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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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气凛然- 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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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孚发表了一通感慨,终于把精力转到了正题上,就目前齐头并进的三路部队和南京行营的建议进行紧张商讨,直到天色放量,才拿出完整的行动方案。

……

四月十三日,晚八点,济南日军司令部。

从北京匆匆赶来的日本驻华公使林权助、高额细目蓄着日耳曼式胡子的日军青岛守备军司令本乡房太郎大将以及日本驻济南领事、日本陆军总部特派情报官员、日军驻济南守备部队等十余名文武官员汇聚一堂,就目前巴黎和会正在讨论的“德国将青岛完全交还中国”、日益严峻的山东局势、吴佩孚所部三个师接过山东防务、如何保证日本在山东利益及数万侨民安全等问题,举行紧急磋商。

林权助的秘书向与会者通报国际形势和日本内阁“尽可能温和解决山东问题”的相关指示后退到后排,林权助略作总结,便礼貌地征询本乡房太郎的意见:“将军阁下,请您说说军队的意见吧!”

本乡房太郎微微皱眉,显然是对林权助的明知故问颇为不快。

在调遣烟台步兵大队协防济南之前,本乡房太郎已经将军队的意见电告林权助,而林权助从北京匆匆赶来,无疑是接到日本内阁的指示后临时做出的决定,显然是对军方的意见不予支持。

尽管心中不满,但本乡房太郎还是能体谅日本内阁的苦衷,毕竟目前日本国内沉重的财政压力和不断下滑的经济状况令人头疼,可以说日本军队根本没有与中国军队匆匆开战的计划和准备,因此,本乡房太郎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意见:

“从目前山东新任督军吴佩孚的行动分析,对我大日本帝国在山东的利益非常不利,而且南京方面的军队出现了异动,除驻扎海州的新编第五十三师进入战备状态之外,南京统辖的另一个精锐师,也就是新编第五十五师也停止了训练,正在南京北岸的浦口军事训练基地集结。”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中国军队正以从未有过的强硬姿态,来威胁驻扎山东地区的我大日本帝国军队,以达到他们控制山东、制约大日本帝国势力扩张的目的,对此,我们必须以更为强硬的态度来面对一切!”

本乡房太郎的话语刚落,与会的武官们立刻大声支持,一个个语气坚决,神色怒愤,让林权助和几名文官深感压力。

面对逼宫似的愤怒军人,林权助只好退后一步,在争取到济南谈判的时间和较为宽松的条件之后,默许了军队采取强硬的、针锋相对步步紧逼的军事布置。

第299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日本和中国军队在山东地区针锋相对的军事行动,终于吓坏了欧美列强,汇聚法国巴黎为自身利益争得面红耳赤的欧美各国突然发现,中国局势的急剧恶化已经危害到自身的在华利益,于是不约而同地停止针对日本政府要求获得山东权益的讨论会议,分别与中日两国代表举行会谈,向中日两国政府发出停止对抗、和平解决的呼吁,各国驻华使节走马灯一般出入南京行营,全力斡旋。

被任命为前敌总指挥的曾超然,此时已经带领强大的参谋班子,秘密前往山东临沂,指挥萧飞的第五十三师、陈兰亭的第五十五师和两个炮团向诸城和日照疾进,与济南方向的吴佩孚两路大军遥相呼应,给日本军队施加了巨大压力。

萧益民和杨度也随之结束了对吴淞要塞和江阴要塞的视察,返回南京指挥全局,并与络绎来访的欧美各国使节举行诚挚会谈,非常委婉地告知中国政府的底线:日本军队必须服从世界大多数国家在巴黎和会上做出的公正裁决,无条件撤离中国山东地区,否则,中国军队为了主权和尊严,不惜死战到底!

也许是受到世界舆论越来越大的压力,中国军队两路大军行至济南外围二十公里和青岛西面三十公里便停止了前进,与严阵以待的日军形成对峙之势。

日军面对南北两路咄咄逼人的七万中国军队也非常顾忌,不但不敢打响第一枪,还在巨大的压力下停止对济南和胶济铁路沿线中国民众的掠夺和驱逐,但是日本政府和军队疯狂的叫嚣以及宣称将对中国发动全面战争的威胁,却进一步地升级。

本来中国各界民众就对日本在巴黎和会上强行宣布,将履行与北洋政府签订的《二十一条》若干条款的野蛮行径无比愤慨,再听到日本政府和军队在山东问题上的狂妄叫嚣与在济南、青岛等地的疯狂屠杀罪行,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全面爆发,首先从北京发起的爱国学生和知识界游行声讨活动,以燎原之势向全国蔓延开来。

五月二日,正当军中将校对萧益民迟迟没有进一步命令传达感到压抑与惊讶之际,南京各界民众的游行示威申请递到了南京警察局和南京行营案头,萧益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热情接见十余名知识界、工商界和社会团体代表,与大家开诚布公地商讨过后,同意了南京各界的十万人游行示威申请。

入夜,军情局长麻刚再次进入萧益民的办公室,将一份厚达十五页的详细调查报告上呈萧益民:

“南京还较为平稳,暂时没有发现北方过来的串联者,但是上海情况很复杂,那位从南洋归来就读于复旦公学的学生何葆仁当选上海学联主席,据调查,此人与北京学界领袖方豪关系密切,近期频繁通信,而且还三次进入上海的俄国领事馆。从目前得到的情况看,我担心上海的游行示威会失控。”

萧益民顿感头痛:“游行示威并不可怕,反而是一次难得的爱国行动,用好了不但能增强国民的凝聚力和忧患意识,还能对正在召开的巴黎和会产生积极影响和作用。我之所以没有让吴佩孚和曾超然他们继续向日本人施加压力,迫使日本人打响第一枪,就是担心这两件事情凑到一起。”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麻刚恍然大悟,进而联想到萧益民为何允许大批中外记者跟随吴佩孚和曾超然指挥的部队一路随行采访。

萧益民颇为担忧地说道:“还有件事,之前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现在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了,北京大学的教授李守常、陈庆同的身份很复杂,他们的背后有红色俄国驻华使馆的支持,他们开始逐步接受布尔什维克那一套,提倡使用暴力来达到革命目的,这一点相当可怕,好在如今俄国人在欧美各国的联合压制下自顾不暇,没有什么精力向中国传播他们的革命思想和手段,但是我们需要警惕了,决不能让俄国人在我们国家搞阴谋。”

麻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这样,是不是应该把情况向段芝泉通报一下?我估计北京的情况更严峻,弄不好届时会出现严重的骚乱。”

“可以,而且还要提醒他们,从现在起就要做好应变准备,最好能派出所有警察和军警维持秩序,决不能发生死人事件,否则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好名声就得完蛋。”萧益民补充道。

“好的,我立即去办!”麻刚随即站起来。

“顺便帮我把皙子先生叫来,他在楼下办公室加班。”萧益民吩咐道。

十余分钟后,身穿文人长衫、手摇折扇的杨度推门进来,看到茶几上已经摆好的精美的茶具,微微一笑坐下,端起刚泡好的热茶,惬意地品尝起来。

“春茶刚出来,你到哪儿弄来的我老家的君山毛尖?”

杨度品茗后很惊讶,心里一阵感动,萧益民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丝丝温暖,让他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萧益民笑道:“昨天谭祖庵派人送来的,说邵阳钢铁厂二期工程成功投产了,祝贺一下。”

杨度不由莞尔:“恐怕主要还是感谢你帮他建立起了衡阳兵工厂吧?说起来有点搞不懂,谭祖庵和程颂云应该都是知兵的人,可为何目光如此短浅,竟然忙不迭地接手我们已经淘汰的长步枪生产线?”

萧益民摇头道:“他们可不笨,我们换下来的两条仿毛瑟步枪生产线没用几年,八成新啊,可以说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生产线了,比起我们协助汉阳厂安装的那条生产线不遑多让,要不是我们从比利时悄悄弄回来两条更先进的生产线,我还不舍得转让给他们呢。”

杨度不屑地瘪瘪嘴:“得了吧你,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们拿到了生产线,还不照样得从四川购买零部件?再说了,要不是我们这几年量产的步枪射击时枪焰大,声音太响,你会更改设计,然后再引进两条更先进的生产线?”

萧益民又是一笑,略过这个问题,说起了正事:“唐绍仪给你回信了没有?”

杨度叹息一声:“回信了,真没想到他会是共济会在中国扶持的代理人,前年他和伍廷芳在上海租界成立中国共济会的时候,我还持支持态度呢,哪里会想到共济会竟然如此地阴险邪恶?”

“哼哼,让他们分别加入我国的南北两大对立政府,这得花多少心机和资本才做得出来啊!之前我和孙宝琦几个还纳闷儿,为什么唐绍仪这样的人才入不了你的法眼,原来你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令人感慨啊!”

“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上海的中国青年基督教协会里面也有两个,估计是他们察觉我知道他们的底细了,所以才没有削尖脑袋挤进我们南京行营来。”萧益民尽管表现得轻松一些,可直到现在他心里还有些后怕。

“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度好奇地问。

萧益民只好胡说:“美国佬告诉我的,还有前几年日本人驱逐过在东京建立共济会的几个洋人,因为日本人也非常清楚共济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所以我们也得提高警惕才行……虽然受制于目前的形势,我们不能把上海和广州的两个共济会怎么样,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赶出中国!”

杨度默默点头,良久后低声问道:“俄国人再次递来的申请怎么处理?他们没有再提汉口租界和领事馆的事情,看样子是捏着鼻子认了,只想恢复在南京的老领事馆。”

萧益民慎重地说道:“答应他们吧,多一个沟通的渠道也好,他们在交谈中没提到徐树铮率部进驻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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