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妹妹对这个“王焕”好像比自己还亲近?可别是什么坏人。
“妹妹,老是听你提及,王焕是谁呀?”
“咦?”石聆道,“就是促成你我相见之人啊。”
石琮礼一怔:“今日引你我想见的不是淮阳世子吗?王……你说得是世子?”
啊,石聆抿抿嘴,对了,按规矩,她好像不应该直呼其名。
石聆点点头,干咳一声:“是,是世子。”
石琮礼露出些忧心的神态:“妹妹,我瞧着世子对你是真的上心,虽说你上次拒了人家的亲事,不过那门亲事本就来得草率,也做不得数。只是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石聆看了石琮礼一会儿,低下头。
“哥哥,这些事,我没有想好。”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王焕那番亦真亦假的告白,大事小情都为她着想的体贴,她不是石头,也不是木头,她就是对感情有些迟钝,也不是傻子。
只是,她并不是有资格沉溺于风花雪月的人,她还有自己未尽的责任。她现代的身体还躺在重症监护,还在让家人为她担惊受怕。
那些美好而任性的决定,她说不出,也做不到。
石琮礼忙道:“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也只是问问,只要你觉得好,哥哥便什么都支持你。”
石聆感觉心房暖暖的,对着石琮礼盈盈一笑。
“谢谢哥哥。”
与石聆分别后,石琮礼回到了会馆。
同屋的书生与他关系不错,见他神清气爽地回来,便调笑道:“我们石大公子春风满面,是会了哪位绝世佳人?”
石琮礼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是我妹妹来看我了。”
提及石聆,石琮礼又是一脸高兴。
“妹妹?就是你那个财神娘子的妹妹?”同窗顿时来了精神,埋怨道,“枉我近水楼台,也不叫愚兄窥见佳人一面。”
石琮礼笑骂:“我妹妹金贵着呢,你做梦去吧。”
那书生大受打击:“哎哎,你这样说也未免太伤人了。我祖上和父亲都是进士,算上我,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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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和你家也般配不是?你真不考虑促成一双才子佳人?”
“佳人是有,才子我可没看到。想打我妹妹的主意,进了三甲再说。明日顾先生还要考试,你书都背了?”
“……石琮礼,友谊之舟,顷刻覆矣。”
那活宝一别脸,咬牙背书去了。
他们如今勉强算是顾老门生,顾瀚之对学生的变态严格,他们也算是体会到了。因此一提及顾瀚之,便是再怎么有趣的话题,也能叫人瞬间没了兴致。
石琮礼想起石聆今日的神情,不由叹气。
“我何尝不想她有个好归宿,只是她似乎另有打算。”
“谁?你妹妹?”同窗见石琮礼似乎心有忧虑,便道,“女孩子家的事,你怎么会懂呢?你妹妹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做。”
石琮礼想了想,也笑了:“你说得对。”
妹妹可比他聪明多了。
同窗无奈。
一提及妹妹,这个石琮礼就笑得又傻又骄傲,好似他妹妹是仙女下凡,提及一句都能沾上仙气似的,看着都叫人肉麻。
“石兄,我好心提及你一句,你妹妹虽是女中豪杰,只是……我近日听闻,有人在朝中上书说了你妹妹私下办学社的事。”
“我也听闻了,怎么,你知道那人是谁了?”
同窗狠狠地叹了口气:“那人……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石琮礼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朋自远方来,周末要招待朋友,更晚啦不好意思。
明天应该没有更新0v0
以及,新书也正在存稿中,大家有时间可以先收藏下,预计下个月中旬或者月末开。更新上,先来后到,还是以专家为主。不过新书开坑的第一个月,为了数据和榜单,可能会侧重一下。
☆、告状
金銮殿上,皇上头疼地看着下面跪着的老臣。
顾瀚之如今年事七十有二,皇上特许他无事可以不必早朝。但是顾老几十年如一日,只说皇上待他宽厚,他却不可忘了为人臣子的本分。顾瀚之如今虽是重臣,但并非权臣,他官拜翰林,却并无什么实权,充其量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言官”。加之此君三不五时还要跟沈国公对付一下,两个老头儿互相恶心一番,林相和安阳郡王等人倒是乐见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尽管顾瀚之也不怎么把林相等人当朋友。
只不过今日这堵,却不只是添给沈国公的。
顾瀚之上书天子,进言唐明镇石氏琮秀,公然于京城开设私学,授小人之道,教投机把戏,妖言惑众,蒙蔽百姓,若不趁早制止,民间开此先河,必引人争相效仿,到时歪风邪气横行,人人投机倒把,不事本职,长此以往,风气必败,国运堪忧。
听起来很严重啊。
天子的神色凝重起来。
朝上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国公和安阳郡王二人身上。
石琮秀,这个名字在场之人都不陌生,毕竟在百花宴上,石聆一鼓扬名,给皇帝打了鸡血的事大家都知道。众人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但凡有石琮秀的地方,后面肯定还跟着另外两个魔头:一个是安阳郡王家的赵小六,一个就是淮阳侯家的王二小。
这两个人,一个霸王,一个煞星,当初轰轰烈烈地较劲儿,争相求娶石琮秀的事如今还时不时地被在茶余饭后翻出来。如今,大家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这个石氏长女身上。
这丫头是倒了什么霉?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听说不过就是组了个学社,他们之中好些人的夫人和女儿也都有参与,就是讲讲数术,教女子算账管家之法。他们这些当官的,子女将来也必然会嫁与管家,便是庶女也能嫁个小户人家当主母,学学管家不是坏事,总好过数都不识一个,被婆家欺负。这样简单的事,怎么到了顾瀚之这里,就上升到了祸国殃民的高度了呢?
再退一万步讲,他们的夫人和女儿为什么会突然进什么“商学社”?那都是五公主搞得鬼呀!五公主那才叫仗势欺人,威逼利诱!商学社的女子大部分都是她煽动去的,这要找谁说理?
那是皇帝的女儿!便是有些和顾瀚之一样觉得石聆此举不妥的,天子没表态,他们也不敢说话。
顾翰之熬了一宿写了这个折子,如今让他慷慨激昂地念完了,却好似石沉大海,朝上众人连个响儿都没有,老人家自然气得吹胡子瞪眼。
“陛下!”老臣子伤心了,声色悲催,“陛下啊,臣年迈,耳聋眼花,早已当不得这翰林院要职,臣请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以免在这朝堂之上碍了那些蝇营狗苟的眼。”
又来了!
沈国公一抹胡子,冷哼一声,别过眼去。
老东西,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你闹就闹吧,怎么还骂人呢?
而景仁帝似乎也早料到顾瀚之会如此,开口将皮球踢给了早已决定装死的沈国公。
“沈国公,这事你怎么看?”
别找他!他能怎么看?他根本就不想看。
年过六旬的沈国公嘴角抽了抽,沉声道:“老臣以为,顾翰林此举,着实小题大做。不过是一些女孩儿与妇人瞎闹罢了,犯不着拿到朝堂上讨论。而今外有靺鞨和谈一事,内有曲江水患,眼前亦有春闱在即,圣上政务繁忙,哪有工夫处理这种小事。”
言之有理。
连安阳郡王也忍不住想,难为沈老儿说了句人话。
不料顾瀚之不怒反笑,还是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形似疯癫。
“顾老,您这是……”景仁帝干咳了一声,不太高兴了。
你资历老,也不能不尊重朝堂秩序是不是?
“陛下,请恕臣御前失仪,实在是沈国公所言所状太过可笑!”顾翰之老脸一沉,忽而转身怒骂,“国公身为圣上左膀右臂,国之栋梁之臣,将此等要事视同儿戏,实乃鼠目寸光。我听说,那石琮秀私设女塾,淮阳世子出了不少力,沈国公的外孙此番作为,不知沈国公可知否?”
“再甚者,靺鞨之患久矣,是战是和,犹未有定数;曲江水患近在眼前,但据我所知户部早已派官员亲下曲江,赈灾粮款皆已运送出京;至于会试,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礼部又不是第一次做事,有甚好紧张?”
“而这‘商学社’一事,看似简单,却暗藏叵测,一旦百姓被此等谣言迷惑,必定蜂拥而至,逐利而投商,致使田地荒废,不事生产,农事乃明珠朝之本,如今天灾人患,到时百姓无米,军队无粮,若靺鞨乘此机会攻入我境内,我边州将士如何是好?尔等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一个个只盯着眼前的功劳,看似鞠躬尽瘁,实乃误国小人也!”
顾瀚之越骂越是激愤,一时间脸色通红,唾沫横飞,将沈国公一张老脸都喷成了猪肝色。而皇帝由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来面色越来越沉,最终也露出些思索的神色。
“圣上!并非臣夸大其词,实在是此事攸关国运,此女不能不惩,此风不能不正啊!”
沉吟片刻,景仁帝道:“顾老,您说得虽不无道理,但事有轻重缓急,等曲江之事平息,朕即命人调查此事。若您今日所言属实,那么,即便是大儒后人,即便有当朝权贵与其撑腰,朕,也绝不姑息。”
“皇上圣明!”
顾瀚之说完,看了沈国公一眼,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什么叫权贵撑腰?这权贵说得是谁?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沈国公冷哼。
老东西,早晚撕了你这张嘴。
而另一头,林相和安阳郡王面面相觑,最终默契地选择不出声——静观其变。
顾瀚之当朝怒骂石氏长女祸国一事,很快就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传遍京城。对此,民间众说纷纭。有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