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指法运用、曲子意境呀,说得仔仔细细,兰晓专心听着,却听得如坠云雾之中,而且陆绍棠的声音很悦耳,讲起课来很有催眠的效果,听得兰晓昏昏欲睡。
最要命的是那些琴谱在兰晓看来就像天书,弹琴的手法她也始终记不住,弹出来的声音更像在弹棉花,铿锵有力,更有些刺耳。陆绍棠忍受了好几天的魔音穿脑,还能面不改色地欣赏兰晓的琴音,时不时地指点一二。丫头们则是能躲的则躲,能避的则避,兰晓好不容易学会了一首曲子后,就再也不认真学琴了,陆绍棠更乐意了,常常教着教着,就教到床上去了。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闰秀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至于女红方面,或许是因为当时环境所迫,激发了兰晓的无限潜能,所以还算拿得出手吧。如今兰晓抱着打发时间的态度学习,又没有那种天赋,自然是不能学有所成的。再者说了,过日子又不是天天吟诗作画、抚琴弄曲的。
不久兰晓便丢开了手,陆绍棠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兰晓是为了人情往来应酬,才学这些她并不喜欢的东西,其实陆绍棠并不在乎,他更希望兰晓过是开心自在,所以想尽法子陪她出去游玩散心,换来兰晓如花笑颜。
不过这一天,陆家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给兰晓带来了一些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章有点短,不好意思
周六、周日不更
我要好好理一理,应该如何交待才合理一些
不好意思
92
92、表妹 。。。
这一天,兰晓正和陆母闲话家常的时候,有丫头掀了帘子进来,说道:“夫人,有位姑娘自称是陆家亲戚,在院门外候着呢。”
周家媳妇恰好跟着丫头进来,此时听见了便补充了两句:“奴婢刚从院门口经过,远远瞧见有两个女人站在门口,也没在意,现在想来那身影的确有些熟悉,倒像是表姑娘和她的丫头芳杏。”看她们一副落魄的样子,想到自己当初没少挨过那家亲戚的责骂,周家媳妇心里有些快意,故意不挑明她们的身份,也不与她们相见,直到丫头来报信,她才顺势提起。
陆母很是诧异地“哦”了一声,再次确认道:“是香儿?她怎么会来?”既然华香上门了,没有闭门不见的道理,陆母便让丫头领她们到了花厅,又叫兰晓随她一起过去瞧瞧。
陆母一行人刚进了花厅,那位表姑娘已等了一小会,见陆母露面,她未曾开口便眼圈红了,扑到陆母的怀里,伤心委屈地唤道:“伯母。”
陆母仿佛有些错愕,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是怎么了?不着急慢慢说。”
徐华香见陆母面上淡淡的,心知以前娘亲做得太过,两家有了芥蒂,但如今自己无依无靠,少不得要厚着脸皮上门投奔了,又怕哭哭啼啼惹得伯母不喜,便强抑激动的情绪,收了眼泪。
陆母对着兰晓把她二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兰晓有一种直觉,这个女银大概就是那位曾经追求爱情,最终还是选择在宝马里哭泣的表妹,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位表妹几眼,只见她衫裙虽是上等布料,但已经皱巴巴了,还有少许污渍,想来是穿了些时日了,不过即使哀戚满面,形容憔悴,从眉眼之间也能看出她昔日必有一张秀丽容颜。如今看来在宝马里哭泣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陆华香向兰晓福了一福,柔声叫了一声“表嫂。”同时也迅速扫了兰晓几眼,看到她一身时兴的衫裙,头发乌黑丰盈,发髻上插着别致的蝴蝶点翠玉簪子,脸上虽只略施脂粉,便已显得粉嫩红润、娇艳照人,心下一阵酸涩。
待三人坐定后,陆华香下意识地理了理衫裙的褶皱,背脊挺的笔直,坐姿越发端庄。
陆母这时发话问道:“香儿,你怎么会孤身到了这里,你。。。。。。。。”
徐华香似乎难以启齿,朝左右看了一下。
陆母便挥退了丫头婆子,兰晓也起身说道:“娘,那我先回去了。”
陆母微微点头,等众人都离开后,便又问道:“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说着,目光凌厉地望了徐华香身旁的芳杏一眼,喝斥道:“你是怎么服侍你家姑娘的,如此任意妄行,若是姑娘有个好歹……”
芳杏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上,带着惶恐地哭腔说道:“夫人,姑娘实在是不得已啊,姑爷没了,姑娘竟被赶了出来,捎回去的信又迟迟没有回音,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去了!”
陆母见到徐华香无助苦楚的神情,心中一软,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话语中带了几分关切。
徐华香想到素日姨妈对自己慈眉善目、照顾有加,表哥对自己千依百顺、温柔呵护,想到娘亲对他们的冷嘲热讽、挖苦责难,想到自己贪图富贵,却落得如此下场,陆华香心里生出悔恨、内疚之感,眼泪就叭哒叭哒地落了下来,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姨妈,我好命苦啊……”
原先贪图对方是官宦人家,人又长得风流倜傥,徐华香心中虽有表哥的身影,还是拗不过娘亲的坚持,嫁了过去。不久相公就得了个临洛县县丞的职位,自己便跟着他一块到了任上。
谁料他表面上道貌岸然、温柔多情,实际是色中饿鬼,自己跟了过去后,他的原形便渐渐显露,晚上行 房时花样百出,让自己只裹着薄薄的一层纱,或者上半身只着一件红肚兜,逼着自己做种种羞煞人的动作,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白日里居然叫自己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走动。
徐华香乃是大家闰秀,怎能如此自甘下贱,屡屡违了相公的意愿,相公对自己的情爱便淡了许多,把目标转向了别处。等他把家里的丫头尝了个遍,更在外面流连勾栏花院。
前不久在一次争风吃醋中,他大展雄风,把对方打得七零八落,却因为太过得意,一脚踩空了楼梯,滚了下去就此丧命。
婆婆得了噩耗从老家赶来,婆婆本想为相公讨回公道,岂料对方更有来头,婆婆有恨无处发,更是把气发在自己身上,痛斥自己没有做好媳妇的本份,没有照顾好相公,让他有家不愿回。本就沉浸在丧夫之痛中的陆华香竟流了产,婆婆没过多久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扔给她一封休书,把她赶出了家门,然后带着相公的灵柩回了老家。
所幸自己偶然间得知陆母一家在邻县的南丰城定居,便带着丫头翠屏吃了不少苦头,来投奔陆家。
有些隐秘的事情自不能说,徐华香把这几年的遭遇大致
听到陆华香悲惨的遭遇,陆母长叹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弱女子能安全地来到这里,也真是老天保佑,你也累了,先去歇歇吧,其他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说完,唤来了福儿,吩咐了一番。
徐华香嘤嘤小泣着向陆母行了礼,然后跟着福儿出了门。
陆母回到了屋子,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那里,良久才抬起头来,望向一旁博古架上摆着的青金石山水诗文插屏。窗外有几缕光线弱弱地照在了上面,折射成了明晃晃地光投射在了地面。
那是所剩无几的老爷送给自己的东西,她还记得那时夫唱妇随的幸福时光,不料自己很快就成了寡妇,整日为生计操劳。而他们,不顾手足之情,只留在省城逍遥快活,没想到香儿竟也成了寡妇,而且还是个没了自己孩儿的弃妇。
周家媳妇进来的时候,陆母还在那里发呆。 她知道陆母这是想起了伤心往事,便加重了脚步落在地上的份量,这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非常的响亮,成功地把陆母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陆母便问她:“都安排好了?”
周家媳妇应了声是,迟疑了下,说道:“他们以前那么对夫人,如今我们是不是…。。”
陆母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是陆家的人了,他们愿意伸手接济我们,是他们念旧情,他那个媳妇算盘向来打得精,又是一双势利眼,眼见我的身子拖累得绍棠考不了府试,当不了官,自然对我们陆家看不上眼,更加不会吧香儿嫁到我们陆家,她自然会去选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家。香儿这丫头,一向乖巧,我也是比较喜欢的,不过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也吃不了那些苦,只是没想到,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周家媳妇便不再声响,心中暗道什么念旧情,还不是看到少爷聪明上进,所以施舍似地拉拢拉拢,而他那个媳妇可没少说坏话、少做坏事。如今表姑娘得的下场还不是她娘一手撺掇的。
陆绍棠这几日都在外面奔波。他和兰晓经过商议,如今又做了一个新买卖。就是每当粮、棉、蚕丝上市时,便乘贱收购,当进典铺,然后取出质钱,再买再当;或是趁着春荒不接的时候向贫下户贷款,然后再让小民拿钱来买自己囤积的粮食,秋收时节收取利息,让小民卖粮还货,自己又乘时买粮囤积之。
钱大鹏听到陆绍棠的这个主意时,他也是个灵活之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如此这么运作之下,囤商的一两本钱,往往可以买到价值数两银子的货物。
他一拍大腿夸道:“怪不得人人都道读书人聪明,我还不信,原来以前见着的那些书呆子都是读死书的,哪像兄弟你这么脑子灵光啊!”
陆绍棠便乘机说道:“这还要你的帮忙,和相熟的典商讲定较低的利息。”其实这也不全是他的主意,这是兰晓说的什么储饶以待乏,找出人们长期的需求,以便将来做到“人无我有”,形成垄断之势。
不过兰晓也郑重其事地说过,在谷贱伤农的时候,平价购进粮食囤积,如果真的遇上大饥之年,他们也不可过于贪财,赚那些个昧心钱,陆绍棠深以为然。
钱大鹏自从和陆绍棠重逢之后,生活水平也是节节升高,前不久刚娶了一房漂亮媳妇,陆绍棠多赚些银子,自己好处也是多多,自然热心地为他帮忙。
朝中有人好办事,钱大鹏虽说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但用处确实不小,陆绍棠的生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