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到一阵阵的杀气从王秀地身上散发出来。自从上次在活动室她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现之后,我就觉得她现在总是针对我,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能让她找到嘲笑的地方,包括我什么都不做!
“我说……团长大人啊!我这已经焦头烂额了,你们在星期日这大好的时光中就不能找个别的娱乐项目?”实在没有心情和她猜谜语。我只好举手投降。
这下可欣不干了,做到沙发地扶手上倚着我的肩膀还用牙签挑着一块苹果戳着我地脸:“你好歹也是动漫部的客座专家吧?我们将社团活动搬回家有什么不对!”
“没说社团活动不对。可你们也就是上我这翻漫画吧?还有什么具体的活动内容?”
正在反驳的我一眼看见杨胖子正打算用抓完水果的手去翻书:“胖子!你刚才和我说什么来着?”
感觉到我的语气有些冰冷,他讪笑着收回自己的爪子,情急之下将湿漉漉的手在自己的衬衣上抹了几下,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翻开新地一页。
这个插曲似乎并不能成为我质问他们地铁证,反而被王秀利用了:“你看,这么丰富的藏品也就你这里才有,就算是远山最大的漫画书商都不见得有你的收藏丰富,我们这些对动漫一知半解的人当然只能来这里寻找素材了!”
我纳闷的反问:“什么素材?”
可欣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借此机会向我靠地更近了:“秀秀说作为动漫部成立地第一次集体活动,我们要确立社团的目标。也算是对今后活动地一个规范。所以就来家里找漫画,希望能找出我们的道路!”
啊?虽说我知道他们成立社团本身就是一件“拍脑袋”的杰作,要不是我的关系他们根本不可能获得批准,可这么一个连干什么都不知道的社团能在漫画中找到出路吗?我无奈的摇摇头:“你们知道这次北京展时,日本分部有一部作品受到了关注吗?那部作品也许对你们有参考价值!”
将手中刚刚刻成光盘的字幕版《现视研》放进了机器,就算是一直针对我的王秀,黏着我不放的可欣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荧屏上,杨宫那小子更是忘记了自己进食的本能和山子、建光他们挤在了一起看电视。我在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整天是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了。
我虽然很想提醒他,我的民族被世界称为最难被同化的例子,但是我不想破坏他对我的印象。而且为了这个问题搞僵关系也不划算,但是他好像猜出了我的想法,然后告诉了我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我快速地浏览着前面的句子,然后手向着自己茶杯的方向伸过去,却听见一阵水流涌进杯中的哗哗声。诧异的抬起头,只见王秀正抱着水壶为我地杯子沏上茶。
“谢谢!”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态,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到这里来地:“待多久了?”
“也没多久。”她抿着嘴想笑,笑容却僵硬在脸上:“我是来道歉的!”
“什么?”小口吸着茶的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路过这里。看见你为了创作绞尽脑汁的样子……我不该在这个时间来打搅你。”可能是很少犯错误的缘故,她的道歉也有些支支吾吾的。
我无所谓的朝她笑着:“没想到班长大人也有向我道歉时候!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
她有些窘迫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有什么办法嘛?谁让你以前写个故事就跟玩一样简单,我还以为你这次只是故意用创作来搪塞我……”
说着说着她的脸又红了。这次轮到我不知所措了,就算我是个感情地白痴。也能看出来眼前地少女有些不同寻常了,可是在我的记忆中。王秀一直都是那种女强人似的伙伴,很长时间内还是我这个后进生的依靠对象,说起来就像是异性的“哥们”,上辈子就不曾对她有过非份之想,这辈子……有个可欣就够我忙的了,才十六岁的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对啊,我们现在十六岁了!
上辈子我和她地高中并不是在一所学校,时间一长就很少联系了,在我地印象中还是她梳着马尾辫帮扶我这“困难群众”时的记忆,那时地我们如果能继续同校、同班……会产生不一样的感情吗?安静的空间中只有钟表发出的滴答声。我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各自想着心中的事,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微妙。
“秀秀快回来!你去卫生间的时间也太长了,我们已经换好碟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欣的声音一直都很动听,这次在我的耳中听来,那简直就是天籁。王秀似乎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次她终于将笑容绽放在脸上:“无论你写出什么样的作品。我都是你永远的影迷!”
说完。她就转身跑出了房间,只有“来了。来了!”的声音在我耳畔回响。做我永远的影迷嘛……我再次低头看看稿纸,然后举起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真的是无法形容自己的镇静,这个人长着黄皮肤黑眼睛,从任何一个方向看都是标准的东方人,他却告诉我自己其实也是犹太人,六百年前他的祖先跟随着明朝的使节船队到达了遥远的东方,并且在这里生根发芽,而六百年后的今天,他的一切都已经看不见我们的影子,身份证明上在民族的一栏赫然写着:汉族而且他也吃猪肉……这个遥远而古老的国度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能让摩西的子民放弃信仰?(犹太人与伊斯兰一样禁食猪肉)
面对我的质疑,我的这个同事只是笑着说道:什么是汉族?这个民族本不存在,只因为一群不同种族的人生活在让自己自豪的称为“汉”的国家,并且放弃了种族和信仰之间那种可笑的矛盾,所以这群人自称为汉!信仰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甚至是语言不同,这都不能阻挡我们成为朋友,只要你抱着和平有好的诚意,其他的差异又怎么能让朋友之间拔刀相向呢?
我发誓这是我在这片土地上听到的最振聋发聩的话语,他们是真心的接纳我们这些蒙难的人,不会像欧洲国家那样设定苛刻的条款,也不会像日本那样算计着我们同胞口袋里的硬通货,欧洲那个魔鬼更不会拥有这种包容和广大的胸怀,在人格上他甚至不如我面前这个普通的中国人!我一直奇怪这个在历史上多灾多难的民族,这个在当今世界上已经沦为二流国家的土地,为什么还能在欧洲文明的冲击下保持自己文化的连续性?我想我现在找到了答案。我也第一次相信这场邪恶的战争终将会被正义战胜,因为时间已经证明,强权和孤立是不能长久的!”
天已经黑了,我逐渐看不到纸上的字迹,要不是忘记在家中配一台电脑,我现在可能还忘我的在屏幕前敲击着键盘,不过这故事的发展似乎有些跑题,怎么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对自己民族文化的敬仰?看来骨子里的东西是忘不掉的,这次我在没有原创的情况下重新创作犹太人在上海的避难史,虽然有着大量的资料和当事人的记述,但当我提笔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时,却发现我一直都在用一种朝圣般的心态来创作!其实当时的上海犹太聚居区是有着自己独立文化格局的孤岛,他们有自己的教堂、学校和其他社交场所,短短的几年时间是不足以将其同化的!但中国犹太后裔也确实存在,我是怎样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们联系起来的?但愿幸存者们不会对这个剧情产生不好的印象!
站起身活动一下有些发酸的四肢,国人当然会对我的说法表示认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但是在一部反应那个黑暗年代历史的影片中宣传中国文化是否合适?而且以犹太人的孤立情绪,他们恐怕在短时间内也难以相信中国的文化传统!
“哥哥!姐姐让我来叫你去吃饭!”雨光屁颠屁颠的扑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就是磨着我让我将他背起来。
“要背你也行,不过你先告诉我王秀姐姐他们走了吗?”
这小子一听我同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我身上爬,一边爬还一边说道:“没有!王秀姐姐和可欣姐姐都让我来找你!”
我记得,好像有一部关于上海犹太人的电视剧,但是我没看过……
第二百八十三节、原创动力
“嗯……你的考虑是对的,这样写的确会对观众留下我们在邀功的印象!”徒弟拿着我的稿子认真的分析着:“虽说上海的确收容了几万犹太人,而且这些人很多都成为以色列建国的元老,但是我们当初帮助他们的初衷并没有那么伟大,更不可能牵扯到民族文化的范围上,就是何博士的义举也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
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结局,但自己“呕心沥血”写就的剧本就这样被删改还是有一丝心痛,不同于其他作品,这次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现成的范例,更没有可供借鉴的完整资料,虽说同题材的电影虽然看过不少,但没有一部能和上海的情况相吻合。美国人也在战争期间接手过犹太人,但是只不过将他们从纳粹的集中营转移到美国的集中营而已,虽说没有人虐待他们,可在人身自由方面就没有美国政府吹嘘的民主了。日本人更是制定了名为“河豚鱼计划”的犹太移民方案,目的就是瞄准了犹太金融巨头手中的资金,他们认为只要表现的更加同情犹太人,就一定会获得犹太裔资本家的好感,虽然这个计划最终失败了,但是正因为这个前提,沦陷区的上海才能保全了如此之多的犹太人。我虽然有着充分的理由写下那些对自己民族的赞扬,但是这的确和当时的现状不符。真正的原创就是那么令人郁闷的事情,虽然写下的东西也不少了,但那都是在剧情主线早已了然于胸的基础之上,就算细节有偏差,也可以在最终成形的画面上做到八九不离十。比如《EVA》就是如此,我不能完全如庵野秀明的心中所想,所以当草稿成形的时候,我只能说这具备了《EVA》中的全部剧情。但在叙事和情节处理上就粗糙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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