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珊不由捂住耳朵……
但大狗彷彿没察觉到这一切由自己制造出来的大破坏似的,一心扑在食物上!它一口咬住男人手中盘子的另一端,死死含在牙缝里,拚命地往回拉扯!
但是……你们懂的,瓷盘的表面非常光滑,这样的拉扯只会让野兽自己同样尖滑的牙齿一点点刺出细细牙印往回倒去,最终抵达边缘后彻底脱落……
嗷呜!失策的大黑狼猛一下用大力磕伤自己的下嘴皮肉,狗命不能承受之痛从下颚肉汹涌袭来!黑绒绒的大东西前肢抱脸,疼到在大理石台面上不停地骨碌碌打滚,更多的餐盘和工具被它擦到地面……重物坠落和瓷器粉碎的响动此起彼伏……
奥兰多也对这些噪音充耳不闻,掂了掂手里的玩意儿,瞥瞥肚皮朝天的黑狼,又瞥了眼一旁快耳鸣到抓狂的秦珊:‘呵,物以类聚。’
他目光落在秦珊身上,倨傲地警告:‘中国人,下次再被本船长发现你给外人开小灶,你身后吧台上的那一把枪,就不是拿来招呼它,而是用来向你问好了。’
话落,男人就端着盘子,头也不回拐出厨房。
桥豆麻袋!秦珊尔康手。
翻滚的沃夫的内心在挣扎:……好疼……可是我的口粮已经被讨厌的人类夺走了……可是嘴巴又好痛……可恶,我的食物……
秦珊刚打算奔出厨房向奥兰多追要回沃夫的狗粮,她突然注意到地下室口有亮光投射出来,可能是惊醒住在那里的下人了!少女赶忙折回流理台,拍了两下还痛到呜呜呻|吟的大狼狗的背脊:‘沃夫,有人来了,快出去!’
听见这句严肃的催促,左滚右翻的大狼即刻注入精神挣扎起身,不过一秒就撞出窗户。
又是一阵窗玻璃被碎的剧烈声响。
秦珊扶额,瞄了眼一团糟的厨房,心中悲叹着拔下自己的小夜灯,轻步朝着楼梯口奔跑回去,沿路还顺带关上了厨房大灯!
双眼一直处在厨房明亮的白光里,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秦珊彷彿患上了夜盲症,她只能凭感觉中的原路返回,直到她的前脚撞上了第一节阶梯的竖边!
虽然穿着拖鞋,但这种剧烈的撞击还是让隔着一层绒布的大脚趾传递出痛楚,十指连心,秦珊几乎是下一秒就理解了沃夫的感受……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疼出声,地下室已经有人提着手电筒走出,看人影的宽大程度应该是霍根管家。
秦珊一瘸一拐往楼梯上方挪,她把小夜灯灌进睡衣一边口袋,边祈祷着,上帝啊,再让我走快点,再快一点,拐了弯就好,在这之前,手电筒的光千万别扫到我……
白色的光束在大厅里来回扫荡着,和秦珊擦身而过的每一下都能让她嗓子眼吊起来。
突然间!漆黑中有一只有力的长臂把她悬空拎起!大概是发现女孩子衣衫后领的布料太过单薄不禁拎,手臂的主人随即改拎为捞。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环夹到她腰间,把她一整个人悬空吊着,双手和双脚朝地垂坠,中间身体悬空。
‘奥兰多……你这样压得我胃好难受……’秦珊喊出手臂主人的名字,用气息轻声抱怨道。
‘要求再多把你推下楼梯。’虽然这样冷森地威胁着,奥兰多还是把她提高了一点,继续从捞变成单臂抱在胸膛左侧。
终于调整成稍微舒服点的姿势了,两人也一起逃离了老管家的手电筒光波扫瞄,秦珊的心狂跳不止,她哼哧哼哧喘着气抬起头,扫了眼奥兰多的左手,他还端着那盘家制狗粮。
秦珊知道这人爱面子,有点不太想告诉他这是狗粮,只认真劝导:‘你把这个还给沃夫吧,我给你做别的,更好吃的。’
奥兰多不看她一眼,直视前方,一步一阶梯地往楼上走。
‘这是自制狗粮,’秦珊决定说出真相:‘我以前在家里,都这么做给家里的哈士奇吃,而且它们都非常喜欢,你难道也想吃?’
奥兰多嗓音冻丝丝得像冰块:‘丢进垃圾桶也不会给蠢狗吃。’
这个高度让秦珊正好可以平视男人英挺的脸,她先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调侃:‘奥兰多,你是不是吃醋了?’
奥兰多冷哼:‘这种侮辱上司的话就足以让你工资减半,以及,今晚的这顿外食,我会扣去你一百五十块的周薪……’
男人的话被猛然被掐断,因为抱着的女孩已经勾着他的脖子亲了过来!
也许是黑夜让人胆大,也许是阴影可以掩埋,也许是角度正好恰当,也许是壁窗外流入的月光一下下路过男人的脸,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格外俊朗和迷人……
真正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反正女孩已经鬼迷心窍地去吻他了。
我们知道生活就是这样,有时浪漫突如其来,像是倾其一生只为这一次相遇;有时功成名就一夜铸成,让人受宠若惊。世间人口何其多,隐匿在大众的我们,在大多数时光里只能逆来顺受,享受努力和机遇所给我们的欣喜。
此时此刻,对于只身一人漂泊海外的秦珊来说,她欣喜之源的很大一部分,
也仅只是眼前的男人而已。
☆、第四二章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突然的吻。
黄种人这么主动不是第一次,索吻也不是第一次;但以前都是口头上说说;这次却是在行动上用强的……
柔软冰凉的陌生触感紧紧贴覆在他唇上,亲密到毫无间隔;奥兰多一时间诧异地忘记了推开。
紧随其后;唇心又有一抹温热刮抚而过;闪电炸鸣的烧炙感一下窜击得尾椎发麻……等奥兰多从这份感觉中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居然是微微张口伸出小舌头舔了他一下的时候;秦珊已经彻底离开他的嘴唇,露出半胜利半回味的得逞微笑:
‘甜甜的。’她说。
奥兰多喜欢甜食,手边常年放着一盒糖罐,刚刚在房间里打游戏的时候;他就时不时含过几颗。于是,遗落下来的那几丝甜味就这样被东方人的舌尖给掠夺得一干二净……
奥兰多难以置信。
她居然敢强吻他?还敢用舌头舔?舔完还敢不知羞耻地评价?
活得不耐烦了。
奥兰多的神情变得冷淡,他一个字不说,只把右手臂的力道放松,直接将秦珊丢回地面。好像意识到男人会这么做一样,女孩坠落到地毯上的时候并没有跌倒,而是轻飘飘地跳立在原地。
‘如果我手上有枪,这会你已经死了。’金发男人撂下一句极具危险气息的话,转身就走。
刚被这个偷袭之吻注入新能量的东方人丝毫不懈怠,屁颠屁颠跟上奥兰多的脚步,边对着他的背脊小声嘟囔:
‘没枪可以用手掐啊,还可以直接扔到楼下,’秦珊探头看栏杆外侧的一楼地面:‘这个高度掉下去的话,也差不多离死亡不远了……’
奥兰多一声不吭,姿态决然大步跨上最后一级阶梯,拐个弯沿着走廊朝自己房间方向走。
他依旧没有撒开那盘狗粮。
秦珊继续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笑眯眯问:‘说明你还是舍不得弄死我对不对,其实你可喜欢我亲你了对不对……’
话音未落!女孩纤细的手腕已经被紧紧捏住!下一刻,制造出这股巨大钳制的原主就以一种非常凶狠的力道把她扯到身侧的墙边!背部就这么硬生生撞上坚硬的墙面,疼得秦珊刚想长嘶一声,丝气就立刻被堵回喉咙……
男人的唇压上她的唇,属于雄性的凛冽气息瞬间灌满口腔,湿润的舌尖马上抵入缠绕住她的舌头,侵压过她的下颚,舌尖。几近掠夺的亲吻让少经人事的未成年少女一刻间大脑空白……对方唇舌间明明还夹带几分甘甜的水果糖气味,却丝毫不能缓冲一点这种强烈亲吻所带来的溺水之感……
如同巨大的海啸过境,一不小心被卷入深海,整个人在无法自控地慢慢下沉……又像在夏季滂沱的暴雨里,铺天盖的瓢泼水柱砸落在自己脸颊,鼻口,压抑到无法呼吸……氧气就这么一点点被对方汲干,窒息感愈发浓烈……秦珊的胸腔逐渐变得沉重和钝痛。她唇畔溢出‘唔唔’的挣扎,并且想用一边能动的手去抵对方的胸口,强撑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奥兰多自然是纹丝不动,他俯身愈下,贴得离女孩更近了。他的手也不由分说地拉开秦珊抵在自己胸前的,强扣在她身后的墙面上,终止掉那些的可怜的,羸弱的,如蚂蚁瘙痒一般轻微的捶击……
窒息感,极为强烈的窒息感,以及,窒息带来的濒死感。
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濒死的恐惧和痛苦让秦珊眼眶高热,面颊滚烫……感觉,好像,马上就可以,去见玉皇大帝了……
就在此刻,所有滞留在她身体上的禁锢陡然消失!
手腕,嘴唇,舌根,全部得到解脱……
清新的气流充斥回口腔,尽数冲去了那一点在唇舌搅缠间所剩无几的甜味,秦珊大口大口喘着气,两条腿软到只有拼劲全力才能支持住自己一整个身体。
呼……呼……砰……砰……
耳膜里是沉闷的心跳和剧烈的呼吸,一下一下交缠着击打自己,那种死而复生的感受,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还在俯身在她颊边的男人的嗓音:‘让你去死,还有这种方式。’
他的声线是一贯的清冷低沉,还掺杂着一分长时间亲吻后的黯哑,但喷洒出来的气息滚烫灼人。
冰火两重天。
刚才还面色惨白的秦珊,脸蛋立马红了个透,耳根都跟着被涂满了。
奥兰多瞥了她一眼,挺直上身,单手若无其事地插回裤兜,轻描淡写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语气中那一丝报复过后的残忍快意,却不容忽视。
稍微恢复了一点的秦珊微微张口,刚想回些什么,男人已经端起一旁白色鞋柜上的狗粮,取出一颗肉团,残暴地强塞进她嘴巴。
唔,又变回哑巴。
奥兰多不再看她一眼,迳直走回自己房间,通一下把门带上了。
秦珊咀嚼着狗粮,慢悠悠滑坐回地毯,半晌后才回魂一般,害羞愤怒地狂揉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tat,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洒家这辈子也值了’的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