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会支持这种制度,其根本是在告诉所有关心中国教育的人,以中国现有的国情来说,根本不适合欧美那种宽松的教育环境!庞大的人口基数以及正在发生的城市化进程,都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教育质量的不平等,那么我们有必要鸡励广大的学子向着更广阔的领域发展,而不要认为只有考大学才是人生的出路……”既然公示期间并没有绝对多数的人表示反对,那么在该提案获得通过的当天我就在博客中写下了自己的看法。
雨光翻看着网页有些不解的回头看我:“哥,你为什么不在公示的时候写这些?”
这次还是贞子抢在了前边回答:“你真笨呀,凭风哥哥的名气,如果在公示前就说出真心话,肯定会有人说是他影响了公示结果,现在才说不就让人抓不到把柄了吗?”
听到自己女儿的分析,宫城在一边含笑着点点头,看样子他很满意贞子的思考能力。不过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只要我发表了什么看法,估计马上就会有人站出来表示支持,紧接着也会有不少人跟风般的唱反调,双方能辩论得让我这个始作俑者都跟不上思维,说我会影响最终结果也绝对不是乱扣帽子。所以这次我干脆将决定权交给远山公民,再说他们的孩子也要在这种制度下学习,他们才最有资格去决定这件事情。
这件事既然告一段落,我就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回来,宫城在百忙之中千里迢迢的跑来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念女儿了,这对于工作狂一般的日本人来说不是出差的借口。两鬓斑白略显老态的前律师早就不复当年的英姿,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被几个没大没小的孩子包围在身边,他显出了一种解脱般的放松,全然没有一个跨国集团高级领导的派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女儿和朋友们打打闹闹。
“说吧,你一直没开口的事情是什么?我才不信你是来享受天伦之乐的。”
他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还是觉得在中国更轻松一些。毕竟日本的社会太压抑了。我到真想只是来这边度假的,可现实不允许这种奢望成真。”
听他罗里嗦的说了一大堆我有点不耐烦:“请你说重点,虽然在我这耽误了十天也没张口,证明事情不是太紧迫。可也别这么悠闲啊?”
他还是长叹一声:“有时候我就在想,中国的公司和日本的公司有多大的区别呢?中国的职员和日本的职员又有多大的不同?以前我认为还是日本那种敬业的精神更高效,可这么多年下来,日本人的勤奋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景气却离我们越来越远。起初我还认为这是日本人缺乏创新与改革的动力,现在想起中国企业的运作方式之后,才发现是我们没有打破常规的勇气而已……”
是在无法忍受的我只好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日本经济改革的事情我管不了,你就说是谁又想让我去救火?”
宫城虽然不满我的失礼行为,但他也知道中国人没有聊天的时候“上品”的习惯,不会附和着自己说废话:“你还记得吉川次郎吗?”
“健太他爸?”
“对,老吉川和我是朋友,他以前经营的公司最近一直运作不灵,欠下了很多债务无法偿还,可是老头很固执,就是不愿意接受健太的帮助,可能是觉得那样很没面子。健太没有办法,只好请我来想办法。”
“于是你就跑来找我?”
他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怎样让老家伙不发觉是我们在帮他,这本身有点难度。而且不是一笔很巨大的买卖也无法缓解现在的麻烦,这种事情肯定要牵扯到一份巨额的订单,所以只能找你来商量。”
“如果是这件事,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亲自跑来?再说就算亲自求我也应该是健太过来。”
“只是打电话又怎么能说清楚,这其中要动用的资金与渠道都需要你来决定,再说很少出门的健太要是跑到中国来,岂不是让老吉川一眼就给看穿了?正好我熟悉这边,也连带着看看贞子。”
被他这么一说,看望豆芽菜就成了正事之后捎带的一项事情,这让自我感觉良好的丫头如何能忍?于是她二话不说朝着她爸爸的脚面跺了一脚之后,就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客厅。
宫城抱着自己的脚揉搓半天,和我一同目送着这丫头消失,直到确定我们的谈话不会被她听见之后才小声问我:“你们家教育孩子都这么不尊重长辈吗?”
我摇摇头:“全家四个孩子,就出了这么一个另类!”
帮助老吉川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自己年幼的时候曾经叨扰过人家,而且他的独苗长子也在我手下工作,这也算是收买手下人心的大好事。可怎么帮他又不会露馅就是个问题了。宫城告诉我说,以前他们家是做食品进出口生意的,当年老吉川脑袋不够灵活拒绝了我提出的在中国投资的建议,结果这些年生意每况愈下,现在倒也不拘泥于自己的本行,只要是能卖的东西,就没有不折腾的。可日本经济低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出口企业大多靠着中国和韩国的市场在维持,偏偏老吉川还是那么死心眼,面对中国市场一点都没有打开局面,要不是有些人际关系偶尔能接济一下,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公司早就该关门了。
“这样吧,再过几天学校就该放假了,然后我去一趟中国南方,最后去日本视察一下工作情况。到时候我们再决定怎样去帮他。”
宫城想了想也觉得只能照此办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日本视察了,偶尔露一面也是好的。他没问我为什么要先去南方,可能是觉得不要过多的打探,以免好奇心害死自己。别看他这个人西化很严重,但骨子里日本人那种趋炎附势的劲头一点都不少,在我成年后就很少看见他再不拘小节的和我聊天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恪守上下级关系的死板。
等着学校放假,就意味着我会带着孩子一起走,听到风声的四个家伙心理都在盘算着今年的行程。以前晓清晓明对这种出国旅行并没有太多的期望,就算偶然一次出门也会感到受宠若惊。近几年情况开始产生了变化,反倒是贞子这个纯种的日本人对回老家不太上心了,因为她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在日本的公共场合越来越没有自由的感觉,各种需要遵守的社会礼仪使这个活泼的孩子有点喘不过起来,更要命的是百合子总是利用她返家的有限时间,安排出无限的社会交际活动,总是有意无意的和那些家有男孩的达官显贵们接触。进入了青春期的丫头当然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可早就习惯了无拘无束生活的她又如何能忍受这种包办婚姻?就算是未来的婆家不敢欺负自己都不同意。
“风哥哥。”趁着自己父亲不在,豆芽菜又拿出了那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腻在我身边:“咱们家以前不是规定考试分数太低就不能出门旅游吗?”
我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不动声色的装傻:“哦,那主要是用来针对雨光的,你回日本属于正常的返家,不能算在这条限令之中。”
不甘心的家伙毫不气馁:“就算我回日本是探亲,可家里的规矩总是要遵守的,再说如果我的学习成绩太差,当然要留下来补习,这也是学校的规定。”
我注意到她在形容这里的时候习惯性的称呼为自己的家,可见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前一段时间说你不用进行假期实践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的要学习啊?”
“那不一样,谁能想到我爸他会过来,现在好像已经打算住到一起回日本的那天。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她突然间闭上了嘴,好像是差点将实话说了出来。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不想回家呢?”
她对我这个问题嗤之以鼻:“回去干什么啊?又没有朋友也不能随便的出去玩,来我家作客的那些人总是带着一个男孩子,那些人不是远远的躲着我,就是趾高气昂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们凭什么小瞧女孩啊!你这么有能耐都没有他们那样骄傲,看见这种人我就想吐!”
我猜你想吐的原因绝对不是他们的态度吧?话说你会不知道那些男孩子都是你妈找来的女婿候补?我知道在日本这种利益联姻是很正常的现象,虽说国内目前也出现了类似的趋势,可大多数人还是比较认同自由婚姻的。这和日本社会那种中下阶层自由恋爱,贵族阶层完全是政治联姻的情况有些不同。随着天下集团的实力日渐膨胀,以及我在中国的政治影响力逐渐升高,想必这豆芽菜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宫城虽然没有和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显然在贞子的婚姻问题上已经不是我们两个能插嘴的事情了。当然如果我代表雨光去提亲,百合子一准会同意。可问题是到现在为止我都没看出来这俩孩子之间有更进一步的迹象。就算我想当月老也干不出拉郎配这种事情来。
“如果你不愿意回日本我倒是可以求情,本来还想带着你们四个度假的,我看这次就只好……”
还没等我说完,贞子就在我耳边尖叫了一声:“什么!你也要去?”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她马上就改变了态度笑眯眯的说:“既然你们都去日本,那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多无聊啊。还是和你们一起走吧。”
……
趁着孩子们还没有放假,一边准备着出国的手续,一边在王秀和叶娣的陪同下赶往那个受人瞩目的小村庄。之所以用赶路这个词,那是因为我不想惊动当地的官员,可等我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不惊动是不可能的。
“苏大经理,你不是在俄国吗?”站在机场的停机坪上,看着一脸自信微笑的香蕉,更醒目的是他身后那架直…9。
只见他以绅士般的动作打开了舱门:“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的机长欢迎诸位搭乘特别直飞快线……”
我抱着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又瞥了瞥不远处的一架航班,那意思其实很明显,我的原计划是搭乘正式的班机,而不是这架突然冒出来的直升机。
香蕉很清楚我眼神中的意思,况且只要我不动,身边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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