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外来势力对其插手。就算是而今与奥斯曼帝国联手的英国舰队亦不允许在此驻扎。
时值正午,巳然将沙姆桑山活活炙烤成了一座“火焰山”的烈日并不肯就此罢休,似乎势要把那一湾海水也一并煮沸了不可。港湾中一艘英国战舰正带着一干商船忙碌地做着补给。同进港的多数商船一样英国战舰在此也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亚丁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奥斯曼的苏丹。
与繁忙的英国战舰和商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港内懒洋洋的奥国守军。不可否认这样地天气确实不怎么适合干话儿。除了几个必要的当班者无精打采地背着火枪拄着长矛外,多数的奥军官兵都早早地躲进了阴凉的房舍之中享受着惬意的午休时间。
望着如此景象,被印度洋的烈日晒得皮肤黝黑的英国“豺根”号船长亨利一手拿着椰子酒,一手撑着船舷,满脸鄙视地不满道:“哦。我地上帝,瞧瞧吧!这些懒惰的东方人是如何浪费这座重要港口地。如果亚丁是在我们英国人手里经营的话,我敢打赌港口的规模一定会比现在大上好几倍。港湾里将会停满来自世界各地的商船。香料、象牙还有茶叶,总之东方的财富会源源不断地流到我们的口袋里。”
正当亨利眯着眼睛想象着金山银山堆在自己面前之时,一旁的大副斯波茨却大煞风景地插嘴道:“得了吧。船长别在做白日梦了。中国人根本就不卖茶叶给我们,你哪儿来的茶叶?”
“我的大副,知道什么是走私吗?只要占据了海上地要冲就不怕没生意做。”亨利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道。紧接着他又回头看了看对面数荫底下正翘着二郎腿聊天的奥军士兵。不无感慨地说道:“不过,这些东方人还真是固执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贸易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财富吗。为了面子?哼。真是愚蠢。”
“船长,那是因为东方人实在是太有钱了。他们根本不在乎那点儿钱。我要是也那么有钱,我也不想再出海了。在家乡朴茨茅斯买块地建个庄园。一出门人人都会向你脱帽敬礼叫你‘老爷’。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斯波茨努了努嘴眼中充满了向往的神色。
“喂,你是和东方娘们睡傻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当然应该想着怎样去赚更多的钱,睡更多的女人。”亨利不屑地一瞥道:“我倒是挺佩服那个‘矮乎郑’的。听说他父亲曾经是中国的‘海盗王’,后来被中国地女皇册封为了侯爵。一个德雷克似的人物。不过‘矮子郑’好象并不满足于他父亲地功绩,自己跑出来做海盗了”
“可是我听说'矮子郑'其实是中国的海军军官。布莱克元帅还在西印度群岛同他交过手呢。”斯波茨颇为景慕地说道。
“这有什么。这世界上许多海军元帅都是海盗出身呢!”亨利不以为意的一笑道。事实上他本人也是一个海盗出身的海军军官。在这个时代草根若想出头恐怕没有比做海盗更刺激的途径了。
此时正当亨利向大副吹嘘着海上男儿该如何自食其力扬名利万之时,一艘身受创的商船跌跌撞撞地驶进了港口。这一突入其来的访客不仅引起了英国人的注意。同样也惊动了树荫下歇息的奥军士兵。亚丁港很快就针对这艘国藉不明的船发出了一系列地盘问。对方声称自己是受到海盗攻击的葡萄牙商船,希望能进港避难。听完这番解释亚丁港则爽快地放他们入了港。显然这样的事在海盗肆虐的印度洋上时有发生。任何人对此都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眼见着那艘商船晃晃悠悠地驶进了亚丁港。甲板上的亨利不由自主地就皱起了眉头。一旁的斯波茨见状不禁好奇的问道:“船长,有什么问题吗?”
“总觉得怪怪的啊。”亨利脱下帽子挠了挠鸟窝一般的头发后下道:“斯波茨,让大伙别装货了。抄家伙警备!”
谁知亨利这边话音才刚落,远处的海平面上又出现了两艘船只。而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善类。才接待完一艘落魄商船的奥军显然对这两艘不速之客颇不耐烦。可对方却比他们还要心急。这不,还未等亚丁港方面询问,对方就盛气凌人地宣称自己是来捉拿走私船的。
走私船?哪儿有走私船?正当奥军纳闷之际。从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紧按着在那两艘“不速之客“的面前激起了两道雪白的水柱。显然这两下“袭击”来自亚丁港方向。难迸是亚丁的守军开炮了?当然不是。炎热的天气让此时亚丁地炮台上空无一人。那是港湾里头的船开炮?就在所有人都眼前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之时,另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场景出现了。只见那两艘声称来捉走私船的“不速之客”忽然像是变戏法一样升起了两面绣有金龙的红色旗帜。
“不好!中国人打来拉!”
鲜明的红底金龙旗像一个魔咒一样让整个亚丁湾陷入了一片恐慌。虽然中华帝国与奥斯曼敌对关系己径持续了将近两年。但在这两年之中双方却都没有正式向对方宣过战。就连像这样打着红金合龙旗作战的情况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亚丁港是奥斯曼帝国布有重兵地红海重镇。谁都不曾想到中国人竟敢只派两、三条战舰来攻打亚丁。
然而此时站在旗舰泉州号上的郑森可没时间去管对面的奥斯曼人是否已经惊楞得掉了下巴。趁着敌人混乱的空隙,他果断地指挥战舰像一头闯进羊圈的恶狼一样对毫无防备的亚丁一阵狂轰烂炸。在这番疯狂的齐射之下那些停泊在港湾之中来不及起航的奥斯曼战舰刹时就被炮火所吞噬了。而亚丁港的炮台更是首当其冲地被炸成了一片废墟。世人常说炮台是战舰地克星,可郑森却从来不信这个邪。在他看来炮台是死的。战舰是活的。双方各有所长,没有谁克谁一说。有的只是谁比谁更狠一说。而他郑森就是印度洋上最“狠”的角色。
若说今日的袭击从计谋上来说简直粗陋得一无是处。任何一个请醒的人都不会上当。其实。郑森一开始也没指望那点雕虫小技能得逞。若非碍于这次官军的身份必须得师出有名。他才懒得稿这种无聊把戏呢。在他原先的计划中本就是带着三艘战舰直冲亚丁港,杀他个措手不及。而整个作战计划地关键惟“狠”、“奇“、“快“三个宇而巳。
这三个字可是这个时代海盗们的金科玉律。虽然海盗地装备与火力都逊于正规军,但这从来都不会影响他们洗掠沿海港口。出其不意地闯进海港,然后顷尽全舰火力封锁港口。在将港口防御工事打残之后,再有条不紊地将港口内早已成为惊弓之鸟的商船一条一条地洗劫一遍。最后在敌人的援军到来之前以疾风般的速度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这便是大航海时代海盗们的招牌战术。
当然相比只有一、二十门火炮的海盗船,拥甫74门火炮的泉州号干这种“买卖”简直是得心应手。更何况郑森还有一艘64门炮的战列舰作“助手”和一艘30门炮的护卫舰做“内应”。因此仅头轮齐射中华军的这两艘战舰便已经顺利地掌控了整个亚丁港。不过次郑森可不是为了打劫船只迩来地。事实上,中华军此战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破坏!”
是的,破坏!不仅是破坏整个亚丁港的防御系统和驻扎的奥军舰队。连同港内停泊的数百条商船也都是郑森所要破坏的对象。须知随着施琅的南下中华帝国与奥英两国的决战也日渐临近。在此情形下,何一条敌船包括敌方的商船都是帝国海军的潜在威胁。因此袭击敌方的船只便成了郑森这些年的主要任务之一。只不过随着大战临近这项任务也变得日渐迫切起来。
其实做这种事情的不仅仅是郑森。英国人这两年亦袭击了不少中国的商船,其理由与目的当然是同郑森如出一辙。破坏敌人的生意,击沉敌人的船只。那怕对面这些商船只是一些来东方作买卖的普通商人也要赶尽杀绝。这便是大航海时代的生存规则。也是任何一个出海谋生者早有的觉悟。
话说两眼被港内火光映得通红的郑森正指挥着舰队在亚丁港大肆轰击纵火。先前瞧出端疑的亨利虽惊愕于中华军的凶狠,却也没有像亚丁的奥斯曼人那样抱头鼠窜。更没有心思去解救那些被中华军当靶子打的英国商船。相比港内其他船只早一步作好淮备的“豺狼”号趁着中国人忙于消灭奥军战舰的档隙偷偷猫到了港口的最外围。却不想这一举动引起了殿后的崖州号的注意。双方很快就用跑弹互相打了招呼。轰地一声,从“豺狼”号飞来了一枚炮弹不偏不倚地打断了崖州号尾帆的横杆。散落的帆布与木屑引爆了船尾的火药。这一炸虽未重创战舰,却也把崖州号弄了个火烧屁股。如此变故自然引起了港内泉州号的注意。
“提督,好象是英国的豺狼号。我们是否要追击。”大副韩革非从望远镜中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不了。让他们去吧。传今崖州号尽快灭火。我们办完事就走。”郑森瞥了一眼火速逃窜的“豺狼”号果断地下达了命今。
“是,捉督。”没有任何疑问。韩革非迅速传达了上司的命今。他十分清楚一击必中绝不恋战这是郑森一惯的指挥风格。
就在中华军淮备撒离的同时撒丫子狂枉奔的“豺狼”号亦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战场。回想刚才那一幕暮惊心动魄的场景,亨利依旧有一种身处梦境的幻觉。不可否认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令人连思考的间隙都没有。从中华军扬旗开炮到“豺狼”号逃里港口前后可能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当然这也不排除英国人受惊吓过度记错了时间。不过老练的亨利冷静下来后已经能想象得到中华军此刻在火光中扬长而去的情景了。
“哦,我的上帝啊。那帮人简直是一群恶魔,一帮疯子。竟敢开着三艘船去打亚丁港!”惊魂未定斯波茨一边划着十宇一边喜及而泣地拥抱自己的船长道:“船长.这次多亏了您!多亏了您我们才能顺利脱逃啊。”
“好了,斯波茨别像个老娘们似的流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