昌打断他的话,道:“孤不过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说罢了。”心中却道:像你这样出卖义弟,而能面不改色,这般无情无义,孤自问还做不到。
→第七章←
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行到晋王府后门停下,门里的下人听到动静,立刻将后门打开,并抢到马车旁边低声道:“千岁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锦衣男子缓步从车上下来,交代车夫:“半个时辰后再来接孤回去。”车夫领命之后,马上驾车离开。
“千岁请。”这人是晋王府侍卫总管高显,平日在人前也是威风惯了的,可在锦衣男子面前,却神色恭敬,比孙子还孙子。
当然这个锦衣男子也不是普通的人,论身份地位,在大充王朝中也只有区区几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他就是四姓国公之一的楚国公关彝。关彝的幼妹是晋王李茂的正妃,平日里也不见两人有什么深交,这大半夜的偷偷相会,想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关彝跟着高显来到书房,只见李茂早已等候在内,面前还是摆着一壶美酒。关彝微微一笑,这人还真是酒不离身,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总是带着壶酒的。高显知趣的离开后,李茂便道:“兄长请坐,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竟让兄长亲自过来?”
这话倒不是寻常的客套话,关彝虽然和李茂有所交往,但都是在暗中秘密进行。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关彝是断然不会亲自来晋王府的。关彝走到旁边坐下,才道:“殿下真是好兴致,可知外面禁军都快把京城给闹翻了?”
“不就是杀几个鲜卑人么?”李茂轻描淡写地道:“再说孤本来就不愿意小妹嫁到鲜卑去,孤还真要感激那刺客呢。兄长该不是为了这事来的吧?孤对这门亲事可没有什么兴趣。”
“总有门亲事殿下会感兴趣的。”关彝知道自己这个妹夫虽然表面上装得糊里糊涂,但其实心里是很有主见的。若非如此,当初自己也不会把最钟爱的小妹嫁给他。自从李建被废,齐王被赐死后,关彝的心思就活泛起来,要是能让妹妹母仪天下,对关氏家门来说也算件大好事。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来,李茂平日虽然花天酒地,但对东宫那个宝座还是很放在心上的,否则也不会暗示自己向皇帝奏请废除李建的太子之位。
李茂听他说的奇怪,便追问道:“哪门亲事?”
关彝不答反问道:“殿下可还记得为兄曾说过,雍国公郭援此次进京还带着女眷?”
“当然记得。”李茂呵呵一笑,道:“听说郭千岁有个女儿,年芳十八,美名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可惜孤没那福分,不能一睹芳容。”
关彝哼了一声,暗道:提起女人,你倒真是兴致勃勃。随即又道:“可惜殿下是没有这福分了。为兄猜测的果然不错,郭援这次进京就是专程来嫁女儿的。”说着又嘿嘿笑道:“他听说太子失势,原本是想把女儿嫁给齐王。想不到齐王又被陛下赐死,现在只好改了主意,打算把女儿嫁给楚王。也亏了郭援还是国公之尊,好像生怕女儿嫁不出去似的。今日为兄入宫探视皇后娘娘,就听娘娘说起,他郭援还说什么是为娘娘冲冲喜,真是恬不知耻。”
“这也不能怪他。”李茂喝了杯酒,道:“四姓国公中,蜀国公就不用说了。傅、关两家都曾与太祖皇帝父子相称,只有他郭家与皇室没有亲缘关系,所以排名最末。老公爷郭统还立有开国辅圣之功,郭援的威望德行可就差的远了。为了他郭氏一门能长盛不衰,自然要想着和皇室结亲,而且他女儿还要嫁给最有前途的皇子才行。”
“殿下不担心么?”关彝见李茂面不改色,还替郭援着想,不禁道:“楚王殿下自从监国以来,深得皇后娘娘赏识,若是再有了郭援这个强势岳父,实力可就大大的增加了。这对殿下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是啊。”李茂站了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才道:“可是孤又有什么办法?”
“但殿下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关彝抬眼见李茂眼角隐隐的笑意,突然笑道:“殿下怕是已经有了主意吧?就来寻为兄的开心。”
李茂抓了抓后脑,呵呵笑道:“还是没有瞒过兄长。孤想了想,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阻止。孤是这样想的……”接着就慢慢把心里的主意说了出来。
关彝听完后,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李茂的肩上,笑着道:“看来你早就胸有成竹了,倒害得为兄替你担心半天。不过这主意能行吗?”
“母后爱女心切,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李茂信心满满地道:“父皇原本暂时不打算让母后知道和亲之事,但今天晚上这么一闹,想要隐瞒怕也困难了。孤还真得感谢那个刺客,呵呵。”
关彝又仔细看了看李茂,突然问道:“郭援想把女儿嫁给楚王的事情,为兄也是今天入宫才知道的。殿下是如何知晓,而且还想好了应对之策?”
李茂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郭援把女儿带到京城来,总不会又带回去吧?老二既然死了,那老三当然是不二人选。”说着又有些惋惜地道:“可惜他没有兄长的眼光,要是把女儿嫁给孤的话,孤哪里会想这些主意?”
这倒是句实话,不过除了自己,又有几人能看穿这个整日花天酒地的王爷,其实还隐藏着雄心壮志呢?关彝也不禁为自己当年的眼光感到欣慰,笑嘻嘻地道:“哪可不行。他女儿嫁给你的话,那为兄不是也跟着小一辈?”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关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方才起身告辞。
李茂见他离开,才打了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