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萨斯瞥了一眼那双溢满真诚的蓝眼睛,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开始集中思想——
我,要,光!
铂金贵族坚定的想着。
一缕微弱的白色光芒从交叠的手上,缓慢的绽放出来,光芒渐渐的增强了,阿布拉克萨斯白皙的右手,整个的散发着温润的白色光芒,莹白剔透,就像玉雕的一般。
“哇哦……”盖勒特轻声感叹着:“我的猜想没错,我高贵的室友,我能知道,你每天吃的食物,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吗?”
“秘密?”阿布拉克萨斯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回答:“没有任何秘密,只不过我的营养师把普通药材按照配比加入食物中了而已。”
“药材……药材!”盖勒特一把搂住阿布拉克萨斯的肩膀,兴奋的说:“就是你食物中加入的那些药材,让我们的魔力,在这个魔法阵中停止了消减,反而开始增长!阿布,能告诉我你的营养师都加了些什么药材吗?我完全没吃出食物中有什么药材啊!”
阿布拉克萨斯斜眼看着越说越兴奋的金发魔王,高傲的把头转到一边:“这是机密!”
“阿布,”盖勒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耳畔:“告诉我吧,我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能在纽蒙迦德这个地方施放魔法……要知道,就是邓布利多走进这里,都无法施放出任何魔法呢!”
阿布拉克萨斯神色动了动,淡淡的说道:“你确定,你一定要知道?”
“当然!”盖勒特坚定、肯定的回答。
“那,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阿布拉克萨斯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中闪着幽光。
“啊……代价么,你想要什么样的代价呢?”盖勒特拉长声调,轻声问。
“我可以请求阁下离我远一点么?”阿布拉克萨斯斜眼看着金发魔王俊俏的蓝眼睛微微睁大,淡淡的说道。
“哎呀,竟然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唔……”盖勒特笑眯眯的放开阿布拉克萨斯的肩膀,坐直上身:“可是,这样的要求,恕我无法达成啊!”
“坦白的说,阿布,”盖勒特低沉而坚定的说:“我对你的兴趣更大呢!年纪大了,在乎的事、想要的东西都不多了,阿布,你可是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呢!我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你呢!”
阿布拉克萨斯羞恼的说:“不要说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还是阁下关得太久,连该怎么说话都不知道了吗?”
“哈哈哈……”盖勒特笑了起来,双肩剧烈的抖动,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一把拂开散乱的披散开来的金色长发,再次搂住眉头紧锁的阿布拉克萨斯,轻声说:“阿布,你不知道,人活的年头久了,感兴趣的事就不多了。我活了这么久,好容易遇到这么有趣的你,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你最好有这样的觉悟……”说道最后,语气中的霸道表露无疑,昔日魔王的气势又回到了这个自称垂暮的金发男人身上。
阿布拉克萨斯哼了一声:“阁下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追求情人的时候该说的话?”
盖勒特愣了一下,爆发出更大的笑声,金发魔王双手捂着脸,双肩剧烈的抖动,放肆的笑声渐渐低落,最后终于平息。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金发魔王深深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心中忽然闪过明悟:也许,当初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爱着自己的敌人……还因为爱,败在了自己的敌人手下……能让一个强大无匹的男人,放弃自己的骄傲,甘愿的低头俯首,囚禁在一个小小的囚室几十年,到底,这个男人付出了多深的感情啊!
没想到……白胡子邓布利多,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能让骄横不可一世的金发魔王,倾情以待……他非常非常好奇,到底他们是怎么相识的?那些隐藏的很深的过往中,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呢?
阿布拉克萨斯不觉烦躁起来,他推了推盖勒特的肩膀:“阁下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我可要睡觉了。”说着,掀开被子躺好,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阿布!”盖勒特抬起头,转身趴在阿布拉克萨斯耳边大声说道:“你吃的食物能够让受到魔法阵压制消减的魔力增长,你知道了吗?”
“你到底还让不让我睡觉?!”阿布拉克萨斯气恼的睁开眼睛,还未长出眉毛的眉头紧皱,深深为自己居然不得不和这样一个被关了那么久却仍然我行我素的家伙同住一屋感到无奈。
“只要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你就可以安心睡觉了!”盖勒特低头看着枕头上头发眉毛全无的马尔福贵族,忽然觉得这样带点无奈神情的他,好笑又迷人……
“这个问题,要等我的治疗大师艾琳女士来了才能回答你。我所服用的每一剂魔药和我食用的各种食物,都是她准备的。”阿布拉克萨斯低声说道,眼睛半合,似乎快要睡着了。
阿布拉克萨斯不再说话,呼吸声很快变得清浅规律,他睡着了。
盖勒特半坐在床头,视线不自觉的转到阿布拉克萨斯依然秀美的脸上,渐渐发起呆来……
似乎,从第一夜看到这张俊秀的脸开始,他就养成了晚上睡觉前一定要看一眼铂金贵族才能睡觉的习惯。在漫长的几十年时光中,铂金贵族,是他永远只有灰墙和书本的视野中,唯一的一抹亮丽。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在意起这个人了?会关注他病情进展的每一个细节,会认真听着艾琳说过的每一句病情相关的说明,甚至连铂金贵族自己都不记得的禁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看过了铂金贵族此生最狼狈最痛苦的日子,他反而觉得铂金贵族美得惊人,不但容貌非常顺眼,就连那易怒骄傲的性格都非常顺他心意……
铂金贵族在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遇到了盖勒特,容许了盖勒特站在自己身边默默的观望一切,把盖勒特当成最普通的室友,没有贵族交往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用最直率坦白的态度对待他……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单纯的,只把他当做盖勒特·格林德沃,而不是恶名昭彰的黑魔王?难道,真的是年纪太大了,自己居然会觉得这样很不错……
呆在这个人身边,真的,很不错……
父控
“西弗,你说,父亲继续服用魔力发育药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卢修斯收到教母的最新报告,冲进实验室,很是着急的问西弗勒斯。
“怎么?”西弗勒斯稳稳的把铂金色的魔药灌进水晶瓶,放入盒子封好,交给等候在一旁的家养小精灵吉吉,让他送到德国。
家养小精灵走后,卢修斯把手中的羊皮纸递给西弗勒斯,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我不知道父亲会觉醒怎样的血统,你知道的,能够像我这样冲破血统封印的情况毕竟不多见,我们以前也分析过了,父亲顶多觉醒一部分血统,像我们这样以后会完全转化成远古魔法生物是不可能的。”
“没错。”西弗勒斯坐到卢修斯身边,铂金少年靠在黑发少年肩上,轻轻吁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了……”
“当然是对的。”西弗勒斯拿出一个水晶球,输入魔力,没了头发眉毛的阿布拉克萨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秀美的容颜看上去顶多二十岁,修长的手指白皙圆润,安静的灰蓝色眼睛平和专注。
“教父现在看起来顶多比你大五六岁,”西弗勒斯微笑:“虽然过程是痛苦了一点,但成效很显著不是吗?等到治疗告一段落,教父的头发和眉毛也会跟着长出来……我预计,治疗结束后,教父以后都会保持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卢修斯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叠羊皮纸,递给西弗勒斯:“我担心的是和父亲同住的那个人。你看,这是我在德国收集到的情报,盖勒特·格林德沃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被囚禁起来,整个纽蒙迦德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西弗勒斯一一翻看卢修斯总结出来的情报——
二十多年来,格林德沃虽然一直被囚禁在纽蒙迦德,但他的追随者却仍然与他保持着联络。尽管不少高层的圣徒背叛了格林德沃,投靠了德国魔法部或者英国的黑魔王,也有很多圣徒在战后清洗中被投入监狱、家族败落,真正被格林德沃信任的人却早早按照格林德沃的指示,在多年前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那场大战中秘密将圣徒的核心机构和绝大部分的资源转入了暗处……
“卢克,这些都是你收集到的情报?”西弗勒斯一下坐直身体,严肃的问。
“哎?嗯。都是最近德国那边传来的……怎么,有什么不对么?”卢修斯抬起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黑发少年,啊啊,西弗皱眉抿着嘴的样子,亲下去亲下去!
手里的羊皮纸散了一地,被卢修斯扑倒的黑发少年右手抓住沙发边缘,左手按住突袭者的肩膀,用力把黏上来的铂金少年推开一点,喘息着说:“卢克!我在说很严肃的事!”
卢修斯舔了舔嘴角,着迷的问:“西弗今天你熬的什么魔药?味道好好闻……”说着偏头在黑发少年脖子间嗅来嗅去。
“肉豆蔻……”西弗勒斯恍然,今天他熬制的魔药含有催·情成分,卢修斯的鼻子又很灵,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于是——发·情·了?
“卢克——”西弗勒斯把卢修斯按在沙发上,有点羞恼的说:“现在在说很严肃的事情!我有一个重大发现!该死!把你的手拿出来!”
卢修斯恋恋不舍的把手从西弗勒斯的袍子里拿出来,改握住西弗勒斯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把玩:“什么发现?”
“你难道没有怀疑,你怎么会查到,连德国魔法部都不知道的情报吗?”西弗勒斯眉头紧紧皱起,说出自己的推测:“你知道的,希斯菲尔德家族虽然和马尔福家族同出一源,但毕竟分属不同国家,各有各的立场……这些机密,要是能说他们早就说了!”
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希斯菲尔德的确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