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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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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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生查看着她脖子上的伤逝,皱着眉头问道:‘小姐,你脖子上的,不是一般的刺伤吧,看上去应该是……’

‘就是一般的刺伤。’奥兰多打断他,从《The Times》的纸页后露出一双湛蓝的眼睛。

丰富的专业知识和高尚的职业道德,让这位老郎中不能就此虚报病情,他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明明是动物的咬伤,但是,我也不能断言是什么兽类,很像犬类的,但是比一般犬类的咬痕要深刻许多,很奇怪呢。’

奥兰多将报纸摊回樱桃木茶几:‘我说是一般的刺伤,就是一般的刺伤。’

他语速很慢,吐字清晰,这种讲话的方式分明跟威胁挂不上钩,但听的人就是能感觉到一股凛冽的被胁迫气息……

老先生抿了抿唇:‘好吧,少爷,就是刺伤。’

秦珊瞥了眼奥兰多,降低嗓门,用气息跟老医生说道:‘我还是有点怕,你偷偷给我注射一支狂犬疫苗吧。’

‘没问题,小姐。’老人家默默捋去一把汗。

目送走老医生,某位中国人又拥有了一个新造型,脖子上,缠着绷带;右臂,打石膏,裹绷带,被纱布半吊在身前。

秦珊被女仆搀上楼休息的时候,无意在楼梯口的大琉璃墙壁里瞥见了自己目前的样子。

她顿时心灰意冷,想以头抢地。

她开始有点恨沃夫那条狼了,它把她弄得要多惨就有多惨。

接下来几天,她都不能穿漂亮衣服,就算穿上也跟智障儿童似的,怎么跟那什么梵妮争奇斗艳?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都不能进水洗澡,奥兰多那个洁癖狂魔肯会离她远远的。

趁着今晚的余韵,她要多跟他待一会。

于是,秦珊回过头,望向走在自己后两阶的金发男人:‘奥兰多……’

奥兰多见她突然停了下来,掀眼问:‘怎么了?’

秦珊:‘等你一起,上楼。’

奥兰多眼角一丝鄙夷:‘别用那种哈巴狗摇尾乞怜的眼神看我,作再多努力都是徒劳。我不会再抱你,更不会用奇怪的方式喂你喝水,终止这些脑震荡过后的弱智幻想吧。’

‘……噢。’秦珊应着,还是松开了女仆环紧她的双臂,移到奥兰多身边,跟他肩并肩站:‘真是只是想一起上个楼而已。’

奥兰多:‘长腿兔子没有耐心来配合你的龟爬时速。’

秦珊意味深长:‘所以长腿兔先生会因为轻敌,停下来打了盹,结果就被短腿乌龟给追上了。’

有种莫名的……被调戏感,而且最近这种感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奥兰多皱了皱眉:‘如果你这个故事是在影射我和你的话,你所说的就太过理想化。真正的结局只会是,蠢笨羸弱的乌龟爬两步就累,打盹,醒了再爬,爬两步,继续打盹,永远都别想追到兔子。而聪明高效的兔先生,早就金牌在握回家看电视睡觉了。’

‘是吗……’秦珊又意味深长地瞥了奥兰多一眼,这个眼神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她接着洋洋得意抑扬顿挫:‘奥兰多,你没有撇下我一个人自己上楼噢,而是停留在原地跟我理论噢。可见兔先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等待龟小姐了。’

奥兰多这才发现自己真的钉在原地,在跟这个蠢货长篇累牍地理论。

总是能被她钻到空子。

他不想再看秦珊一眼,不想再搭理她任意一句话。

她以后再来搭讪的话,理她才有鬼,看见她就烦。

男人不再讲一个字,头也不回地上楼。

秦珊乘胜追击,拐着旋转楼梯跟上奥兰多的脚步,这种能让奥兰多词穷的巨大胜利感,赐予她许多新力量,负伤的乌龟很快追上长腿奥兰兔。

一直屁颠颠跟到他房间门口,奥兰多都在奉行冷暴力政策,没回过秦珊一句话。

奥兰多打算开房门,秦珊刚巧跟到半米开外。

他终于受不了身后拖着的这块重肉了,他松开握在门把的手,回过头:‘给你两个选项,A,停止跟随;B,继续跟随,但是你的左臂将会穿上石膏新衣服。’

‘……你别这么暴躁,’秦珊用左手揉了揉被风刮开的刘海门帘儿:‘我只是觉得,今天很难得。’

奥兰多回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秦珊继续补充,‘我觉得你……今天对我特别好,救了我,还抱我出门,我有点受宠若惊,或者说是忘乎所以……’

‘刚才舞会的洗手间里,遭遇袭击的时候,我大脑里想过很多事,如果我就死在这儿了怎么办,我再也见不到我爸妈,他们恐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接到我的死讯,可能连我的全尸都收不到。异国他乡的消息,传达到国内总是特别慢,就像那些出事的留学生一样,每次都要好久我们才能在网上知道……’

‘不过,我还挺幸运的,可能是我求生欲望强烈到感动上苍了,我没有死。’

‘还有就是,你还惦记着我,我以为你讨厌我,特希望我最好莫名失踪死亡了什么的,这样就会少个拖油瓶一身轻松。’

奥兰多打断她:‘是你一身轻松吧,欠着我一屁股债的人是你。’

‘好吧,是我……’女孩儿声音放低,身侧的手不自在地张开,阖上,过了一会又绞在一起。她好像在说那些厚脸皮的话才能自然点,严肃认真的用语,只会让她变得无所适从,局促不安。秦珊抬起头,黑幽幽的眼睛看向奥兰多,又重复了一遍像在助跑和缓冲:‘其实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

‘谢谢,’她说:‘感谢你,还能想起我。’

走廊里流窜的空气彷彿突然变慢,奥兰多隔着一道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眼前的女孩而。上方的蜜色灯光落在她头顶,她的头发松软黑亮,淌在肩头,像是被这种温暖的光芒烤化了一样。

奥兰多不再看她,单手覆上门把手,拧开房门,而后慢吞吞开口:‘进来。’

‘啊?’秦珊惊讶:‘我没有说要感谢到以身相许的程度啊。’

‘……跟我进来,或者滚得远远的,自己选。’

‘咦嘻嘻嘻我进去,进去。’

‘再这样笑,别怪我把你全身上下唯一能看的两排小白牙全部打爆。’

‘……噢,’抿嘴:‘不笑,不笑。’

****

秦珊跟着奥兰多进房间后,他就很利落地把门关上了,然后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一支手机,丢到她面前。

秦珊捏起那只手机,看着走向盥洗室的男人:‘这是干嘛?’

‘向你爸妈汇报死讯。’奥兰多闪进洗手间前撂下这句话。

小姑娘的鼻头一下子酸巴巴的:‘奥兰多,你真好,真想嫁给你。’

男人一把掰开水龙头,哗哗声响,搓洗面部,装作没听见。

放大声:‘没听见吗?奥兰多——你真好——真想嫁给你喔——!’

奥兰多:……

抽下毛巾,擦脸,就是不关掉哗啦啦啦的水。

突然间鬼迷心窍放这个蠢货进来,真是相当错误的决定。

等奥兰多洗完脸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台灯旁边,垂头丧气的秦珊,光把她耷拉的小脑袋映照在墙纸上。

秦珊也瞧见了奥兰多,他额前碎发湿漉漉的,带着一脸清爽湿润的气息,她向他如实汇报打电话的结果:‘我妈的电话没人接,我爸的号码是关机,两个哥哥的,一个空号,一个关机……唉,可能这会太晚了,他们都已经睡觉了。’

奥兰多拿起书桌上的金属糖盒,取出一颗水果糖送进嘴里:‘那明天再打。’

秦珊放下夹在指间的手机,推给他:‘这个还给你,谢谢。’

‘嗯。’金发男人斜了她一眼:‘你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

好,秦珊应着,吊着半只手臂,姿势有些滑稽地走向房门,到达门口的时候,她又像上次那样,不甘心地回过头问:

‘奥兰多,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接个吻吧。你看你都特地吃糖了,总该做点恰当的事情,才对得起你嘴巴里的那一颗甜蜜蜜吧。’

‘出去,立刻。’

‘好吧。’秦珊走出,刚准备从外面带上门的时候,又把大头探了进来,笑眯眯说:‘晚安,兔先生。’

奥兰多:‘……’

大头缩回去,门缝被掩上,一秒后,缝隙又被人从外拉大,中国人顽强的脑门再一次卡进来,温柔音:‘晚安,乌龟小姐——这是替你说的。’

‘滚!’

奥兰多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站起身,打算去冲个凉,缓解心头的暴躁感。

就在这时,摆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滋滋滋震了……

他随手拿起来一看,国外的号码,应该是,秦珊的家里人,看到她的未接来电后打回来的。

奥兰多在迟疑,接还是不接,反正他是不想再上一趟楼去找那个愚蠢丑陋的黄种人了。

震动停了。

还好,不用接。奥兰多松了一口气。

结果中途没什么间隔,手机又开始怔,可以看得出对方很焦急。

不作多想,奥兰多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然后把手机放到耳畔。

‘喂,是小珊吗?’急促的,带着哭腔的女声,不过是中文,他听不懂,但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出点回应。

船长大人向来不喜欢卖关子,他直接报上大名:‘im Orlando。’

‘……’对面明显静默了几秒,才换成英文说:‘我是秦珊的母亲,这个电话是她打来的吗?’

‘嗯。’冷漠地回答。

‘她现在怎么样?’

‘还活着。’言简意赅。

‘……………………好吧,活着就好,我知道你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要挟我们不对外透露你的信息。所以,你最好认真照顾她,别太委屈她了,要是她有什么意外,我们就……’

啪,奥兰多一下按断电话,把手机扔到床面,蠢比中国人,居然敢威胁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奥兰多我跟你说,你现在拽,拽个屁,你早晚被妹子亲破皮!!!

昨天是感恩节,忘记感谢大家了。今天补充下,感谢,感激,感恩每一位看文,支持正版,帮我圆梦的好姑娘,真心的祝福你们每一天都过的得开心,心想事成。

我觉得看在我每天除了写文还要绞尽脑汁想花式的份上也不该霸王作者对不对?每天眼睁睁地错过那么多好花式你们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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