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凑合着吧。小饼干,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腥,你今天还去吃鱼了么?三文鱼么?我很喜欢三文鱼的。小饼干,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先吃鸡肉,汤给我吧,我要减肥。怎么啦?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没事,只是有点困。”还有肚子痛得难受,不过都习惯了,最难受的是还要应付一个骆梨,覃蒂云真怕自己会痛得晕过来,直接驾鹤西去了,“一晚,就只能让你住一晚,你明天要是还赖着不走,那我走。”
“为什么非要这样不可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骆梨可怜兮兮地问。
“你总这样,老是那么多问题,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没有人告诉你吗?女生应该矜持,如果换成别人,谁受得了你呢?我胜任不了外语翻译这工作,你另请高明吧。”覃蒂云闷闷地说着,带着昭然可见的愠色。
“你生气了?”骆梨似乎对激怒她非常地开心。
“没有啦。”
“明明就有。”
☆、016彪悍,太欠收拾
“无理取闹,你欠收拾是吧?”覃蒂云抬起头,脸苍白唇暗黑,双眼无神。
“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里有免费的WIFI。”骆梨欢乐得很,一个人径自走向房间里,不一会儿又拎着一瓶葡萄酒出来,“你觉得呢?”
捂着肚子静坐在藤椅上的她,已然无视他的任何行为了,点点头应:“嗯,你喜欢就好。”扭头瞥到一瓶酒不禁一愣,“你会变魔法?”
“什么?只要是东城名下的房子,每一幢都藏有珍稀名贵的葡萄酒,这是本座的爱好。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过来吗?”
“你喜欢就好。”
“你想一想嘛,今天是个特别的节日。哎,看来今年我不能脱光了。”
“嗯哼?脱什么?”覃蒂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骆梨的人生永远都让她觉得心彪悍,而她居然得跟着他一起承受,
“光棍节啊,小梨梨,我掐指一算你也是一个人过节,所以我赖着不走了,免得你太孤独了。看,我对你很好吧。”他一边说一边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按,丝毫没注意到覃蒂云渐变的脸色,“这个《姐姐立正向前走》可火了,来,我们一起看才有气氛。”
“什么乱七八糟的光棍节?行,你喜欢就好,我忙着呢,不和你凑热闹了。”覃蒂云咀嚼了好久才悟出了光棍节是什么,转身问,“没人跟你表白?
“你觉得呢?”
“没,怎么可能?全都被你打入死牢了吧?”
“那是,到了我这个年龄嘛,答应别人的表白,就等于跟他说,我同意和你上床。”骆梨说得风轻云淡,覃蒂云听得目瞪口呆,后来,她才知道他说的这句确实是真理啊。
娴熟地把玫瑰精油滴在香薰灯上,片刻,清淡的玫瑰香气一点一点地扩散在各个角落里,覃蒂云最喜欢这种感觉,忙碌了一天,静下心来醺一下精油除却所有的不快,十指飞舞,于钢琴黑白键上点滴轻吻,一瞬间就能与世隔绝了。没有车祸,没有以法迦,没有爸爸妈妈,唯有琴声飞扬,春暖花开。
突然想起了丸子,她发了信息:听说,今天是光棍节,现在跟谁在混呢?
这个时候,骆梨的手机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覃蒂云吃了一惊:丸子,是小梨梨?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见他头也不抬,大呼一句:“呀,这个月流量过完了!刚刚好,可以用WIFI了。”
她悬挂的心终于放低了。
而骆梨盯着名为糯米发来的信息,嘴角化开一朵笑。
走在大树并排分布的街道上,浅绿的树叶遮天掩日,空气中阳光和青春的味道竟是那么相似。覃蒂云突然喜欢上了中国,因为中国的天气,让人心中哪怕再冷也能被四周的暖气包围,如此安好。
在这一片安好中,骆梨又给了她一阵震撼。以往都是骆梨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极小顺从另一个人的意见,导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时光比和平相处多得去了,话一多了导致二氧化碳也增加了,屋内的暖气也就省了不少,口才也日渐提高,骆梨很满意地说,小饼干,我们俩坚持单身再熬个几年,上一趟《非诚匆扰》一定要把别人生离往死里损,再挑一个能损我们的抱回家。这一次,他终于乖乖听话一起出来晒太阳。
虽然昨晚只睡了一两个钟头,拼命地看书汲取知识,累得跟熊一样,可是覃蒂云感觉到只在站在骆梨身边,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地有精神,尽管他很会折腾人,她也乐意呆在一块。本来是害怕被骆梨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照现在一看,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已经编织谎言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能够见机行事、见招拆招、百毒不侵,覃蒂云真心地佩服自己呐。
“你,你是覃蒂云吗?”一个身着校服的女生激动地看着她问,汪汪大眼里缀满了一颗颗闪亮的星星。
“我是,肿么了?”
“我想当你的粉丝,可以吗?你长得真的好梦幻,就是我一直喜欢的白马王子的模样!我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我觉得你比时从泊还帅气呢!”小女生迫不及待。
“呃,是吗?”骆梨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引来了小女生狐疑的眼神和覃蒂云不屑一瞥,便立刻刹住了话。
“当然可以啦,其实我更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在哪儿念书呢?”她笑得如花美艳。
小女生兴奋地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镜子递给她,“我叫古茜儿,今天刚好满十二岁,以前算命先生说过十二岁的生日我会遇到一个影响我终生的人,这个人有没有遇到
我不知道,不过我不信邪,我相信缘分,这个镜子我珍藏了十年了,送给你咯。我叫古茜儿,云哥哥你一定不能忘记了我哦。”
镜子是复古风格的,巴掌大的圆形,双个面上都是满满的珍珠玛瑙,精光闪闪,贵气器重,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覃蒂云一听是珍藏了十年的镜子,立马想拒绝,不料被古茜儿塞到手里,而她一骨溜的就消失在人群中,“啊,这个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你一个大男生怎么用得上镜子呢?归我了。”骆梨趁她一不留神就偷了过去。
人来人往,人过人忘,无比喧哗的华地,所见皆是繁华,若褪去那层虚伪,不知会出现什么面孔呢?听音乐发着愣的覃蒂云突然失笑起来,双手放在衣兜里还是有点干冷,风不是很大,脚能沾到的地方都凌乱地飘荡起残叶一片片,总有人停下来或者回过头看看她,无不惊讶于她那层出众的皮囊。
一开始到中国时,覃蒂云还在担心人们会不会因为她是异国人而欺负她呢。现在倒是处处受到优等待遇,她觉得不好意思之外也受之当愧呐。送别了骆梨,她就沿着大街一直走一直走,仿佛这一生还没走过这么长的路呢,走过了人潮,走过了叫卖,走过了夕阳,心绪也在一直走,只是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快六点时,手机响了起来,覃蒂云兴奋地拿起来一看,神情却呆滞了,本来以为是骆梨的,就连她希望接到的是骆梨的电话的这个念头是如何诞生的,让她自己震了一下,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是陌生号码,更让她震惊。除了陶丝妆之外不可能有人知道的,会是谁呢?手指一碰接键她便沉默着。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
覃蒂云内心咯噔了一下,时从泊?他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可还是想确定一下,“你好,你是哪位?”
“你在哪里?”
“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在哪里?”
又沉默许久,她咬了咬唇说:“我一个人迷路了。但是不用你管,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一下,你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七里香了,有空时过来拿。”话毕,时从泊销魂的声音换成了嘟嘟音。
重要的东西?覃蒂云眉头一皱,站在原地努力地回想也没想起来是什么东西,倒是想起今天是星期天,赶紧打了地图搜索一下教堂的位置,叫了一出租车直奔那儿去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想去教堂走走,覃蒂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却说服不了自己。
在教堂一个偏僻院子又看到了骆梨,橘黄色的灯光下,他寂寞的身影开成一朵黑玫瑰,模糊的表情和夜色融为一体。远远地,他就站在一座坟墓前,一动不动,坟前的鲜花异常鲜艳,有些已被风刮得凌乱。宽大华贵的坟墓是经过特别布置的,生与死,一道墙的隔离,他在感慨世事流淌多端。
“是谁?”听觉敏锐的骆梨偏头一瞅,压低了声音问。
不是吧?这样也能被发现,那货真不是人来着。覃蒂云暗自骂道,耷拉着耳朵正想出来呢,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响起,“骆小姐,不好了,东城出事了。”然后,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她在想,骆梨站在坟墓前肯定超过一个钟了,不然怎么会走起路来那么颠簸呢?我是眼花了吗?怎么看到了她眼角晶莹的液体呢?莫名地有些心疼。
等到他们已离开有些时间,覃蒂云迈开步伐向前,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这位小姐请止步,不好意思,前面是禁区,要散步请到别处。”居然是禁区,那么坟墓里藏着的人是谁?无论是谁,一定是骆梨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
“你在发什么呆?”
一个突兀的音调阴森森地从背后响起,覃蒂云吓得腾空一跳,眼睛一睁一闭就挥手一巴掌过去,立刻就听到一声惨叫。
“花白镜,你欠收拾呀!”
“哪有,哎呀,痛死我了,你下次下手之前能不能看清楚一点?要打也别打脸嘛,我是靠脸吃饭的!”
覃蒂云抱歉地笑了笑,调侃着说:“嘿嘿,知道啦,怪不得你长得这么瘦。”
☆、017一场香梦夜欢
骆梨曾说过,如果你为了生存不得不撒谎,如果你不撒谎必须远离现在走的路开始另一段旅途,你会怎么做?
覃蒂云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