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烽火录 赤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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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 赤虎-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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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伟业,只许吃上83枚西红柿。


中华文明史才有五千年,高翼的功力超过了民族的文明史,那他在晋代岂不是要横着走。


此外,金道麟也知道,三山现在的局势之严重,超出他所能应付的范畴,故而一直下不了决心采取行动。


后来,他见到高翼为了维护这片阿卉公主即将嫁入的国度,甚至表示不惜向慕容恪俯首,金道麟才消除了《杀胡令》造成的阴影,相信高翼不会失去理智,遂放弃了下一步行动。


理解金道麟所思所想的高翼,对王祥只能谈及宇文部族的支持,他不能揭开这个秘密,因为现在,三山的生存环境已恶化到极点,他不敢再激化了矛盾。


此外,还有马努尔这个胡人在场,也不合适谈论这么排外的话题。


就其本心来说,高翼欣赏冉闵的做法,他认为在当今这个杀戮时代,就该有这么一个人挺身而出,为汉民的生存而呐喊,争取汉民族平等生活的权力。


平等,从来不是乞求来的,它只能来自铁与火。


咱总不能举着双手,跟那些胡族说:“瞧,你杀我们汉民这么久了,大概杀累了吧,您老先歇歇,我们两族和平共处,怎么样?”


胡人没有那么白痴,他们不会因为依据乞求就放下屠刀。然而,世界上真有这样向胡人去倾诉的白痴,东晋战败后,朝廷的使者四处向胡人乞求和平。可惜,这种乞求没有丝毫作用,胡人正忙着抢地盘,谁有工夫理会那些智障儿。


高翼不相信乞求,但他同时也认为,民族与民族之间的相处,也不是你死我活那么简单。


汉民族终将要学会与他民族共存。


那么,正确的路该怎样走?



第二卷 艰辛时代 第077章 夹缝生存

满目寇仇,何处可依?


这句话正是三山处境的写照。


幸好高翼早早地在三山进行国家、国民教育,让三山百姓有了国家概念,他们不分种族,都以国民自居。否则的话,三山也会立刻陷入民族仇杀的乱局。


如果有一个比喻来形容的话,冉闵的行为就像一个大棒,狠狠地向胡人挥舞;而晋朝的乞求就像一根胡萝卜,固执地要求犟驴按他的意旨办事。


胡萝卜?大棒?大棒!胡萝卜!


俺应该做个奸猾的中间路线者,俺需要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该翻脸时就翻脸,该服软时就服软。


生存下去,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制定规则——这个杀戮时代的规则。


冉闵的屠杀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朝贡文化只是单一的胡萝卜。阿Q式的盲目自大心态,闭关锁国主义,蛮夷看法,还有那不管别人是否愿意,直接宣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做法,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考虑到这儿,高翼霍地站起,下令:“高雄,立刻传讯,命令各部主官、各屯屯长、各县县长,明日一早都来府邸议事。”


略一沉吟,高翼又补充说:”下令全军即可戒备,各部取消休假,严守营门,没我的命令禁止一兵一卒外出。”


当刚才事件发生时,整个议事厅一直陷于难堪的沉寂当中,这一连串命令更让气氛凝重起来。随着高翼的命令,侍从们纷纷跑出大厅,厅堂里只剩下了王祥与马努尔二人,高翼忽然哈哈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整年出去乱跑,如今尚未失国,真是幸运!两位,见笑了。


哈哈,马努尔,你也看了,我现在根本不敢派出一兵一卒,至于你说帮我解决水手少的难题——我明白,你是打算去锡兰雇佣水手。


这样吧,我把驰锐号给你,那船上有我自建康采购的半船青瓷,此外,三山府库里还有半船新罗丝绸,我马上让人装船。船一装满,你马上起航。


到了锡兰之后,你把货卖了,货款全用来采购天竺塔尔瓦剑与锡兰克力士剑。还有,帮我购买大量奴隶,我需要懂得各种技术的奴隶。


我的船可以逆风行驶,这一来一去,我估计需要三个月时间,明年开春你返回后,我正好可以造好两艘你需要的大船。不过,这两艘船只能租给你,船上一半是我的水手,一般是你的。


另外,你不能随船而去,你必须留在三山,等待我的要求全满足后,我把船正式出售给你。那时,船任你处置。在此之前,你可以让你的族人,或者亲戚打理船运。此去锡兰,请你把后续事情安排好。”


“新罗丝绸?”马努尔迟疑起来:“尊敬的国王陛下,您让我目睹了一场精彩的杂耍,我很怀疑,当我再度返回这里时,您的国度是否存在。


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刚才听了您的演说,您描述了自己的处境。所以,我不得不要求您先付清我这次交易的费用……新罗丝绸,这种货物我从没接触过,您可以让我验验货吗?”


世界上,除中国五千年文明没有催生一部《物权法》外,非洲的阿克苏姆(埃塞俄比亚)人也有财产权的概念。


中国古代的官员之所以觉得这些胡商难以打交道,就是因为他们不适应胡商把财产权看的比皇权,比他们的官威更重,动不动就不容许官员“没收”,动不动就要为“维护自己的合法劳动所得”而闹事。


但高翼来自后世,他理解马努尔这种公平交易的心态。


“没问题”,高翼爽快地回答:“交易,就需要公平。我马上让他们拿来丝绸样品,你可以立即验看,若你满意,今后我可以大批量提供这种货物,甚至,我可以让你独家垄断这种丝绸交易。


当然,关于我的处境问题……这样吧,我们先做个约定:你自锡兰返航后,可以先到鄞州靠岸,若是我的商务处还存在,你就继续航行到这里。若是它不在了,你就地把货卖了,这次租船的费用也可以不付了,如此,大概可以抵偿你的花费了吧。”


马努尔拉回来的那批印度铁矿石不值多少钱,但那些铸剑师如果水平高的话,是无价之宝。高翼给予马努尔自行报价的权力,就是期望他再为三山拉来制作蒸馏斧与管阀的人才。


论起来,新罗丝绸的质量,在这时代已不下于晋朝。在武王伐纣时代,箕子率琴应、鲁启、南宫修、康侯、景如松等五大夫东迁朝鲜,带给朝鲜养蚕技术。而据日本古史记载,西汉哀帝年间(公元前6年),中国的罗织物和罗织技术已从朝鲜传到日本。


到了公元三世纪(三国时代),中原战乱导致大量汉民出逃,中国的丝织提花技术和刻版印花技术随之传入日本。而后,正是高翼所处的这个五胡乱华时代,中国的镂空版印花技术再次传到了日本。


到了唐以后,日本的很多丝织品技术即使在中国也很难见到了,比如彩色印花锦缎、狮子唐草奏乐纹锦、莲花大纹锦、狩猎纹锦、鹿唐草纹锦、莲花纹锦等等。到了21世纪,日本丝绸在国际市场上成了高档货,而丝绸故乡的中国,所产的丝绸只能当中低档商品,甚至是地摊货。


而这一切,都拜200年一次的“民族大融合”所赐。


去年,高翼的倭国掳掠,最大的收获是掳获了百余位出逃日本的蚕丝印花工匠。不知他们是否就是日本印花织染业的鼻祖,但这样的收获让高翼说不出的满意。


倭国征讨,不愧是黄金征讨呀。而他刚一回来,就欲再次发动倭国征讨,一是为了那巨大的收益,两一方面是为了寻回那几名曾研究过鸭头舡的“渡来人”。




中国在儒学体制下,一直没诞生“国”的理论——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无论是出逃到朝鲜还是出逃到日本的中国人,后来都以朝鲜人或者日本人自居。看看陪同金道麟来的四名汉人后裔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心态。


高翼担心他那艘在日本出事的鸭头舡,被渡来人研究之后,大大改变日本的造船工艺,所以他才要不依不饶地持续骚扰日本,坚持把他们打回“绳纹”时代。


当然,劫掠日本带来的巨大收获,更让他对这种征讨恋恋不舍。


三山耕地少,气候寒冷不适合种桑。那些被俘虏的蚕丝印花工匠,都被高翼安置在附近荒芜人烟的广鹿岛上严加看守。这个岛后来照高翼的安排,被建设成一个纺织基地。那些工匠一边服苦役建设小岛,一边接受国家概念的灌输,同时在岛上等待棉花的第一次采收。


高翼最挂念棉花问题,回到府中。乘洗浴前的短短交流机会,他特地问过文昭棉花事宜,得知今年在庄河地带栽种的棉花,已运上这个岛。岛上的工匠已开始织染棉花。


而在棉花未收获前,为了他们试验三山的纺织机器,顺便研究棉花染色技巧,高卉曾从新罗采购来蚕茧,让工匠们织染丝绸。


由于那些工匠们初次使用骡机,并且纺羊毛的梭轮大小与纺蚕丝的大小并不一致,所以第一批骡机丝绸质量极差,整匹布上全是丝线的断点与接头,连一贯裹皮裘的文昭都不忍目睹。


后来,这第一批丝绸大部分用来赏赐那些建设巍霸山城、凤城的新附部人。再后来,纺织技术提高了,工匠们又开始对染色技术的探讨。


中国古代印染,讲究图案与花色的搭配,讲究图案的意境,而这些工匠们出于试验目的染出的丝绸,花一块绿一块,红一块蓝一块,根本无法让人穿出去。于是,高翼便产生了将这些试验品假称新罗丝绸,转卖给马努尔的想法。


这种花色斑斓的丝绸,在讲究整体图案的中国不受人追捧,但在这种明显印象派风格的印染技巧,一定会在西方引起轰动。


果然,马努尔验完活后,激动得嘴唇发抖。


在他看来,这批布虽然质量不算上乘,但它们的印染技巧实在高超无比,层层叠叠各色绚丽的图案,不规则地分布在每尺布上,整整半船的丝绸,每匹的图案都是独一无二。


“哎呀,不好办呀,这批丝绸质量太差”,马努尔开始例行的开场白,做好了长时间讨价还价的准备。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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