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已经告诉妙楚;少钦知她有想得想做之事……这不放心、
“你;你何苦呢?”妙楚摘下面纱;她有一些肌肤毁坏,只是鼻子一样高挺微微勾勒。
曾经的倾国倾城;早已荡然无存。眉眼有情似无情;一双丹凤妩媚动人;变成今日平淡如水的模样;不施粉黛已是倾国之色的脸如今……身姿妙曼;可如今却如此孱弱。
少钦心疼万分;见妙楚已经遮起面纱。
“是蚀骨散造成的?”
“恩、”
“容颜易逝;终将老去;你活着足以。”
妙楚闻言抬头望着少钦;他眼神里是坚定而没有半点闪躲。
“我跟你说过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想要之物;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这个人就是你,你可是愿意?”
妙楚心痛;轻咳几声;她曾想问他;她可是他能中意的那个人,少钦继续说:“跟我回落云宫调养身体;可好?”少钦像是哄小孩的口气却卑微的请求着妙楚能跟自己走。
落云宫难掩光芒;有着无以伦比的高贵和威仪;至尊无上的少年此时这样细声软语地对如今这般的她说着这些话,“我有着重要之事要做。”
少钦闻言,“落云宫有三千弟子供你驱使;也有我可以为你效劳。”少钦已经伸出手;今日他一定要带她走;绝不晚以苏门玄夜。
☆、七彩蛇之险
三月中旬的北坛时冷时热;少钦早在宅院前准备好了马车;策马之人正是冷月和清风;见到妙楚眼中是久违的喜悦,只是看着妙楚当前的装扮和步履;两人静默。
马车里点着荷凝露;淡淡的荷花香;丝绒铺在马车里。少钦轻扶起妙楚上马车;今夜的星辰璀璨十分;马车内;少钦见妙楚似乎不太舒服;夜已深;想必妙楚是疲累了。
妙楚估计真的是累极;在少钦的怀里枕靠着少钦的肩膀;睡着了。她身上还是淡淡的花香带着近些日子的一点点药香气息;少钦身上淡淡的龙延香与之交融在一起;她睡得很安心;近日她用脑过度;此时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睡了一次好觉。
妙楚这一觉睡得很深;也很长。落云宫上;少钦正在煮茶;这瀑布之声毫无扰人之意;仿佛像是悦耳之声;在少钦身后形成一道亮丽壮阔之景;此时妙楚正坐在他的面前;她还是一袭素衣白裙;腰间玉色的丝带随着风飘扬;裙边不易看清的荷花在摇曳生姿。
冷月和清风见着主人正在气定神闲地煮茶;望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妙楚;眼中是柔情和喜悦;她们心中悲喜交加;此时是美好的。清风与冷月自觉的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煮了花茶。”他脸上的温柔让妙楚心中前一秒的郁结烟消云散;这茶确实香;似乎已经飘到了周身;飘到了鼻息和心里。
“好香的芍药花香。”妙楚接过少钦递过来的琉璃杯;还来不及放在鼻子底下闻闻;这香气已经沁人心扉;让人仿佛置身与宁和的仙境;仿佛烦恼一扫而空。
口感味苦却很快被一种甘美覆盖;留下香甜之味,还有她喜欢的铁观音。她望着他;他不是最喜欢龙井吗?
妙楚说,“这芍药花的香真特别。”少钦一早就知道这妙楚的鼻子和味蕾是多么敏锐。
“芍药花;侵在晨前收集的花露中数十日;在与忘忧香一起放在密罐里放千年寒冰之下七日;再拿出来放在密封之处得朝阳晒干;它就能这么香气四溢!再配以自己喜欢的茶;加以清煮与茶香交融……”
少钦身上总是有一股让人安宁的气息;令人神安心定;他此时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有点神伤。
眼前的人面容俊美;身姿秀逸;月牙白的锦缎;眉眼温柔;声音平稳,低头沏茶的姿态俊美不凡。突闻:“你若是江湖中有恩要报;有仇要复;那么你可还记得当日我是猜中了你的心思;那么你的命就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人;你就得听我的。”
少钦放下茶壶;只剩下热气袅袅升起,补一句:“你的恩仇都由我来为你解决。”
妙楚有些愕然,沉默。
“人不过百年成为尘土;我;是心甘情愿想为心爱之人做些什么。”
眼前之人逍遥一生;她突然觉得苦涩。不由的也想到了苏门玄夜,他何尝不是呢;若不是她,他也许还在苏门府后院弹琴种花,在扶苏山庄下棋煮茶,在醉仙楼喝酒与凤阳清琴箫和悦;对酒当歌。可现在他陪在当日下毒杀她的若水身边;她一方面生气;更是有一方面失落。
妙楚对着少钦;“也许;我的敌人在暗处很强大,它也许会……”
“我会帮你。”这四个字已经堵住妙楚还没来得及说完的担忧。
这前殿;刚刚又下了一场雪;这万云梯上落满了薄薄的棉花白;这两旁不多的红梅再过几日就要开了;西门淼淼这一身雪白色的换纱裙轻铺在雪地上;这纱裙上的红梅与衣裙里用黑金线绣制的梅花相得益彰;仿佛是上古的仙女。
她望着这高耸云间的巍峨壮阔;这含苞待放的红梅;心情大好;仿佛此花此时正是为她开;她的玉足轻轻踏上台阶上的积雪;浅浅的脚印似乎显露此时这位女子的欣悦之意。
这些红梅可是她寻来种下的;每三年开一次花;已经种下了十年之久。十年前她还是西域州府官;而少钦已经在落云宫过起了逍遥的生活;时光如梭;似乎那时的少男少女在眼前;她的面容是柔和而喜悦的;深深的眷恋之意消失在她纵身一跃的身影中。
走入前殿;熟悉的龙延香;让人神色清明了几许;殿前的众多女子见到是熟悉的面孔,“请小姐等候。”
西门淼淼也不恼;随着她亦步亦趋地绕到了后殿;后殿温暖了些许;这落云宫最大的特别就是重叠的气候;后殿扶苏池边的木芙蓉反季节的开得正艳;花香十足。
走进后殿,后院的风景是最好的;瀑布;湖河星罗;悬崖峭壁;奇花异草;亭台楼阁,这里是他的起居之所;平日除了喜欢在前殿伫立;后院就是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因为空气湿润;气温合意;所以书房就安排在主卧室的一边。
西门淼淼熟悉这里的一切;望着后院一片有序祥和;此时这位仙气十足的公子;墨发静垂;正在自我对弈!这空气中还有芍药花的味道;只是也多了铁观音的茶香。
今日他变了口味;看样子心情不错。侍从轻声禀告;没见他抬头;西门淼淼的身姿已经在他身侧;“公子今日心情甚好;淼淼同公子下一局如何?”美人娇柔有风情万种。
少钦眼前的黑白两子瞬间各自落到了白玉做的棋罐子里,西门淼淼的笑意更是柔了三分;“今日就我先落子吧。”西门小姐的玉指夹着一枚黑子轻轻的落下。看来这两日少钦外出归来后心情大好。
“这空气中的茶花香还是久久不息,仿佛这岁月无痕。只是今日公子怎么换了口味?”西门小姐无心之问。
少钦的白子落在棋盘上;西门淼淼面上的柔情似水和深情款款表露无遗。
这后院的花终年不谢;似乎多了一些品种;少钦是爱花之人;淼淼认为少钦最爱芍药和茶花;也喜梅;梅香自苦寒而来;所以她才寻来了这世间少有的红梅品种种在前殿;让他时常眺望白雪和云霄之时能看到这一抹艳丽;能抚平他这心中辽阔之寂;也能不经意想起这是她所寻所种;虽然漫长的三年才开花;但是这就是她痴心不悔。
刚刚午后小憩的妙楚在东厢房老远就看见了棋盘边的两人;女子一身洁白;身上的红梅多了一份高贵和脱俗;对面的男子也是一身洁白;白玉簪子束着墨发;别无其他;却是丝毫不减他不凡的气宇;这落云宫多女子;可这多出来的这么一位气质不同寻常之人;在落云宫似乎没见过。
“那位女子是谁?”清风和冷月心里没底;互望一眼;“那是主人的好友;偶有来访。”这个偶有来访也是冷月思量后加上的;这个女子来的其实很是频繁;只不过去年一直在闭关练功。
“哦~那我们就先不要打扰他们下棋了。”
妙楚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远处的人;他们看起来好般配;却让她心里有了一丝奇怪的落寞。只是好友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她会想起若水。
他们一直在棋盘中你争我夺;看来那女子的棋艺甚是高深;去摘完香梨回来的妙楚换了一身衣衫;站在后院最佳的位子;一袭白裙;黑色的发丝在傍晚的风中飘扬;身旁的冷月望了一眼;为其披上披风:“姑娘现在身子还未全好;要多加注意。”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眼睛似乎在看公子又似乎在看远方。
白马闻香来;红梅雪中出。芙蓉心浮尘;留恋流苏城。待妙楚回神时;远处池边早就不见了人;何时离去的。
不多时;清风过来站在冷月旁边互看了一眼;“姑娘;公子在前殿与客人一起用膳;厨房为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莲藕粥。”
是与刚才下棋的女子去前殿用膳了吗?
在落云宫;少钦基本每日都会与妙楚一起用膳;他用膳时不像苏门公子,他鲜少喝酒;只有兴致好了才会取两坛子酒;以解风情。不像苏门玄夜似乎从早到晚在喝;也不见他醉;也不见他腻;也鲜少看他进食;这肠胃肝脏不知道是怎么受得了的。
落云宫上的夜;是极美的;尤其是后院;满天的星辰;月亮虽然不甚明亮;但是在此情此境的意境中却是极美的。她望着夜空;感受着空气中的芳香。
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些梅花香;她抬头望见了望着她的女子;她一身白皙;裙摆拖曳在地面;红梅之色在夜色中仿佛涌动着暗香。她的容颜妙姿面前;显得蒙着面纱的妙楚一身素有一些失色;只是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乏着晶莹之光;毫不逊色。
西门淼淼惊愕;她未曾见过落云宫上有这样的人;再细看身上是上好的丝质;这是少钦常用的材质;剪裁得体;袖口;腰身;裙摆无不精致。她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散落在胸前;仿佛是这坠夜而来的仙子。只是蒙着脸;可是眼睛却是十分倾城。
“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这位小姐是主人的贵客。”
“哦~贵客?”西门淼淼再次打量了一下妙楚;其女身子孱弱;只见她微微施礼;眉眼带着笑意。
此时正逢冷月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