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归纠结,我还是接听。
“想我想得睡不着?”自从我酒后失态,他那种痞气的流氓画风就没变过!
我梗着脖子:“你怎么这么晚没睡?”
“哄完佳音,我有个视频会议,刚从书房回来,准备洗澡。”他老实交代。
我一般都不太关心他在做什么,因为我很忙很忙……
“嗯,那你这么累,早点睡。”
他不依不饶:“你真的,想我想到睡不着?”
我脸上忽地发热:“你能别乱想吗?眷思不是一直难过吗,她跟我诉苦,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她发现我睡着,不乐意,把我推醒。她现在去洗澡,我也准备洗洗睡了。”我以前总觉得自己不会撒谎,现在关键时刻,我说话也挺顺溜。
“行,好梦。”
我估摸着他是真累了,也不跟我耍嘴皮子。
我乐得轻松。
洗澡之前,我数了沉甸甸的钱,忽然之间又觉得,就算被陆也生搅合得不愉快,也值了!
熬太晚,我自是一沾床就睡,沉沉入梦不愿醒。手机闹钟响到第五次时,我终于一个鲤鱼打挺,烦躁至极坐起。我两手打在毛毯上,恨不得扔了手里响个不停的手机。
关闹钟时,我查看我的备忘录。
“啊!”我尖叫出声,揉着我有些凌乱的头发。
咣当,眷思推门而入,她也是蓬头垢面刚醒的样子。
“怎么回事?着火了?”她揉着眼睛,被我吓到但还是挺淡定。
我腾地下床,走到她旁边抓住她的胳膊:“眷思啊,今天有佳音幼儿园学期结束家长会,我应该去的!”
她被我晃得不耐,身体却岿然不动:“那你就去呗。”
“可今儿,也是我订好采访赵承越的日子。赵承越是个忙人,这次搁置,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拖久了,我的主编非扒了我的皮。主要还是,杂志社这次砸钱,场地什么都准备好,要是因为我拖延……我罪过不是大了?”
“你不能找人代你?早先你不是经常帮谁赶个报告,帮谁补个稿子么?”眷思半点不着急。
我耷拉脸:“一半大家工作安排都是满的,我好说话……工作量又相对少……这次朱主编重视,强调我必须亲自去。”
“行,明白,你在你们杂志社是食物链底层。”眷思说话……挺不留情面的。
我早就习惯:“我不去,佳音肯定要跟我闹小情绪。”
眷思手拍我脑袋:“佳音现在喜欢林辰得紧,你让林辰去,佳音绝对没有怨言。再者,你是替人打工没有选择权,林辰不一样。没什么重要的事,他抽出几个小时那是小菜一碟。”
怎么都可行。
不过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要认为,林辰是佳音的爸爸了?
我就是别扭。
“啪”,她重重拍打我肩膀:“日上三竿了,你赶紧洗漱去上班!”
我如梦初醒,上发条似的忙碌起来。
等我叼着面包拿着牛奶出门,眷思得意洋洋朝我甩手机:“我打给林辰了,他很乐意作为佳音的家长去。”
“眷思,你……”
她朝我甩手:“赶紧走,姐姐要补眠。”
几次都没有拦上出租车,我没法子,挤上公交。正值上班高峰期,我得站着。前后摇晃、焦头烂额之际,《无敌》的歌词荡悠悠响起。
我右手卡着栏杆,左手翻包,艰难接听:“您好,我是格知调杂志社的唐惊喜。”
“怎么喘气怎么急?”
我一听,是林辰,立马转换口气:“你管!”
“声音很杂,”他一顿,公车上冰冷女音正好播报站点,“你在公交车上。”
“是啊,”车子突然开动,我慌得厉害,两只腿用力过度有些发软,“你要是没事,就先这样。”
“其实就一句话。周眷思告诉我你的二难选择时,其实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上司放你今天一个假。但我没有,因为我想去佳音的家长会,我也要锻炼我未来老婆的能力。”
听完他气定神闲的陈述,我气不打一处来,不顾场合吼:“谁是你未来老婆!”这个林辰,滥用职权,满腹心计!
我这一河东狮吼,半点没激怒林辰,反惹得他笑。
倒是我前后左右的乘客,都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我。我干咳一声,抱歉干笑。我重新拿起手机,打断林辰的笑:“既然你想去,我还是要谢谢你。然后,请你务必照顾好佳音。”
“分内之事。”
我到杂志社后,和摄影师小诚一起先到赵承越的公司。之前采访林辰,杂志社全都没底,让我一个人试水,后期工作也没安排好。这次采访赵承越,杂志社那边,是准备齐全的。
小诚拍了工作中的赵承越,而我则是负责询问一些问题。这些,还都是小周拟稿的。要搁以前,我还只有给别人拟稿的份儿。
赵承越是个儒雅斯文的男士,他见到我后,熟络道:“惊喜,不好意思,我工作太忙,耽误了你们工作的进程。”
我原本以为,苏蒙烟那回的时,赵承越或多或少会对我有点想法。现在我肯定,赵承越不管有没有想法,都不会影响工作。
我和他客套几句后,正式开始工作。
小诚相机也一直拍个不停。
公司那块解决,我们一批人又赶到杂志社预定的场地拍组照片。生活照是为了亲民,可也需要有型有范的照片镇得住场。有小周,也有临时请的打下手的。
赵承越除了个子高,乍见之初,我对他的外貌没有留下印象。确实不是出众的容颜,胜在气质。可经过专门的设计师一打造,我突然有种自己要被他迷倒的错觉。
果然一句,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他将头发全都往后梳,从衣着到胸前的怀表,全走的是民国风。人高腿长的优势凸显,兼之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流露出大家之气。
小诚有模有样地拍摄,我看得津津有味。
“惊喜,外头有你的快递。”小周喊我。
我将视线从赵承越身上挪开:“咦,我们这里临时租用的场地,有我的快递,怎么往这里送?而且我还不知道。”
小周占了我的椅子,旋开矿泉水喝了口:“我怎么知道?可能别人想要送你礼物给你个惊喜,快递小哥送到杂志社,同事就告诉他你在这里了呗。”
我仍然疑惑:“好奇怪。”
抬手推我肩膀,小周说道:“奇怪什么,我巴不得谁送我礼物,人快递小哥在大太阳下晒着呢,赶紧去。”
我磨磨蹭蹭,循着快递小哥的身影就走过去。
“唐惊喜女士吗?”快递小哥戴着鸭舌帽,语气似有些不耐,“请您签收。”
我看到他脖子处全是豆大的汗珠,觉得他辛苦,很快接过,签下我的名字。
接过四四方方的盒子,我往遮阳伞下走。坐下后,我低头翻看快递单,结果快递单上只有我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是惊喜,还是整蛊?
小周可能也是工作无聊,手肘捅捅我胳膊:“拆拆看,说不定是林先生给你的礼物。”
我将信将疑,低头开始扯胶带,小周帮着扯一头。
喀嚓,噼啪,胶带撕裂的声音并不好听。
胶带缠得太紧,小周撕扯得不耐烦,拿出小刀,轻轻一划。小周收刀的同时,喊我:“打开吧。”
我打开小纸盒,被眼前一团绿莹莹的东西吓住。
等我意识到那是蛇时,它一口压在我左手虎口。
“啊!”小周吓得花枝乱颤,尖叫着仓皇逃开。
我已然懵圈,木然后退躲开嚣张的蛇。我好像痛极了,又好像感觉不到痛,处在水深火热中。
其他人也被我们这块的动静吓住。
冷不丁看到条兴许是毒蛇的蛇,几个男人都畏畏缩缩,不太敢上前。
“是竹叶青。”赵承越从容走到人前,徒手要抓蛇。
“赵先生……”我赶紧喊住,“它有毒!”
赵承越快刀斩乱麻,不直接和毒舌斗争,还是把它又压回盒子。他交给临近的工作人员:“处理掉。切记,按住盒面。”
“啊……”工作人员脸色缓过来,“好的赵先生。”
赵承越拽过我的手,“你被它咬伤,拖不得。”
我当然知道,可我混乱啊,根本没有他临危不乱的气度。
听我听到布帛撕裂声时,赵承越已经用他的西装袖口紧紧扎住我的手,并用矿泉水清洗我的伤口,坐起紧急处理来。
我看着缺了袖子的西装,竟然在心疼衣服……那是租的……租的!
小诚反应过来:“大家都去吃午饭吧,照片已经拍摄得足够了。”
赵承越问身侧的小周:“你知道附近有医院吗?”
小周如梦初醒:“啊……隔壁就有。”
脱下坏掉的西装、怀表和其他零碎的装饰物,赵承越朝小周温柔笑道:“小周,后续都拜托你了。关于西装的赔款,我不会推辞的。现在我要送惊喜去医院,下午你们先去孤儿院吧,我处理完会尽快的。”
小周傻看着赵承越,有些懵懂不知。
身后的小诚到底历练多些,“没关系,赵先生,你带惊喜去医院吧,这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我和小周吧。”
赵承越颔首道谢,后,他走到我身边,低语:“冒犯了。”
“啊?”我还沉浸在他的镇定从容里。
果然,一个男人站在让人仰望的地方,绝不仅仅凭运气。
他将我打横抱起,快步往外走。
我整颗心都悬起,脸上火烧火燎的。并不是我对赵承越有意思,而是我不习惯不熟悉的男人和我近距离接触。
为了稳住,我悄悄拽住他衣角。看他凛冽的下巴,就知道他是为了尽快赶去医院。
如小周所言,小诊所就在隔壁,没走几步就到了。
躺在病床上,我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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