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丫头片子。”他轻笑着说。看来这马屁拍得还是有用的。
“周兄近来可好?”我斜眼望着何扉,他怎么突然文绉绉起来了。
“尚可,何贤弟别来无恙?”还有,看这两人的年龄差距,再怎么也不可能称兄道弟啊。
“实不相瞒,愚弟适才遇到一件棘手之事,故特来向周兄求助。”何扉这就直奔主题了。
“贤弟直说无妨。”看来都是爽快之人。
“适才愚弟在现实世界中办事,一个没注意一男的被一货车撞死了。愚弟心中忐忑,于是前来相询死去这人是否注定此时去世。”
“若不是你我因志趣相投而互以兄弟相称,外加你常来陪我下棋解闷,我是不会将生死记录册借你翻阅的。”
“愚弟知道,你所保管的所有资料都是不能让他人翻阅的。周兄之情,愚弟必将铭记于心。”
“不必如此,你我心里了然就好。”
老头说完,又是一阵飓风,刚才雄壮瑰丽的大理石宝殿,一下子变成了古朴厚重的藏书阁,密密麻麻、上上下下、古今中外,全是书卷。
‘这老头儿是不是一个人闲的太无聊了,老是这么变来变去的也不嫌累啊。’我心里想。
老头儿挑眉看我,我心虚的低下头,心里想:‘这老头儿不会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吧。’
“是的,我知道。你就是低着头我也知道你想什么。”他也不生气,而是轻笑着说的。
“把死去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他是看着我说的,我心里纳闷,难道他知道是我惹的祸呢。
“我忘记那个人渣叫什么名字了。”我怯怯的说。
“那知道他的住址、他家人的名字、或者出事地点吗?”老头儿耐心的问。
“我知道他母亲的名字,叫李芳。”我赶快说。
我刚说完他就转身飞上了一面书架的最顶层,只寻找了三秒钟,他就根据我给出的线索找到了正确的生死记录册。
当他回到我们面前,看到我惊讶而崇敬的目光时,也是轻笑了一下打开记录册,瞬间找到记录。
“吴钢,二零一六年四月二十日六点四十七分死于车祸。”他念完后就合上了生死记录册。
“看来我们只是送了他一程。”何扉表情愉悦的看着我说。
“只是送得太仓促了,时间再长点就好了。”我调皮的说,然后我们相视而笑。
老头儿转身飞上了书架放好书。回来后看着我们说:“你们俩。。。。。。”眼神在我跟何扉之间来回。
“看来周兄近来在八卦上也颇有研究。”何扉说。接着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兄,愚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此别过。今日之事,实在多谢。”说完,何扉对老头儿施了一个礼。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说完,老头儿向何扉回了一个礼,然后接着说:“我就不送了,记得下次来下棋。”
告别老头儿,我和何扉回到了事发地,他大手向着小楼房挥了一下。我听到大货车发出关门的声音,回头看去,货车司机下了车,往车底看了一眼,然后跺脚,在车旁来回踱步,最后还是掏出了手机拨打。
小楼房里发出了吵杂的声响,已有人往窗外看来。
“事情已进入了原本的轨道,我们回去看看阎森吧。”我说。
“好。”
客厅里还是只听到外婆的呼噜声。
“还是你在外面等我吗?”我问何扉。
“我等你。”
进到主卧,阎森还在抽烟。心,在隐隐作痛。
我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一直不说话,时而看看钟。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暂时让他睡着。”何扉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在小楼房你就是用的这个技能。”我兴高采烈。
“你怎么不早说?”在往主卧走时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他一直不说话。
进到主卧,何扉让阎森睡着,接着拉起阎森的影像,隐藏自己的影像。
“老婆,是你吗老婆。”阎森看着我愣了一秒钟,然后迅速的扑过来抱着我。
“老婆,我好想你啊老婆。老婆,不要再离开我了老婆。老婆,什么都不用说了老婆,回来就好老婆。老婆,都是我不好老婆。老婆,我错了老婆。老婆,我以后都会改的老婆。老婆,我以后会做得更好的老婆。”阎森紧紧的抱着我,声音已经哽咽。
一时间内心感慨良多,平时很少喊我老婆,打电话的时候,也只是接通时非常含糊了轻轻喊一声,特别是在他朋友面前,喊声老婆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觉得尴尬,这声老婆喊出口是份十分艰难的事情,能不喊则不喊,必须喊时也尽量不喊。
而现在,却连声喊着老婆。
人为什么总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呢!
失去之后总会有很多变数的啊。
为了让我们能珍惜彼此、更爱对方,而不是失去。在恋爱时和结婚后,我试过吵架、冷战、心平气和的开诚布公,用尽了我所知道的所有办法,但最终结果都是失败。他总是不在乎我的感受和不满。
虽然思绪万千但看着他红红的眼圈还是忍不住安慰他。
“老公,我就是来给你报平安的啊。你要乖乖睡觉,不能再熬通宵了,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还有,要开开心心的,不然我会心痛的。”我边说边温柔抚摸着他的头。
“你回来了,我会乖乖睡觉了,我什么都听老婆的,老婆不要离开我。”
“傻老公,我是你老婆,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明天就回来了。你乖乖睡一觉,醒来就看到我了。”
“明天回来?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我现在是进入你的梦里来给你报平安,让你不要担心,让你好好的啊。”
“不!我要你现在就回来!”
“乖,来,先亲一个。”
“不!我不要你走!”
我亲了他的两边脸颊。
“要乖乖的哦。”我准备走了。
“不!不准离开我!”他还死死的抱着我不肯放手。
第二十八章 平静喜悦
更新时间2015…6…5 13:53:47 字数:2046
“你如果不好好的,我就不回来了。要好好。。。。。。”我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影像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惊醒。
“老婆!老婆!老婆!”他高声喊着环顾四周。
“老婆!老婆!老婆!”他高声喊着冲到客厅。
“阎森,怎么了。”妈妈从客房出来。
“柳柳好像回来了。”
“你是不是梦到柳柳了。”
“梦到?”
“我跟外婆都梦到了柳柳了。在梦里,她说她很好,让我们放心不要担心她,她说她明天就回来。”
“她好像跟我也说了这些。”阎森迷茫的回忆着。
“真的吗!”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外婆和我梦到的她都是穿的一件鹅黄色大圆领荷叶边的连衣裙,你梦到的也是吗?”
“是的,我梦到的她,也是穿的这件。”
“太神奇了。这绝对不只是巧合。一定是上天让她托梦给我们的。说明她真的是好好的,明天就会回来,你放心吧,快去睡吧。”
“好的,妈妈你先睡,我先喝口水,喝完就睡。”
“那我去睡了。”说完妈妈回了客房。
阎森去倒了杯水来喝,喝完回了主卧但没有睡,又坐着发呆了。
我看着着急啊,都八点了。
“你能让他现在睡到自然醒吗?”我问何扉。
何扉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说:“可以。”
然后他一挥手,阎森睡着了,再一挥手,阎森躺在了床上。
我替阎森盖好被子,转身对何扉说:“大功告成,走吧。”
“等一下。”刚说完走就想起了件事,“我们到楼下去看看成果?”
“走着?”何扉笑了。
“走着。”
刚到一楼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
走近一看,洗剪吹渣男正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往着前方。
这个时间已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出门上班了。一个接一个的人路过破烂不堪的洗剪吹店,有的露出诧异的目光,有的露出怜悯的目光,但大多数都露出高兴的表情,很多人还自言自语的说到:“太好了,终于遭报应了。”“哼,你也有今天。”“哈哈,让你再害人。”“早该被砸了。”。。。。。。
看来这洗剪吹渣男得罪的人不少啊。
“心里舒坦了?”何扉问我。
“舒坦了,这次是真舒坦了,所有仇都报了。”
“咱们回去继续满汉全席?”他问。
“好耶!”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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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树木草叶的清香,小鸟儿轻语,微风徐徐,两只小兔子在脚边蹦来蹦去。
整个人安静祥和了。
“要不然这次就在这里吃吧。”我说,我喜欢自己现在这样平静喜悦的状态。
“好。”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原木大长桌。这是一块整木,直径比我双手伸开还长。这张桌子是一整根原木从中破开,平整的切面朝上,树干外围,也就是树皮那边直接放于草地上。整张桌子也就是半个大圆木。
接着又有两个圆木桩子出现在原木大长桌的两个侧面。
我跟何扉相对而坐,桌上是满汉全席。
“开动咯。”我兴奋的拿起筷子开吃。
“鸭丝掐菜、网油鱼卷、桃仁鸡丁、麻辣牛肉、莲子膳粥、金丝烧麦。。。。。。”我吃一样他报一样菜名。
肚子又吃得圆滚滚的了。
“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猪的。”我站起身,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
“变成猪我也要。”
“嗯?你刚刚说什么?”我专注于摸自己的肚子,并且想象着自己圆成球儿时会是什么样子,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我说你就是变成猪也很可爱。”
“可要是回去后,阎森认不得我了,不要我了,怎么办啊?”突然觉得太能吃了也是件苦恼的事。
“不会的,别想了。”他边拉着我往湖边走边说:“走走就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