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我们慌忙分开,翼虎地声音在外面响起:“清清姐姐!”我拉开房门,却见翼虎一脸忧虑了进来,他拉住慧乔手臂道:“清清姐姐。姐姐从回来以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间内,晚饭都没有吃过,我去敲门她也不开,我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我和慧乔对望一眼,同时道:“我们跟你去看看。”
我们到完颜云娜的居处,果然如翼虎所说的那样房门紧闭,室内烛火闪烁。将她的倩影投射在窗上。
慧乔轻轻叩响房门:“姐姐!”
完颜云娜并没有应声,翼虎也跟着大声叫了起来。
难道她遇到了什么不顺心地事怀,却不知此事和我有没有关系?
慧乔久久没有敲开房门,只好放弃,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
我劝道:“你带翼虎回去早些休息,也许完颜将军需要好发静一静。”
回到房中,我内心蒙上一层厚重的阴影,那日在玉泉宫,耶律赤眉成功的挑起完颜烈太对我的嫉妒和仇视,我受伤后又一直留在王府养伤。若是这些事情传入完颜烈太的耳中,势必会给完颜云娜带来更多地麻烦。
我和乌氏行馆能否在黑沙城立足,完全要依靠完颜云娜的帮助,可是如果完颜烈太因嫉生恨的话,完颜云娜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影响,而我和乌氏的处境将会变得越发的艰难。想到这里这越发的无法安寝,重新穿好衣服向王府花园走去。夜籁无声,月光如水,清冷地夜风将我的那丁点睡意吹得无影无踪,遥望空中的那阙明月,不禁想起我在大康的种种情形,不觉间已经在东胡羁留了半年有余,我虽然多方打探到父皇仍然平安,可是以他的高龄,随时都可能故去,如果他在我返回大康之前驾崩,我之前付出的种种努力,恐怕就要付诸东流。
我黯然吧了一口气,就在同时,花丛之后也传来一声幽然叹息声。
“谁?”
我愕然转过身去,却见完颜云娜身穿浅蓝色旗装站在花丛之中,当真是人比花娇,倾国倾城。
我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想来她也是和我一样心绪不宁,在这夜半时分来到花园散心,借以排遣心中烦恼。
“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去睡?”完颜云娜目光重新回到鲜花之上,我缓步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道:“完颜将军不也一样无法成眠吗?”
完颜云娜幽然叹了一口气。
我试探首问道:“将军是不是因为我们乌氏行馆的事情烦恼?”
完颜看了看我道:“此事与你们无关。”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国君解除了我地兵权,让我以后驻守黑沙城。”
我心中一怔,完颜云娜果然是受了我们的牵累。
完颜云娜道:“我叔父对耶律赤眉恩宠有加,此人奸佞无比,睚眦必报,你和手下的那帮斗士还是早日离开黑沙城为妙。”她眉宇中一丝忧郁始终无法抹去。
我微笑道:“将军留在黑沙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多一些时间与翼虎在一起。”
完颜云娜点了点头,美目中却闪烁着两点晶莹。
我暗忖道:“没想到兵权和地位在她的心目中是如此重要,大概和完颜云娜一向要强的性格有关。照这样发展下去,完颜云娜恐怕自身难保,我们的处境会越发艰难,不如趁此机会赶快离开黑沙城。”我脑海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当下道:“完颜将军,乌氏在黑沙城外拥个小镇,附近依山傍水,远离尘世喧嚣。不失为一个散心的去处,将军如果愿意,可以移尊前去玩耍两天。”
完颜云娜沉吟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道:“也好,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那里。”
翌日正午,我和完颜云娜一行离开了竞山王府,察哈台带领十余名武士早就在下马桥前等候。他纵马来到我的身边道:“主人,我已经让突藉先行前往三鼎集进行准备。”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完颜云娜一身戎装,风姿飒爽的从队伍中闪出:“出发吧!”扬手一鞭,那马儿一声长嘶,率先向城门的方向冲去。出城之后,完颜云娜的情绪依多面低落,独自一人冲在队伍的最前,我和察哈台并辔走在队伍的最后。
察哈台低声道:“所有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我们从三鼎集随时都可以向边境林场撤退。”
我点了点头道:“耶律赤眉不会毫无察觉,此事先不要张扬出去。”
察哈台看了看前方的完颜云娜:“完颜将军会不会察觉到我们前往三鼎集的真正目的?”
我微笑道:“她聪慧过人应该可以猜出我们的目的,不过我相信这次她这所以答应前往三鼎集散心,就是想趁机成全我们。”
察哈台不无感慨的说道:“这次的事情势必会给完颜将军造成一定的影响,以后她和耶律赤眉之间会更加水火不容。”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整个‘三鼎集’笼罩在一片暗红色的霞光之中,城堡的大门早已开启,二十名骑士分成两列在门前等候,看来突藉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们,所以有充分的时间来做准备。
完颜云娜微笑道:“看得出你一定做了不少功夫。”
我呵呵笑道:“完颜将军大驾光临,不隆重一点怎么成,请!”
我和完颜云娜率先进入大门,整个小镇打扫的异常整洁,青石板路面刚刚用水冲洗过,显得晶莹如玉,马蹄踏在上面发出悦耳的声响,在青爽的空气中回荡。
此次重返小镇和小次的心境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从奴隶到主人,在我的身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察哈台带着完颜云娜等人前去休息,狼刺来到我身边低声道:“阿东不见了。”
我皱了皱眉头:“那名叫乌玲的胡女葬在那里?”
狼刺指了指小镇的北角:“那里好像有一片墓地。”
墓地处在一片荒芜的半山坡上,埋葬的多是决斗时死去的斗士和奴隶,坟冢上大都长出了离离荒草,上面没有墓志铭,根本不知道里面埋葬的究竟是谁。
阿东静静伫立在三座新坟的前方,双目中饱含着热泪,乌玲应该是埋葬在其中的一座中,可是他却无法分出究竟是哪一个。
我无竟于打扰他的宁静,转身向山下走去。
在山脚遇到了前来找我地察哈台。他将今晚的大体安排向我讲述了一遍。
我指了指山上的坟冢道:“你打听一下,那个叫乌玲的女奴究竟埋在哪里,顺便让人帮她修葺一下坟冢。”
察哈台道:“三日前从牧场运来了二百多匹骏马,主人可以去马场挑选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坐骑。”
我点了点头。按照察哈台指引地路线来到马场,却发现完颜云娜和慧乔也在马场边,正看着翼虎驯服着一匹黑色马驹。
完颜云娜的心情看来好了许多,不时笑道:“翼虎!抓稳它的脖子,千万不要跌下来了。”
翼虎紧紧搂住那马驹的脖子任凭它翻腾跳跃。始终稳稳的骑在它地身上,他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熟练,那马驹跳了半天有些累了,终于放弃了努力,撒开四蹄。在马场内开始慢跑。
我们齐声为翼虎喝起彩来,我向完颜云娜道:“完颜将军有没有看上的,我送你一匹。”
完颜云娜笑道:“刚才只是在看翼虎驯马,还没顾得上挑哩。”
我们三人来得马栏前,里面圈着大约二百余匹骏马,一匹匹毛色埕亮,膘肥体壮。我不禁赞道:“好马!”
完颜云娜笑道:“这些马儿表面上看起来精神威猛,可是其中并无驰骋千里的良驹。”
我对相马之术知之甚少,要是焦镇期在此,定然可以说出几分道理。
完颜云娜道:“相马之诀窍在于观看马匹的骨骼,这些马儿腰肥体壮,四肢粗短,马蹄大而圆钝,只不过是可以用来拉车的驽马。”
我指着马群中的一匹胭脂马道:“那马儿躯体高大,四肢修长,是不是良驹?”
完颜云娜笑道:“你把它牵过来一看就知道。”
身边地一名武士向马群中喊道:“四老头儿!把那匹胭脂马牵过来。”
马群之中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站起身来。刚才他一直都蹲在那里洗刷马匹,所以我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那老者颤巍巍来到胭脂马前,为那匹马戴上辔头,牵到我们的面前。
完颜云娜道:“这匹马虽然四肢修长,可是大腿远远长于小腿,而且腿部肥硕,显然不善于高速奔跑。”
我笑了笑,目光落在那老者脸上,他分明是中原人,须发花白,长期的劳作让他显得异常憔悴,可是双目之中精光闪烁,气质绝非一般寻常百姓。
那老者没有想到我也是中原人,不由得怔了怔,随即又垂下头去。
“你是哪国人氏?”我开口问道。
那老者恭敬答道:“老奴乃是秦国人。”
我微微一怔,这老者的口音应该是济州一带,我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两眼,我记得瑶如的父亲田循和田玉麟都在北缰充军,田玉讯因为杀掉北缰巨贾卫东临地儿子卫展而逃回大秦,田循始终不知下落,难道这老者竟然是田循不成?
那老者低声道:“如果主人没有其他吩咐,老奴去洗马了。”
我点了点头目送这老者远去。
慧乔轻声道:“你认得他?”
我微笑道:“不认识,只是觉得他也是来自大秦,一时好奇而已。”
夜幕降临,察哈台在镇中的‘北望楼’设下酒宴,招待完颜云娜一行,酒菜虽然丰盛可是用餐的只有我和完颜云娜慧乔三人,翼虎因为的太过疲惫,草草的吃了一些,便回去睡觉了。
酒至半循,慧乔起身告辞,只剩下我和完颜云娜两人对面相座。
我捻起酒杯道:“完颜将军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黑沙城饮酒的情形?”
完颜云娜莞尔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和我碰了碰酒杯道:“一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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