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医院救李煜那招行不通了,杀手下的是死手,三叔的伤肯定比李煜要重得多,戒备也会森严的多,即便侥幸混到他身边,我也没办法把他给救出来,所以,只能设法通过秘密渠道与三叔取得联系,把我看到的、识破的事情真相告诉他。
需要个中间人,能跟三叔说得上话的,找谁好呢?
我看向副驾驶打喷嚏的李煜,他肯定不行。高敏俊,怎么样?也不行,他分量不够,而且把我护送出来之后,他现在兴许已经暴露了。
对了,找遗嘱上那个律师啊,可惜我只记得他的名字,电话号码没记住,好像是叫赵鸿兴,他的律师事务所应该是叫鸿兴事务所吧,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边开车,一边用百度搜帝都鸿兴事务所,还真搜到了,有个固定电话。
我打过去,很快被接听,是个声音甜美的小姑娘,应该是前台。
“你好,我找赵鸿兴赵律师。”我说。
“请问您有预约吗?”小姑娘问。
“没有。”
“那抱歉了,这位小姐,赵律师很忙的,可能没有时间接待您,不如您留个电话登记一下?”
“少废话,把他号码给我,我是他的重要客户。”我冷声道。
“这个……恐怕……”小姑娘犯了难。
“几百万的佣金损失,你担待的起吗?你不给我赵律师号码,那三百九十二万我可给别人了啊!”我吓唬小姑娘,说的跟真的似得。
“好吧,我这就给您,赵律师号码是……”
我背下号码,挂断,给赵律师拨过去。
一直嘟嘟嘟,他不接电话。
气的我刚要挂了再打,他终于接了,但没说话。
“赵律师吗?我是斯倩。”我开门见山。
“噢?斯倩小姐?呵呵,您怎么知道我号码的?”赵鸿兴并未表现出多惊讶,温文尔雅道。
“那你别管了,您在哪儿?我需要您的帮助。”
“请讲。”
“我三叔,斯建家,也就是您的委托人,他的遗嘱可能会有变化,您能马上来一下琢州吗?”这里是琢州市,距离帝都不过四、五十公里,一个小时内怎么也能赶到。
“呵呵,我正在来琢州的路上。”赵鸿兴笑道。
“嗯?三叔给你打的电话?”我问。
“不,是赵俊鹏给我打的电话。”
赵俊鹏?
噢,我明白了,一定是三叔那个干儿子。
这应该也是他们阴谋的一部分吧,把赵鸿兴诓来篡改遗嘱,毕竟赵鸿兴是三叔遗嘱的唯一执行人。幸亏我想到了他,再晚点的话,我的名字就得从遗嘱上消失了也说不定!
“赵律师,您是要去医院,还是如意大酒店?”我试探问道,谁知道他是不是跟赵俊鹏和堂哥一伙的呢?
“赵俊鹏让我来酒店。”赵鸿兴说。
嗯,看来赵鸿兴对于三叔遇刺事件还不知内情,否则不会跟我说实话。
“赵律师,我知道您是京城有名的大律师,想必不会因为贪图一些小恩小惠,惹得一身骚,干些不齿的勾当吧?”我笑问。
“呵呵,斯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赵鸿兴依旧语气平和。
这都触不怒他?
此人蛮可怕的……
074、白貂小妹儿
“实话跟您说吧,我三叔出事了,现正在医院,生命垂危。据我调查,就是赵俊鹏和我堂哥联手做的这事,他们把您骗来。就是为了逼您更改三叔的遗嘱,把遗产转移到他们名下。”我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斯老板出事了?他人怎么样了?”赵鸿兴处变不惊的语调终于有了变化,看来他是真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咱们约个地点见面吧。”我说,李煜心领神会地抬手,指向前方不远处一家咖啡厅。
“no。84咖啡厅,您知道吗?在……新华街上。”我扫了一眼路口矗立的蓝色路牌。
“我知道,”赵鸿兴说,“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到达。此事非同小可,斯小姐小心一点,他们可能要对你不利。”
“呵呵,多谢赵律师,您也是。”我满意地挂了电话。
我把车停在no。84咖啡馆门口,想了想。又开出来,拐入不远处一条小巷,侧方位停在一台吉普车后面,让它掩护朗逸,免得被人从主街上一眼就看见,然后和李煜进咖啡店,找了个二楼靠窗的座位,我点了两杯奶茶,将窗帘拉上一半,盯着咖啡馆楼下看。
二十分钟之后,一台京字牌照的丰田商务车停在咖啡馆门口,下来一男一女,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里面深蓝色衬衫,好像律师都这种打扮,女的则穿着一件白色的貂儿。是白貂扒蒜小妹儿么?呵呵,应该是赵律师的助手。
俩人下车,赵律师对白貂小妹说了句什么,白貂儿突然毫无征兆地抬头看了一眼,视线直接就射到我眼睛里了,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我坐在这个位置似得!
关键是!这女的感觉好眼熟啊!
可惜只是一瞥,我并未看清楚她到底是谁,但肯定是见过!
我揉揉眼睛再看,他俩已经进了咖啡馆,我将视线落在楼梯口,不多时,皮鞋哒哒哒声,赵鸿兴先出现。风衣已经脱下,搭在右手胳膊上,左臂夹着个公文包,还系着一条很文艺的围脖。皮肤很白净,属于乍一眼看上去三十出头,但实际年龄应该是四十岁左右的那种暖男大叔。
李煜欠儿登似得,起身走过去迎接,我的视线则落在了赵鸿兴身后,白貂小妹上来了,直接冲我莞尔一笑。亚农住巴。
尼玛,我终于认出来了,是我楼上那个女人!
是斩杀了闾山黄阿九,又被水道长击败了的那个黑八!
御剑门黑八!
我清楚地记得,我还给了她一棒球棍呢!
难道那晚。师傅没有杀她?
她不是江湖中人么?怎么跟赵律师混在一起?
不好,又中计了,她肯定是来找我寻仇的!
我心凉如铁,想跑路但明显已经来不及,黑八的身手我可见识过,这货跟我师傅都能过上几招,而且在我看来并不落下风的样子,师傅是用了阴损的“菊花点穴手”,才将她制服,我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有点想上厕所啊,可惜腿不停使唤,似乎站不起来了。
李煜并不知情,迎上二人,分别握手寒暄,请两位京城大讼师过来入座。我死死盯着黑八,她却一直温柔地冲我笑,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直接坐进我身边的座位,一把拉过我的手:“斯家妹砸,两天不见,又漂亮了呢。”
嗯?这声音,好像不是黑八的,倒是跟我自己的声音有些像!
我下意识向窗口瑟缩,又不敢从她手里抽手,只好紧紧握着拳头,一副任人宰割的完犊子样,肯定丢死人了!
“怎么,阿九,你们认识?”赵律师坐我对面,回手将风衣放在靠背上,笑问。
阿九?我愣了,闾山黄阿九?哎,别说,确实是她的声音!
“呵呵,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白貂小妹在我手背上摸了摸,笑道。
“你、你不是已经……”我惊讶道。
“嘘!”白貂小妹对我眨了眨右侧的大眼睛,“回头跟你细说。”
她说完,便拉着我的手,转向赵律师和李煜那边:“先说正事儿吧。”
我还没缓过味儿过,阿九拽了拽我的小手指头,我才吞了津液,整理思绪,把三叔遇袭事件,保镖要灭我口的事情,我在酒店22楼看见姓赵的和堂哥,还有如何逃出酒店,以及根据这些事件我作出的推论,讲给赵律师和阿九听。
赵律师边听边点头,等我说完,他回身从风衣里掏出一包中华牌烟,阿九放开我的手,啪地打了个响指,指尖居然搓出一道火焰,给赵律师点着了烟。
李煜也看呆了,接过赵律师递给他的一只香烟,看向阿九,阿九轻轻一笑,也给李煜点上,点完之后,她指尖的黄色火焰自动熄灭,这明显是妖法啊!
之后阿九又抓起我的手握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她手的温度上升了七、八度的样子。
通过这个小细节,我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阿九不但死而复生,而且原本作为妖精的法力还在,我记得她剩下最后一条命,潜入我房间时跟我说过,她要去找水道长还魂,所以,那晚我开玛莎拉蒂走后,肯定是师傅把她给救了,她现在又变成了黑八的样子,极有可能是水道长利用了黑八的尸体,把阿九给复活了。我虽不懂道法,但我估计,这应该和李煜占着夏朗哥哥的身体,还有我和小周后共用一个身体的原理类似。
第二,赵律师知道阿九会妖法,近一步讲,他或许知道阿九的真实身份是妖,但他还是跟阿九混一起,那么这个赵律师,或许也是江湖中人,律师只不过他的社会身份罢了。
再联想到三叔豢养道士的事情,立遗嘱这么重大的事情,想必三叔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个律师吧,这赵律师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没准儿跟阿九一样也是个高手,阿九虽只排在逍遥榜十大妖姬末位,但好歹也算是进榜高手呀。
这么算起来,阿九是水道长的人,赵律师跟阿九在一起,看俩人相互坦荡荡的眼神交流,即便不是男女朋友,也定然有着很亲密的关系,那么,赵律师,就肯定会站着我这边帮我咯,噢耶,心里一下子舒坦了!
“放心吧,斯小姐,这事儿交给赵某处理就好。”赵律师打开文件包,拿出张纸,我一看,这不是三叔那张遗嘱么!
它不应该在三叔办公室的抽屉里吗?怎么跑到赵鸿兴手里了?
075、如胶似漆
“呵呵,”赵鸿兴许是看出我了的惊讶,解释道,“遗嘱一式两份,斯老板手中一份,赵某手里一份。这可不是假的。”
噢,原来如此!
“斯小姐,现在不知斯老板伤情到底有多重,为保险起见,请先在这份遗嘱上签上你现在的名字。现在,咱们虽然洞悉了他们的阴谋,但还没有确凿证据,从法律上来讲,这份遗嘱在委托人病危期间,取得委托人同意后,可以提前生效。待生米煮成熟饭后,那两个宵小之辈,也就再无办法篡夺遗产了。”赵鸿兴把遗嘱和一支笔推了过来。
“还可以这样啊?”我笑道。提笔签字,“不过,我请您来,可不单单是为了遗产,还得请赵律师帮忙,将那俩家伙绳之以法!”
“我尽力吧,事情可能没有想得那么简单。”赵律师很诡秘地笑了笑。
“多谢。”
“我这就去医院,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