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佯装听不见,低头吃着东西,席位下的脚却踢了踢独孤依芳,让她帮忙。
“太子堂兄,郡马爷昨天晚上累着了,今天哪有力气与那些身材结实的家伙玩摔跤?”独孤依芳自然不知道陆无双曾经答应过独孤邪与独孤夜,所以此刻才会帮着陆无双说话。
着陆无双雷打不动地坐着,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在加上有独孤依芳护着,独孤邪阴寒的眸子瞪了陆无双一眼,收回视线,面带微笑着北棠烨与南宫玉。
“齐王、南宫太子,你们有没有兴趣下去比一场?”独孤邪是打定主意,想要这两人脱去衣服之后,身上有没有受伤。
“好啊。”北棠烨答应得非常爽快。
他这一答应,爽了独孤邪,却吓得陆无双整个人从席位前站起来。
“郡马,你站起来,是不是也想下去摔一场?”独孤邪冷眉轻挑,不阴不阳地说着。
“不是,我尿急,失陪一下。”
在北棠烨密语传音,告诉她不用担心的时候,冷静下来的陆无双脑子一转,找了一个让人哄堂大笑,却又最真实不过的理由。
独孤邪脸色黑了黑,朝着陆无双嫌弃地挥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去解决问题。
陆无双飞快地奔回帐篷,解决问题后,又飞快地奔回摔跤场。
场地中,南宫玉光着膀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光滑细腻,汗珠均匀地分布在身上,好像白玉之上洒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这样的他,没有了平时的温润如水,清雅如风,男人的阳刚之气反而显得更加的浓烈。
北棠烨同样光着膀子,身下穿着黑色的武士长裤,腰间系着厚而紧的护腰带。最让陆无双感到疑惑的是,他肩膀的伤口处与肌肤成为一色,完全不出来。
☆、189摔跤比赛(2)
两个同样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光着膀子比摔跤,引得周围尖叫声不断。
“齐王加油。”
“南宫太子加油。”
欢腾热闹的喝彩声多半是女子居多。
陆无双也走回自己的席位落坐,专心地着场中的摔跤,心里却分分秒秒地担心着北棠烨的伤势。
“郡马,你场中摔跤的齐王和南宫玉子谁会羸?”独孤依芳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扭头向陆无双问道。
“不相上下。”陆无双没有回头,平静地吐出四个字。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摔跤场中的北棠烨,不曾移动过半分。
自觉没意思,独孤依芳也将目光从陆无双脸上掉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观着场中精彩的摔跤。
说是摔跤,其实是对打更加的合适。
只见南宫玉一个直拳攻向北棠烨的面门,这一拳力道很强,若是被打中,肯定会鼻青脸肿。北棠烨身上微微侧身,头往后仰,南宫玉的拳头从他的脸颊一擦而过。
等到南宫玉拳头收回,北棠烨铁拳一挥,虎虎生风,力道十足地攻向南宫玉。南宫玉不闪不避,抬手用手掌握住北棠烨攻来的拳头,两人手臂伸直,就这样当场比起了内力。
“北棠烨,你认输吧,在这样逞强下去,你的伤口会裂开的。”南宫玉双腿一前一后站立着,手臂伸直,抵挡着北棠烨的拳头。他唇角微勾,着北棠烨,笑得云淡风轻地小声道。
北棠烨同样是双腿前后拉开,手臂抬起,保持着直拳的攻击样子。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现在比起南宫玉,还是弱了几分,额头上布着一层细汗。他墨玉般的黑瞳中闪烁着桀骜的目光,“爷宁愿伤口裂开,你不想成为你的手下败将。”
“逞强是要付出代价的。”南宫玉笑得温和,宛如春风细雨般,可是眼底透射出冷厉的光芒。他话一说完,内力又增加了一层。
强劲的内力逼得北棠烨往后滑动了几寸,他也将内力上升一层,才稳往后滑动的双腿。
内力一提,北棠烨就感觉到腰部一股撕裂的疼痛清晰地传来,他知道腰部的伤口又裂开了。
坐在席位上的陆无双一直紧盯着北棠烨的腰间,到他腰间那根黑色的束腰间有些湿润,顿时心中一惊,飞身而起,掠向场中,掌风凌厉地袭向南宫玉面门,嘴中喝道:“南宫太子,得你们比试,我也有些手痒,特来向你讨教几招。”
南宫玉嘴角逸出一丝苦笑,撤掌被迫迎接陆无双的攻势。北棠烨被解救下来,而陆无双与南宫玉却对上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十分的激烈。
摔跤场上,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不断响起,直上九霄。
“无双,为了他,你还真是下了狠手。”南宫玉偏头避开陆无双攻来的一招,苦涩地一笑,足下一踏,整个人拔地而起,腾在半空。
陆无双飞身而起,紧追而上。两人在空中激烈地交战。
“不动点真格的,你以为独孤邪会相信我是真心想向你讨教,而不是为北棠烨解围。”
这句话一说出,南宫玉感觉到自己心口一缩,涩涩地痛。
趁着南宫玉稍稍分神功夫,陆无双目光一寒,内力凝聚掌间,一掌打向南宫玉。南宫玉赶紧内力一提,抵挡着陆无双这一掌。
谁知,陆无双掌力攻到一半,内力突然撤去。南宫玉这强劲的一掌就这样拍到了陆无双的胸口。
顿时,陆无双整个人被拍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草地上,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摔在茵茵草地上之后,退回席位上落坐的北棠烨与原本就坐在席位的东方澈脸色一变,同时站起来,准备奔过去。可是听到独孤依芳焦急之极的喊声,两人压抑住心底的焦急,又慢慢坐下。
“郡马……”
随着独孤依芳焦急的喊声响起,她整个人已经如一阵风一般奔向陆无双。
“郡马,你怎么了?”独孤依芳扶着躺在地上的陆无双,轻摇着她的身体,急得两眼发红,泪珠滑落。
“我没事,不过你在这么摇晃下去,我就有事了。”陆无双话刚说完,喉头一甜,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好像血雨红梅洒落在碧绿的草地上。
“大夫,大夫。”到陆无双喷血,独孤依芳顿时慌了神,焦急如焚地大喊。
“别叫大夫了,我只是受了一点内伤,你扶我回帐篷躺一会就行了。”陆无双连忙制止独孤依芳,万一真的把大夫给招来了,一把脉不就全都露馅了。
哎!这骗人的日子真不好混,成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被揭穿。
“好,我扶你回帐篷休息。”这一刻,独孤依芳十分的顺从,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扶着陆无双往帐篷走去。可惜,陆无双却并不是她的良人贤夫。
随着陆无双的受伤,第一日的摔跤比赛也提前结束。
回到帐篷之后,独孤夜担心陆无双的伤势,还是派了一名大夫进帐,欲给陆无双病。
“郡马,父王都叫了大夫过来,你就让大夫给你把把脉。”望着坐在床边,冷着一张脸的陆无双,独孤依芳耐心地劝道。
“我受了南宫太子一掌,受的是内伤,调息一下就没事。郡主,你和大夫一直呆在帐内,会妨碍到我的。”陆无双坚持不让大夫把脉。她说话的同时,已经双膝盘起,眼睛微闭,开始静心打坐调息,头顶丝丝白烟冒起。
“郡主,郡马爷说得对,其实这内伤调息打坐是最好的。就算让老夫,老夫最多也只是开一些调理内伤的药方。”被派来的大夫虽然也纳闷陆无双为什么不肯让他把脉,不过他也很赞同正打坐调息的陆无双刚才所说之话。
“那你就开一些调理内伤的药。”听到大夫这样一说,独孤依芳的心里没有那么担心了。
大夫开了药方,又留下一瓶治疗内伤的丹药就离开了帐篷。而独孤依芳怕打扰到陆无双调息,也离开了帐篷。
一番调息,内伤好了一大半。刚从床上睁开眼睛,伊娜掀帘走了进来。
“主子,狄南国太子找你。”
“人在哪儿?”陆无双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向伊娜抬头问道。
“在营地外面。”伊娜答。
“我去。”陆无双走出帐篷,往大西国的营地外走去。
远远地,就到白衣胜雪的南宫玉负手而立,乌黑的墨发在风中轻扬,飘逸而俊美。
“南宫玉。”陆无双大步走过去,拍了拍南宫玉的肩膀。
“伤得怎么样?”回过身,到站在身后的陆无双,南宫玉漆黑的眼睛里涌出一丝内疚,关心地问。
“调息了一下,好多了。”陆无双笑了笑。
“这是治疗内伤的丹药,你拿着。”南宫玉负在身后的手移到前面,将一直紧握在手心里的一瓶丹药塞到陆无双的面前。
“谢谢。”陆无双没有拒绝,感激地说。刚才虽然经过调息,内伤好了一半,可是只要一提内力,丹田处还是会隐隐作痛。
“你能告诉为什么吗?”南宫玉柔和的目光盯着陆无双,他很想知道,为什么陆无双当时会突然撤掌。
“不撤掌让你打伤我,难道我们要一直过招下去。”陆无双云淡风轻地笑着解释道。当时她的确是这样想,不过还有另外一个理由,现在身处西郊草原,自然是不可能让秦暮去掳个男人来陪独孤依芳行男女之事。一二个晚上还好,要是时间一长,独孤依芳肯定会怀疑的。现在好了,受了内伤,不尽夫妻义务独孤依芳也没话说。
听了陆无双的解释,南宫玉遥望着天边,唇角逸出一抹苦笑,他宁愿伤了自己,也不希望到她受到伤害。特别是,这个打伤她的人还是自己。
陆无双站在一旁,与南宫玉并排而站。她沉默着,眺望着远处绵延的远山。良久,陆无双才幽幽地开口,“谢谢你的药,我要走了。”
“他的伤口刚才与我比试的时候就裂开了,你是要去他吗?”不知道怎么的,一向内敛的南宫玉居然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无双摇摇头,转身往翼王府的营地走去。
南宫玉的问题正是她心中所烦闷的,她的确是非常担心北棠烨的伤,想去他,可是被人盯着,才一直强忍着没有做出冲动的事情。
现在经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