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寒菲樱心头一动,立即唤翡翠过来,“你去查查沈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沈家?那么恶心的一家人?”翡翠嘟着嘴巴道,仿佛只要提到沈家,她就能恶心得吃不下饭。
寒菲樱的目光冰凉若刀,“寒家为太后制作九珠凤冠这个绝密,沈芙是知情的,她很可能在临死前告诉了她娘和她弟弟,偷梁换柱这种事情,没有内行人参与是绝对做不到的,而沈芙也算是内行人了,何况,她还有动机。”
翡翠立即会意,“是。”
翡翠走后,寒菲樱沉思了片刻,在桌子上铺上一张白纸,专注地上面绘制天牢的地形图。
一笔笔,一画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算大功告成,只是牢头带自己走了一遍其中部分,并没有整个天牢的分布图。
忽然,一阵熟悉的清冽香气从背后袭来,寒菲樱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弧度,“你原来在?”
“我一直都在啊。”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让寒菲樱有种想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看着樱樱画好的地图,他唇角微微勾起,“怎么?想去天牢劫狱?”
寒菲樱不理他,他却凑了上来,目露赞赏之意,“不错,这地图绘制得如此详细,如此专业,的确是策划行动前的必备之物,你当初去皇宫里面盗九龙杯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寒菲樱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腾的一下站起来,揪住他华丽的衣领,贝齿一咬,“妖孽,你别太过分。”
“妖孽意喻超越常人的人,想不到你对为夫的评价还这么高,真是受*若惊。”萧天熠淡定从容地拍了拍寒菲樱的手,一副很享受的神情。
寒菲樱被他这个漫不经心的态度弄得火大,冷冷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去万家干什么了?万阁老觉得我这个商人之女太委屈你了,看中了一位同僚知书达理的孙女,想娶来给你做侧妃。”
萧天熠一脸的无辜,双手一摊,摇摇头,无奈道:“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这不能怪我,万阁老是什么人?虽然已经不在朝中任职,但就他的声望,说上一句话,京城都要抖三抖,这样的人物有意为你这个外孙挑选侧妃,就算是我聋子,也会听到风声的。”
萧天熠忽然露出满脸魅惑笑意,“你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也应该知道我当时就一口回绝了啊。”
父兄皆在天牢之中,关心则乱,一向冷静的寒菲樱被妖孽气得有些失态,“你这样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寒家之所以飞来横祸的真正原因?”
“为夫一向足不出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能赖就赖,行不行?”他大手一扬,寒菲樱精心绘制了一个时辰的地图就落到火苗上,瞬间化为了灰烬。
不过寒菲樱也没有阻拦,她早已经记在心中,之所以绘制,也只不过是想以备不时之需,未必真的会派上用场,这件事,可比进皇宫盗走九龙杯的难度都要大。
“妖孽。”寒菲樱粉拳紧握,“我寒家纵横商海这么多年,虽说有些竞争对手,但我相信没有一个能有这种能力让寒家瞬间陷入灭顶之灾,*之间一无所有。”
萧天熠凤眸一挑,嬉笑道:“别误会,我只是看你脸色紧绷,和你开个玩笑,女人忧愁多了容易老,我可是会心疼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来了之后,寒菲樱脸色稍稍霁了些,不过神色依然甚为冷淡,“这次的风波分明就是冲着你父王或者是你来的,可为什么到头来倒霉的却是我家呢?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寒家当初之所以可以得到内务府的订单,一是寒家在宝石界翘楚的名声,二是淮南王府牵的线,如今寒家胆大包天辜负圣恩,淮南王爷自然难辞其咎。
萧天熠何等人?怎么会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名堂?收起了一脸玩闹之色,轮廓优美的脸庞渗出一抹寒意,“放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父亲和大哥在天牢里面不会受什么委屈,你也别自乱阵脚。”
寒菲樱一怔,横他一眼,怎么到处都有他的人?虽说如此,但还是免不了担心大哥。
萧天熠轻叹一声,轻声安慰,“你大哥虽然身体不怎么好,但也不是纸做的,只是比常人体魄差一点而已,没到那种弱不禁风的程度,我关照过,他在里面不会受苦的,但皇上正在气头上,此时不宜有所动作,不过我已经派人暗中追查,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后动手脚,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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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家*之间遭受剧变,寒家名声不错,虽然同情的人不少,但背后眼红寒家巨富的人也不少,虽然对此案内情有质疑的人很多,但冷嘲热讽的人也不少,其中跳得最欢的就是沈家的沈夫人。
沈芙死了之后,沈夫人隔三差五就过来闹一番,说什么当初丧心病狂地逼死她女儿,不念及她女儿尽心尽力给寒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的情分,做得那么绝,如今总算是老天有眼,报应来了,寒家的老爷和大少爷都要为她女儿陪葬,寒家迟早会断子绝孙,她女儿泉下有知,也总算是可以瞑目了,真是恶人有恶报。
自从出了沈芙的事情之后,这种丑事自然是要被万人唾弃千人所指的,沈家当即身败名裂,走上了急剧下坡路,生意伙伴纷纷中止协议不再与沈家合作,债主也是三天两头上门讨债,只得遣散了大部分仆人,沈童一个颐指气使的富家少爷,也很快就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
沈家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见寒家到了几乎家破人亡山穷水尽的地步,家产被抄没,老东西和小东西在天牢里等着被砍头,她更是心花怒放,得知消息之后,每天都要来寒家叫骂一番,方才解气。
第三天又来了,正在寒家的大门前高声叫骂,寒子钰忽然携剑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负责封禁寒府的侍卫早厌烦这个不知廉耻的泼妇了,当然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到,任由着寒子钰去追杀。
沈夫人骂人的功夫是厉害,可哪见过真刀真剑?当即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一路上跌了好几跤,头发凌乱,半边脸浮肿,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寒子钰怒气冲冲地回到府中的时候,本以为这个泼妇不会定然不敢再来了,寒家二少爷一向不涉足生意,所以这次珍珠掉包案也没抓他。
但上天似乎故意要和寒家过不去一样,没一会,京兆府专门带人来抓寒子钰,寒夫人见唯一剩下的儿子也要被抓走,立即上面阻拦,怒道:“我二儿子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抓他?”
虽然寒家蒙难,但豪门夫人气势不减,衙役被逼得后退了一步,随即镇定下来,“半个时辰之前,多人为证,寒子钰杀害一名沈家中年妇人黄氏。”
寒夫人大吃一惊,面色如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沈夫人黄氏的确可恶,子钰虽然性情是冲动了点,但绝不会没分寸地杀人灭口让此时的寒家雪上加霜。
衙役才不管失魂落魄的寒夫人,四个衙役抓着寒子钰就往外拖,寒子钰高声叫道:“我没有杀人……”
衙役冷笑道:“每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都会像你这么说,你们和沈家的恩怨人尽皆知,如今你既有杀人的动机,又有杀人的行为,别喊了,省两口气吧。”
寒子钰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冤屈?但想起妹妹的话,看着拼命阻拦的母亲,他按捺住胸中的翻腾,故作轻松地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行得正坐得端,不会有事的。”
自从老爷和元霁被禁军抓走之后,子钰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了,现在又被控杀人,寒夫人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幸好被寒玉莲扶住,才没有摔倒。
“走。”衙役大手一挥,就推搡着把面有不甘的寒子钰抓走了。
寒夫人顿时颓废地坐在地上,寒玉莲在一旁哭泣,“娘,都是我不好,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一回来,府中就接二连三地出事,我真不该回来。”
寒夫人目光黯然地看着大女儿,清瘦的面庞,细瘦的手指,叹了一口气,“这都不关你的事,是我们被人设计了。”
寒玉莲一惊,“会是谁呢?”
寒夫人目光凛凛,“恐怕是我们惹不起的人,赶快派人到淮南王府去见菲樱,把子钰被抓的事情告诉她,让她早做准备。”
寒玉莲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妹妹比自己靠得住,忙命马氏将母亲起来,“我马上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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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萧鹤修听着外面的奏报,眼中泛出得意的笑,可是顷刻之后,眼中又微有不解之色,“闻叔,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闻大夫淡淡道,他这个人很神秘,他的底细连身为主子的萧鹤修都未必知道,但不管是萧鹤修,还是宫里的眉妃娘娘都离不开他的帮助。
萧鹤修不屑道:“寒菲樱不过是萧天熠的一个女人,我们这样费尽心思除去她有什么意义?”像萧鹤修这样的人,很难明白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就算知道,他也定然是嗤之以鼻。
闻越手中握着两个大大的山核桃,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殿下这样说,眼睛微张,露出里面不容忽视的精光,“寒菲樱的确只是个女人不错,但各方信息显示,萧天熠很在意她。”
“很在意又怎么样?”萧鹤修刚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忽然自己也察觉不对,萧天熠这样的人,很在意的女人,难道真不是普通角色?
“萧天熠明明已经中毒要死了,却还依然精神朗朗,我怀疑他已经找到控制毒性的办法了,他是什么人,殿下很清楚,太后的心肝宝贝,皇上跟前的红人,淮南王爷的爱子,颜绩大将军的高足,万阁老的外孙,光是这些响当当的名头,就是太子将来能否顺利登基的最大障碍,据说他拒绝了皇上的提亲,拒绝了万阁老选的侧妃,尊贵世子身边只有一个寒门商女,你还能说寒菲樱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吗?”
闻叔这样说了,可萧鹤修还是不太明白,女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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