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你想挡我去路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一声怒吼震彻着后花园。
两个西装革履的佣人,平时面无表情冰冷似铁,守在此地已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像覃蒂云这样难缠的人,三番两次被她威胁就算了,她现在还打算跟他们俩打架了呢,他们不得不哭丧着脸,求饶道:“覃少爷,你是要逼死俺们啊!话儿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时少爷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就是不让,连时夫人也不例外!”
“喔?这个地方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你们应该有见过吧?给我讲讲我就不为难你们了。”覃蒂云露出和善的笑容,眼睛时不时地往他们身后的屋子瞄去,如此复古高贵的外形实在是吸引人的眼球,本来她没想过要进去一探究竟,只是偌大的后花园里,就这个地方派了两个高手在这里,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激发了,时从泊能在这个秘密小屋里放什么呢?难不成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或者是……她都迫不及待想化成一只苍蝇飞进去了,奈何有人挡住了她的路!
两位西装哥相互一望,皱眉一说:“哪有我们看的份?我们只负责看门而已。覃少爷,要不你先跟时少爷请示一下再来吧!你就算打死我们,我们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能打死你们我还会在这里那么多废话干嘛?跟谁请示呢?人影都不见一个!”覃蒂云实在是无奈,要是花白镜在的话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她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只好以德服人了,最终气呼呼地回到大厅里呆着。
“覃少爷,午茶时间到了,今天要喝点什么呢?”
“不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丰胸茶啊!你!知不知道你家时大少爷跑哪里去了?”她逮住一人就问一句,真是奇了怪了,居然连管家也不晓得他的去向。她盯着手机好一会儿,就是下不了手拨出去,一气之下把手机丢得远远的,什么也不管了:好吧好吧,一个个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倒清静点,还能睡个安稳的觉呢!
☆、081不接戏
花白镜一踏进门口就有一个不明飞行体横空而来,他一惊,向上利索地踹一脚,不明飞行体转了个方向飞向别处,他定睛一看傻了眼,脊背上划过几丝凉风,整个人立马窜向那个方向,呯地响亮一声,他还是没能接住不明飞行体。
“啊!谁!谁暗算我!”覃蒂云刚一闭上眼,头上就被砸了一下,疼得泪都挤出来了,摸摸脑袋壳儿,警惕地四处张望,一看到人时双瞳一亮。
“咳咳,咳!摔死我了!蛋疼!”花白镜咬了咬唇,还是站起来了。
她努大了眼睛,高兴地说,“花白镜!虽然我是很伟大,你也犯不着对我五体投地吧?”笑着笑着,眼角仿佛看到了很熟悉的东西,转身一看,整个脸都僵住了。
“投你妹啊!你怎么可以随手扔垃圾?我差点就被砸死了你知不知道?”
“手机!我可怜的手机!”她朝天悲怆一尖叫,赶紧冲了上去。第一次,她是对自己的手机那么地心疼,想起来了,这是时从泊帮她弄来的,它突然就变得无比特别了,怎么能碎了?怎么能伤了?她捧在手心上,细细地察看每一角每一处,还好,只是脏了点,原版的苹果就是牛。她吁了一口气。
花白镜苦瓜一样的脸,瞄到她的神情时不免愣了一下,他自问一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完了!居然是手机!我,我应该说点什么好呢?
时光变得有点恍惚,细长地冗长地,唯有静下来时,唯有它遭到破坏时,你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可一切换成另一种格式了,又变成新一轮的恍惚,细长地冗长地……覃蒂云默默地凝望躺在手心里的手机,她无法想像没有它的日子会是怎么样。岁月倒流到多年前,以法迦要怎样每天在第一时间叫她,猪,该起床了。要怎样每天睡觉之前跟她道一声,晚安,宝贝。要怎样逗她乐,哄她笑?仿佛少了很多很多的温暖,手机并不是非缺不少,而是那一头有牵挂的人,手机便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寄托。
“这个戏我不接了。”
“啊?”听到宁静的她突兀地吐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来时,花白镜一时半会没听清楚,愣了一下。
覃蒂云宝贝般地拿着手机,淡漠地说:“我说,这个戏我不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脚尖轻踮着点近她的身边,偷偷瞄了一眼刚才那个不明飞行体,完好无缺,但是多了几道划痕,他的心抽了抽,明白了半分,“时从泊又把你的戏搞砸了?”
“不是的。”她打开了美人相机,先美美地自拍一张传上了微博,再冲他做了鬼脸,“你不知道吗?这个戏的投资方是时从泊,他之所以这次没有阻挡我的财路是要让我自投罗网,可是他没料到,我这么聪明。”
“啊?他好聪明呢!你怎么会知道的?”他不可置信地摸摸下巴,表情甚是夸张。
“我猜的。”
“……”
☆、082花
总之,覃蒂云是下定了主意,凡是与时从泊有关的事就不要去沾上任何关系,最好连上报纸时两个名字也不要排在同一个版本,省得搅乱了人们的视线。一个人呆在别墅实在是无聊,虽然有一个花白镜陪同,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变得比花白镜还花白痴的。比如,有一次她莫名地看到花白镜拿了一大瓶维生素就狂吃,她问,你缺哪种维生素啊?他天然呆地望了她一眼说,没,我只是肚子饿了。她抚额叹息,那个唏嘘呐。再近来,她喜欢上了穿便服的感受,没什么事时就一身休闲衣满屋企地跑,他一脸怪表情地说,小美男,你最近发育了不少哦!她抽了口冷气,直接把他锁到了大门外,三天三夜不让进。
“黄昏,落霞,飞鸟
三生石上回忆依旧斑斓
曾经你把我手牵,如今我将你心藏
别道谁家情人又成双,夕阳下,我们的身影瘦作桃心一片红”
覃蒂云把这首诗打好存进了手机笔记本,再加个密码,结结实实把它封入心底。短短的几十字,融化了十几年思念,情浓深处,无法言语。她成了一个文字控,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刚刚和陶丝妆讲完电话的左耳还在发着热呢,她眯上眼,舒服地伸一个懒腰,再把樱桃酒灌入了喉咙,惬意极了。
陶丝妆一会儿说她去哪里玩了,一会儿说她说了什么美食,一会儿又说她碰到哪个男粉丝长得特别像花白镜,把覃蒂云的思路都给兜晕了,感觉她是去旅游而不是去拍戏。她还说,西安的房楼价着实地低,风景区美如画,等她存够了钱定要在西安买一栋。她还说,毕淑敏《心灵7游戏》她已经看得七七八八了,可是一个字儿也没弄懂,她叹息,她自己真不是当心理学家的料。
覃蒂云从来就知道陶丝妆是个好女孩,文静乖巧,但又冷漠高傲,这两种相生相克的性格在她身上竟不矛盾也不冲突,反倒衬得她个性特别。她向世人展示着她独具一格的魅力,她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得财富,而不是靠她哥哥时从泊。她就是这样的好强自立,覃蒂云最喜欢这样的她了。覃蒂云说,第四届电影节在即,她们俩主演的《最》目前是最有优势的,又有一大把钱可以捞了。
钱?钱要用来做什么才有意义?覃蒂云突然问自己,如果一个人时时刻刻面临玖死亡的威胁的话,钱能用来做点什么呢?因为她差点就被暗算了,这件事她没告诉陶丝妆。
一个星期前,也就是参加东城的派对之后三天,时夫人依旧躺在医院,五六个贴心女佣每天围着她转,覃蒂云一有空便会过来看一看。当时天色阴沉,铅云朵朵,微风习习,花白镜开车载覃蒂云来医院。
“荔枝熟了。”
“你喜欢吃,荔枝?”她问他。
“不,荔枝熟了,就证明龙眼快熟了,这个时候龙眼花开得正艳,那场景一定很美。”花白镜陶醉一般地说。
“啊,龙眼,花?怪不得你姓花,你是不是什么花都喜欢?”
“不是的,是丝妆喜欢。”
覃蒂云怔了怔,问:“妆妆喜欢的是木棉花吧?”
☆、083差点被枪杀
“对,那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花,其实她什么花都乐于欣赏。她喜欢粉红色,她喜欢阿德勒·弗洛姆·霍妮,她喜欢穿连衣裙,她喜欢留直直的黑发,她喜欢各类零食,她讨厌吃苹果,讨厌有人在她面前绑鞋带……哦,这一些不知道向阳有没有弄清楚,不然她会很不高兴的。”花白镜一口气说完,像是在讲自己的故事一样,神情专注。车子默默往前驶,阳光逆向倾斜地流淌,给他渡上一层灿烂光泽。
真好。覃蒂云心想,记得以法迦性格的梦想是成为一位美食家,虽然他在钢琴演奏方面特别有天赋,早已是艺术界人人认可的小钢琴家。他喜欢养猫,在他眼中,她猫一般地妖媚众生,它的名字就叫blue,因为她最爱的颜色是蓝色。他最喜欢的是白色,他喜欢画画、贝斯、大提琴,他喜欢高尔夫球和健身,讨厌穿得暴露的女人。最勾人心魄的是他的笑,温润如玉,柔情似水,风华绝代,他常常告诉她,要像小孩子一样简单而美好。这一些,她都未曾忘记,更准确的说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你在想什么?我没有说错了吧?”花白镜问。
“啊,没。我是在替你们俩婉惜呢……”
“快趴下!”他急迫地叫一声,压下了覃蒂云的身子,一颗子弹穿过左边车窗从他头上飞过,相离只有几毫米,差一点,听到得玻璃砸碎的声音,时间瞬间凝固了。她一听,浑身不禁颤抖了一下,脸上全白了。
车子刹了一阵,又猛地向前冲。
“花白镜……”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恐惧。
“没事没事!刚才死神从旁边经过了一下,见你是个明星来打了个招呼,阳光很猛烈,他回去冻空调了。哈哈,没事啦!”花白镜注视着前面,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