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建民进京赶考,得了进士名第,因妻子无子嗣,便纳了一房妾室,裘氏,其实这裘氏早就是楚建民的外室,且还给楚建民在外面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安心公主的驸马,楚斌。
这裘氏进楚家没多久,据说这赵小姐便怀了身孕,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小姐被楚建民关在了楚府后院的一处废弃小院里,一年后香消玉殒,至于孩子,楚府很多下人说根本就是赵小姐瞎编的子虚乌有的事!”
“看来这裘氏还真是厉害,恐怕这赵小姐被关,也是这裘妾室闹得幺蛾子吧!”千雅雪语气微冷,说道妾室二字,有些厌恶。
“不错,其实这赵小姐三年未孕,也是因为这裘氏,买通了楚府的下人,在赵小姐的饮食中下了药,这裘氏在楚建民和赵小姐成亲前,就和楚建民有了露水姻缘。
后得知楚建民娶赵小姐,心生嫉妒,故就······其实楚建民也只是为了赵员外家的钱财,加上赵小姐容貌美丽,在当时的青阳城也是名貌俱佳的小姐之一,一开始这楚建民还很喜欢赵小姐,两人成亲后也算是相敬如宾。
奈何这赵小姐被害,一直无法孕育子嗣,裘氏在外又经常找机会勾搭楚建民,两人便有了楚斌!
至于赵小姐后来有孕,其实是楚建民一次醉酒,而当时裘氏正得了楚府的掌家之权,故而一时忽略,但是裘氏知道后,便设计了一场赵小姐与人有染的戏码。
楚建民念在赵员外曾经资助他上京赶考,没有下狠心处治赵小姐,便把赵小姐关了起来,赵小姐生下孩子后,把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年轻的大夫,便撒手人寰!”
千雅雪有些疑惑,这赵小姐被关了起来,怎么会认识大夫?!千雅雪可不觉得裘氏有那么好心,会找大夫来给赵小姐养胎!
千夜离注意到千雅雪面上的不解,解释道:“其实那青年大夫是赵小姐的庶弟,名叫赵勤,楚建民中了进士后,就带着赵小姐来了京城安家,赵员外给了一大笔钱,后来赵小姐被关,楚建民也差不多把赵家的钱财都骗没了!
赵家没了用处,楚建民自然不把赵家放在心上,赵员外不知怎么得知了赵小姐在楚家的处境,便寻思让人去查看,可是为了防止被楚建民察觉,便想了个注意。
赵勤自小随青阳城的老大夫学医,医术甚好,且楚建民并未见过赵小姐这位庶弟,赵员外便让他来了京城,正巧赶上裘氏有孕,赵勤寻了机会,接近了裘氏,进了楚府!
当时赵小姐身边已经没有服侍的丫鬟婆子,饱一餐饿一顿,孩子差点就没了,赵勤会些武艺,总是在深夜给赵小姐送些吃的,就这样,直到赵小姐生下孩子。
后来赵勤带着这个孩子回了青阳城,赵员外得知女儿已不再人世,心里虽恨,但也无计可施,只好一心宠爱抚养赵小姐留下的孩子。
好景不长,孩子的事情还是被裘氏知道了,裘氏买通了几个混混,趁夜到赵家放了一把火,赵勤带着孩子从地道逃离,隐居深山,赵员外年迈,在大火中失了性命!”
千雅雪一阵唏嘘,这裘氏果然恶毒!
“姑姑,还有一件事,侄儿不知该不该和你说?!”千夜离有些犹豫,事关皇家,千夜离并不像牵扯进去。
“你说吧,这里就我们姑侄二人!”
千夜离想了想,轻声道:“安心公主派人到府上找香草姑娘看病,是因为裘氏在安心公主平日的饭食里下了药,想让自己的一个侄女嫁给楚斌!”
“什么?!难怪安心公主和楚斌成亲五载都没有怀上孩子,不过太后娘娘也让宫中的太医给安心公主把过脉,并没有什么发现啊!”千雅雪大惊失色!
“因为裘氏的药是从胡国的一个游医手上弄来的,而且那位游医如今进了胡国的太医院,我昨日已经传信给羽,希望他能找到那位隐藏在胡国太医院的游医,到时候定能······”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姑姑自有分寸,或许这裘氏,不单单是想安心公主生不下驸马的孩子这么简单······”
千夜离眸中流光一闪,心底发寒,难道裘氏会是胡柯安排在天阳的人,不,不可能,裘氏的身世自己查的很清楚,的确是天阳国青阳城的人。
那么······裘氏定是被胡柯抓到了把柄,或是用利益诱惑了!
“姑姑,那我就先走了,他日有时间,侄儿定去清溪镇看望你和姑父!”千夜离急匆匆的离开,想着回去要好好查一下安心公主府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公主府,真是一个掩饰的好地方,一般人谁会怀疑一国公主会做有损自己家国的事情!
千雅雪见千夜离离开,独自在花园的石桌边坐了好一会儿,沉思了良久。
“王妃,王爷唤你去一趟前厅!”玉芯前来给千雅雪传话,本来千夜离在这和千雅雪说话,玉芯和玉蕊都在周围看着,玉芯见千夜离离开,乔伯过来给自己传话,才走了过来。
“啊?!哦!我这就去!”千雅雪被玉芯的话语唤回飘远的思绪,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朝着玉芯道:“玉芯,你速去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是,王妃!”玉芯见千雅雪表情有些凝重,也不多问,立刻转身前去准备。
······
明阳城,林纯一行人驾着两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在官道上行走,从东阳城到功阳城,再到明阳城,一路上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九月。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林纯趴在马车里的小方桌上,掀着马车窗户的窗帘,看着外面的夕阳。
“唉······”
“小姐,天色已晚,咱们今晚就在这林间歇息一夜吧!”安武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嗯,你们看着安排吧!”
宽敞的管道两边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丛林,树木矮小,不远处也有几个商旅,正忙着生火休息。
林纯一袭深蓝色男子长袍,头戴玉冠,从马车里出来,流风和流璋将两辆马车摆好,形成一个角落,安武开始到附近捡柴火。
“公子不要走远。”流璋看着愈走愈远的林纯,出声喊道。
林纯回头一看,冲着流璋点头,转身往林间走。
深秋的傍晚,天气有些凉,林间的矮树上已经没了多少叶子,林纯走到一颗稍粗壮的树下席地而坐,心头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现。
林家的人,京城的人,还有那个远在胡国的人。
不知道外太公和外婆身体好了没有。
不知道京城的人和胡柯得知自己失踪后,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心底的那个人。
整整十个月的时间,羽,你还好吗?
是否和我一样,在思念,在担心,在期待!
林间一片宁静,林纯的心却如大海上的破涛般,汹涌翻转,就不能平静下来。
越是接近胡国,似乎心绪越发的混乱,有些排斥,又有些吸引,总之很矛盾,林纯不知道这是为何,也不想去深想。
“公子,回去吧,天要黑了,林间寒气重!”安武走过来,看着紧锁眉头的林纯,心里难受。
“嗯,走吧!”林纯站起身,随手拍拍衣服上沾上的树叶,往马车那边走。
流风和流璋已经升起了火堆,灿烂的火光照的周围一派通明。
“公子,晚上想吃些什么?”流风看着林纯日渐消瘦,有些担忧,若是见到世子的时候,世子妃如此瘦弱憔悴,世子定会赏自己一顿竹笋炒肉皮的!
最近一个月,流风和流璋越发照顾林纯的饮食和休息,可是林纯还是丝毫没有长肉的迹象,两人都急坏了,每天想着法子弄些新鲜的东西给林纯吃。
林纯每次吃的都不少,可就是不长胖,只有安武知道,林纯是心思忧郁,才会如此。
“随便,做什么方便你们就做什么吧!”
“流风,你和安武在这照顾公子,我去林间转一圈看能不能打个野鸡野兔什么回来!”流璋转身往林间深处而去。
“流璋,小心些,打不到尽快回来!”林纯出声叮嘱,知道流璋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想要做些好吃的,可若是流璋遇到危险,这是林纯不愿意看到的。
流风拿出一个水壶,吊在火上烧水,林纯闲着没事,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安武警戒周围。
远处的商旅一共带了五辆马车,围成一个大圈,此时应该是正在烤肉,浓郁的香味飘散过来,很是诱人。
“公子,要不我去他们那边买些烤肉,给你先吃这点,垫垫肚子!”流风见林纯低头,不知在地上画着什么,闻着浓郁的烤肉味,出言问道。
林纯摆摆手,“不用,出门在外,最好不要吃别人的东西,免得有诈!”
“公子说的对,或许人家就是故意把烤肉的香味扇过来的,今晚并没有风,他们离我们又这样远,再香的烤肉,都不可能有飘散的这么远的香气!”
安武警惕的盯着不远处那一众马车,马车中间燃着一个大火堆,可却看不清人影。
流风见安武谨慎的模样,也抬头往那边看去,“安武,你能看清那边有多少个人吗?”
“看不清!火堆烧的太旺,反而有些隐约和模糊!”安武摇着头,语气有些暗沉。
“流璋怎么还没回来?!”林纯抬头问道,看着地上自己画好的芭比娃娃,心里有些不安。
“公子,这才没过一会儿呢,不着急,许是一会儿就回来了!”流风话音刚落,流璋飞身而回,手里还提着两只兔子,有一只还是活的。
“公子,我回来晚了,不过好在有所收获,给,这只活兔子给公子玩吧!”流璋把流着血的兔子递给流风处理,抱着活着的兔子走到林纯面前。
灰黑的毛发,圆溜溜的眼睛,只是此刻被流璋抱在怀中,却不断地发抖。
“这毛不错,要是在家里,定能叫香草给处理好,冬天的时候还能做副手套!”林纯拎着兔子的耳朵,抚摸着兔子的皮毛,很柔软。
安武和流风听到林纯的话均是无语,一般的女孩子看到兔子这样可爱的小动物不都是爱心泛滥吗?!
怎么到了自家公子这里,就有些不对了呢?!
“公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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