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讲道:“上海高消费,我月薪十万以上,可仍旧感觉受不了,喘不过气来。这里既不适合找工作,也不适合养老,只适合两个字,是什么?”巡视一圈,然后在写字板上写下‘打拼’两个字。”
看着大家的表情,老男人又款款教授着。
“那么在上海最适合发展的工作是金融和服务业,因为这儿不是以加工业为主的城市。金融风暴后,倒闭了几百家的银行和保险公司。加入世贸后,世界的金融和保险业大肆进入上海,带来大量的佣工和数不清的机遇。”
大家都点点头。
老男人的知识面还是满宽的,与大家聊的熟了,索性说起了与招聘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上海的庙宇都不怎么灵验,因为上海的庙宇时至今日都是国营企业在管理和运作,所谓的和尚、尼姑按时上下班,过了五点回家就和老婆老公睡觉了,六根不净,法力大减。那些灵验的庙宇,远看,房顶都放光,现在来看,苏州的庙宇很好,我的几个朋友和尚都在那里。”
……
最后,老男人带着大家参观了公司的概况,填了应聘登记表和考试报名表。
此间,由于同是北方人的缘故,那位来自大庆的男士与赫锴攀谈了起来。
在回来的地铁上,男士侃侃而语,“怎么样?觉得这家公司如何?”
赫锴迎着不断上下的人流。
“我看不错,而且这个主管还蛮有水平的,我想试试。”
“这个行业我们外地人是很难发展的,还是本地人有优势。”向上支了支挂在鼻翼上的眼镜,继续道:“你想想,我们没有人缘上的基础,在上海谁也不认识,哪位投保的肯将保单给你啊!”
赫锴熟虑了一会儿,“你说的没错,可目前还没有更好的职业去选择,我都走
很多公司了,相比较,这还是薪金比较高的,而且是全球最大的保险业。”
“依我看,保险不如股票基金好做。”他提供建议。
“股票基金我更是门外汉,根本没有接触过,怎么能做好呢?”赫锴不托底的说。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怎么?你熟悉这个行业啊!”赫锴眼睛一亮。
“我应聘只是过来看看,多学一点知识。其实我有工作,在一家期货公司当销售。”
“是吗?收益好吗?”
“还好,不过才工作一年。”
“既然你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回去考虑考虑,如果可以的话,还少不了麻烦你啊!”
“没事的,我们又是同乡,哥们嘛,不要客气。”说着与赫锴握紧了双手。
赫锴顿时感到了身在异乡的那种不同寻常的温暖。
“太感谢你了,让我……”
赫锴尽情的竖起耳朵,倾听着他的讲述。
之后的一段时间,经过思想斗争,虽然赫锴最终没有进入股票基金领域,可仍然念念不忘那位大庆的朋友,并一直和他保持联络。
[44] 生活很潮
回到上海以来,随着美心的来去无常、渐行渐疏,生活也恍然间陷入了窘境,各种开支纷至沓来,弄的他们焦头烂额,一时生活困顿不堪,郝佳的生意几近破产。
郝佳在兑出服装店后,转行推销酒类,生意火爆,两年间,获利百万,成了准富姐。积聚了不匪的财富,让她有了更大的野心。在利益最大化的驱使下,与她的一个好姐妹施雪玩儿起了股票。
谁都知道,这玩意儿可不是谁都能玩的了的,光靠简单的投入和激情,是无法达到追求梦想的。
郝佳、施雪与大多数的股民一样,缺乏必需的操作技能和操盘经验,在一日日的期待里,盯着五线谱似的股票行情,觉得跟进恐落,弃之可惜,在股值的跳跃中,进退无主,一度被套牢,最后陪光了所有积蓄。
每每提起她的商业经,赫锴就气的要命,“干嘛要炒股,你以为你多有智慧呀!那么多的钱就这样打了水漂,真的是不值得,有谁会领你情呢!”
郝佳也是两眼流着伤心的泪水,“我也不想这样啊,当时想再赚点儿,就可以在这里买房了,可,谁知道股市这样的不讲情面啊,以后打死我也不敢炒股了,我的那些钱干什么不好。”
“可钱,不是想赚就能赚得来的,让你弄的一屁股债,现在怎么办?”把他愁坏了。
“急也不当钱花,我还年轻,我还能赚,要把输出去的再赢回来。”她倒是很有信心。
信心是有,可摆在眼前的是房租、水电费,还有总来催要的借款,犹如磨盘一样,重重的压在他们无以喘息的身上,赫锴跟着天天的在地上打旋儿,嘴里的泡去了一茬又一茬,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尽管她的重负已经与赫锴无关,可现状是自己吃在这里,住在这里,就算是把郝佳当成一般的朋友,是不是也得为她提供点建议,抑或是为她减轻一点精神上的疲惫呢!
一天,债主登门了。
“咚、咚。”听见有人敲门,赫锴离开电脑桌,没有看门镜,以为又是来催电费、水费或煤气费的,不知道是哪一个。
在门里随意问了一句,“谁啊!”
“抄水表的。”一个本地的男人口音。
还真没猜错,赫锴想着,开了门。迎过去,却冒出来一个女的,长的有模有样的,瘦高,男的也尾随着进来。
怎么来两个人抄水表啊!有些奇怪,刚要开口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你们……”
“郝佳呢!”女的说,“我们是朋友。”
男的是本地人,女的是安徽人,自称是夫妇。两个人坐下来,看着赫锴。
赫锴立刻感到没那么简单,预感到是来要钱的。推开卧室的门,此前睡觉的郝佳听见有人来,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啊,是你们。”
“我们过来看看那……”女的说。
“姐妹儿,你再缓缓吧,这一段公司生意不好,你也知道,不然早给你们了。”郝佳为难的告诉她。
“不能再拖了,要是你回东北,我们找谁去呀!”男的从沙发坐起身,瞪着眼,“绝对不行。”
“我过几天要交房费,要不,能这么紧张吗?”郝佳站在地上很无奈,“容我点儿空,求求你
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翘起大腿不住的摇晃。
“是,我承认,但得有钱算啊!就不能宽限宽限?”郝佳讨好道。
“不给可以,咱们上居委会说去。”说着,要起身。
“居委会管这事儿吗?”郝佳觉得可笑,“要是管,咱就去。”
女的给了他一个眼神,“没用。”
“你把房东的电话给我。”男的说。
“要他电话干什么?”
“先和他说一下,怕你们房子到期跑了。”
“至于吗?”郝佳气急了,“也不是没还你们钱,就差一万了。”
“那把租房协议拿给我看看。”
郝佳觉得这个条件还是可以接受的,“有那么严重吗?”进卧室找出了协议。
男的仔细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异议,和女的说:“还有三个月到期呢!”把协议放下,冲着郝佳,“让我们就这样白来一趟!找你这么不容易,多少给我们拿点儿。”
“现在真的没钱。”郝佳两手拍着腿。
男的用眼睛在房间转了一圈儿,最后落在电脑上,“没钱先把电脑拿走吧!”
这是要帐啊,还是抄家呀!正打游戏的赫锴听了,看了看男人的小胡子,“电脑我平时要用,能给你吗?”
女的看赫锴说话了,“郝佳,这是谁啊,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我老公。”
“那怎么办?”男的往沙发上一仰,“什么也不给,没办法就住到这儿了,你们东北人就是这么要帐的,我原来在你们松江也呆过几年,认识不少朋友。”
看来,他也领教过东北人的厉害。说来,上海打工的的东北人很多,郝佳和赫锴所在的区域就形成了东北帮派。
有本事你就别走,赫锴心想,但没动声色。
这时,眼见他们咄咄逼人的架势,赫锴心生愤恨,看着郝佳,“不买股票能有这事儿吗?不知道你是咋混地。”
“行了,别添乱了。”郝佳遭到他的斥讽,也很尴尬。
转头,男的将眼神集中到赫锴的左手上,“戒指做抵押吧!只有这样了。”
赫锴掂量了一下,给他,不值钱。
戒指是郝佳给赫锴带着玩儿的,顶天千八百块。
赫锴埋怨郝佳的同时,也很烦这两位,依仗自己是本地人,指手画脚,瞧不起外来的,可他不想再惹是非了,何况自己理亏,欠人家的,所以只能尽力平息掉燃烧的怒火。
随后,女的打了收条,这才离开。
一个月后,为了生活的宁静,郝佳把所借的钱全都还上了。
[45] 再见日本 1流落恨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生难免有别离的时候。但我们要懂的爱上一个人的真正含义是:只要他(她)幸福!
分手五个月后。
正当赫锴在为生活所困,为追爱所疲之时,接到了来自于美心的越洋电话。
一时间,赫锴手捧电话不知说什么好,虽是胸含洒洒万言,却也有失落、怨气、委屈、渴望……混杂在其间。
“你还好吗?”他从心而发。
“当然,我说过,不要惦记我,我一切都好,会照顾好自己。”
“你从日本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月前,可我现在还在日本。”
“为什么?”他不明白。
“上次回国很匆忙,没有告诉你,但我那时很想见你一面,可……”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你知道我找你都找疯了。”他释放不能见面的怒。
“当时回去就呆了两天,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回日本了,很匆忙,你一定生气了。”
“还是公司的事吗?”
“我受不了了。”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爸我妈他们这样逼我,我只有离他们再远点,到日本去。”
“是为我们的事吗?”他肯定的问。
“是啊!我知道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可我们怎么也走不到一起,我只有这样才能使伤痛少一点。”她只有华山一条路。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假设在一起他们也不知道。”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你我不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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