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的感情之路,怎么,都这么难办呢?
“霍国,你不妨说说你看上了秋姑娘哪里?也好让我们帮着参谋一下。”顾笑之端正了态度,正经的问。
霍小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半眯着眼回忆道:“大概,是因为她清澈的眼睛吧。她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很灵动,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感叹或满足,总能让人一下子就在她的眼中看出来。她白天很活泼,到了晚上却又总是很安静,不论看向哪里都能安静的看很久,脸上一直挂着恬淡的笑容,当真是什么都不奢求的样子,看得我忍不住想要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那样你会坐大牢的我跟你讲。”作为常年在宫里生活的姐姐,我很负责任的警告霍小五。
顾笑之无奈的笑看了我一眼,转而正视着霍小五说:“你说过秋姑娘被喂下过什么毒药,忘记了许多事情,所以她经常那个样子发呆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既然她知道自己是被迫忘记的,却能很平静的接受现实,这个确实可贵。”
“只是,”他话锋一转,“身份来历不明,目的不明,又如千年说的,她会功夫,这一点你需要多注意下。”
霍小五颔首,“这个我知道,也派人查过,但是完全没有线索。”
他都查不到,难道还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既然这样,还得从她本人身上下手。
为此霍小五去请了垣前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为秋月萌诊断了下,结论还真的是体内有毒素缠绕,虽不眼中致命但也会引起记忆紊乱的麻烦问题。而当大夫要写下方子的时候,秋月萌却自己制止了。
“我不需要喝药。”
霍小五在一旁说:“月萌,你中了毒,不喝药怎么行。”
“我没中毒。”秋月萌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我只是喝了一碗药汤,那不是毒。”
“大夫都说了是毒。”霍小五耐心的解释。
秋月萌摇头:“大夫不懂这些。”
大夫当即就不乐意了,“小姑娘你可别胡说,老朽诊断了几十年,尝过的药渣子比你吃的盐都多,你可不能怀疑老朽的医术。”
秋月萌无辜的眨着眼看了大夫一会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腕,“那你看看吧。”
大夫不解,“老朽不是刚为您诊过脉?”
“那是左手,这是右手。”
大夫无奈,探出手指搁在了秋月萌的手腕上。
“这……”瞬间就变了颜色,大夫一下子抽回手,“姑娘,你……你藏了什么东西在里边!”
大夫这句话倒是把我们也问愣住了。
“蛊虫啊。”秋月萌抽回手腕后自己也用另一只手放在上面号了一下,而后喃喃自语起来,“可怜母蛊死了,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姑娘究竟什么来历?
霍小五的神情最为复杂,一把捞起了秋月萌的手,“咱们不看病了,回去吧。”
秋月萌抬头看了他一眼,乖乖的跟着走了。
顾笑之付过钱,和大夫说了声抱歉,也拽着我就走。一路无言,到了春晖楼的二楼内厅,霍小五说:“我大概知道月萌的身世了。”
顾笑之点头,“我也猜到了。”
就我什么都没弄明白?
“那你们倒是说啊!”
顾笑之望了一眼紧闭的厅门,再看看霍小五的脸色,说:“三年前,曾有一批苗疆居民路过北越城边前往垣前定居,但因为不幸遇到山崩,不少人都被埋在了下面,当时这在北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她应该也是那时迁来的,只是侥幸逃脱了。”
霍小五沉重的颔首,“我也知道这件事,当时我正在北越城参考物价,听到事情发生时有不少人都赶过去救人了,可听说当时还是死了很多苗人。这样想再将她之前告诉我的事情连在一起,很可能是她的家人在那场事故中丧了命。”
听霍小五这么说,我还真有了些印象。那时候霍小五还没开始大规模营商,经常到处跑去开阔视野,有一次回来时就和我说过北越城山崩的事。
“那次山崩你也看到了?”我问顾笑之。
顾笑之挑眉,“算是吧,不过我是身临其境看到的。”
在我和霍小五的震惊中,他说:“那次我出门远游,偶然遇见了那群苗人,觉得有趣,便和他们结伴前行了一段路,只是路遇不顺,刚好赶上了山崩落难。记得当时一起走的人有两百多个,可最后活下来的还不足一成。我就是其中一个侥幸活下来的人。”
☆、101。她是走狗
到后来,霍小五还是决定不再追究秋月萌的来历这一回事了。。。但他也没因此就退缩,反而越战越勇的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去靠近她,逐渐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话多了起来,秋月萌也不再每天发呆,我忽然就悟出了,喜欢一个人哪需要去考虑那么多,还身世来历什么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是人人都想这么多,交流起来多费劲啊,又不是选皇后。
小胖子选皇后还选成了一个大麻烦呢,太后当时选丞相不也选成了这么一个以怨报德的家伙了么。
说到小胖子,这么几个月的功夫,难得他那边传出了一件喜事。
他要当爹了。
这可算是一件大喜事,虽然怀上龙种的只是一个美人,现在被册封成了妃子,但想到小胖子竟然连孩子都要有了,我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忍不住又感叹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
给他送去的信上嘱咐了一大堆让他注意的,什么女人的妒忌之心最需要注意,什么光从周身安全上保卫孩子还不够,饮食也要注意等等……曾经没能和他说的我积累的那些知识现在一股脑的传授给了他,这重视的感觉和我自己要当爹了一样。
顾笑之还打趣我,“小刺猬,看你激动的,很喜欢小孩子?”
“还好吧,只要不是左思那样的小魔头就没事。”我顺带毫不夸张的的讲述了下当年左思小魔头在我们家寄住时发生的那些令我痛心疾首的事。
顾笑之听得捧腹直笑,末了捏着我的脸说:“这你就怕了他了?”
“我不是怕,我就是觉得烦。”我纠正他,但见他问的语气,不禁怀疑,“不会你小时候比他还过分吧?”
顾笑之笑的抖了抖肩膀,神秘的摇起了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你运气如何,生出的孩子像你还是像我。”
我脸上一热,“谁要和你生孩子!”
顾笑之忽然止了笑,但眼底还是荡着深深的温柔,“当然是你,不然还有谁?”
气息越来越近,被暧昧的氛围牵扯着,我也不由自主的向他靠了靠,而后顾笑之闭上了眼,搂着我的身子将唇瓣贴了上去,手却不再似当初那么安分,开始循着衣襟往里探……
“爷!”门外突然传来天成的声音,难得的听着有些急切。。。
顾笑之浑身僵了下,睁开了眼,但没松开手,只是稍稍抬起了眼皮,沉声道:“什么事?”
天成隔着门说:“明兰传来消息,皇后……知道了太后的死因!”
呆了一呆,顾笑之直接放开了我,瞬间脸色难看起来,站起身去为天成打开了门,声音里透着愠怒:“是谁泄露了消息?”
“朱砂不慎收回东西时被皇后撞见,而后皇后秘密将她审问过一遍后威胁她若不说就把她交给皇上,朱砂便……”天成沉了下气,才继续说,“便把所有事情推到了霍姑娘身上。朱砂说她知道自己有罪,请爷责罚。”
“做了这样的事,还要请我责罚?”顾笑之气极反笑,当即连着咳了好几声,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才问,“她现在,在哪!”
头一次看到顾笑之这么激动,我条件反射的冲了上去替他顺气,直至他好些了才想到,天成刚才说的内容,是朱砂自己被发现后,拿我顶了烟锅?
这样一想我也跟着生起气来,就算她看我不顺眼吧,也不能做出这种缺德事啊!还请求责罚,她怎么不直接自己揽下罪名算了呢!还是她料定顾笑之下不去狠手对她?
但冷静了再想,小胖子见过朱砂,哪怕只是有些印象也能想到她是顾笑之身边的人,率先把我丢到皇后面前去救她心爱的相爷,这波不亏啊。
天成说:“朱砂如今被皇后秘密关了起来,是明兰发现她迟迟未归,循着她留下的记号寻过去才见着朱砂的。”
“蠢货!”顾笑之气极,“谁教她的,敢拿我的女人去顶罪……是我太纵容她了么!”
虽然对于自己这个从犯背了主谋的锅有些难以接受,但听到顾笑之的这句话,我的心里忽然就踏实了起来。
他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果然顾笑之没有辜负我的信任,稍稍平息了震怒之后坐回了软榻上,嘘喘几下开了口,“明日我回去一趟,天成,去为我备一匹最快的马!”
一直没说的我终于在这时候忍不住开口了:“你还有伤在身,骑马太危险了!”
和我说话时,顾笑之的声音明显轻柔了几分:“我必须回去。”
“我不是不让你回去,”我说,“我的意思是,我陪你一起回去,骑我的翻云。”
顾笑之看了我一会儿,轻声一叹,点了点头,“听你的。”
他的完全没有反驳反而让我有些不适应,但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我现在的身份还不好明目张胆的回去,只能找个借口和小胖子说一下了。
不过也刚好,小胖子现在就有一个口给我借。
我的“表弟”都要当爹了,我自然要回去看一看,给他庆祝一下!
这一次的赶路,堪称是我有生以来最急切的一次,半点都没耽搁,从天还未亮就出发跑到第二天天明,看到晋西大门时我感觉自己都要散架子了。
顾笑之显然比我还要难受,刚落到地上就呕吐了起来。守卫见丞相成了这个德行,吓得不轻,连忙就往里请,于是我就牵着马跟着一起混过去了。
刚歇了一会儿,连去请的大夫还没到,顾笑之就拉着我让我继续带他走,事情紧急我只能听他说得去做,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