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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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梦寒-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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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就要去做呀!”堂溪拉长语调道。

赫锴转而看了一眼美心,“我们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吗?”冷却了片刻,他缓言道:“我们有的时候是多了一些冲动,但我没办法抑制自己,我就是爱她。”

“总说爱她,可……”好象又想起买衣服的事儿了,眼神蹩着赫锴,又转到桌上的菜,随后,稍显得意的说:“可,可是,今天你还是没省下吧!”

女人的心眼难道都这么小吗?

他不想再去证明什么,他感觉莫明的累和得不到理解的空虚。

……

赫锴将她们送了回去。

傍晚,堂溪的一席话总是在耳边响起,让他越想越不对劲儿,他要考验一下美心,是否真的在乎自己。

电话里,装作难受的样子,“在家做什么呢?”

“看书,你怎么了?说起话来怪里怪气的。”

“不告诉你。”

“快说,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听起来很着急。

“我,我在医院打吊瓶。”

“真的吗?可别骗我,白天在一起吃饭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时,听到堂溪插嘴说:“别听他的,在那儿骗你呢!是勾引你出去。我不信,好端端的就打起吊瓶了,真是的。”

“妈,你说什么呢!赫锴他没有骗人,你听听,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一定是感冒了。”然后,急切的问:“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

赫锴一听,感觉特自豪,“在维阿利医院,对了,要是有事就别过来了。”

美心家距离医院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挂了电话,他立即在街边打了的士,要在美心之前赶到医院,并且要把针打在自己的胳膊上,那样才不至于出假。否则漏了馅,没法解释,引起她的反感,特别是堂溪。

他在诊疗室谎称感冒,快速开出了消炎的针剂药,心想,这类药打不好,也打不坏,正好这几日被堂溪气的嗓子痛。想着,乘了电梯来到静点室,催大夫马上给自己输液,把小女生大夫都弄懵了,诧异的眼神看着他,病的不轻啊!朝三火四的。

真是神速,整个过程居然没有超过十分钟。

静点室里,除了传来孩子的几声哭叫以外,显得很静。虽是医院,但他躺在床上,感到了一丝舒坦在里面,也许这与医院良好的医疗环境和细致的管理有关。

余光里,一抹红从外面闪了进来,转过头,美心出现了,“好快啊!”

“真的感冒了?“摸了摸他的额头,近而俯身坐下,“我没说错,可我妈还和我犟呢!怎么和她说,就是不信。”一路上走的急,她有些气喘吁吁。

“没关系,事实胜过雄辩吗?”拉着坐在身边美心的手,暖暖的。

“你是怎么感冒的?不注意着点儿,就是故意让我为你着急,是吧!”脸贴近赫锴。

“说了你别怒,是你那个好妈妈折磨的。”

“她又折磨你什么了?”

“这还用说吗?自打咱们在一起就没看她消停过,他说的那些话,就让我想往地缝里钻,能不让人上火有病吗?我也不是铁打的。”

“她做的是不对,有些过分,可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什么都信她的,你还总不听,这下好,折腾出病了吧!”再次低头俯下身盯着他。

“为了你,有时,我是不敢不听她的啊!唉!”捶了捶头。

“都过五十岁的人了,你,你不是想把她培养成大学教授吧!”两个人相互看了看,灿烂的笑了。

美心的到来,仿佛令他打消了一个疑虑,在关键时刻,她没有完全的被堂溪的巫术所教唆迷惑,也没有完全臣服于她的阴阳怪气当中。

输完液,他顿感嗓子好了许多。

笔记本

第三十五章 天意弄人

翌日,赫锴担心她回家后的情况,没起床就给美心发了信息:

“昨晚回去怎么样,你妈妈是不是说你了?”

“恩,说我了”

“我说的吗,我预感到了,看出你有点不对劲儿。为了我,老婆你受委屈了,我也心烦,以后我只能加倍爱你,用行动回击他们的疑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和我结合是没错的。”

此时,把称谓改成了“老婆”,这是在他内心深处偶发出来的,也是水到渠成的一个变化。他渴望这样的称谓能历久弥新,贯穿他的一生。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的压力太大了,我真的承受不了,我快要疯了。”美心道出了她高压之下的痛。

“为了我,你要坚强起来,不行的话,明天我去和你妈谈谈。”他鼓励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他的潜意识里,通过一些手段,诸如金钱、情感上的投入,是可以安抚得了堂溪的。他对自己还是充满了信心,并且对自己的能力也还是深信不疑。

“昨天,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久,怪只怪天意弄人,我们没有做夫妻的缘分!如果你没有结婚,没孩子,他们早同意了,可这又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除非时光倒流,可现实是无法改变的呀!”

这条曾让他为之着迷、悉心打造的情路,是否能够继续延展、远拓……?

美心无奈的拒绝令赫锴怅然若失,不堪其忧,火速拨通了电话,断了。

几经拨、断之后,美心在信息上说:

“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接你电话。”

他的心,慌闷无度,焦烧如碳。

“求求你,我要在电话里和你说。”他感到危急万分。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嫁给你,到时你可不能再那么着急了,知道吗?”她泪洒键盘,苦水下咽。

美心是在为两人八年前一见倾心后的失散而遗憾不绝!为赫锴过早的婚配而失落,然而情愫无常,世事陡变……

赫锴被她的话弄窘了,恰似雷霆轰顶!坐在那儿,身无半分气力,手拖双腮,尔后,掩面而泣。深陷商情的迷渊,攀爬不出。

沉思、沉思、还是沉思,站起来,洗手间里,擦拭掉镜子里红肿了的眼睛,须臾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要为她撑起,也许是那最后的曙光:

“他们难道都是圣人吗?不要那么软弱好吗?”

所指的“他们”,并不是仅指美心的父母,而更多的在赫锴心里,是诸如贾义、马赛之流。他的意思很明确,不要让一群搅局者,肮脏了我们至爱的圣洁,误导了我们爱舟的航向。

“对不起,原谅我的软弱吧!我们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你应该鼓起勇气选择新的生活,无论什么情况,无论跟谁在一起。”

美心父亲老马识途般的忠告和母亲女巫一样的喜怒无序、神来神往,这一切,使美心犹如针坐在感情得失的界碑之上,一方是亲情,一方是爱情,一时让她难以取舍。

“我谁也不找,谁也替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爱你。”他坚持着。

“知道吗,老天注定给了我们这样一段缘分,我谁也不怪,怪,只怪天意弄人。”看起来,她已无力再去争取什么。

“老天不公平,此刻,老天瞎了眼。”他愤懑天意。

“你能原谅我吗?”

美心窥探着,可她是多么的心有不甘!

“不会原谅,这根本不是天意,是别人的人为操纵,而你却轻信服从,既然不是天意就可以改变。”他在强调别人的不安好心。

“你想让我死啊!想让我撕心裂肺是吧!”她仿佛是在求得他的宽饶。

“你妈原来是最支持的,是因为我真诚、讲情讲义,可如今却对我反戈一击,明显是有人搀言,从中作梗,而她耳根子又软,至于诽谤我的人,是因为不了解真实的我而误解了我,或者有其他目的,但我不管这些,我只在意你,是你和我生活,为了我们的结合,你要果断一些,让他们闭嘴。”他不停的解释,以求她能回心转意。

“你让我如何承受,真的,要崩溃了。”真的感觉得到,她似曾到了崩溃的边际。

对于赫锴已婚的这个身份,和肩负孩子的这道难题,美心真是绞尽脑汁,方法施尽。为了能与赫锴双宿双飞,情归一处,她不畏风萧雨寒,从上海归来,又返回长春游说父亲,同他激战一周。随后,与母亲发愿,求其宽爱,为此,她痛浊了心喧,愁瘦了红颜。

“你不要过多的去想这些行吗?就当你远在上海,远离他们,再说,他们的想法就一定会给你带来幸福吗?”规劝的同时,带给她逆向思维。

“可他们都不同意啊!”哀叹!他不能无视父母的存在与忠告。

“难道就为了他们同意,就抛弃了最爱你的人吗?我接受不了,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接一次电话吧!”他满脑子都是‘真爱’理论。

美心还是未能接听电话,此时,赫锴仿佛看到堂溪在逼着她发绝情的信息,而她忍受着重压下无能为力的断肠伤痛。

这之后,赫锴抑止不了自己的忧郁,和几个朋友出去借酒买醉去了,最后,酩酊大晕。

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他的确是一个沉痛的打击,然而,在他的生活中,还有许多肉眼难以辨测的暗礁,这些,谁又会知道?

曾几何时,觉得任何一个能够使他内心充满积极力量的人,就是存活的全部意义。关于这尘世的一切艰辛,贫穷、疾病、孤独、寂寞,哪怕无法完全战胜它们,至少他还有迎战的勇气。

而今,经过了那片风景,就是每个曾经心比天高的人,都要在“现实”面前败下阵来,何况赫锴乎!虽然在锻造中,他尊重了所有人的生活方式,而在内心里,却依然还在负隅顽抗着不肯被“现实”招安。真的,现在说起“梦想”这个词语,看看脚下的路,他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好笑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殊不知,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他的现状,可他依然无病生疾着,依然心有不甘,说自己是多么的厌世。别人问,你不甘什么呢,不甘平庸?

是啊,不甘什么呢!不甘,那是怀才不遇的人才有资格说的话,如今获得的一切,都已经是命运额外的奖赏,本该感激涕零,还如何埋怨。

面对失恋的窘境,他沉沦,人的一生到底是短暂还是漫长,为什么觉得拥有的快乐如此短暂而又轻添悲伤,怀念快乐,缘何失去这些才是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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