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它人,站在篝火边上的独孤无双反而特别的平静。她抬起那张满面泪痕的娇颜,一步一步走向被北棠烨扔在地上的金刀,扯掉穿在金刀上的羊肉,举起刀横在颈项间,手腕一动,正准备在颈项间划开一个口子的时候。一道戏劲风射来,独孤无双手腕一痛,手里的金刀掉落在草地上。不过,独孤依芳的脖子还是被划开一道细细的口子,渗出几缕血丝,并无大碍。
“齐王爷,既然不肯娶我,为何又不让我死去?”独孤无双昂着头,漆黑的眼睛经过泪水的冲刷,盈亮得好像草原夜空的星子。她扭着头直直地着北棠烨,眼底还残存着一丝期望。
北棠烨唇角微勾,一丝嘲讽的冷笑的逸出,“你的生死与本王没有半点关系,刚才出手打落里你手里匕首的可不是本王?”
北棠烨没有说错,匕首不是他打落的,而是与他临桌而座的陆无双打落的。
至于陆无双为什么会善心大发,去救与她抢男人的情敌,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独孤无双还不能死。
如果独孤无双今日死在了篝火晚会上,明日整个大西国肯定会有传言放出,北眺国齐王爷接受了大西国无双公主的金刀,却不肯娶人家。大西国第一美人的独孤无双公主自觉无颜活在世上,自刎身亡。到时个,整个大西国,乃至整个天下,大家都只会怪北棠烨逼死了人家,而不会怪亲口下命令让独孤无双自刎的独孤邪。
最让她担心的就是,现在北棠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是独孤无双真的翘辫子了,危险自不用说。
“独孤公主,你可是大西国最美丽的花朵,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在下到是挺喜欢那把金刀,不但割羊肉方便,防身也不错。”陆无双站起来,走到独孤无双的身边,捡起那把金刀插入刀鞘。然后又从身上摸出一块手帕围在独孤无双的颈项间。这一刻,陆无双是非常庆幸自己高日文的身材,不然想怜香惜玉都没有机会。
她想着,反正已经当了一回女郡马,就算是再当一回女驸马也没有关系,只要把眼前的危机渡过去在说。
陆无双这番怜香惜玉的行为,得北棠烨、南宫玉和东方澈齐齐黑线。
“双丫头,你是不是娶女人娶上瘾了,居然还想当驸马?”北棠烨秘语传音,夹杂着阵阵怒气。
陆无双懒得理会北棠烨,何况现在众人的视线都焦灼在她的身上,她哪里敢与北棠烨有半分互动。
只见陆无双手里捧着那把插入刀鞘的金刀,塞到独孤无双的面前,“公主不出声,来是不上在下了。不过,生命可贵,公主要多多珍惜,别在自杀了。”
陆无双将深情演绎到极致,这模样得北棠烨心里一阵嫉妒。南宫玉和东方澈满头黑线,暗道,这个女人不会是女郡马当久了,连口味都变了,开始喜欢女人了。
☆、188摔跤比赛(1)
金刀塞回独孤无双的手里后,陆无双佯装伤心地走回座位。她哪里是想娶独孤无双,只不过是想劝她别在玩自杀。
独孤无双刚才还真的被陆无双的行为打动,在陆无双刚迈开几步的时候,她转身准备追上去的,不想独孤依芳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三步并作二步走到陆无双的面前,狠狠地瞪了陆无双一眼后,又换上一副幸福甜蜜的笑脸,“郡马,真是要多谢你救了公主姐姐,不然公主姐姐要是有个三长二短,皇伯父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独孤依芳嘴上说着谢谢,其它不过是想在独孤无双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权。
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着,照亮了这方天地。
北棠烨、南宫玉和北棠烨到二个女人争陆无双,真是哭笑不得。
独孤邪也没有在开口说话,其实他也没有打算真逼独孤无双去死,一切不过是想逼迫北棠烨改变心意。刚才最后一刻,若是陆无双没有出手救人,独孤夜也会出手救人的。这一切当然是独孤邪与独孤夜早就商议好的美人计,可惜计划失败了。
独孤无双的事情被陆无双这么一搅合,自然没有死成,带着一颗悸动的心离开了篝火晚会回帐篷去了。
剩下的人依然在围着篝火喝酒吃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饱喝足后,各自散去,回帐休息。
蓝天白云,绿草茵茵。
第二天,天气晴好,明媚的阳光倾洒在西郊草原。层层叠叠的绿,随着云彩的飘动,时深时浅,涌向远方,好像一幅美丽巨大的绿色油画。
一大早起来,陆无双是神清气爽,而独孤依芳却精神憔悴,眼睛下面一圈青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昨天晚上篝火晚会散去之后,陆无双与独孤依芳回到帐篷之后,独孤依芳气陆无双当着众人的面,讨好独孤无双,没有将她放在眼中,扔给陆无双一双羊毛毯子,惩罚她睡在地上。
这样的惩罚简直太合陆无双的心意,她笑着向独孤依芳道了一声谢后,拿过那张羊毛毯子铺在帐内,背对着独孤依芳,眼一闭睡觉了。陆无双这副样子,气得独孤依芳直咬牙,可是那张羊毛毯子偏偏又是自己扔给她的。
最后,带着满肚子怨气的独孤依芳在床上转辗难眠,翻来覆去,第二天起来,眼睛下面自然是一圈黑青。
“芳儿,你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独孤夜的帐篷紧挨着陆无双与独孤依芳的帐篷。一走出帐篷,就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顶着一张熊猫眼,独孤夜一阵心疼,关心地问道。
独孤依芳低垂着头,咬唇不说话,可是漆黑的眼睛中,眼泪欲滴不滴,更加的令人心疼。
随后,独孤夜又到几步之遥的陆无双神清气爽。面迎朝阳,展开双臂呼吸着新鲜空气。独孤夜顿时一肚子火,冲着陆无双冷声喊道:“你,跟我进来。”
陆无双转过头,着满面怒容的独孤夜,她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父王,你是叫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丢下一句话,独孤夜双手负在身后,走进帐篷。
陆无双也只好跟了进去。
“无常,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欺负芳儿了,为什么一早起来,她两眼发红,精神憔悴?”一进入帐内,独孤夜开门见三,直接厉声质问。
“这我哪里知道,昨天晚上我还被惩罚在帐里的地上睡了一晚。”陆无双心如明镜,独孤依芳不就是因为昨天回帐后,自己没有哄她,才闹脾气不开心。她是有心无力,这男人哄女人,都是在床上,可问题是,她是冒牌男人啊。现在,独孤夜问起,陆无双却装出一脸茫然不知的样子,一句话说出,却也间接告诉独孤夜,独孤依芳生气的真正原因。
“你是个男人,等一会儿好好哄哄芳儿,听到没有。”独孤夜也不好多说什么,交待了一句,到陆无双点头后,挥手让她退下。
陆无双走出帐篷外,独孤依芳人已经不见,只听见不远处锣鼓敲响,热闹喧天。寻着热闹的声音走去,原来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正在进行摔跤比赛。
两名赤着膀子的大汉,手臂鼓起的肌肉结实得让人有种想伸手摸一摸的冲动。
这两名大汉腰微弯,各自抓着对方的手臂,下盘也没有闲着,都想在第一时间将对方给摔倒。
玩过几轮之后,周围闹腾的欢呼声、喝彩声不绝于耳,来大西国的人都比较崇尚武力。
陆无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摔跤场正前方,摆着几张桌子,独孤邪一身红衣锦袍,在阳光的照射下,妖冶夺目。
右手边,南宫玉一袭白衣胜雪,丰神俊朗,飘逸出尘。
左手边,东方澈蓝色锦被宛如蓝天般纯净,再加上他脸上那阳光般灿烂的迷人笑容,瞬间迷倒一大片大西国女子。
北棠烨一袭黑衣,金线镶边,唇角边挂着一丝邪魅无边的笑容。明媚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淡淡的柔和金芒。
独孤依芳也坐在席位前,她的坐位还是与昨天一样,紧挨着北棠烨那一座。
“郡主,还生气呢?”陆无双笑着走过去,在独孤依芳的身边落坐,拿过桌上了一个馍小口小口地吃着。
独孤依芳没有理会陆无双,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这时,独孤夜也走了过来,他的座位与昨晚一样,紧挨着南宫玉。
着场中的摔跤比赛,独孤夜不停地向着陆无双飞眼色,提醒着她昨日在太子大帐交待她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玩摔跤可都是要光着膀子,她这衣服一脱,还不马上露馅。
“来,郡主,最近这段时间你都瘦了,多吃一点。”陆无双低着头视而不见,第一次殷勤地给独孤依芳拿了一个馍放到她的碗里。
咬着陆无双亲手拿来的馍,独孤依芳心里甜如蜜,心中的不快立刻抛之脑后。
“郡马,你我这小身板要是下场比试摔跤的话,你说我能够打羸场中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吗?”陆无双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狡黠的慧芒,开始进入正题。说完后,又马上补充了一句,“我要听真话,可不许骗我。”
“说真话,不行。”独孤依芳摇摇头,“那些摔跤的好手都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你要是下场的话,那还不得被他们举起来,再重重地摔下,摔得个半死。”
“你说得对。可是父王一直对我使眼色,要我下场去比试,怎么办?”陆无双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说话的同时,又主动给独孤依芳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馍吃完了口干,喝杯水润润嘴。”
“别理他”独孤依芳虽然心中对陆无双有气,可是刚才这杯水一递过来,心中的那点儿气早就烟消云散,哪里舍得让陆无双下场与那些浑身臭汗的汉子去玩摔跤。
等了半天,见陆无双还没有响动,就连主位上的独孤邪也有些焦急了,亲自开口道:“郡马爷,这摔跤我们大西国人人都会,你有没有兴趣下去玩一场?”
阴险的家伙,昨天美人计没有成功,今天又是硬要逼着自己下场。
陆无双佯装听不见,低头吃着东西,席位下的脚却踢了踢独孤依芳,让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