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您的药。”张婷婷小心翼翼端着盘子,说话很是拘谨。
赵良夜指向茶几:“放那吧。”
张婷婷出门后,唐无心坐起,继续撩拨头发:“你每晚都喝?”
“嗯。”赵良夜端起碗,抿了口,紧锁眉头:最近药越来越苦了。
“喝了这个,会让你举起来吗?”她蹿起,决定找吹风机,吹完睡觉。
赵良夜:“……”
药味浓郁,她闻着就不舒服:“你每天要喝多少药?”
“早中晚三次。这次被你猜对了,专治生理障碍。”赵良夜发现,面对她,他以前那几套好像都失效了。
她嗤笑,不再说话,站着吹头发,身体时不时动。
他看着,屡屡有喷鼻血的冲动。她身材很好,吹头发时,是波动的s型。身体开始发热,他转移视线,端着药去了浴室。
进去时药碗是满的,出去时药碗空了。她拔掉插头,问:“你倒了?”
他直言不讳:“嗯。”
“为什么?”
“反正也举不起来。”
“……”唐无心发现,这个闷药罐子有所长进了!
仗着某位男同胞不行,她大肆抱着他睡觉。她原来不是非要裸睡的,不过新婚夜她睡得很好。反正舒坦,如果他胆敢胡作非为,就是打脸。
第9章 成了落水狗
翌日清晨。
唐无心端坐餐桌,同桌的除了她丈夫。还有大哥赵良辰,大嫂朱启瑶,公公赵其柯,婆婆虞念薇。她刚进门,又没什么好背景,还整了赵良辰,只有低头吃东西装乖的份。
赵良夜居然是大学教授,她想想都是挂名的,估计赵家人想好看地架空他。
男人都出门,她和朱启瑶同辈,又都闲在家里,自然唠嗑。她当然是为了打好关系,朱启瑶表现得十分好相处。
“老爷!老爷!”庭院里,间或传来鹦鹉的叫声。
唐无心眼睛噌地放光:“大嫂,我出去下。我最喜欢鹦鹉了,去逗逗。”
朱启瑶没兴趣,“无心,你去吧。我去楼上拿家伙下来,给你大哥织件毛衣。”
目送朱启瑶后,唐无心奔向拎着鸟笼转悠的张婷婷:“遛鸟呢?”
“老爷!”鹦鹉比张婷婷先说话。
她一乐,问赵婷婷:“她是不是逮住谁都喊老爷?”
赵婷婷有点紧张:“二少奶奶,您说得对。这小袄子,老爷刚开始使劲儿教它,不过它只会喊老爷。也正当好,老爷喜欢,待遇可好了。老爷出去,我带它出来晒晒太阳。小袄子呀,你晒太阳,就很兴奋。”
低头瞅鹦鹉,她心底对它说:“小家伙,你是喜欢自由吧?”
“二少奶奶,您是想要和小袄子玩一会吗?”张婷婷微笑询问。
她倒退着走路:“嗯,你继续,我跟你们一起。”
“老爷!老爷!”小袄子一声比一声高。张婷婷担心,跟上她:“二少奶奶,您别倒着走,不安全。”
“啊!”张婷婷话音未落,她后脚跟踢到了草坪灯,惨叫出声。
张婷婷懊恼:我这什么乌鸦嘴!
赶在唐无心彻底摔倒之前,张婷婷赶忙去抓唐无心的手。
唐无心手拽住张婷婷后,把她带倒,在张婷婷闭眼惊慌之际,打开了被压坏的鸟笼的门。
“老爷!老爷!”趁势飞出去的小袄子,盘旋在两人头顶,像在告别。
躺在地上,唐无心心情不错,小家伙一定在高歌自由。
手忙脚乱站起后,张婷婷去扶被她压在身下的唐无心:“二少奶奶,您快起来,我真是罪过。”
戏份十足,唐无心故作慌怕:“小袄子……小袄子……跑了!”
“啊!”张婷婷失声尖叫,的确,小袄子在鸟笼之外喊“老爷”。
张婷婷赶紧去追,正在修剪草木的其他几个仆人见状,也都去追鹦鹉。唐无心也不闲着,跟大潮流追她放走的小袄子。
声势浩大,小袄子扑腾几下,又故意盘旋在唐无心头顶。唐无心跟着它跑,仆人们跟着唐无心跑。眼见到了湖边,小袄子在原位打转,仆人为了抓住它,各种棒啊棍啊网啊乱打。
唐无心头顶是鹦鹉,受灾明显。为了躲开张婷婷的猛扑,她一个躲闪——完了,脚下空了!
不认命,她想要抓住点什么,结果她只是更壮烈地跌进湖里,手里捏着张婷婷衣服上一撮毛。
“完了!二少奶奶掉进湖里了!先救二少奶奶!”张婷婷吓坏了,大吼。
喧闹过后,鹦鹉终究跑了。唐无心被张婷婷一等人伺候洗完澡,高烧不退。朱启瑶知道大事不好,赶紧请来医生。朱启瑶向来不管事,一遇事挺慌,不敢通知赵其柯他们。
赵良夜学校事少,最先回来,张婷婷哆哆嗦嗦告知他。张婷婷自知犯事,很怕受处罚。
赵良夜轻拍张婷婷的手:“没事,父亲是明理的。”
走进房间,他反锁门,看到脸上红得可疑的唐无心,竟是心疼。联想到她的“第一夫人梦”,他坐在她床上,手背试她额头:“你不会故意落水抓小袄子来赢取我爸的欢心吧?”
“艹!我真的是被推下水的,赵良夜你怎么不去死!”她躺了几个小时,不舒服的很,一被激,火气大盛。
“能不能不说粗话?”赵良夜低头和她对视,“还能骂我,恢复得不错,嗯?”
“艹!”你凭什么管我!
她说不出后面的话了,因为她的嘴巴被他用吻堵住了。
第10章 赌场初触电
她想反抗来着,不过意外浑身发软。一吻湿濡,等他离开,她突然力气变大,拉低他的头,又一次啃咬。
要不是深知他不行,她肯定这样的吻会擦枪走火。
“你不要命了?”他揽住她脖子,烫得厉害,离开几厘米,低问。
她舔舔嘴:“你咬我一下,我咬你一下,才公平。”
他不和她争论:“你需要什么吗?”
换了个舒服的躺姿,她回道:“安静。”
“行。”说完,他拿出资料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一般他都是去书房,不过为了更好地照顾她这个实打实的病号,他愿意屈就。
在沙沙声里,她朦朦胧胧又睡了个好觉。她很久没生病了,在萧逢程手底下,生病是可耻的,没人照顾还要受冷遇。她都以为她身体铁打的了,不成想,挺容易病的。自打躺在床上,输液,吃药,她都是昏醒掺半。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她居然心生安定。
赵其柯回来后,张婷婷不知唐无心故意算计,揽去全部的罪责,把唐无心塑造成为了赵其柯心爱的鹦鹉拼命的儿媳。赵其柯进房间,看了眼睡着的唐无心,把赵良夜喊出去,口气难得变缓和:“你这几天学校里没事,就多陪陪她。”
“是。”赵良夜十分恭敬,不管唐无心真心假意,至少赵其柯态度是好转了。
等赵良夜忙完,躺在床上,感觉一双手麻溜圈住他的腰。
“你醒了?”
“嗯。”唐无心应得模糊,压住他,单手解扣子,“我要裸睡。”
抓住她的手,他认真说道:“你现在浑身发烫,疯了是吧?”
她趴在他身上,小妖精似的吻了吻他的手背:“所以你要好好抱住我,不准让我着凉。”
他捧起她脸,眼睛眯着:“喝醉还是梦游呢?”
咯咯笑起来,她剥干净后,死死缠住他:“我清醒得很。”
拿她没辙,他关了台灯:“行,你病号你最大,现在我们睡觉。”
安静一阵后,她又撩他胸膛:“你是不是有反应了?”
一阵窘迫,赵良夜只能瞎掰:“但是不能实战。”
她总算安静了,他松了口气,这日子不能过了。再这样下去,他没病,都憋出病。不过她现在病得脑子都糊涂了,他总不至于占便宜吧?
“我告诉你个秘密。”他快要睡着,她突然再度出声,“其实我就是故意的。你爸现在没那么讨厌了我,对吧?”
“等你睡醒了再和我说话。”他顺她后脑勺。
她嘟嘴:真无趣,她倍儿清醒,他却当她烧糊涂了。
一天后。深夜。
唐无心在进赌场之前,将深灰色的围巾一圈一圈绕在他脖子上。
他抗议:“我不热。”
“要是你爸你知道我趁着养病带你来赌场,非将我大卸八块不可。你看你,现在至少是个大学教授,名声挺好。在赌场被认出来,看你完不完!”
“那你还非要我来?”赵良夜扶额。唐无心人前病娇,人后剽悍。他彻底信了:她是故意生病,之后好了装病。
她笑得深不可测:“我期待你身败名裂信不信?”她带他出来,一来有计划,二来出事了,他顶着。反正赵其柯是往死里要面子,到时候肯定只会责骂赵良夜。
掖好围巾,他大手搭在她肩膀上:“行了,进去吧。”
唐无心有萧逢程,知道伍庄的行踪当然是分分钟的事。赌场嘛,她不是第一次来,萧逢程带她来过,手把手教她洗牌,炫技等等。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上瘾,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萧逢程故意,总之她老赢。等她疯魔之后,忽然输了个精光。那个时候萧逢程救她出来,告诉她:无心,我要你知道,赌是毒。只有你走得出来,才能以此算计别人。
现在,她算得上“走”出来了。那段一败涂地的时光,不堪回首,她也不想再经历。
在她看到伍庄的眼睛时,她断定,伍庄是个赌徒,赤裸裸的赌徒。
“要去试试运气吗?”唐无心问赵良夜,“你看这里的人,都那么热衷,你怎么不激动?”
赵良夜眼里无波无澜:“不是我喜欢的。”
“那我去和伍庄试试。”唐无心精神十足,“你待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回。”
伍庄从买大小到二十一点,从百家乐到加勒比扑克。她以前看周星驰赌侠赌圣系列电影,觉得里面最炫酷的就是加勒比扑克,每次周星驰演的角色喊“梭哈”,她都觉得特别帅。
没想到,伍庄玩这个最久。
后来其他人输得多了都跑了,牌桌上就他和唐无心对峙了。伍庄对唐无心刮目相看仅仅因为她是“女流之辈”。
伍庄时运不济,桌子上的筹码输光了,唐无心璨笑,露出半颗白牙:“伍先生,我们再赌一局,你赌命,我赌我桌子上所有的筹码,行吧?”
收下唐无心的挑衅,伍庄站起,愤怒扯领带:“明晚,我和你再赌。”
“好。”唐无心见鱼儿上钩,心情很好,将筹码都去兑现。
赵良夜自然不在原地,她随意打转,很快在买大小那边看到他。她追上去,拍他肩膀:“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