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他一直埋头默默的经营着方方面面,看起来好像微不足道或者不着边际的人或事,点点滴滴的汇集起来,就给他夯实了一个逐渐成形的基础,正应了那句话平地一声雷,突然一下,他就发现自己手中握有了各种各样的牌面跟资源了!
他跟法西兰的人的会谈是暂时没有什么结果的,因为他以自己不太擅长局势把握为理由,要求考虑几天时间再答复。
而实际上他是要抑制自己那种想做点什么的冲动!
就是穷人乍富老想显摆点什么的那种冲动……
反复提醒自己时候还没有到,自己才刚刚上路,前面的路还远得很!
从法西兰国防部下属的一个对外作战部门回来,他就一直坐在柳子越的房间阳台上,双脚高高的搭在雕花铁栏杆上,慢腾腾的吞云吐雾,脑子里面使劲的转悠自己该怎么做。
法西兰已经调动了数千军队到马里,但是目前的行动更多还是一种驱散的模式,那些发政府武装看起来被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可是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伤亡,一下就消失在这几个国家之间的区域,很显而易见,只要法西兰军队撤离马里,他们就会卷土重来,现在阿尔及利亚频繁发生的人质绑架等恶性事件就说明他们已经散布到邻国。
马里正在变成一个类似阿汗富的泥沼,以战养兵以盗养兵的叛乱者们可以无限制的耗下去,而数千人的军队对法西兰来说,就是一笔难以消化的巨额军费开支了。
马里政府当然是没法为这笔开销承担费用的,这个被联合国列为最不发达国家之一的穷国家没有太多值得发达国家赚取的利益,欧美国家在这一带伸手,到底还有什么用意呢?
所以说现在打着的旗号就是保护侨民跟肃清其中的非洲基地恐怖分子,齐天林很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只有了解了背后的真实含义,他才能决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柳子越处理完办公室的事情上楼来,看见丈夫一脸沉思的坐在阳台上发呆,儿子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涂满自己的化妆品在地摊上自得其乐的爬来爬去,旁边自己收拾的化妆品箱子更是被打开翻得到处都是,顿时有点呈昏厥状:“我们还是赶紧回岛上去好了,就算我在做事,你习惯性的发呆时候,还有你那个小老婆跟女朋友可以顺带帮我照顾儿子!”
齐天林茫然的摆两下脑袋才回到现实中,转头看见儿子的惨状,也有点莞尔,伸手把儿子抓起来,齐天骄就顺着父亲强壮的臂膀爬过去,齐天林随手就撩起自己身上的T恤给儿子擦脸:“男子汉大丈夫,什么时候学着涂脂抹粉了!这可不是我们齐家的风格!”
柳子越没好气的过来收拾自己的东西:“还不是你那个小老婆,我看见她没事儿就把小孩儿当成洋娃娃来玩,你跟她早点生一个女儿,别来毒害我的儿子!”
齐天林把儿子的脸上倒是弄得香喷喷的:“还有这样的事情,可别把我的儿子给教成了断背山!那才要命……还要呆几天吧,跟巴黎这边有点事情要商谈,嗯,晚点我跟爸打个电话唠唠,早点处理了回家。”自从中东索马里回来,他就没停顿过,比打仗的时候还要忙。
可是晚间跟柳成林的电话翁婿俩都集中在了孩子身上,柳成林彻底退休的感觉非常好:“过段时间把天骄送回来,我真的闲得慌,那些挠头的事情,你跟老吕说!”
吕将军确实也在找机会跟齐天林沟通:“我们已经跟阿联酋方面沟通上了,很有惊喜,他们表达出了很多商业跟政治上的诚意,我们能够操作腾挪的空间很大,你的功劳不小……但我们现在也在跟伊琅实施能源通道,希望两边互不影响吧。”
齐天林觉得不能把阿拉伯世界自弹自唱的高度机密随便说,只提醒:“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在乎这些,但你们小心谨慎没坏事。”
老吕能明白他的心思:“这也就是跟你说说,毕竟海和会一直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也一直在国际社会中有自己的地位,和我们的关系也不远不近,希望这次能够有些实质性的进展,但都是掩盖在国家别的步骤之下的,这个契机也掩盖住了,没有人知道是你拉的线,到我这里为止了……”
话锋一转,就把内容拉到索马里的事情上面来:“这次是不是你们替法西兰擦了屁股?”
齐天林敏锐了一回:“买买提他们还是跟上级有联系?”他可是最忌讳这件事的,这帮来自华国的战士如果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他也不介意逐步多接收一些战士出来轮战,但是如果继续扮演国内探子的身份,说不得就只有斩断这边的联系以求自保,不然迟早出事。
老吕一个劲摇头:“推测,推测!我们在法西兰欧洲地区也是有情报人员的,法西兰前面栽了大跟斗,看着他们笑话的人不少,所以也知道他们在找人收拾残局,你不是有索马里的人手么,能这么干净利落的在那边干这件事,就你们了,应该说是情报界都知道了。”
齐天林不骄傲:“是我们,不过没多大赚头,但是现在法西兰找我们到马里去帮忙,你有什么建议我听听?”
老吕就深谙这些局势了:“我只能提供形势介绍给你,不说华国的立场,你自己衡量,对吧,这才是你现在需要的。”他也在试着适应齐天林的方式。
齐天林不客气的嗯一声。
老吕介绍得也很简单:“整个西非,都是法西兰以前的殖民地,搞伊克拉和阿汗富,他们是跟美国人唱了反调的,不是很上心,但利亚比的事情上就赶紧充当急先锋,就是要表现他们对这一带的掌控……马里本身是没有资源和太多地缘好处,就因为周围都是传统的法系地区,现在马里出了事儿,法西兰就必须出手,表现他们在这一带的存在感,巩固自己在这一带的影响力,理解没?”
齐天林总算是恍然大悟:“英兰格人想插手这一带,目的也就是趁乱跟法西兰人抢点影响力?”
老吕认可:“当然,区域影响是主要目的,附带也是为了防止这些区域如果变成不受控制的反对派地区会产生更多的基地恐怖分子,对欧洲造成威胁,但是现在却产生了逆反效果,被剿杀的马里北部溃散分子已经放出话来,要到欧洲制造更多的恐怖行动报复!”
原来是这样!
齐天林心里总算是有点底,能拿定主意了。
第0614章 口气
从华国的习俗来说,很喜欢用红色基调的东西表达喜庆,金色的装饰表现皇权,齐天林小时候还是被纪玉莲带到平京故宫参观过,对比今天自己呆的这个皇宫,华国那个真是五彩缤纷了。
伦敦西北部的这个宫殿真的就只有红色跟金色两种颜色,放眼看过去,齐腰以下的地方到处都是红色,之上就金灿灿的一片了,所有的男士都穿着严谨的黑色燕尾礼服,女士也绝对没有花里胡哨的打扮,能在头上增加点头饰都是安妮这样熟谙这一套的大胆之举了。
齐天林准许颁发这个男爵头衔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以前每年英兰格王室都会举行两次授勋封爵仪式,现在女王老太太身体大不如前,次数就在减少,而且参与仪式的人也比较少,免得老太太支撑不过去,以前每次好几百人,一圈下来,就算王储也要应付一部分,老太太还是很吃力的。
所以也变相的造成现在勋章爵位愈发抢手珍贵。
爵位真不是那么好拿的,一年也就十来个,那个著名的足坛佛爵爷,其实不过也就是拿到了最低第七档的二级爵士勋章,连传统意义的爵位都还没有摸到边,齐天林却一跃而上,直接拿下第五档的男爵爵位,虽然是最低爵位,却已经是平民能拿到的最高爵位,他做的那些隐蔽战线的工作,当然是为英兰格政府获得了不少的利益,但以他的年龄还不足以能够得到这么高的封赏,从爵士到准男爵一步步晋升最后才开始进入爵位才是正常的。
唉,说到底,他还是沾了安妮的光!
整个大厅里面鸦雀无声的站着好几十名成功人士,少数功勋卓绝的运动员跟士兵和演员稍微年轻点,大多都是得个低级爵士勋章,今年能获得封爵的几个人无一不是五十岁以上的高龄,就齐天林年纪轻轻的站在最前面,但他还不是最显眼的,因为安妮是唯一一个坐着的!
可以带家属见证自己这个无上荣光的一刻,但是都得在后面隔离带站着观礼,唯独安妮可以陪在齐天林身边,还有侍从搬了一把金灿灿的椅子给她坐在前排,好几十号人呢,亏她有双长腿,居然可以绞着斜靠在一起,半边蕾丝面罩的帽子仪态大方的坐在那里,毫不怯场。
齐天林都只能照婚纱照似的站在椅子旁,耳中能听见安妮嘴唇不动的警告他:“腰挺直了!别东张西望!”
远远站在好几十米外的玛若跟柳子越就尽量挺直了腰板,嘴唇微动的讨论:“亏得……我是出不得这个台面的!”
柳子越嘴硬:“有多了不起?我上台都上腻了!”早上还是小争论了一下的,她说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夫人,应该陪着一起,安妮轻笑:“要是你陪他结果被隔开,我却可以坐在女王侧面怎么办?”
民女溃败……
整个过程非常肃穆,无论是只有受颁勋章的低级爵士,还是能得到长剑触肩的伯爵,无一不是在延续那些流传了数百年的仪式,老太太白发苍苍,穿着就跟个稍微正规一点的街头老大妈似的,但丝毫不损场面的庄重感。
虽然不是在类似宏大教堂之类的影视剧场面下,周围也没有彩旗飘飘的骑士助阵,仅有几名穿着黑色镶红边的礼仪士官拱卫,但依旧让所有的成功人士感到紧张。
所以齐天林这东张西望的习惯是真不好,来的路上安妮就警告过他很多次了:“这是一种尊重,对传统和礼仪的尊重,就当演戏好了……”她开始还担心齐天林不愿给英女王半跪呢。
齐天林倒是满不在乎:“端个步枪都是半跪着射击的,有什么不能跪的……”
可真扶着一个专门帮助半跪的把手半跪下去,看见那柄明晃晃却没有开刃的礼仪军刀放在自己肩头,齐天林还是强忍了一下不让自己跳起来劈手抢过刀,这种被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